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裂天只好再一次充當先祖使者,嚇一下蔣柏天之後,孟田田安然無恙的送入魔元宗內。
“以師尊之見,可知肖天宗的仇人來自何處?”出了肖天宗之後,周陽對着裂天緩緩問道。
“西戎……”裂天自知周陽這一次受了不小的重創,對於其先前的無禮也懶得理會。
周陽一聽,眼中突然浮現出王軍的影子,此人不就是來自西戎嗎,那麼肖天宗的大難是不是此人所致。當年他曾經密謀殺害徐曉,卻被周陽屢次破壞。不過其目的終究只是爲了得到肖天宗的霸權地位而已,沒有必要全殲肖天宗……
周陽眼中閃爍着一絲淡淡的疑惑,一時間卻思考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來。
“說到底,肖天宗只是一個二流宗門罷了。天元大陸上可以滅掉此宗門的大門大派沒有一百也有幾十,誰知道他們惹了誰……只是可惜了,當年那小子建立肖天宗的時候,老夫曾經出手相助過,這一次滅宗之時,卻差了幾日。”裂天的言語中不免帶着幾分遺憾,看來對於肖天宗,他還是有着一些舊情在其中的。
“無論如何,這肖天宗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此仇弟子無法不報。”周陽言語中帶着堅定之色。
“哈哈哈……”裂天聽後大笑一聲,“這性格像老夫,只是可惜了你那紅顏,修煉了傳承蠻古的忘情決,即便是老夫在巔峰之時,也是毫無辦法。”
周陽一聽,身子一震,“師尊這是何意?”
“忘情決是一條不歸路,若是達到忘我境界之後,其實力定會不斷的騰飛,與此同時在其腦海中的一切記憶也都受到壓制。長此以往,那壓制的不但是其記憶,包括其大腦中的血管脈絡,不出五百年,便會命喪黃泉。”對於忘情決的弊端,裂天沒有對周陽有任何隱瞞,而是一一答出。
周陽心頭一顫,臉色不自覺的顫抖一下,“既然是一條不歸路,爲何還要修煉此功法?”
“據說此功法若是修煉到極致之時,可以重返蠻古,成就無上神通。這份誘惑太大,無人可以拒絕。就連當年的李天元,也只是因爲尋找一絲蠻古的遺蹟,從此之後飛黃騰達,成爲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不知怎地,當裂天說出那李天元的時候,並沒有常人所擁有的那份膜拜,而是極爲淡然,好似在敘述一件極爲平常的事情一般。
蠻古,蠻古,周陽心中喃喃自語,他開光之境與普通修士相差不少,而且那光環之大,也遠遠超乎想象。甚至他曾經聽聞,其功法,乃是傳承蠻古,對於這一點,周陽只是一笑而過,並未細究。然而裂天再提此事,其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惑,這雲天體術難道也是承接蠻古不成,而自己走的路線,真的是一條失落多年的蠻古修煉之法?
“關於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老夫並不知曉,不過我得說,李廣那孩子真的很不錯,能夠慧眼識珠,這體術雖然在內息之境會有一個大坎,只要你能夠挺過,未來之路必定是一條康莊大道。此
術究竟是不是傳承蠻古,老夫尚且不知,但時間會驗證一切的。”裂天自然知曉周陽心中的疑惑,於是耐心的解釋到。
“而今弟子已經進入九重開光之境,內息大坎也已經臨近,不知師尊可有辦法幫助弟子度過這難關?”周陽尋不到李廣,更不知這難關如何度過,只要向裂天尋求幫助。
“老夫只能說會確保你性命無憂,但若是你衝擊內息失敗,從此之後便會從修士這條路上退下,永生不得精進。你願意做這樣的選擇嗎?”裂天的聲音帶着幾分詢問,但周陽幾乎沒有半點考慮,直接搖頭。
不論是爲了父母,還是爲了徐曉亦或是肖天宗,周陽都不會讓自己停滯在內息之下的,他要變強,不但是內息,還要進入窺道,甚至窺道之上,他也有心想過。
“那弟子便去尋找李廣師尊。”周陽眼中帶着一絲閃爍,李廣在雲天體術上浸淫多年,對於那內息的缺陷理解也是非常深刻,興許他已經尋到了解決之道呢。“只是,他又會在哪呢?”
茫茫人海,尋一人是何等的難,周陽臉上帶着一絲迷茫,向遠處看去。
“依你之見,李廣此時心中還能裝下什麼呢?”裂天淡然問道。
“仇恨!”周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還有弟子……”
若是沒有周陽,李廣很有可能會與那敵人拼儘性命,然而正是因爲周陽的存在,讓李廣在絕望之際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他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後在尋到周陽,將雲天體術的缺陷完全破解之後,看着他進入內息之境。
“我知道了,李廣師尊應該會去皇城。”周陽的眼中帶着一絲明悟,徐曉與孟田田一定會將他在皇城的消息帶給李廣,肖天宗滅掉之後,他一定會去那裡尋找自己。
“哈哈哈,不錯不錯,看來你已經長大了。”裂天的言語中帶着一絲讚賞,“老夫最近便會突破困虛的詛咒,到時候便不會再沉睡,有我在,你的路會平坦的很多。”
周陽眼中爆射一道精芒,正如裂天所言,有他在,周陽的路的確會平坦很多。可是此刻,他的路已是那逆天的路,裂天能幫則幫,幫不了的話,一切還需自己。比如徐曉,在其身上的詛咒,他即便傾盡一生之力,也要爲其破解。
西羣山,蔓延數萬裡之地,獵人們三三兩兩的從山內走出。
在人羣中,有一老者步履闌珊的走在人羣的最後面,他頭髮花白,面色憔悴,但那雙渾濁的雙眼卻時不時的四處張望,好似在尋找什麼。
“李叔,明天你不用來了,就這點本領,還要當做搏擊手。若不是天牛反應快,一拳頭將那八重開光妖獸給砸趴下,死的可不止你一個人了……”說話的人是隊長的樣子,嘴中罵罵咧咧,臉色很不好看。
這成爲李叔的人自然就是李廣,而天牛便是當初與周陽比試之時,被周陽一把扔出去的那個虎形大漢。當初李廣被打成重傷之後,狼狽逃竄,路上卻看到天牛正被以八重內息修士
攻擊,於是李廣便紅着眼睛再一次拉起了天虹弓。
那一日,李廣不知拉了多少此天虹弓,體內骨骼早已震斷數根。然而在心中卻有股意念在支撐着他,周陽還在,他的希望並沒有終止。於是,他趴在天牛的背上,手指皇城,前去尋找周陽。
只可惜,當他裕祥城落腳之後,找遍了整個城,也沒有發現周陽的絲毫影子。兩人身上了無長物,李廣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傷及根本的他根本買不起貴重的草藥,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尋一狩獵隊,依靠微薄的收入,勉強購買一些低賤草藥。
只可惜這些草藥對李廣的傷幾乎無用,只能調理氣息罷了,可憐的一代強者,就這樣輪到這般地步。
“隊長,下次不會了。”李廣的面色有些僵硬,畢竟身爲上位者多年,他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
“還有下次,你想到倒好,現在就給老子滾,滾得越遠越好。”那隊長對李廣的表現很不滿意,言語更是犀利之極。
“隊長隊長,有話好說,李叔也是有傷在身,上次不是被一頭赤豹給撞了一下嗎。”天牛立即出來打哈哈,賠禮說道。
可那隊長仍舊不滿意,“天牛,我就是因爲給你面子纔會留他在隊伍中,可是他這人拿着同樣的酬勞,卻拖着大家的後退,即便我不說什麼,大夥心中也會有意見的。”
“隊長,你這麼說分明是在趕我天牛走……”天牛臉色略有不爽。
那隊長一聽,臉色一變,“你以爲你是誰,不就力氣大一點嗎,像你這種人,我在裕祥城一手可以拽出一把來。滾滾滾……一起滾……”
那隊長顯然翻了,說起話來更是將天牛噎得說不出話來。
“媽的,走就走,今日的酬勞拿來。”天牛本不就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那隊長的話也激起了他的怒氣,說起話來,直來直去。
“你還有臉要錢,帶一個病號子拖累大家,沒向你要錢就已經不錯了。”那隊長陰着臉,陰森森的說道。
天牛一聽,臉色同樣一沉,聲音也帶着幾分沙啞,“這麼說此事是無法善終了?”
“將這兩人給我宰了,其身上的財務,大家平分。”那隊長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眼中帶着一絲嗜血的光芒。
天牛哪裡容得他們這般放肆,怒吼一聲,舉起兩隻大手對着那十幾人攻了過去。
天牛的力氣不可謂不大,兩隻手抓住兩個實力相當的獵人,生生將他們給扔飛了起來。他紛紅着雙眼,直奔那隊長奔去。若不是此人,他們也不會被逼的如此落魄。
只是,以天牛七重開光之境哪裡是那一重內息高手的對手,那對手嘴角帶着一絲鄙夷之色,身影一閃,突然貼到天牛身前。天牛的優勢在於力量奇大,可劣勢也是十分明顯,那邊是速度太慢。
那隊長身形相對矮小極爲靈活,一拳打在天牛的腹部,饒是天牛的防禦力超強,被這麼冷不丁的一擊,還是痛的嗷嗷直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