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珂在往後仰的時候,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爲表自己的一顆赤誠之心,發揮小時候爬樹學來的本領爬到了二樓,可她要是知道錦辰房間窗戶外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的話,她就是死也不會爬上來的!
額……如果讓她在死和爬上來之間選一個的話,她還是會選擇爬上來的,畢竟她還不想死。
言珂已經想象出自己仰躺着摔下去腦漿崩裂的場景了,她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刺激到了,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跟她一樣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當然還有錦辰。
好在錦辰反應夠快,力氣夠大,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言珂的右手,把言珂從外面拉了進來。
言珂被拉進來的瞬間,因爲慣性摔在了錦辰的身上,她聽着錦辰胸腔裡傳來的嚇人的心跳聲,手忙腳亂的抓起掉落在一邊的絨毛盒子,拿出裡面的戒指就套在了錦辰左手的無名指上,套完了臉上瞬間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對錦辰說:“咱們這算是把結婚儀式給補回來了嗎?”
錦辰肋骨被言珂壓的生疼,他有心想教訓言珂兩句讓她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可言珂動作太快,以至於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言珂給他戴戒指的舉動給壓回去了。
他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言珂手上的戒指,才退一步的,只是簡單的警告了言珂一句,說:“以後再讓我看見你爬牆,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言珂壓着錦辰的心口站了以來,又伸手去拉錦辰起來,嘴裡老老實實的應承着錦辰的話,心裡卻在吐槽着說:“說的跟你真能下得去手似的!”
交換結婚戒指這種莊嚴而神聖的事情,他們就這麼在打打鬧鬧中完成了,順便緩衝了之前在錦家所發生的不愉快。
夜裡言珂抱着自己的左手睡着了,睡得香甜無比,卻還是在天沒亮的時候就偷偷摸摸的拎着昨天錦辰給她買的衣服出去了。
她這是要把衣服拿去退了,在她看來這些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哪用得着那麼貴?與其穿在身上畏首畏尾的擔心刮壞了,還不如直接拿去退了換成錢呢。
她現在需要的是錢,而不是衣服。
她自作聰明的給自己留了一套衣服,以便沒事的時候穿出去給錦辰看,好讓錦辰不要對她退衣服的事產生懷疑。
她不知道的是,她退完衣服剛從服裝店出來,那服裝店的店長就給錦辰去了電話,跟錦辰把這事給說了。
人家店長也是個人精,心裡明白像錦辰這種有錢有勢的,是不會買了衣服還拿來退的,所以立馬就斷定這些衣服是言珂瞞着錦辰退掉的,於是就給錦辰去了電話,好把這樁買賣再給做回來。
言珂美滋滋的捂着包裡滿滿的現金去銀行給自己辦了張銀行卡,轉眼就把一包的錢全給存了進去。
她那美滋滋的心情持續發酵着,這種心情直到回去看見陽臺上晾着的衣服時才坍塌下來。
她看着窗臺上那些似曾相識的衣服,心虛的問坐在沙發上的錦辰:“衣服是你洗的啊?”
錦辰懶得跟她說那些彎彎繞的話,開門見山的說:“我把你退掉的衣服又買回來了,吊牌剪了,也過了水,這下你想退也退不掉了。好了,衣服的事我說完了,現在你能跟我說說你把衣服退了是個什麼意思嗎?”
言珂那虛假的身份註定了她只能在錦辰面前說謊的命運,這時候她依舊也只能企圖用謊言來平復錦辰心裡的不滿。
面對退衣服這件事,她扯不出多麼高明的謊言來,於是只能蒼白的解釋說:“那些衣服我不喜歡。”
錦辰哼笑着回了一句:“難道你只喜歡你那些土撥鼠系列的衣服?”
言珂撇撇嘴,把臉扭到一邊,明顯一副死不承認自己的衣服是土撥鼠系列的倔樣。
錦辰不理會言珂行爲上的拒絕,繼續說着:“還記得之前打了你的那三個人嗎?”
言珂心裡一抖,不明白錦辰爲什麼突然跟她提這件事,不過錦辰很快就給了她答案,因爲錦辰對她說:“那幾個人我找到了,可是他們跟我說,是言琨讓他們找你麻煩的,言珂,你能跟我好好解釋解釋,這到底是爲什麼嗎?”
言珂心道慘了,這事可不是輕易能圓過去的,她苦思冥想了半天,發現她不給言琨買汽車模型的說辭已經不足以解釋言琨找人揍她的事了,於是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他們胡說八道的你也信?”
錦辰氣言珂到現在還跟他說謊,站起來一腳踢翻了前面的茶几,茶几上的水果茶杯全滾落在了地攤上,他踩着一片狼藉走到言珂跟前,眼睛裡迸射出來的目光變成一把把利刃,全都割在了言珂的皮膚上,他就用這種眼神看着言珂,對言珂說:“我打電話跟言琨問了這事了,他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依他那性子,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早跳出來否認了,可是他卻沉默了。你生病的時候,言琨可是難過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你病好了,他竟然找人揍你,這事你覺得說得過去嗎?還有之前你說手機被偷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在那手機上裝了定位,那次你被關在冷庫裡,我企圖通過手機定位找你,結果卻找到了一個陌生人,而且那個人告訴我,這手機是你賣給她的,今天你又把我給你買的衣服也都給退回去了。言珂,這些事情,你能一次性的,好好給我解釋清楚嗎?”
其實這些事情都很好解釋,言珂只需要說‘我不是真正的言珂,我很需要錢’就能把事情給解釋清楚,可這些話她卻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
她閉上眼睛,她以身份不能被揭穿爲信念,努力把自己想象成真正的言珂,再睜開眼睛時,眼睛裡竟然真有了她那個妹妹纔會有的冷情和瘋狂,她就帶着這些冷情和瘋狂,任性的說着:“我做什麼事,用得着給自己找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