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孫乾讓開半個身子,待到郭正離開之後,衝着遠處吼道:“郭正,今日之事你且記住了,日後我定會找上碧遊山理論一番!”
孫乾說這番話,無疑使給自己增添一些底氣找回了一些面子罷了。
當然,對於這樣的伎倆,周陽只是嗤之以鼻。他理解郭正的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他真的袖手旁觀的話,對碧遊山的名聲會產生極大的不利影響。身處高位,有許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這一點周陽是理解的。
倒是那褚闊,沒有了宗門的顧慮之後,一身淡然的站在周陽身邊,冷漠的看着周圍數人,道:“師弟,看來你我又要並肩作戰了。”
“大丈夫何懼一死,師兄,你我的名字終究會被整個鴻天所銘記,即便如此死去,卻也足夠了。”周陽徹底的放開了一切,這一次戰鬥相比血宗那一次來說,更難。畢竟當初周陽和褚闊是逃跑的,並不是生死之戰,而眼前這一次的戰鬥乃是生死之戰,更有劍聖這樣的強者在其中,其中的危機自不必說。
“哈哈哈……”面對危機,褚闊同樣是豪爽之極,“天地任我逍遙,我褚闊再一次逆天而行,殺……”
口中帶着一聲咆哮聲,褚闊身影一閃,衝着劍聖便衝了過去。當年的褚闊與劍聖乃是同級別的強者,無數年之後,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些微微的差距,可這差距對褚闊來說,並不是絕對不可彌補的。
褚闊用他的瘋狂,用他那不顧一切的打法,一時之間卻也將劍聖給逼得節節後退!
孫乾的眼中帶着一抹紅色,身影一閃,率先朝着周陽便衝了過去。至於那薛飛,同樣朝着周陽殺了過來。
而白兆則坐在一旁靜靜的打坐靜修,雖然先前周陽的恐怖一拳沒有將其打成重傷,但體內的氣息總是不暢通,很難發揮出巔峰實力。
更何況以劍聖對陣褚闊,薛飛孫乾二人對陣周陽,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己方都是完全佔據優勢的,他也沒必要參入戰鬥之中。
至於那血女,則是一臉茫然的凝望着周陽,她不明白當周陽身陷危機中的時候,她的心爲何會有種痛苦的感覺。然而就像周陽預想的那樣,此刻的血女是有缺陷的,她剛剛吸收血典,甚至還未來得及消化,便陷入圍困之中,她根本無法面對哪怕一個普通的源主強者。
當然,一旦血女所吸收的那些精血與其肉身完全融合,新一代的大源主強者將會誕生。
周陽所化作的天神刀在孫乾和薛飛之中來回穿梭,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勉強維持不敗,但其刀身被兩人拍來拍去,震得周陽體內不停的翻騰着。
萬般無奈之下,周陽只好祭出盤斧,猛一回頭,朝着兩人便劈了過去。
然而,以往那無往不利的冰魄一擊在這一刻竟然打了個空,不論是薛飛還是孫乾,好似對周陽的神通都比較熟悉的樣子,就在周陽剛剛祭出攻擊的時候,他們的身子便逃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在勢均力敵的高手對戰的時候,一旦對方熟悉了你的攻擊方式,那是一件極爲危險的事情,此刻
周陽便陷入了這種危機之中。
儘管盤斧的攻擊對兩人所造成的威脅極大,可他們卻並不與周陽面對面的周旋,而是從側面發動攻擊,一旦周陽施展神通的時候,他們就會避開。
如此一來,周陽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對方的攻擊愈加的凌冽,而自己的速度卻慢慢的慢了下來,連續施展幾十道冰魄一擊,甚至都沒有給對方帶來哪怕半點傷害。
在沒有絕望的時候,周陽絕對不會施展封鴻攻擊的,那是他的保命神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萬萬不敢施展的。一旦失敗,周陽將沒有任何保命的手段了。
再看褚闊,在與劍聖的對戰之中,也在慢慢的陷入下風。與周陽全身化作刀芒不同的是,劍聖一身上下都是劍。舉止之間,手指一彈,便可以揮舞出一道至強的劍芒,那是真正的劍芒,不是劍氣,恐怖的殺傷力甚至可以將一個神兵利器切成兩半。
褚闊的攻擊不可謂不強橫,奈何離開宗門那麼多年,失去了宗門的庇護,精進速度自然無法與劍聖相比。然而與周陽相比,褚闊的情況還是要好一些的。
劍聖雖強,但與褚闊依舊是一個量級上的對手,並沒有拉開太大的距離。周陽就不同了,不論是實力還是境界,他對對方兩人的差距巨大,再加上自己的諸多神通被對方給剋制着,可謂是完全落入下風之中。
血女坐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怎地,她的眼睛再一次變成了紅色,體內無端的生出一口厲色來。隱約之間,她發現眼前的視線竟然模糊了起來,那打鬥的衆人慢慢的模糊,直至眼前一片紅芒。
此刻,白兆正好醒來,看着眼前的戰局,他自然是欣喜異常。周陽和褚闊就要死了,他的仇也算是報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兆將目光落在了血女身上。雖然他對周陽的恨意最深,但在大局已經在握的情況下,他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血女身上。
此刻的血女,渾身顫抖着,身上少浮現出淡淡的紅色光芒,看起來十分詭異。此女纔是他們幾位源主強者一同出動的原因,白兆看得出血女好似很虛弱,他一步一步朝着血女走去,並試探性的將其身上的氣勢壓過去。
對於白兆的威壓,血女好似絲毫沒有察覺一樣,依舊坐在那裡,身子慢慢的顫抖着。
白兆的心漸漸放了下來,臉上卻帶着猙獰!“去死!” 源主強者的攻擊何其恐怖,白兆一拳打去,恐怖的拳印將空間撕裂成一道道裂痕,甚至連視線都被那扭曲的空間給阻擋住了。
周陽一見此景,口中發出一聲怒吼,盤斧朝着兩面猛然揮去,想要震開薛飛和孫乾二人。然而一切都已晚了,周陽眼睜睜的看着那恐怖的拳印如同狂龍一般,瞬息之間便將血女給吞沒了。
“不……”周陽的心痛極。眼見着與他相伴數百年的戰友就這樣死去,那種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然而,血女並沒有死,那拳印是吞沒了她,可是在她掙開眼睛之後,其身上的氣勢頓時變了。空寂而又超然,她身上的魔氣沒有了,兇性同樣消失了,取而代
之的則是純正的本源氣息。
這一刻的血女,是大源主,儘管她的體內有巨大的缺陷,但當她看到周陽一次次陷入絕境之中的時候,終於爆發了。
這爆發毫無徵兆,她的眼睛只是一張一合,白兆恐怖的一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是大源主,恐怖的實力甚至到了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程度,血女氣勢升起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都停了下來。
周陽、褚闊、白兆、劍聖、孫乾。全都愣愣的站在那裡,看着血女身上的氣勢緩緩的朝着四面散去。
天空是那麼的紅,紅的像血,壓抑的令人難以呼吸。
血女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着白兆走去,那雙空洞的眼中甚至沒有絲毫殺念,她就這麼簡單的朝着白兆走去,白兆同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並不是白兆不想動彈,他的心中裝滿了恐懼,這種感覺在他成爲源主強者之後,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可是今日,在血女面前,他的心在瘋狂的顫動着,整個人近乎崩潰了。
白兆周圍的空間是凝滯的,他破不開,更動彈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女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來。
時間流動的是那樣的緩慢,在白兆的眼中,每一分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他的眼睛睜得賊大,看着血女纖纖玉手慢慢擡起,而後中指直指他的眉心,繼而一道紅芒破空,閃入其眉心之中。
一切都結束了,消失了,不可一世的源主強者就這樣喪失了意志。繼而那軟掉的身子如同繩線一般,倒了下去,沒有一絲生機。
在鴻天世界,源主強者便意味着強權,意味着高高在上,可是今日,在血女的手中,他們的生命如痛螻蟻一般,隨時都可能凋謝!
解決掉白兆之後,血女淡漠的看了一眼孫乾。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可是那孫乾去如同着了魔一般,驚叫一聲就要逃走。
只可惜,在大源主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徒勞的。孫乾還未逃出百餘米,身子竟然無端的爆破,整個人消失在虛無之中。
“你們二人,離開!”血女的眼睛轉向劍聖和薛飛,一臉淡漠的說道。血女與周陽之間有着特殊的心理感應,她能夠感應得出周陽對劍聖和薛飛的殺機並不濃烈,因此她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種死而復生的感覺真好,儘管劍聖已經是大源主之下的第一人,可是在真正的大源主面前,他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血女若想殺他,只需一個念頭。因此在得到血女的默許之後,劍聖哪敢有絲毫猶豫,身影一閃,朝着遠處急速遁去。
“周陽小友,多謝今日不殺之恩。”薛飛知道這一切都是周陽的原因,血魔已經成就大源主之境,他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帶着深深的無奈,薛飛一衝而起,朝着遠處急速飛去。
“你……也離去。”血女最後將目光落在褚闊身上,一臉平靜的說道。
褚闊一怔,看了一眼周陽之後,這才轉身離去。他看得出來血女對周陽有種特殊的依賴感,也許普天之下,只有周陽才能將其身上的魔性給消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