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大概花了半個月沒日沒夜的趕稿子,雖然每到下半夜都會被錦辰以各種手段給逼去睡覺,可她的設計圖還是迅速的通過流水線變成了掛在商場裡光彩奪目的成品,而centre的銷售額也迅速的漲了起來。
在centre漸漸回到正軌之後,夏央就開始她計劃中的第二件事了。
而做第二件事,她就必須要找上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她貨真價實的弟弟,言琨了。
言琨在送錦辰回去的那天就知道夏央已經恢復正常了,可同時他也知道了夏央對他爸媽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在夏央還頂着言珂的身份的時候,她對她爸還是很敬重的,可這次回來卻把以前她爸把她送人的帳給翻了出來,這讓言琨不得不忌憚的想着那麼以前他找人揍夏央的帳是不是也會被夏央給翻出來。
礙於這種猜想,言琨一直都不大敢在夏央面前露面,到最後還是夏央主動找上他,他才吞吞吐吐的問候着:“你……現在是好了吧?”
在言琨看來,夏央恨他肯定是比恨他爸多一點,畢竟他爸除了把夏央送人之外並沒有做其他對不起夏央的事,可他就不同了。
在夏央頂着言珂的身份的那幾年裡,他幾乎無時無刻不想着要怎麼讓他這個冒牌姐姐難過一點,如今夏央對他爸態度都那樣了,對他態度能好到哪兒去?
言琨懷着種種猜想,都不敢看夏央的眼睛了,結果夏央對他的態度居然還算客氣,只不過夏央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冒了一身冷汗。
夏央在禮貌性的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開口就是:“如果綁架勒索金額達到五百萬,你覺得最高能判個無期徒刑嗎?”
言琨被夏央問得瞬間就想起了當年馮綵鳳和夏慶平勒索五百萬的事。
在夏央剛問出這樣的話之後,言琨腦子是懵的,因爲在他的記憶裡,夏央似乎還是那個遇到所有的事情都只有忍氣吞聲的份的冒牌言珂,如今這人上來就跟他說什麼無期徒刑,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一時間都忘了回答夏央的問題了。
不過這種詫異並沒有維持多久,當年他是親眼看着夏央養父母是怎麼拿生病的幺兒勒索夏央的,這時候別說無期徒刑了,他覺得判個死緩都不爲過!
夏央問了言琨半天言琨卻一聲不吭的,這讓她不得不再次開口問言琨:“問你話呢,你發什麼呆啊?”
言琨回過神,立馬拋開自己警察的立場,不帶任何思考的篤定的說着:“能啊!怎麼不能?勒索金額達五百萬,情節特別嚴重的,都可以判死緩了。”
“但是肯定是需要確鑿的證據的是吧?”
言琨剛剛的激動退了,這時候才少有有些理智的說着:“證據那肯定是要的,你是準備告你養父母嗎?”
夏央聳了聳肩膀說:“我不告他們還能告誰?對了,要說證據的話,到時候你可得給我作證,當年他們可是從你手裡把幺兒給抱走的。”
“我這個證人是沒問題的,不過因爲我是你弟弟,所以我說的話法官可能不會作爲審判的一句。除了我之外,其他證據的話還有嗎?”
夏央冷冰冰的笑了一聲,說:“他們現在還住在用勒索我的錢買下的房子裡,一棟房子幾百萬,以他們的收入,他們憑什麼能買兩棟那樣的房子?人貪官都不敢隨便露財,他們倒是真敢大搖大擺的住在用勒索來的錢買來的房子裡。除了這個之外,當初醫院的監控錄像也會有他們把孩子抱走的視屏。最不濟的,這些證據都不充分,可是如果能讓他們主動承認,你說這樣算不算證據確鑿呢?”
言琨想着夏央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對於夏央說的讓馮綵鳳他們主動承認的事,他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讓他們主動開口?怎麼讓他們主動開口?”
夏央躲着言琨的視線,有些不耐煩的說着:“我只是說如果而已,如果他們能主動承認,那就最好了。我今天來就是跟你打聽打聽情況的,你忙吧,等會兒我還要去找律師什麼的呢。”
言琨把想要走的夏央給拉了回來,然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說着:“律師我來給你找吧,我認識的人好歹比你多。”
夏央一直都不是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否則上輩子臨死之前她也不會事無鉅細的跟樓瀾交代着自己的身後事,可是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讓言琨幫她照顧幺兒已經起了個頭,所以現在讓言琨給她辦事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言琨說幫她找律師,她立馬就當這事跟自己無關似的把這事交給了言琨。
夏央對言琨抱着百分百的信任把這事交給了言琨,然後就想着如果案子需要她的話,人家律師應該會主動聯繫她的,結果先聯繫她的不是人家律師,而是被她告的馮綵鳳和夏慶平。
門外傳來的劇烈的敲門聲讓她很快就意識到外面的人應該是來者不善,那時候她還沒想到馮綵鳳和夏慶平還敢跑到她這兒跟她鬧事,所以她還特地從貓眼看了一下外面到底是誰。
可她還沒看明白外面站的到底是誰的時候,馮綵鳳那熟悉的怒罵聲就想起來了,“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你個白眼狼!當初你可是發了誓說不報警的,現在你報警了,你就不怕你那兒子不得好死?!”
夏央被馮綵鳳說的心裡抖了一下,然後立馬把好奇的衝出來的幺兒抱進了懷裡。
她捂着幺兒的耳朵自我安慰道:“如果發毒誓有用,他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所以幺兒肯定不會有事的。”
幺兒把小臉從夏央懷裡拔了出來,然後有些擔心的問:“媽媽,你怎麼了?”
面對幺兒的問題,夏央肯定是說自己沒事的,可是幺兒很快又問:“媽媽,外面的人到底是誰啊?”
提到外面的人,夏央一顆心立馬又冷成了冰塊,“沒誰,就兩個神經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