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多禮了,明日午時,家兄會在路陽臺進行講學,位子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到時候爾等自行前往即可。”吳霜淡然一笑,款款說道。
“不送。”緣滅微微點頭,再拜謝道。
吳霜帶着侍女離去,倒是那周陽,臉上的疑惑更甚了,就連聲音,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此女究竟是誰,在哪裡見過她?
不過疑惑歸疑惑,周陽並沒有多想,而是調整好狀態,準備迎接嶄新的一天。
因爲身份的原因,周陽被安排在一個最靠邊的一個房內。位置雖然有些偏,但卻很安靜。
夜晚時分,周陽剛剛入定,然而屋的另一邊突然響起了咚咚的聲音。
周陽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繼續打坐。殊不知就在他閉上眼時候,那咚咚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子周陽無法再淡定了,他立即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房屋外走去。周陽的腳步剛剛邁出院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向遠處急速奔去。
那人的動作很輕,即便在狂奔的時候,也沒有絲毫聲音。周陽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追的意思,畢竟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一切都需小心爲妙。
然而就在周陽剛剛停下,準備回去的時候,那黑衣人竟然停了下來,衝着周陽招了招手。
很明顯,這人一定是衝着自己來的,既然他能夠找到自己一次,便可以找到第二次。周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跟着那黑影遁了過去。
如同那黑影一樣,周陽的動作也很輕,不過兩人在速度上卻差了不少,那人明顯有意在讓着周陽,一路跑跑停停,卻讓周陽累了個半死。
大約半刻鐘之後,那合影人在一處院落旁停了下來,乾脆在門前等候起周陽來。
周陽的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他知曉以自己的實力,遠遠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若是此人對他不利的話,恐怕早就動手了,其中一定有貓膩。
周陽在距離那人大約百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臉上掛着濃濃的忌憚,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帶我來這裡?”
“先不用管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那人的語氣帶着幾分怪異之色,“趕進來嗎?”
“你知道我是誰?”周陽臉上疑惑更濃了。
“你從冀洲而來,五行族的後裔?”此言一出,周陽全身大震,在雲府,五行族這個詞根本就是一個禁詞。雖然周陽一直沒有承認過自己的身份,但他身上的五行碎天術卻是真真切切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周陽想要反悔也已是不可能的了,他穩住身形,一步步朝着那人走去。
“看來五行族的人真的已經滲透雲界了,你們真的很令人敬佩。”若是周陽再猜不出眼前這人身份的話,那就不是周陽了。
“周陽就是周陽,看來冀洲的名聲不是虛言。”一邊說着,那黑衣人將臉上的面紗給扯下來,隨後將院子的們打開,示意周陽可以進去了。
周陽不再遲疑,邁着腳步,朝着朝着那黑洞洞的院落走去。
當週陽邁進院落之中,那人將房門關上,帶着周陽繼續向院落內走去。
前
面有一處透亮的房間,裡面大約坐了十來個人的樣子,見到周陽之後,幾人全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周陽起來。
“李哥,這位小友就是周陽嗎?”其中一粗獷大漢饒有興趣的看着周陽,朝着周陽身邊的那人問道。
“好吧,我來介紹一下。”周陽身邊的男子將身上的黑色衣物都脫了下來,整個人倒是顯得十分精神,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們是五行族的一個分部,我是這裡的頭,李航。大家都稱呼我爲李哥。”李航自我介紹一番,“這事劉虎彪,是在雲府內擔任差事……”
李航爲周陽將大致的情況一一介紹一番,隨後便一臉笑意的對着周陽說道:“周陽,雖然你身上沒有五行族的血脈,但卻是傳承先祖,理應屬於我們五行族的一員,可願加入我們?”
也許因爲木神的原因,對於五行族,周陽打心眼裡沒有多少好感,他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光芒,道:“周某可以選擇拒絕嗎?”
“可以。”令周陽奇異的是,李航甚至連半句話都沒說,直接答道,直接的讓周陽有些接受不了。
“當真?”周陽的臉上帶着奇異之色。
“吾族從不逼迫他人,只要你願意加入,便會得到相應的傳承,否則的話,便與我五行族無關。”李航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周陽聽後,點了點頭,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多謝了,若是日後有緣,我會考慮的。”
口中如是說着,周陽邁開腳步,朝着院落的外面走去。
“對了,若是有個名叫胡新亭的找你的話,一定不要答應,至少我認爲我的隊伍,比他的要可靠的多。”就在周陽走到那院落門前的時候,李航對着遠處的周陽說道。
周陽一聽,心中的疑惑更濃,看來這五行族也不是那些的和諧。胡新亭,應該是五行族的另一個分部吧。
不過這李航倒也是好說話的人,沒想到就這樣簡單的放他離去,甚至連挽留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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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你就這樣放那人走了?”周陽離開之後,劉虎彪的臉上帶着濃濃的不解,看着李航問道。
李航淡然一笑,道:“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這樣的人是強求不得的。”
話說周陽回去之後,整個院落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倒是在房門前,周陽遇到了緣滅。
那和尚的臉上永遠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直視周陽的眼睛問道:“你剛剛乾嘛去了?”
“見了一位故人。”周陽平靜答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魚龍混雜,沒事的話不要到處亂跑。”緣滅的言語中帶着少許怒氣,看着周陽說道。
看來慧空所言不假,這緣滅雖然爲人刻薄並且有些古板,但卻是心善之人,周陽微笑的點了點頭,道:“弟子知道了。”
“嗯,回去好好修煉,調整好狀態。”口中如是說着,緣滅轉過身去,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次日中午,路陽臺上,人山人海烏壓壓的一片,大概足有數千人擁擠在一片不大的地方。梵音寺自己擁有一個極大的看場,像梵音寺這樣的宗門還有兩個
,人數也都是五十人的樣子。
周陽雖然選擇的位置比較靠後,但在整體的位置上,卻有着明顯的優勢,比較靠前。
這時,一位身着華麗衣裝的男子,風度偏偏的朝着那座椅上走去,這人正是今天講學之人,吳天之子吳洪武。
吳洪武剛一出現,原本在還熙熙攘攘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衆人一下子全都將目光凝聚在那男子的身上,好似要將其看個通透似的。
然而,強者自有強者的風範,吳洪武臉上始終掛着淡然的笑容,在如此大的場合下,毫不失態。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衆人來回掃視一番,給人一種極爲舒服的感覺。
在一般情況下,強者都是驕傲的,甚至可以說是狂妄的。每一個強者在出現之時,身上都會不自覺的浮現出威壓來。然而吳洪武卻沒有拿架子,他的臉上掛着謙和之意,平靜的如同自己的兄弟一般。
“今日吳某能夠坐在這裡,與大家共同探討道意之理,實在是榮幸之極。不過在這之前,我首先要問諸位一個問題,什麼是道?”吳洪武的眼睛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靜的掃視四方,徐徐問道。
什麼是道?這個是一個看似簡單實則卻是意蘊深刻的問題,往年講學,那些傳道人一上來便滔滔不絕的講述數天,從來都是一個人在論述,不給下面人絲毫的反駁機會。
倒是這吳洪武,一上來便給衆人出了一個難題,確實有些意外。
“所謂道便是一條路,一條通往強者的路。”人羣中,不知是誰首先說了這麼一句。
“嗯。”吳洪武聽後,點了點頭,道:“還有呢?”
“若是將涅生比作天,將凡人比作地,那麼這道便是一條連接天地的路,而且是一條逆天而上的路。”更有韻味的一句話再一次沖人羣中傳出出來。
吳洪武的臉上依舊掛着淡然的笑容,眼睛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掃了一眼。“逆天的路……不錯,有些意思。”
“其實修士便是逆天而行的,因此道自然是逆天的。然而在某些時候,我們又不能過分的走極端,否則的話將會成爲天道不融的存在。這是有悖天理的。因此我認爲,真正的道,應該是一條順與逆的結合,在天道所允許的範圍內,不斷成長。”說話的乃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他所在的位置與周陽不遠,也是大宗門的領地。
吳洪武一聽,臉上的淡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興趣,道:“都說青紅宗英才輩出,今日吳某算是見識了。邱偉賢侄說的不錯!”
這是吳洪武讚賞的第一個人。
能夠得到涅生強者的讚賞,那稱爲邱偉的青紅宗弟子激動的一臉通紅,臉上一片紅暈。
吳洪武依舊沒有讓衆人停下,爭論還在繼續,而且有着愈演愈烈的態勢。
邱偉之後,還有幾人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不過高度都麼有達到邱偉那般,因此並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裝的男子站了起來,那人乃是一個散修,在其周圍並無其他人。那眼中帶着一抹淡淡的冷意,給人一種巨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