突然那個騎士用騎槍點了墨痕一下,暴怒道:“你算什麼東西,盯着我看了這麼久,我有很奇怪嗎?”在這個世界裡,騎士是高貴的階級,下階級盯着他們看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倘若墨痕的身份不是聖魔導師梅林的隨從,威廉投鼠忌器,他肯定用騎槍將墨痕刺成肉串了
墨痕只覺得頭頂一陣疾風,下意識地用右手抓住了那隻騎槍。
這樣的舉動更讓威廉惱火,這個隨從竟然敢反抗,那麼根據慣例,他就是衝撞了騎士。如果他是貴族,那麼就應該接受威廉的決鬥,如果他是平民就應該受到鞭笞,甚至處死。
威廉剛纔對梅林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正好借題發揮想欺負梅林的隨從一解心頭只恨。那個騎士大吼一聲,手中的騎槍用力刺下,但是任他怎麼用力,騎槍竟然像粘在了那個慄發男子手中難以刺下半寸。
威廉是黑石據點裡數一數二的力士,此時卻對面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無可奈何,倒真是古怪。
眼見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威廉知道倘若不能殺了面前這個男子,他就臭大了。可是儘管透過面具的縫隙看到威廉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珠,可是面前這個慄發男子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想做什麼?”墨痕平靜地問道。
威廉並不回答,那一支金屬的騎槍上竟然閃爍起了光輝,一道槍型的光芒刺出。
衆人不禁發出一聲驚歎,“戰芒!”
墨痕敏捷地側身躲過那一道戰芒,槍型的戰芒威力駭人,打在堅硬的地面上揚起的碎石飛濺起來。
人羣發出一陣驚歎聲,驚動了在城堡裡整理行裝的梅林。
可憐的魔導師走到窗邊看了看,只見威廉正騎着戰馬用騎槍指着墨痕,顯然是這傢伙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想找墨痕碴。可是你找個軍營裡的新兵蛋子,欺負一頓不就解氣了嗎?找誰不好,爲什麼要找他呢?
只有威廉那個傻瓜還以爲自己有理,在街上亂喊亂叫。
更讓梅林鬱悶的是,列賓王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威廉雖然是才冊封的騎士,可是也是貴族,墨痕雖然是異世的聖使,可是在這個世界的身份還是平民。平民如果頂撞了貴族,輕者鞭笞,重者要絞死。
梅林倒不是爲墨痕擔心,反而是對整座黑石城堡擔心。
如果威廉這個傻瓜,真的要對墨痕施加鞭笞,那些士兵知道個什麼,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造反了,造反了,你居然頂撞我,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威廉扯着嗓門吼道。
“什麼下場?”墨痕淡淡地問。
“來人,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
“慢着!”一聲厲喝從人羣中傳來,剛纔還喧鬧的人羣一時寂靜下來,自動讓開一條可供兩人通過的道路。
“聖魔導師梅林閣下,你來得正好,您的隨從頂撞了我,根據神聖列賓王國的律法,您說,是鞭笞三千下還是直接將他絞死?”威廉蒙面的全盔裡擠出一絲笑裡藏刀的冷笑,梅林啊,梅林,我看你怎麼護短,你雖然是聖魔導師,但是你總不可能比法律更厲害吧。
梅林心中暗罵了威廉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一句,卻依舊彬彬有禮地說:“威廉騎士,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爭端從何而起,但是你不能這樣對他。”
“爲什麼?根據法律他……”威廉帶着騎士手套的手指着墨痕,厲正嚴詞地說。儼然他就是法律的無私衛士。
“根據法律,你不能懲罰他,因爲他是魔導師。”梅林同樣一本正經地說。
根據列賓王國的法律,爲了鼓勵魔法的發展,增強軍隊的戰鬥力,凡是擁有魔導師實力的人可以申請貴族頭銜,或者擁有等同於貴族的地位和待遇。
“他是魔導師?魔導師有穿成這樣的嗎?”威廉嘲諷地用騎槍指着墨痕,此時的墨痕用一件風衣罩住了自己,倘若威廉知道那件灰色的風衣下不是一件粗布長衫而是華貴的嵐天戰袍的話,他是決計不敢這樣說。
“不錯,他是風系魔導師,我這次就是帶他回皇家魔法協會任職的。”
“笑話,跟着聖魔導師的人就一定是魔導師嗎?那麼跟着牧豬人的都不是豬了,而是人了!”威廉粗俗的比喻得到了很多小市民的認同,他們只是礙於梅林在面前纔沒有笑出聲來,但是笑意卻分明含在眼裡。
威廉一語雙關,貌似是貶低了墨痕,其實也嘲諷了梅林。“據我所知,風系魔導師可以釋放元素風刃,你倒是叫他放一個啊。”他冷笑着,威廉畢竟是一個粗人,竟然拍着自己的胸甲說,“打這,有本事就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