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遲延平的怒氣再盛又能如何,大局已定,空洞山也已經到了徹底滅亡的地步,以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與龐大的太嶽宗相爭,更何況在其身邊的都是太嶽宗的破陽強者,饒是他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滅掉區區三人罷了。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遲延平慘死在衆人的圍攻之中,自此之後,太嶽宗與空洞山的戰鬥就此結束。
若是在戰鬥的剛開始,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出,強大的如同空洞山這樣的宗門竟然會敗,而且敗得這麼徹底,甚至連一個內門弟子都沒有留下。
一切都宛若夢幻一般,神奇的無法用言語進行表述。然而太嶽宗的人卻忘不了一個名叫周陽的少年,若不是他,恐怕倒下的將會是太嶽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陽完全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戰局。
很難想象一個只有六重碎陰之境的修士,竟然已經名震冀洲,不論是冀北還是冀南,只要宗門的地方,對於周陽這兩個字便不會陌生。
這是一段傳奇,一段無法複製的傳說。
然而,誰人能想到的是,在這無限風光的背後,周陽每一步走的都是那樣的小心。當空洞山被滅掉之後,周陽馬不停蹄的朝着羅雲宗飛去。
周陽又不是傻子,樹大招風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更何況上一次獨角獸發威,滅掉了於成飛門下的幾個弟子。以那老傢伙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早已對周陽下達殺機。因此,太嶽宗已經不安全,周陽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羅雨聲身上。
不論如何,周陽現在也是一方名人,即便於成飛想要殺之,也要顧忌一下冀洲修士的感受。
抵達羅雲宗之後,周陽先將孟田田放在孫興那裡,繼而獨自一人走進了羅雲宗。
進入羅雲宗之後,周陽二話不說,朝着羅雨聲的山府走去。這一路走去,遇到了不少弟子。衆人看周陽的神色或者是尊敬,或者是崇拜。在同級別的修士之中,周陽儼然成低階修士眼中的神話般人物。
說實在的,對於那些奇異的目光,周陽着實感到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只能又好的對着那些打招呼的人淡然一笑,絲毫沒有架子。
對於周陽的到來,羅雨聲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其眼中卻帶着一抹淡淡的無奈,對着周陽說道:“你來了……”
“對,我來了。”周陽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我要挑戰外使,成爲羅雲宗的真正外使!”
羅雨聲聽後,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你不該那樣做的,不該去攙和太嶽宗與空洞山之間戰爭的。”
周陽一聽,神色頓時一怔,內心卻有股極度的悲憤,但他卻強忍着沒有發作,而是裝作平靜的說道:“太嶽宗是我的宗門,那裡有我的朋友與知己,我爲何不能相助。”
“不論如何,那也是他們的事情,你已是羅雲宗的人了,不是嗎?”羅雨聲依舊搖着頭,臉上帶着堅定的神色。
“哈哈哈……”周陽聽後,臉上帶着怒極之色,直直的看着羅雨聲問道:“羅門主不會不知道
大長老的事情吧?”
羅雨聲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聲音低沉之極,“周陽,不要以爲你成爲冀洲的偶像就真的不可一世了,至於強者的路,你纔剛剛上道。不要用疑問的語氣來指責我,好嗎?”
感受羅雨聲身上的冷意,周陽內心只有憤怒,他迎面而上,一臉平靜的說道:“我懂了,因爲某些利益的關係,你需要與於成飛和好關係,是嗎。而我則是你們修復關係的一個絆腳石吧。”
羅雨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周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最後卻無奈的嘆息一聲,道:“我念你當年幫了我一把,好心提醒你一下。於成飛已經着手準備了,不日便會動手,不要祈求蕭閒會幫你出手。他已經被滯留在了雲城,我能給你說的也只有這些了,你好自爲之吧。”
對於羅雨聲的這一番話語,周陽沒有任何意外。於成飛當年扔下五個弟子,爲的就是將周陽這個禍害給除掉,然而誰能想到事情的結局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控。五名弟子竟然全死了,而且連一個具體的死因都沒有,這讓於成飛如何不怒。
周陽怒氣衝衝的轉身離去,回到山門之外,他匆匆向孟田田告別,說是有事要處理,至少需要數月的時間,讓她莫要擔心。
孟田田雖然極度不捨,卻也乖巧的點了點頭,任其離去。在孟田田心中,周陽就是天,他說什麼便是什麼。而她需要做的,便是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他即可。
其實周陽也不想拋下孟田田,只是這一次的情況遠遠不是他能夠掌控的,於成飛乃是融虛級別的強者。此番危機讓他一人承受即可,留下孟田田也是安全考慮。
周陽剛一離開羅雲宗,便瘋狂的朝着南邊飛去。
當初離開梵音寺的時候,瞭如便說過,不論遇到什麼事情,梵音寺都是他的靠山。雖然羅雲宗在冀洲是第一霸主,但與梵音寺這樣的雲城大派相比,差的不是丁點半點。
因此,只要周陽能夠進入梵音寺的勢力範圍,即便給他於成飛幾個膽,他也不敢在那裡向周陽動手。
然而遺憾的是,周陽還是低估了於成飛的反應能力,就在他逃離的第二日,距離羅雲宗十萬裡之外的地方,周陽還是陷入了重重圍困之中。
於成飛沒有來,或者說,在對付周陽這樣級別的修士,他的出現對他來說,乃是一種侮辱。
領頭的人是以中年男子,然而實力卻也進入了融虛之境。這人周陽是認識的,名叫鍾般,乃是於成飛麾下的第一大弟子。早在百餘年前便已經踏入融虛之境。
在鍾般左右兩邊,還站着幾個八重九重的弟子。可以說,爲了對對付周陽,於成飛使出了渾身解數。除了他自己沒有趕來之外,將一切可以運用的人員都派上了用場。
這數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在冀洲獨當一面的響噹噹人物。而且他們的實力,也都遠非周陽這樣級別的修士可以想象的。
儘管周陽自信,憑藉現在的實力,可以與五重破陽級別的修士擁有一
戰之力。然而一旦遇到六重七重級別的,只有逃跑的份,更不要說這八重以上的修士了。
鍾般的眼中帶着一抹淡然,冷冷的目光在周陽身上略微掃視一下,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之處。“你就是周陽?”
“如假包換。”周陽的眉宇間沒有半點懼色,一臉平靜的答道。
“有些意思,臨危不亂的少年已經不多了,你卻是那爲數不多的一個。可惜的是,你我是對手,而且是生死之敵。”鍾般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殺念,緩緩衝取出一個帶鉤的彎刀。在彎刀的背上,有一個鋒利鉤子。稍懂些常識的都可以看出,此刀最危險的地方並不是那鋒利的刀鋒,而是出其不意的刀勾。
周陽的眼睛閃爍着淡淡的精芒,然而並沒有着急召喚出獨角獸。
周陽看得出,那鍾般對自己好似極感興趣,不會一上來便會出殺招的。畢竟周陽的名太響,不論是鍾般,還是其身邊的數人,都對他的實力極感興趣。他們定會先以試探爲主。
越是在危機之中,周陽的頭腦便越發的清醒,他善於分析眼前的戰局,更懂的如何利用對方的心思。這也是他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最基本的保證。
既然對方在開始的時候以試探爲主,周陽也先不着急召喚獨角獸,他要試探一下自己的五行碎天術的威力。其實力已經進入六重碎陰之境,五行碎天術的威力必將暴增。只可惜周陽卻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練手對象,眼前的這些人無疑給周陽提供了不錯的選擇。
事實也果真如同周陽所料,雖然鍾般衝出了彎刀,但並沒有動手,其中一個實力最弱的八重破陽強者向前邁出一步,饒有興趣的朝着周陽慢慢走去。
在與這樣的對手作戰前,必須要先發制人,否則的話,到最後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風在耳邊呼呼的吹着,而周陽的心卻是那樣的平靜,在那人距離他數百米的遠的時候,周陽朝着身前渾然打出一掌。
如今的周陽,只能做到兩道實掌的疊加,雖然威力依舊恐怖,但若想傷得了八重破陽強者,卻是絕難。若是能夠做到三掌疊加的話,足以威脅到那人性命。
然而,從始至終,周陽都無法將虛實兩掌融合在一起,他曾經做過諸多努力,但都是以失敗而告終,這對他來說,不得不說是一件遺憾的事。
兩道實掌融合之後,帶着滔天霸氣,朝着那八重破陽強者直奔而去,以秋風掃落葉的姿態,將那人完全淹沒在其中。
在打出乾坤掌的同時,周陽的身子卻在急速的暴退,雖然他對自己的掌力極度自信,但卻是有自知之明的。乾坤掌的威力如何,他比誰都清楚,這道掌印更多的只是障眼法罷了。他的最強神通還在後面。
從始至終,那八重破陽強者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原本平靜無波的眼中卻閃爍着濃濃的震驚之色,他無法想象一個只有六重碎陰的修士,竟然能夠催動出如此恐怖的攻擊。雖然沒有傷到他,卻也令其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明的壓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