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琨最近因爲夏央也積壓了不少的壓力,這時候看見夏央安然無恙的,就一股腦的把心裡面的壓力全都發泄了出來。
等他發泄完了,纔想起來剛剛忘了把手機給捂上了。
剛剛對着夏央的時候說話還中氣十足的,這時候卻是一臉心虛的把手機拿到了耳朵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電話那邊的錦辰:“喂?還在嗎?”
錦辰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把言琨心裡面的僥倖給徹底打碎了。
剛剛罵夏央罵的火冒三丈的人,這時候卻不得不幫着夏央對錦辰解釋着:“那個,我剛剛就是瞎猜的,你別忘心裡去,總之人沒事就好。”
他說完這話,就沉默着等錦辰的回答,結果錦辰只跟他說了一句:“先回來再說吧。”
錦辰說着就把電話給掛了,言琨看着已經暗下來的屏幕,向夏央投去一個“你好自爲之”的眼神。
夏央沒有說什麼,就跟着言琨離開了這個困了她好幾天的地方。
因爲得知封煬根本就沒有傷害夏央,錦辰也就沒有理由扣着封煬不放了。
他讓楊林把封煬給送到了醫院,而且還特別貼別的讓封煬住到了顧淼淼的隔壁,等一切都安頓妥當了,他就去了封煬的病房。
封煬醒來只看一看見他,第一反應就是問他有沒有把顧淼淼怎麼樣。
錦辰一臉輕鬆的說着:“沒事,好着呢,反正比你好就是了。”
可是就算他這麼說,封煬還是作勢要起來。
就他自己病房裡的擺設,他一看就知道是和顧淼淼一個醫院的。
基於之前錦辰砸了他又恩將仇報的找顧淼淼麻煩的事,他是不會相信錦辰的話的,所以他必須得字節集親自確認一下。
他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從牀上坐了起來,結果卻被錦辰輕而易舉的給按了回去,然後他就聽錦辰一臉不慌不忙的說:“她現在睡了,你去也不能和她說些什麼,你先好好躺着,我有話要問你。”
封煬將注意力集中在因爲頭暈而在眼前閃現的星花上,他自知現在身體的狀況是沒資格跟錦辰說不的,於是他就不耐煩的說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錦辰被封煬罵的額頭爆出了兩根青筋,可他還是極力的把那青筋給壓了下去,然後用還算正常的口吻問封煬:“其實你根本就沒把她怎麼樣,那你爲什麼還要發那種照片給我讓我誤會你?”
封煬沒想到錦辰壓着自己不讓自己離開就是爲了問這個,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
他本來是想照實說,說他看着夏央那樣,就想到當初夏央傻乎乎的蠢樣兒,面對一個傻子,他有些下不去手,所以就乾脆弄點紅墨水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反正他目的是爲了折磨錦辰,對於有沒有讓夏央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則是不大關心的。
可是如果他要是真把事情說了出來,總覺得太便宜眼前這個傢伙了。
這傢伙砸得他頭破血流不說,還敢拿顧淼淼的性命來威脅他!
既然這傢伙跑來問他這個問題,就代表他對這件事有疑惑,既然有疑惑,他不介意將這個疑惑給放大一點。
有了主意的封煬,臉上終於不再是之前的氣急敗壞,而是帶着笑意開始瞎掰扯。
說瞎掰扯也不準確,因爲他對錦辰和夏央之間的事還是有做過詳細的調查的,那些調查的結果不僅讓他快準狠的握住了錦辰的軟肋,還讓他此時掰扯起來都掰扯的特別真,而且還特別的順溜,“其實你是真的冤枉我了。你記不記得我之前……”
封煬本來是想說他以前也綁過夏央一次的,可這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覺得這話有種把自己說成土匪的嫌疑,於是他話說了一半,轉了個彎才繼續說道:“你記不記得之前我也有請她到我那裡坐坐,那時候她還傻乎乎的,我看着她那傻卻無憂無慮的樣子還挺羨慕的,那時候她說話也特別好玩兒,我說一句,她就跟着我學一句,你也知道,第一次我把她帶走,並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那是因爲我是真心把她當成了朋友。這次我把她請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着急的樣子,可是她倒好,覺得這樣對你太客氣了,於是就想到了用紅墨水抹在身上拍照片給你看的招兒。還有,她也想到了你會拿公司來跟我換的事情,我們還說好了,她配合我演戲,如果你真把公司的股權讓給我,我就和她對半分。”
錦辰盯着封煬看了半天,看他說這麼一大串眼睛都不帶眨的,就幽幽的吐了幾個字,“你胡說……”
封煬身體條件上處於弱勢,心理上卻強勢的很,“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愛信不信。”
他說着嗤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雖然你說我胡說,但是其實你還是相信我的話的吧?否則你也不會來問我,而是在知道她毫髮未傷之後什麼疑惑都沒有,只是單純的慶幸着她沒有受傷就好了。可是如今你來問我了,那就說明其實你自己心裡已經有數了。而且你嘴上說不信的態度也是讓我很難理解的,你自己數數你自己到底做過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如今她用這些小把戲懲罰懲罰你,這不挺正常的嗎?”
錦辰被封煬說的無言以對。
封煬本來是想用這話來刺激刺激錦辰的,結果錦辰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就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春暖花開的那種笑,笑的封煬想直接一巴掌把那笑給扇沒了!
他臉上嘲笑的餘韻還沒退,可再開口語氣已經沒那麼好了,“哎?我說你笑個什麼勁兒呢?”
錦辰看着封煬,頭一次用還算友好的態度跟封煬道謝道:“謝謝你提醒了我,真的謝謝你。”
錦辰這麼一笑,直接就把封煬臉上等着看好戲的笑給擠沒了,“我提醒你什麼了我?”
錦辰不想跟封煬說太多,就提醒他這時候顧淼淼可能已經醒了,然後扔下一頭霧水的封煬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