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平來到積分兌換處辦公室,見到的人,除了部長吳貴之外,還有一個男子。
這是一個瘦削但健壯的男子,眼眶深陷,身姿雄壯挺拔。
頭髮已經微微帶白,看起來像四十餘歲,轉眼一看,又彷彿六十餘歲。
對於這個男子,方平認識,整個銀川基地市魔物對策科,不認識對方的,恐怕少之又少。
因爲這人便是魔物對策科幾位副局長之一的左高峰,一位晨星級強者,也就是曾經招攬過方平的左衛所在家族的第一強者。
前來拿取以魔核配置的魔藥,但卻遇到了這樣的一位麻煩人物,再加上之前吳貴在電話當中吞吞吐吐,直覺告訴方平,將有麻煩發生。
“左局長。”
心頭念頭快速轉動,方平外表恭敬地稱呼道。
雖然感覺對方來者不善,但對方畢竟是魔物對策科副局長,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嗯,坐。”
左高峰從鼻子當中發出了一聲鼻音,示意方平與吳貴就坐。
方平坐下,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吳貴,感覺到方平的目光,吳貴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原本想結一個善緣,但如今恐怕善緣不成,反要招致厭惡。
方平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通過對方的神情,他越加確定,左高峰的出現,絕不是好事。
便在這時,他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目光宛如兩柄利刃,刺得他有一些頭皮發麻。
足足好片刻後,才聽到左高峰出聲道。
“讓我左家魔品閣這半年來接連虧損的,便是你吧?”
“左局長說笑了,我不經商,魔品閣是賺是虧,跟我沒什麼關係。”
方平強行讓自己鎮定後說道,僅僅從這一句詢問,他便已經看出這位左局長絕不是什麼好鳥。
左家魔品閣虧損,的確有他拉低了高階魔化物品市場價格的原因,但若要將左家虧損怪罪到他身上,那就大錯特錯。
左家魔品閣虧損,最主要原因是自己的魔化物品沒有市場競爭力,市場份額逐漸被魔物閣搶佔。
對方真正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提升自家魔化物品的競爭力,而不是將自己的虧損怪罪在別人身上,這就好像華爲手機怪罪小米手機價格賣得太低。
“這事暫且不論。”
左高峰不置可否,略微停頓後問道。
“是你委託吳貴煉製光系魔藥的?”
“是的。”
方平點頭承認。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光系魔藥這個名字,聯繫前後不難推測出,光系魔藥便是以魔核煉製的光屬性魔藥。
“這枚光系魔核,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左高峰繼續問道。
聽到這個詢問,方平心中頗爲不快,對方這完全像是在審問犯人,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回答道。
“遇到一隻重傷垂死的樹魔,殺死之後,取得的。”
“重傷垂死嗎?還真是好運。”
左高峰聲音透着玩味,明顯不幸方平這套說辭,不過倒沒有深究,畢竟這不是他的目的。
“這份光系魔藥對我有用,將他轉賣給我。”
沒有商量的語氣,完全是一副“通知”的口吻,對方這是在以勢壓人,逼迫方平將光系魔藥轉賣給他。
“抱歉,左局長,這份光系魔藥對我也有大用,所以不能夠轉賣給你。”
感覺出對方的強硬,方平心中火大,但與一位位居高位的晨星級強者撕破臉面,是討不到好處的,所以他強壓着怒火道。
隨着方平這話,辦公室內陷入沉默,空氣變宛如是灌了鉛,一種極度的壓抑,傳播開來。
左高峰目光冷冷盯着方平,沒有言語,唯有無形的壓力在透出。
作爲銀川基地市僅有的幾位晨星級強者,以勢壓人人這樣的事他沒少做,以往的幾次,他都成功了,但這一次他被拒絕了。
感覺到無形壓抑,吳貴的額頭滑下冷汗,左高峰因爲方平的拒絕生氣了,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現在果然發生了。
方平不打算轉賣在他意料之中,從方平委託將其煉製成魔藥,便足以看出方平,必然有着這方面的需要,否則的話,方平何必委託煉製,已經直接售賣成積分了。
這不由令他無奈,自己不過想結一個善緣而已,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事,搞得自己兩頭不討好。
方平身體微微繃緊,但表現還算鎮定。
晨星級強者,的確是極其強大,但他還不至於就此被嚇住,畢竟,他不久前才斬殺了一隻晨星魔物,更是憑藉華麗的菲茨傑拉德,展現出不差於晨星的戰力。
雖然因爲現在存款不多,無法動用華麗的菲茨傑拉德爆發晨星戰力,但憑藉着飛雷神之術,也足以自保。
沉默持續了好片刻,便在汗水已經將吳貴的衣服打溼之時,辦公室中再次有聲音響起。
只聽左高峰冷哼一聲,聲音帶着敲打道。
“年輕人有傲氣是正常,但傲氣要用對地方,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方平的表現令他意外,面對他這樣一位晨星級強者的憤怒,對方居然很是平靜。
這不由令他意外,當然也更令他憤怒,對方雖然有着晨星級的潛力,但畢竟還不是晨星,現在居然便已經不把他這位晨星放在眼中,將來那還得了。
“雖然很抱歉,不過這份光系魔藥對我的確有用,所以只能拒絕了。”
方平話中滿是歉意,但卻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
對於對方的實力與身份,他的確忌憚,但也僅此而已。
論實力與勢力,他現在並不差對方多少,晨星級戰力他背後又不是沒有,雖然身份麻煩了一些,但畢竟是晨星級。
對方若想跟他玩陰的,他並不懼怕。
而且等到陸譽服用下光系魔藥之後,實力必將大漲,即便與對方這樣的老牌晨星相戰,誰勝誰負也要戰過之後才知道。
“先是導致我左家魔品閣損失慘重,現在又拒絕我,你可要想清楚。”
冷哼一聲,左高峰的聲音當中透着赤裸裸的威脅,一股無形的氣勢落在方平身上,便宛如是有一座無形之山壓向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