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靈根無論如何還是屬於我的,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將其毀滅。你趕快去救人,若是一刻之後你回不來,我只能命歸西天了。”裂天身上的氣息依舊在凌亂着,而那李天元更是抱着頭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甚至滾到了那黑色的水池之中,弄得一身的惡臭。
周陽深知此刻不是猶豫之時,於是乎猛一咬牙,朝着洞府深處飛奔而去。
不得不說,李天元的計劃極爲細膩,如此的一個陰暗之地竟然能夠瞞得過羅雲宗的神通修士們,當真是奇異。
而當週陽穿過層層阻礙,飛到洞府盡頭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韓磊。那少年手腳被釘在了牆上,身上的氣息若隱若現,隨時都會死去。
看着韓磊的這幅樣子,周陽的心痛的難以呼吸,他口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影一閃,朝着韓磊的身子便飛了過去。
殊不知,當週陽距離韓磊只有數米之遙的時候,一個隱形的光罩毫無徵兆的出現,硬是將其身體給震退。
冷不丁的,周陽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將那一汪水池濺了起來,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噁心的臭味。
殊不知,就在周陽舉着裂天劍,再次暴起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身影突然從一個方向朝着他這裡急速本來。
周陽心頭大震,還未來得及閃躲,便被那身影給重重的撞在一邊的牆壁上。體內一陣翻騰,甚至喉嚨裡都有幾分鹹鹹的血性味,
定眼一看,正是李天元的黑豚。見到此獸之後,周陽的眼中露出兇狠之色,在其背後,突然冷不丁出現數道蔓藤,張牙舞爪的朝着那黑豚撲了過去。
黑豚的嗅覺極爲靈敏,它知道以自己的肉身,根本無法抵抗黑薰的毒素,口中發出一聲威脅之後,立即朝着遠處逃奔而去。
這時,韓磊終於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當他看到周陽之後,那滿是疲憊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後便頭腦一歪,再次沉寂下去。
周陽的眼中帶着瘋狂之意,衝着那光罩發動了雨點般的猛烈攻擊,數道攻擊之後,那光罩終於崩潰,而周陽不假思索,將韓磊四肢的釘子去掉之後,帶着那少年朝着洞府外奔去。
就在周陽剛要臨近那洞府的時候,裂天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其腦海中。“老夫撐不住了,後面的事交給你了。”
殊不知,就在李天元的身子剛剛站起來,準備將周陽一口吞下的時候,那少年的身前突然出現一道一抹大小的光球。
那光球上氣息流轉之後,隨後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整個山腹地動山搖般的幌動起來。
李天元的身子再一次被震飛起來,而那擋在洞府前的巨石也被那恐怖的爆破給炸的稀里嘩啦,李天元剛想着要追去,眼中突然帶着一抹極度的震撼,立即凝結全身之力,將洞府內的陰暗氣息給收斂起來。
地動山搖不算什麼,畢竟普通的破陽強者都可以製造這般動靜,可一旦那陰暗氣息泄露出去,被羅雲宗長老們發現的話,那時候李天元便真的是百口難辨了。
而周陽卻早已化作一道驚鴻,消失在夜幕之中。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李天元的拳頭握的啪啪作響,眼中帶着極度的憤怒之意,“周陽啊周陽,若不殺你,老夫豈能咽得下心中的這口惡氣。”
李天元的憤怒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這裡是羅雲宗,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強到可以無視一切的程度。
周陽藉着夜幕,一路飛去,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先呆了下來。韓磊雖然傷得極重,但卻沒有性命之憂。周陽將所剩不多的丹藥一股腦的塞進韓磊的口中。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之後,韓磊終於從昏睡中醒來,見到周陽之後,那雙眼中帶着一抹淡淡的光芒,“周陽……”
韓磊的聲音很虛弱,周陽立即將其身子浮起來,臉上帶着一絲愧疚,“韓磊,是我連累了你……”
“沒事,我們是兄弟嘛。”韓磊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怪我大意了,將你的忠告拋之腦後。不過我現在不還是出來了嗎,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宰了李天元的,不是嗎?”
“嗯。”周陽狠狠的點了點頭,“相信你自己,肯定行的。”
當天色亮了之後,周陽帶着韓磊離開了羅雲山,到了山外的地方住了下來。
羅雲山內已經沒有了韓磊的駐足之地,他暫且只能跟着周陽住在山門之外,當傷勢全好了之後,韓磊卻向周陽辭別。
韓磊是一個驕傲的人,羅雲宗的遇挫讓他的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而且在他離別之時,周陽看到那少年的眼中露出一抹殘忍的寒芒,那寒芒幾乎難以在韓磊眼中出現過。然而李天元的羞辱卻讓韓磊明白,這個世界還是以拳頭說話的世界。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着,轉眼間便到了外門弟子選拔轉正的時候了。此刻韓磊已經不再身邊,周陽一人孤零零的走進山門之中。
他甚至都沒有經過測評,直接進入最終的緩解,選擇師尊。
當年周陽滅掉五重碎陰修士的事蹟早已傳遍整個羅雲宗,那些常年不收徒的長老們紛紛出關,卻有一副爭寵的感覺。
然而面對自己眼前那一排陌生的名字,周陽卻一人都沒有選,他坐在試訓堂內,久久不曾離去。後來所有入關的外門弟子全都選好了師尊,唯獨周陽還一直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此刻的周陽,已是羅雲宗小有名氣的人,那管事的老者也不好直接趕周陽走,之後便隨着周陽一同坐了下去,陪同其等候起來。
殊不知,這一等又是數年的時間,歲月不經意間緩緩的流逝着,那少年坐在試訓堂之內,一直等候着,默數着他的孤獨。
吳老,周陽來了,你在哪裡……周陽的心充滿了孤獨,他不知道吳老爲何遲遲不曾出現,但若是吳老一直不出現的話,他便會這樣一直等下去。
那一直陪伴周陽坐在一起的老者終於開了口,“羅雲宗的長老全都來了一遍,而你一一回絕,你所等的人是不是吳闖?”
只是那老者的言語中帶着一抹淡淡的悲哀之意,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周陽看不透分毫。
“什麼意思?”周陽的眼中帶着極度的不解。
“吳老不是羅雲宗的人,他……
他是一個叛徒!”只是那老者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並無絲毫憤怒之意,這叛徒兩個字,也只是一筆帶過罷了。
“晚輩想知道一個爲什麼。”周陽的眼睛直落在那老者的身影,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是雲城的人,來到冀洲也只是……只是逼不得已罷了,我只能對你說這麼多,吳老既然沒有對你說這些,我便不能說,這是屬於他的故事。他要尋找,便去雲城尋找吧。”老者的話語中帶着一抹平靜之色,眼睛落在周陽身上,緩緩說道。
雲城,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出現在腦海之中,此乃雲界的至強聖地,那裡乃是真正的高手雲集,恐怕連涅生以上的修士都有不少吧。
然而,周陽竟然真的走了,他雖然看不透人心,卻也能夠看出那老者的話語是真的。他的手中拿着一張地圖,順着那從未踏過的痕跡,朝着雲城走去。
雲界的九洲並不是與大海爲分界線的,其實在雲界,根本就沒有海存在,頂多也只是有幾條河流罷了。因此,只要給周陽足夠的時間,他便會走出冀洲,進入雲界。
然而,周陽卻深深的明白,這條路卻是一條充滿危機的路,先不說李天元是否已經發現自己離去,光是雲界那衆多雲獸,也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穿過了層層山河,不知與多少雲獸進行了殊死廝殺,但終究還是落了一身的上,當週陽又一次從一個九重碎陰雲獸口中逃生之後,他的全身上下已經佈滿了殷紅。
那肉體上所帶來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然而周陽硬是咬着牙,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儘管他曾經吞過那整根擁有永恆血肉的斷指,但也只是恢復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罷了,並不是真的擁有永恆之體。
吳老在周陽心中的地位可謂是極高,先不說他當年在地星中爲周陽所做的一切,光是爲他守住了恢復徐曉希望一事,也足以讓周陽可以爲其放棄一切。
不知怎地,當週陽看到試訓堂那老者眼中的悲哀之時,周陽的心突然一痛。吳老不是一個習慣爽約的人,然而卻讓他在羅雲山內足足等了五年,其中的貓膩周陽雖然不知,但內心卻也有股不好的預感來。
他是一個叛徒,是雲城的叛徒嗎,他是不是要爲自己去正名呢?吳老,爲何在我面前,你如同迷霧一般,讓我好生看不透呢?
殊不知,就在周陽內心無盡悲哀升起的時候,頭腦突然一陣劇痛,即便身影一倒,在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遠遠望去,那少年的背後已是一條數百里的血跡,他太累了,身上的血液近乎流乾,就這樣帶着一抹深深的不甘,閉上了眼睛。
若是沒有人從這裡經過的話,周陽勢必會成爲某頭雲獸的口中之物,不過周陽明顯是幸運的。就在他倒下去沒過多久,在其身邊,卻站了一個老者。那老者的眼中帶着一抹奇異的光芒,眼睛直直的落在周陽身上。
“阿彌陀佛,施主,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緣。”這人是一和尚,他的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頭頂光光的沒有一根頭髮。那和尚將周陽抗在肩上之後,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