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恩,來人定要十倍想報。”周陽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繼而猛一起身,離開茶社。
“城東五十里地,去晚了可就見不到了……哈哈哈……”背後傳來王軍那猖狂的笑容,周陽卻無意理會。
對於王軍的話語,周陽用洞悉瞳觀看其體內的氣息波動,看得出此番言語必真不假。而且他的話也十分在理,以徐曉和自己爲誘餌,讓魔元宗與肖天宗大戰。而他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這等陰謀也只有此人能夠想得出來。
周陽的速度很快,耳邊的陰風呼呼直響。其內心卻也瘋狂的吶喊,徐曉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然而,當週陽奔到事發地點之後,卻發現空曠的狂野中只殘留一片打鬥的痕跡,還有幾灘鮮血。在那鮮血附近,周陽看到了一絲撕扯掉的衣角,赫然就是孟田田身上所特有的綠色。
周陽瘋了,如同獅子一般,在這片空曠的原野中,仰天一聲怒吼,那聲音直衝雲霄,宛若奔雷一般,激起一番雲舒雲卷。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周陽亂了,也慌了,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他的心在顫慄,那種無端的驚恐充斥着其腦海。
周陽抱着頭,蹲在地上,努力讓那顆砰砰直跳的心平靜下來。“她們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周陽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
魔元宗!周陽突然站起身來,目光如炬,直至東方。而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其身子一閃,向遠處急速飛去。
就在周陽離開不就之後,數道身影從暗處走出來,赫然就是王軍一行。
“公子,你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此人,會不會有些不妥……”王軍背後,一男子面帶疑惑,徐徐問道。
“無妨,以司翔塵的性格,不會讓他的仇人活在這世上的。”王軍搖了搖頭,一副大勢在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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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會去魔元宗嗎,畢竟其實力只有區區的六重開光罷了。”那人依舊不解。
“他會的。”王軍面色帶着幾分笑意,那笑容之陰沉,即便是其身邊的人,也感到一股不寒而慄的冷意。
周陽一路向東飛去,不曾有絲毫停頓,他的眼睛充斥着血紅之色,臉色佈滿了殺意。魔元宗,你若是傷害她們一根汗毛,周某日後定會讓你舉宗覆滅。
這一路飛去,羣山後撤,數萬裡的距離,周陽只用了十日的時間便達到。
魔元宗,身爲魯陽國的兩大頂級宗門之一,其面積絲毫不比肖天宗小,甚至比之還要大上些許。周陽在距離此宗門數十里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他有心想要進入山內,但卻不知從何進入。
就在周陽百般無奈之時,其靈魂深處突然響起了裂天那久違的聲音,“小子,你我真是有緣人啊,竟然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也罷老夫這就出手幫你一次。”
周陽內心一陣狂喜,裂天在這個關鍵時刻醒來,這對他來說,無疑
是雪中送炭。“師尊,你一定要救她們,一定要……”
“哎,又是一個癡情的孩子……”裂天嘆息一聲,其靈魂從某個區域開始佔據着周陽的意識。
這是周陽第二次意識被裂天佔據,與第一次相比,這一次周陽乃是心甘情願的,他放開思緒,任憑裂天佔據着完整的意識,既然控制了整個身體。
“嘎嘎嘎……不知離開多年,這魔元宗是不是還記得我這老人家……”裂天藉助周陽的嘴,陰森說道。那聲音已經不再是周陽的本人聲音了,而是帶着幾分沙啞,略有陰沉。
話語剛剛落下,周陽的身子突然出現出一抹烏雲來,這烏雲籠罩着周陽的面部,將其相貌遮掩起來。
裂天身影一閃,如同一陣旋風一般,竟然從魔元宗的正對山門飛去。兩位守山弟子正在無聊的交談着什麼。至於那眼前刮來的一陣旋風,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略微掃視一下罷了。
這一次周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外面的一切,特別是裂天那風一般的速度,給他帶來了極度的震撼。這樣的實力,遠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此時的裂天,只剩一絲殘魂,不知若是巔峰狀態的裂天,究竟是何等級別的強者。周陽心中暗自震撼。
通過裂天的自言自語,還有那輕車熟路的身影,周陽知曉,這蓋世魔君定然與魔元宗有種某種關聯。
魔元宗深處,一處幽暗的洞府中,有一老者站在一面牆前。那臉上盡是恭敬之色,這牆面上刻畫這一人。一位霸氣凌天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墨色長劍,直至天際。而在其頭頂之上,烏雲密佈,一個偌大的漩渦殘卷着萬千氣息,那氣勢極爲雄渾。
“老祖,自從你之後,我魔元宗再難出現像你這般的英雄。而你,果真如同傳說的那樣,被那人給殺了嗎?”那老者喃喃自語,臉上帶着一抹深深的無奈。
“老祖,你曾說,正魔相異,只是因爲功法的差別罷了。人心正,則爲真正的正道。因此,在我看來,魔元宗從來都不是魔道。”老者臉上依舊是一副濃濃的敬仰之色,“可是,那所謂的正道修士,卻屢次與我們作對,特別是那肖天宗,更是有一副吞掉我們的態勢。我究竟該不該反擊。”
“老祖,十年前在天星門內,我曾察覺到你的氣息,可爲何在這十年之內,你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天地異象不會騙人的,究竟是你臨世,或者只是一縷氣息的殘喘。”
“宗主,我們失敗了……”洞府外,一中年男子恭敬的站着,低聲說道。
“道元出手,不可能失敗的。”老者從那洞府中走出,言語淡淡,可那眼中卻閃爍着些許精芒來。
中年男子額頭上一陣冷汗,“原本就要拿下,可半路卻殺出了一個黑衣人,那人神通在我之上……”
老者聽後,默然點頭,“回去靜修兩年,所需丹藥,我會派人給你送去。”
那稱爲道元的中年男子聞言,臉上頓時
露出暗喜之色,“多謝宗主……”如是說着,其身子慢慢隱退。
“翔塵的毒,清了嗎?”老者追問道。
“已經快了……”道元停下身來,恭敬答道,“只是司徒長老身上的毒,依舊沒有清除乾淨。而那少年,卻始終不見蹤影。”
“嗯,我知曉了,你退下吧。”老者點點頭,“真有意思……”老者轉過身去喃喃自語。
然而,就在老者轉身的瞬間,其目光驟然一凝,身影一閃,瞬間遁入那洞府之中。“閣下何人……”
老者身前,站着一個渾身帶着黑霧的神秘人,這人的面容被黑霧遮住,但其身上的那濃濃的魔道氣息卻是遮掩不住的。
“你是……蔣楠後人?”來人自然就是裂天,他站在那壁畫之前,看都不看那老者一眼,言語中帶着一絲高傲之色。
“蔣楠正是晚輩祖先,晚輩蔣柏天,不知前輩是何許人也……”這老者赫然就是名震魯陽的蔣柏天,傳聞已經進入三重窺道之境的超級強者。
裂天指着那筆畫中的男子,“我便是那人的使者……”與此同時,裂天身上的氣息猛然爆發出來,一股極爲純正的魔道氣息瀰漫開來。
這氣息之純正,即便是那蔣柏天,也是一臉的震撼。此氣息與老祖留下的魔器上的氣息一模一樣,老祖沒死,老祖沒死……
蔣柏天那張蒼老的臉上,閃爍着何等的激動之色,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時間卻是老淚縱橫,身子不斷的顫抖。“使者可知先祖在何處……”
“先祖在何處是你該問的事情嗎,當年的魔元宗,威風凜凜,而今到了你的手裡,怎麼就變成這般不堪了。偌大的宗門,只有兩個窺道強者,你怎好意思提起老祖的名號……”裂天說起話來,憤怒之極。可他越是這樣說,蔣柏天的臉上便越是慚愧。
“都怪老朽無能,可是如今,卻是正道當道,對我等打壓太甚。再加上先前衆多強者的離去,才導致了我魔元宗今日的落寞。”蔣柏天依舊匍匐在地,神情激動不堪。
“如此說來,魔元宗的沒落,都是外因了?”裂天冷冷說道。
“不是不是……”蔣柏天額頭大汗淋漓,“吾等無能更是其中原因之一,還望使者通知先祖,百年之內,魔元宗定會成爲魯陽第一宗門,五百之後,定會走向天元大陸!”
“嗯嗯……”裂天滿意的點點頭,這纔是蔣楠的後人,“我魔元宗是大宗門,雖屬魔道,但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可老夫最近卻聽聞,爾等做了一件令人非常不齒的事情……”
此言一出,蔣柏天又是一陣憋屈,“弟子知錯了,還望使者懲罰。”
“老夫哪有這個閒心。老夫來只是告訴你,我魔元宗要變強,但絕對不能耍陰謀,肖天宗的那兩個弟子,放回去吧……”裂天淡然說道。
“可是使者,那兩人不在我魔元宗……”蔣柏天擦了一把冷汗,悻悻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