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

蕭陌兒赤腳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冷澀的秋風吹着,依舊不覺寒冷,一路走來這雙小腳早已血跡斑斑。她直徑走着,身後的黑影一直跟着,夜舞蘇的焦慮並沒有使得他露出馬腳。

蕭陌兒走到一片竹林前,眉頭一皺,瞳中閃過一絲猶豫,但也只一閃而過。

最前面的竹子上繫着一根紅色的絲帶,在風中飄搖。

蕭陌兒懷着堅定,輕移蓮步,靠近絲帶,輕提纖手,準備取下絲帶,還未觸及指尖,大片的竹子就開始移動,毫無規律,但必定是精心佈置的。

片刻,竹子移動的聲音漸退,周圍又是寂靜一片。

一陣涼風從身後掠過,蕭陌兒並不在意,因爲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

"你家主子呢?"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蕭陌兒身後,他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單膝近地,低着頭,對着蕭陌兒面前的竹林。

只見蕭陌兒面前的一排排青竹依次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着紫衣的翩翩公子,嘴角的笑似有似無,潔白的臉上似有不恭,卻也略帶王者霸氣。

"爲何每次見你,你總是一副狼狽模樣?叫人好不心疼!"說着便快步走到蕭陌兒身旁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蕭陌兒沒有躲開,這令男子有些困惑,以前蕭陌兒總是找理由躲開他的好,如今這般行爲……

夜舞蘇,你真是傷透了她的心啊!

"你來尋我,可是都想明白了?"男子拉開與蕭陌兒的距離,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

"明白?"脣齒微動,她猛地轉過身子,雙眼通紅,猙獰可怕,快速走近他。

"我不明白。"蕭陌兒發了瘋似的抓着男子的雙臂,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長卿,我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

長卿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好讓她冷靜下來。

"沒事兒的,沒事兒了。"長卿輕撫着蕭陌兒。

"菲兒死了,菲兒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沒了……"痛徹心扉。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還有我呢,你還有我,我一定會讓夜舞蘇付出代價。"雙手搭肩,輕撫安慰,一雙狐眼微眯。

瘦小的人兒在懷裡不住地顫抖,長卿感覺到胸前被拽着的衣服一片冰涼!

……

夜舞蘇還在林間站着,雨後的南郊更顯涼意,不論是聽是看,還是觸碰。而此時卻比不上他的心涼,絕望,他從她眼中看到的不是失望,是絕望。

姍姍來遲的墨祺辰見到夜舞蘇這副模樣,一愣,"舞蘇?"緩緩走近,"夜舞蘇?"

夜舞蘇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直徑向回走。墨祺辰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拉住夜舞蘇,轉過身來就是一拳,"這一拳,希望可以打醒你。"

右臉上的灼燒感讓夜舞蘇清醒了些許,渾渾噩噩的擡起頭來,"你怎麼來了?"

"夜舞蘇,兩年了,這兩年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你忘了兩年前你是因何落敗了的嗎?你還想重蹈覆轍嗎?"

"兩年前你三顧茅廬請我出山,就是爲了兩年後讓我看你這副狼狽嗎?"雙拳緊握,眼中閃爍怒火。

"若是如此,我看,我是不必再留下來了。"

"唉,你,好自爲之吧。"墨祺辰雙眼緊閉,搖了搖頭,滿臉痛恨的離開。

三年前,朝天殿的情景涌現。

三年前的那一天,懷慶二十三年,申時二刻,懷慶帝駕崩,申時三刻,宣讀懷慶帝遺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剛開始宣讀,殿外便涌進了一行士兵,刀劍出鞘,聲響凌厲,待衆人站定,原本在殿內的人還未從疑惑中走出來,之間宣讀聖旨的太監已經倒下,額間直直立着一把匕首。

衆人看向門外。

夜尤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的靠在門框上,臉上似笑非笑,身後跟着一個蒙面戴斗笠的人。

“今天這麼熱鬧的日子,怎麼沒人通知本王呢?”夜尤站直身子,走進殿內,“本王剛剛得到一件有趣的東西。”他環視一週,“你們猜猜是什麼東西呀。”

其中站在最前的一位大臣見此狀厲聲說道“大王爺如此行爲是做什麼?”

夜尤也並未說什麼,他走到那人面前,對他笑了笑,擡起一隻手,隨即一卷明黃色的東西便出現在他手上,他拿着東西對那人挑了挑眉,“國相,你看這是什麼?”

他也沒等國相有所反應便轉過身去,將手裡的東西高高舉起,這明黃色的布帛除了皇帝還能有誰用得?明眼人都知道那也是一道聖旨,都到這時候了衆人自然明白,夜尤的來意,可是這也不得不讓人感到疑惑,畢竟先皇帝在時他們兄友弟恭,雖然先皇帝器重夜舞蘇,可也沒有明確立儲,便以爲身爲嫡子的夜尤理所應當成爲下一任儲君,可今日看來,先皇帝駕崩時並沒有得到消息召回夜尤,而選擇匆匆宣旨,就證明這皇帝的位子給了夜舞蘇,可現如今大王爺臨門一腳,又搬出一道聖旨,打的衆人又是措手不及。

“誰知你那東西是真是假,且不說就算爲真,你帶兵闖入朝天殿甚至刀鋒染血,其罪不小。”朝臣中一六品官員厲聲指責。

夜尤慢慢放下舉起的手,他一邊盯着手裡的東西,一邊向那人走去,到人跟前嘴角一彎,臉上看不出一點狡黠,“任君驗明。”

那人看他這幅模樣微微一愣,隨即拿起那東西毫不猶豫的展開,此人大爲震驚,這是真的!他身爲內府閣要員,雖官位不高確實日日夜夜陪皇帝處理朝政的親信,玉璽印的真假他在熟悉不過了,甚至爲了能夠辨別真假還在雕坊待過一年,這玉璽印絕不可能有假。

衆人見他如此模樣自是也明白了這是真的聖旨。

可這兩道聖旨究竟哪一個爲真呢?此時取聖旨的太監已經葬身,即使還在人世也保不準在取之前就被人調換,如此衆人又是陷入一片沉寂。

夜舞蘇站在大殿的最前方,緊皺眉頭,他從小雖然事事鉅細但是確實無意帝位,若不是先皇帝臨終前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是非要坐這個皇帝之位的,可是父皇並沒有說他留了兩道聖旨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今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歷屆皇帝退位前便會將玉璽暗中藏在信任的人手中,手拿玉璽的人則爲最終的審判人,審判人的名字就在聖旨的卷軸之中,如今只有見玉璽方能得知最後的儲君爲誰。”國相無奈的說。

那位要員將卷軸抽出來,軸柱人赫然寫着——“蕭……蕭陌兒?”要員一臉震驚,蕭陌兒當時已經被紙婚給了夜舞蘇,再過幾日便是行大禮之日,若不是後來的種種,或許夜舞蘇和蕭陌兒的大婚會和登基大典一齊舉行。

“陌兒?”夜舞蘇皺眉,他從未聽陌兒提起過此事。

可是那日他確實親眼看着蕭陌兒出現在朝天殿,甚至手持玉璽,卻不曾看他一眼,她走到夜尤面前,將玉璽雙手奉上,甚至跪地行跪拜禮。

從此鳳羽國改天換地,夜尤登基稱帝,改年號爲承明。

……

"不。"夜舞蘇猛的醒悟,眼眸閃爍。

"辰,留下。"些許懇求,些許堅定。

墨祺辰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夜舞蘇。

"計劃,要提前了。"

"嗯!"墨祺辰終於鬆了口氣。

……

此時的蕭陌兒已經回到夜王府,不過她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運了輕功從陌雅閣的小花園翻牆進去。

她這副模樣,並不想與花鳳媹打照面。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只見蕭陌兒嘴角上揚邪魅一笑,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