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晉直接來到女裝區,上下打量了以純一眼,然後就是隨手拿,由裡到外,一會兒購物用的籃子就滿了,跟着服務的營業也睜大了眼睛,畢竟衣服不是別的東西,一定要試試看看纔會買,像他們這樣撿馬鈴暑似的買衣方法營業員也是第一次見到。

大冬天,沒什麼好玩,天陰沉沉的像是隨時要壓下來,周晉雖然戴着皮手套,卻還是可以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結了帳,周晉幾乎是狂奔至家。

冬天還是呆在家裡的好。

以純去洗澡,周晉就在客廳裡看電視,湖南衛視依舊在播《還珠格格》,他無聊地換臺;經濟衛視講美食,也覺得沒意思;文體頻道倒是熱火朝天,可惜周晉不感興趣。洗手間裡水聲依舊,像是沒完沒了的二重唱,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周晉想水聲大的時候應該是以純沒有在水下,水聲小應該是以純在沖水。衝完水應該完了吧,每次水聲停他都盯着那道門,想像着以純穿着他給她新買的粉藍色的新睡衣,軟軟的頭髮垂直地散落在肩上,她白皙的皮膚由於熱水霧氣而薰得通紅,一雙眼睛晶亮亮地望着自己,不需要笑,就那樣看着自己就好。

......也不知是第幾次停水了,周晉心中希望的火種不但沒滅,反而更頑強地生長起來,北方是臘月二十三的小年,今天正好是二十三,周晉也不知自己換到了哪個臺,裡面傳來那些臺灣**明星不着調沒力氣地哼唱聲,下面是舉着螢光棒的瘋狂的觀衆,周晉想自己也在等一個明星,是一個他心裡希望只爲自己表演的明星。這樣想着,心情竟也如那些瘋狂的觀衆一樣,心中亮起了一根小小的螢光棒,只待以純出來時閃着紅光,照在那張白皙而端正的臉上。

電話突兀地響了,周晉煩躁地揉了揉頭髮,站起身去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大,但周晉隱隱感覺到什麼,所以雖然拿起了電話,卻隱忍着沒什麼出聲。

“小晉。”聲音低低的,但周晉的耳裡像被人裝了擴音器,每個字都震得他發麻。他依舊沒有說話,等着那人的下一句。“李教授來電話了,關於交換生的事,小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家裡說,就這樣瞞下來了。要不是李教授感覺到不對勁打電話到家裡求證,這個大好的機會你就放棄了?”

果然是這事。周晉的眼睛還望着浴室的門,裡面的水聲停了,周晉直覺下一刻門就會打開,他心裡默唸着三二一,二字還在心裡落下,門就開了,以純帶着一頭的溼發出來,頭髮還亂着,胡亂的散在肩上,臉果然帶着淡淡的紅暈,感覺到周晉的注視,她反射性的回以一笑,周晉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光,心緒也平靜下來,朝以純點點頭,淡淡地道:“媽,我不想去。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們。”

“爲什麼不想去?”趙鶯的聲音擡高了些,比起剛來的平緩來,這時多了些情緒,“多好的機會,你不是一直想學新知識嗎?爲什麼要放棄?”

以純已經回房拿吹風機吹頭髮了,周晉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說:“這所學校的背景我查過了,我想學的那個方向這所學校根本不會比中大好多少,何必捨近求遠。再說,中大我混熟了,教授老師都願意幫我,到了那時我一切都得重新適應,而且只去一年,等我適應完就回來了,難道不是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

“怎麼會是浪費一年時間?”趙鶯急了,“這次出國一年,護照什麼都是學校替你辦,出國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不管你學沒學到東西,在別人眼裡出過國的人和沒出過國的人就是不一樣。小晉,媽媽知道你不需要這層東西來證明自己,但是你也應該爲以後想想,有了這一次,以後你不管是出國還是工作,都要更順利。”

周晉抿嘴不說話。

趙鶯嘆口氣,又道:“你再想想,媽媽也不逼你。李教授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在三月份前都可以打電話給他。媽媽的話你也好好想想,這不是小事,還是認真地思考一下比較好。你爸爸明天就從雲南回來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周晉正要回答,卻見以純已經吹好頭髮出來了,周晉低了頭,小聲說:“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吧,這兩天這邊有點冷,我不太想出門。”

“好吧。那你明天打電話過來,你爸爸大概中午就到家了,你打個電話順便慰問一下。”

“嗯。”

“交換生的事好好想想。”

周晉皺眉想說什麼,卻聽到以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周晉敷衍地“嗯”一聲,不等那邊再說話,就掛了電話。回過頭,以純坐在長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正專心地調臺。

周晉坐到她旁邊,以純剛洗過澡,全身上下都散發了清爽的香氣,頭髮並沒有完全吹乾,還滴着小水滴,周晉看到淡色的沙發有一癱小小的深色痕跡,便知道是這丫頭又偷懶了,無奈,只得起身去拿毛巾。

手剛放到以純的頭上,就被以純躲開了,周晉拿着巾怔在那裡。

以純大概也覺得過意不去,本來紅暈就沒有完全消去,此時更紅了,她解釋道:“聽說吹風機吹多了,頭髮容易枯。”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周晉並不反對,相反很贊成。但是,他看着手中的毛巾,衝着以純笑道:“我沒有要用吹風機吹,只是想用毛巾擦乾而已。”

以純的臉刷地紅了,卻還是聽話地在沙發上坐好,周晉拿着包住以純的頭,輕輕地擦着,以純手裡還抓着遙控,欣賞着林心如的鼻子一動就出來的眼淚,但周晉擦頭輕則輕矣,卻總讓以純的頭跟着他的手動,以純覺得電視裡紫薇的頭一個兩個一個兩個地變換着,終於覺得沒意思,閉上眼,任由他擦。

周晉一邊擦一邊輕聲問:“以純,過年回家麼?”

“嗯。”以純被他晃得頭暈暈的,“但還不知道去哪裡,媽媽讓我廣東找她,我也想去看看以潔...”以純打斷周晉的擦頭動作擡頭,“你呢,一個人過嗎?還是...”以純咬咬牙,沒有說下去。

“去廣東嗎?”周晉問。

“還不知道。”

周晉笑着坐到以純身邊,“那就去廣東吧,我父母也在那邊,一起去還可以一起回。”他笑了笑,又加了一句,“我也想見見以潔到底是什麼樣子,能讓你這樣魂不守舍。”

以純被他說得臉一紅,“別亂說,她是我妹妹。”

周晉本是靜靜地瞧着她,她臉這一紅,把周晉心中的某根弦給扯斷了,他長嘆一口氣,伸手去抱以純,以純沒有反抗,臉比剛纔更紅,她小心地將頭埋在周晉的懷裡,溼溼的頭髮帶着冰冷的寒氣,但兩個人誰也沒在意。半晌,周晉把以純的頭從懷裡撈出來,失神地瞧着她的臉,最後慢慢地將自己的脣壓上她的。

周晉的吻又急又快,他一隻手固定住以純的頭,另一隻手摸索着去解她的睡衣,以純只覺得自己的心像周晉的吻一樣,又快又急,她想把周晉的手拿開,但雙手都被壓在兩人交疊的胸口,根本拿不出來。但就是這樣,以純的扣子還是一粒一粒解開了。她的臉紅得像要滴血,身子卻軟軟的使不出半點力氣,等回過神來,她的手已經自由了,身子卻被周晉壓在沙發上,肩上是涼涼的空氣,周晉還在吻她,但嘴脣已換了地方。

以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說不清心裡的感覺,身體裡一陣一陣不熟悉的感覺涌上來,把她的思緒衝得四處飛舞,她的嘴無意識地張着,電視裡小燕子的大嗓門仍舊在吼,但以純已聽不到,周晉炙熱的身體與她微涼的身子重合,她重重地呼氣,周晉的呼吸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終於伸出手,抱住周晉的頭,眼淚沿着她美好的肌膚,一路流到沙發上。

周晉低聲**,他曾經無數次的想像過以純溫馴地伏在他懷裡的情景,當真正成爲現實,他卻有了不真實之感。燈下以純的肌膚白得透明,但經他膜拜過的地方卻泛着淡淡的粉紅,美麗得超乎想像。他的喉嚨裡發出咕嚕的響聲,將自己的頭埋在以純身體的柔軟處,耐着性子一處一處地點着以純身上的火,到最後不能隱忍時,他終於一鼓作氣,攻陷城池。

進入以純時,兩人都倒吸了口氣,抱住周晉頭的以純痛得扯住了周晉的頭髮,喉嚨裡不斷吞着口水,一聲一聲。周晉已經完全瘋狂,哪裡還注意得到,他埋首感受着在以純身體裡的感覺,再擡起頭,進行下一輪的進攻。

同樣青澀的身體,同樣濃烈的感情。以純不知道這場情事到底是何時結束的,只知道她睜開眼時,周晉在她的旁邊發出均勻的呼吸。外面客廳的電視依舊開着,小小的對話聲傳進來,從沒有關緊的門縫裡能看到忽明忽暗的光線,以純側頭靜靜地注視着熟睡的周晉,手指伸出來,點在他微薄卻性感的脣上。

周晉皺了皺眉,周晉握住以純欲收回的手,閉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聲呢喃,“以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