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一臉詫異的看着孟田田,臉上掛着濃濃的笑意,大拇指高高撅起,“師姐的劍,真是利索。”
“那是自然。”儘管依舊在反胃,孟田田心中卻是十分興奮,至少在面對殺戮之時,她已經有了自我判斷的能力。周陽很是誇她,這句話對她來說很受用。
暗處的徐曉抿嘴一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孟田田主動出擊,而且還是一擊斃命,雖然那赤木獸已經被周陽給重傷,但兇性依舊還在,孟田田能夠突破心中的恐懼,拔劍斬去,大大出乎了徐曉的預料。
落虛山很大,雖然他們處在最外層,到目前爲止也只是稍稍深入數百里罷了,危機依舊還在,兩人的殺戮遠遠沒有結束。
話說孟田田突破自我之後,開始嘗試着單獨與妖獸搏殺,久而久之,練就了一副越常人的膽量。
人一旦長期在殺戮中生活下去的話,心境都會變得極爲暴躁,周陽如此,孟田田亦是。可這暴躁的心境卻是提升戰鬥力不可多得的養料,孟田田的戰力也在這段時間內,急劇攀升着。
半年之後,周陽終於突破四重開光之境,達到五重之境。那青色的光環足以比得上孟田田的八重光環大小。其戰鬥力更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若是此時再看孟田田的話,很難會有人將她與半年前的那個柔弱女子聯繫起來。半年前的孟田田見到血腥便是害怕,而今,一旦有妖獸靠近,她手中的那把長劍定會一劍切了那妖獸的血管,當那殷紅的血液汩汩流出的時候,這對孟田田來說,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徐曉依舊沒有出現,兩人的殺戮生活便一直持續着。期間,他遇到了不少靈藥,偶爾也會有人類修士,當然,更多的則是妖獸。有靈藥便採之,有人類便讓之,有妖獸便殺之。
直到兩年之後,兩人已經一個月沒有遇見一頭妖獸了,這對已經進入九重開光之境的孟田田來說,很是詫異。徐曉依舊不曾出現,她便愈加的疑惑起來,難不成他們已經來到了第二層的邊緣?
“小呆瓜,我們是繼續前進,還是在此地等候師姐?”孟田田早已習慣了小呆瓜這個稱呼,反而覺得親切。
周陽淡笑一聲,“一個月了,連一頭妖獸都沒有出現,肯定是問題的。也好,我們便在此地等候徐師姐,畢竟她有經驗,好做定奪。”
孟田田一笑興奮的抱着周陽的胳膊,將頭靠在其肩膀之上,死活不放手。這一刻,她忘卻了殺戮,忘卻了危機,只記得這個溫暖踏實的肩膀。
周陽有心想要讓開,可孟田田抓的太牢,他心中不忍,只好順着孟田田。倒是那女子身上的處子之香傳入鼻中,卻引起周陽的一陣悸動。
爲何天下事總不能隨人願呢,周陽內心一陣嘆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調息氣息。
徐曉
並沒有讓兩人等候太久,兩日之後,她便出現在兩人身前,看着兩人曖昧的樣子,徐曉臉上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沒有打攪兩位吧……”
周陽臉色一紅,轉過身去,不曾言語,倒是那孟田田,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絲毫不在乎徐曉的調侃。哇的一聲撲了上去,“師姐,你可想死我了,這些日子你都到哪裡去……”
幾聲寒暄之後,徐曉面帶凝重,將孟田田從其身上推開,道:“前些日子,我發現了一絲端倪,當年那追殺我的黑衣人可能也進入了落虛山,而且看其樣子,似乎不止一人。”
此言一出,周陽猛一轉身,“此話當真!”
“不會有錯,這幾日我一直在暗處追查,對方有幾十人的樣子,更有幾個內息強者。甚至在那羣人之中,我還看到了魔元宗長老的身影。”徐曉臉上帶着一番凝重,徐徐道來。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一個老孃我殺一個。”孟田田舉起那粉嫩的拳頭,憤憤說道。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周陽臉上同樣凝重,“看來對方是衝着我們來的……這裡是不是距離第二層更近了?”
“這裡是邊界,再走幾十裡就是落虛山的第二層。”徐曉點點頭。
周陽聽後,臉上凝重更甚,轉過頭來,對着兩女說道:“兩位師姐,此地不宜久留,對方肯定會在我們進入第二層之前動手。如若不然,第二層內的內息妖獸太多,對他們來說會有太多的不便。你們先走,我來墊後。”
“憑什麼你來墊後。”孟田田小嘴撅的老高,死活也不願意,就連徐曉也是一臉的擔憂。雖然周陽一身神秘,但充其量還是一個開光修士罷了,以他的實力,如何抵擋對方的衆人圍攻。
“放心吧,周陽的命不會輕易被他人拿走的,你們放心便是。”周陽身上爆發出一股絕強的自信氣息,硬是將孟田田後面想要說的話給噎住回去。就像當年周陽所說的,他的命只由自己不由天。
“田田,我們先走。”徐曉二話不說,拉着孟田田便向前奔了過去,孟田田幾番回首,淚水更是婆娑而下,“周陽,小呆瓜,你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否則我永遠也不原諒你。”
周陽身子一顫,卻沒有轉過頭去,田田,你明知我心中無你,可你爲何還這般倔強。
將心頭的雜念拋卻之後,身影一閃,飛躍到那岑天古墓之上,靜靜等候那一羣黑衣人的到來。
射日弓已經拉成了圓月,那帶着梨花怒的羽箭散發着淡淡的寒氣。實力突破到五重開光之境,周陽有自信可以將這羽箭射入八重內息強者的體內,在配合梨花怒的情況下,即便有那魔元宗的長老相助,他相信也可以阻擋對方一時。
幾十里路並不算遠,周陽只需抵擋一刻鐘即可。
不多時,一道道黑色身影從遠處急速而至,遠遠望去,不下五十之多。領頭的幾人,都是內息強者。特別是那老者,更是九重內息高手。
周陽並沒有着急放弓,儘管那老者已經進入了最佳射程範圍內,周陽依舊沒有鬆手,他在等,等那老者身後的男子離得更近的時候,他才嗖的一聲,放了第一支冷箭,目標卻不是那老者,而是老者身後的那二重內息強者。
兩年前,他只擁有一重內息之境,而今卻已經進入二重。只是此時此刻,周陽的心中充滿了何等的震撼,那人真的不是魔元宗的人,而是肖天宗的王軍。
嗖嗖的冷箭,如同奪命閻王一般,朝着那羣黑衣人奔去。
“是你將我那侄兒重傷的吧。”那魔元宗的長老猛一側身,極爲輕巧的躲過了周陽的冷箭,一掌拍去,凌空一道光芒閃過,那耀眼的精芒,將整個山林照成了如同白晝一般
周陽縱身一躍,身子如同靈猴一般,跳在了另一棵大樹之上。再看其原先的那顆百丈古木,已經化爲灰燼。
周陽在跳躍之間,手中的射日弓並沒有閒着,嗖嗖的冷箭一直髮射不停,他的主攻目標並不是那魔元宗的長老,而是王軍。
此人從當年的肖天宗,一路追殺徐曉,設置了多少殺局。周陽對他的怒意,根本無法抑制。周陽自信,那帶着梨花怒的羽箭只要射傷了王軍,他定有辦法取其性命。
只可惜雖然周陽的射術極佳,但距離還是太遠,再加上王軍本就是二重內息強者,可以敏銳的躲過周陽的一次次殺機。
在不斷閃躲的同時,王軍心中也是大生疑惑,自己全身都藏在黑衣之中,只露出兩隻眼睛,那周陽難道發現了自己。
“狂妄小輩,老夫看你往哪裡逃。”那魔元宗長老眼見周陽不但躲過他的攻擊,甚至還有時間還擊,並導致數人中箭倒地。
那些倒下去的人,雖然沒有命中要害,可梨花怒的毒可不是鬧着玩的,片刻之後,那幾人便臉色發青,再也無法行走半步。開光修士,若是中了梨花怒,兩個時辰之內沒有高人出手相助的話,只有等死的份。
而此時此刻,那魔元宗的長老顯然沒有時間去救治這些重傷的弟子,只顧着一個勁的向周陽殺去。
周陽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他與那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數息之間,那老者便已經站在其身前十丈之外。饒是周陽有心想要逃,心中卻生出一抹極度的無力感。
不過想想時間已經過了一刻,他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徐曉與孟田田暫時是安全了。
周陽不再逃離,一身淡然的站在老者身前,不曾言語。
只是令周陽奇怪的是,那老者並沒有出手攻擊,甚至他都沒有理會那已經逃離的徐曉,好似他此番的目的並不是自己的師姐,而是自己。
想到這裡,周陽眉頭稍稍皺起,徐徐問道:“來者何人?”
那老者臉上掛着一抹怪異的笑容,喃喃說道:“有些意思,老夫司徒,魔元宗長老,是那司翔塵的親叔叔。”司徒驚異於周陽的淡然之態,這幅臨危不亂的架勢,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夠擁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