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將頭轉過去,踏着步子朝着遠處走去,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繼而一切都歸於平靜。
周陽知曉,劉三羣一死,呂易勢必會以雷霆之勢將蘭銀宗給吞併了。雖然他並不想要這種結果,但一切卻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周陽所需要做的,僅是保護自己與孟田田的安危即可,今日出手,便相當於給給孟田田尋找一個穩固的環境罷了。
以趙月與呂易聯手,自然不會給那蘭銀宗的長老任何機會,雖然呂易已經傷了,但並不是重傷,戰鬥力依舊還在。在兩人聯手之下,那六重望月強者一命嗚呼,慘死在呂易的劍下。
看到周陽從遠處走來,呂易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喜意,他就知道以周陽實力,絕對可以將劉三羣滅掉。能夠將此人召之而來,乃是宗門之幸。
周陽手中提着劉三羣的頭顱,扔到呂易身前,道:“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幫你做了不少,我只是希望能夠在端葉大陸中有一個穩定的環境。”
“阿牛兄弟哪裡話……百年之內,我呂易絕對不會以任何藉口勞煩兄弟。”呂易拍着胸口保證道。
周陽聽後,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們回去吧。”
到了卿宗門之後,周陽的身子落在洞府前,孟田田見狀,立即一臉驚喜的撲到周陽懷中。“等死我了,你可回來了……”
周陽撫摸着孟田田的秀髮,道:“好了,你稍等一下,我有些事要做。”
如是說着,周陽跨步朝着洞府走去,孟田田雖有疑惑,但並沒有跟着周陽走進去,而是呆在了洞府之外,等候周陽的消息。
周陽剛一進入洞府之中,立即坐了下來,其眼中帶着一抹急切之色,將血麒麟的屍體從乾坤袋中取了出來。此物本就是雲界之物,即便已經死亡,但血液中卻依舊蘊含着不少的仙力,若是能夠將那仙力據爲己有的話,其實力定會大增。
得到這般好處,心中不喜不不可能的,然而這也是周陽拼命換來的,吞下此物,也算是理所當然。
血麒麟身上的血液不少,周陽用匕首在其血管處割了一下,頓時汩汩的冒出。周陽用小瓶將那血液慌忙裝下,那小瓶之中本就是一個小型的乾坤袋,以那小瓶,完全可以裝得下那血麒麟身上的血液。
須臾之後,血麒麟身上已經乾枯了,周陽坐在一旁,慢慢將身上的氣息調理好,繼而便仰着頭,從口中倒進數滴血液來。
吞下血液之後,周陽只感覺一股熱流進入丹田之中,那熱流沉寂在丹田之後,像是一股溫泉一般,開始滋潤起周陽的身體來。
那種感覺極爲舒服,好似全身緊張的神經都放鬆了似的,看來這一次是得到重寶了。周陽心中暗喜,將那小瓶的瓶塞打開,再次吞下一口精血來。
如同先前一樣,那熱流進入丹田之後,便開始在周陽的體內慢慢的滋潤着,片刻之後,便遊走了周陽的全身各處。
“咦?”就在周陽慢慢享受着那仙力所帶來的美妙感時,其體內突然產生異動起來。陽氣進入
體內之後,自然而然便與混沌氣息進行融合起來。
然而,這融合的過程,卻是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毀滅過程,每當一個混沌之氣的分子吞噬掉一個陽氣分子,便會自動的爆破,那力道便在周陽的體內釋放出來。一個分子倒也沒啥,然而那一口精血所帶來的爆破力卻是周陽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的。
周陽來不及思考爲什麼,慌忙以絕強的意念控制住那血液的繼續融合,衝着其胸口猛一拍去,生生將剩餘部分的血液給逼了出來。
饒是如此,他卻也消化了不少的精血,體內更是一陣躁動。若不是他反應的快,估計自己的身體恐怕已經成爲一灘爛泥了。
想到這裡,周陽的眼中帶着一抹極度的驚恐,混沌氣息乃是由陽息陰息古氣融合而成,但爲何卻與這陽氣相互排斥呢?
然而,事實已經如此,周陽不可能在拼着性命危機再做什麼實驗了,只能將那瓶血液藏進乾坤袋中,用於日後的研究。
當週陽走出門外的時候,孟田田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周陽嘴角帶着一絲苦笑,道:“沒事,只是一個嘗試失敗了罷了。”
“以後這種事一定要小心一點。”孟田田沒有追問,她知道周陽雖然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但其中定時危機重重,不與自己細說,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
時間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周陽又在這裡度過了安靜的兩年。這兩年來,他與孟田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晨陽升起夕陽落下,看着鳥兒歸巢,看着萬物在深秋沉睡,在初春甦醒。
然而,這平靜終於還是在兩年之後的某一天被打破了,這一日,呂易匆匆忙忙的出現在周陽的洞府前,臉上帶着極度的焦慮之色。
此時的卿宗門已經將蘭銀宗吞併了,在領地上多了一倍不止,不但如此,呂易還打破了多年的關卡,終於進入八重望月之境。整個宗門可謂是蒸蒸日上,而今看到呂易這般焦慮的神色,周陽內心卻有不解之意。
“呂門主,何事這般急迫?”周陽一臉疑惑的問道。
呂易看了看一旁的孟田田,好似有些顧忌。
“田田乃是我的內人,有什麼話直接說了便是。”周陽的臉上帶着淡然之色,隱隱說道。
得到周陽的允許之後,呂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周陽問道:“阿牛兄弟,你可知道當年我們在紅海邊的那一戰中,白羽門的一個洞天強者死了。”
周陽一聽,點點頭道:“略偶耳聞。”雖然其臉色依舊是淡然如初,不過內心卻有一顧不好的預感,慢慢浮現出來。
“洞天強者的死亡,引起了白羽門的震怒,兇獸滅掉那人之後像是消失了一般,爲此白羽門的門主以神通之術,耗費三百年壽元,推演出兇獸卻在我們這片地盤之上。”說到這裡,呂易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周陽。
雖然一個三重望月修士滅掉洞天強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在這個深不可測的阿牛面前,一切定律都已經不再適應,因此
呂易是有理由懷疑周陽的。
周陽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呂門主這般緊張作甚。”雖然其笑容依舊,但內心卻已是波濤洶涌。當年在天元大陸上,南蠻之修便有預言術一說,不過那些預言術只是小兒科罷了,並不能預言神通修士的蹤跡。然而沒想到在這端葉大陸上,竟然也有如此恐怖的預言術。
周陽本以爲自己做的已經足夠縝密,卻不曾想到還是被他人查出了蛛絲馬跡。
“阿牛兄弟,我卿宗門能有今日,全仗兄弟的攻來。呂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要能夠幫得上的,你儘管開口便是。”呂易的神色極爲堅定,說起話來,內心也是平靜之極。
看着呂易的表情,周陽長嘆一聲,道:“有朋如此,周某還有何求,也罷,看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周陽說出這話便表明了那洞天修士確實是自己所殺,即便呂易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但在周陽親口確定之後,眼中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悸動。“周兄弟,真的是你?”
那種震撼是無言表述的,呂易一臉不確定的看着周陽問道。
周陽落寞的點點頭,“我走後,幫我看好田田,可以嗎?”
呂易聽後,當即從這眉心一指,一道雪血光融入虛空之中,“除非呂某死去,如若不然誰也別想傷害田田姑娘一根寒毛。”
即便孟田田再傻,也知道出了什麼事。其眼中一片水霧,臉上帶着極度的不捨,看着周陽說道:“小呆瓜,你這次離開,又要多長時間?”
“不知道,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五十年。等到我有足夠實力來抵禦白羽門的時候,我便會回來找你。在這裡好好等我,好嗎?”周陽的臉上帶着一抹溫柔之色,捧着孟田田的臉頰,隱隱說道。
“嗯……”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孟田田狠狠的點點頭,“小呆瓜,你的話從來都沒有食言過,這一次也不要出現什麼例外,行嗎?”
“放心,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要我的性命。”周陽最後在孟田田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繼而便朝着遠處一飛而去,消失在兩人眼前。
“總有一天,他還會回來的。”看着周陽離去的背影,孟田田將眼角的淚水餐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度的堅韌。
殊不知,就在周陽離開的兩天,白羽門的人便來到了卿宗門,然而搜尋一圈之後,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無奈之下,只好回去。
周陽這一路飛去,卻也遇到了不少白羽門的人馬,不過那人羣之中卻沒有人知道推演之術的,因此即便是與周陽擦邊而過,也不知道那個普通的少年便是他們苦苦追尋的仇人。
以那人的推演之術,終究有一天可以將我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的,到時候我卻依靠什麼方式來自保呢?
李天元劍氣已經沒了,周陽便失去了與洞天修士抗衡的本錢,此刻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實力不能在短短的數年之間達到堪比洞天強者的境界,然而我的毒功卻可以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得到長足進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