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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小世界,雲峰巍峨,滿山蒼翠,百鳥啼鳴,祥和寧靜。
顧夜白領着五歲的女兒小杏子在林間穿行,小杏子揹着藥籃子,追着林間松鼠蝴蝶‘咯咯’直笑。這片山林他們經常行走,也沒有兇猛的野獸,顧夜白便也由着小杏子胡鬧。
“爹爹,爹爹,那邊有好大一堆霧女花哦,這麼這麼大。”小杏子短小的手臂揮舞着,試圖表現出一個很大的概念,亮晶晶的黑瞳滿含期待的看着顧夜白。
顧夜白揉揉小杏子的腦袋,溫和道:“爹爹答應了村長伯伯進山查看幾日前的異象,晚點再去採藥好不好?”
小杏子鼓着腮幫子戀戀不捨的盯着森林深處,勾住顧夜白的手扁嘴道:“那爹爹要說話算話,咱們看完山裡面就陪小杏子採藥,鄰家婆婆腿疼了好幾天呢,小杏子要用霧女花給婆婆熬藥,婆婆對小杏子可好呢。”
“好,爹爹答應你就是了。”顧夜白一手把小杏子抱起來,小杏子‘啪唧’在顧夜白臉上親了一口,又歡快的笑起來。
父女倆一路深入森林,攀上一座高山之後,眼前的景象頓時讓顧夜白吃了一驚。
連綿的青山之中,一座山呈現出和其他山截然相反的枯黃,此時正是生機勃勃的春季,可是那座山中卻瀰漫着死氣,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地上還有很多死去的小動物屍體。
大約三日前,整個月華界忽然發生了從未有過的大地震,風雲色變,電閃雷鳴,但也只持續了不到一刻鐘就又煙消雲散。
那時顧夜白在百里之外的坊市中,並未太過在意,不穩定的小世界有此種震動是常有的事情,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回來之後聽聞村長說那天有一道閃電劈進了深山,全村都靠這一片山生活,村長擔心有妖獸或者其他什麼古怪的東西會傷及村民性命,便請村中唯一的修士顧夜白前去查看。
顧夜白也只是暫居這裡罷了,但村長一家待小杏子很好,他便沒有拒絕。
“小杏子在這裡等爹爹好不好?”顧夜白將女兒放在樹下,那邊會有什麼危險他也不知,還是不要帶女兒過去的好。
顧夜白安頓好小杏子後,就向着那處山頭飛掠而去,枯黃的樹木只剩枝幹,稀稀拉拉的分佈在山上,從空中就可以看到下面的情景。
飛到山的那半邊,顧夜白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焦黑的深坑,坑裡躺着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女人,連面容都看不清楚。令顧夜白奇怪的是,整座山都沒有絲毫生氣,可是這個女人身上卻帶着極其渾厚的生氣。
不管怎麼說,她是個人,還活着,見死不救有違他醫者之心。顧夜白下去粗略查看了她的情況,她渾身被極厲害的劍氣所傷,劍氣依舊附着在她身上不斷的撕裂她的血肉和經脈,但她身上渾厚的生氣卻又一直在修復她的軀體。
這樣的過程讓顧夜白不由的倒抽一口氣,好在她身上的劍氣已經相當微弱了,或許不用他施以援手,憑藉她身上渾厚的生氣,過上十天半個月她也能恢復過來。
顧夜白在她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能證明身份和所屬勢力的物品,甚至她身上連儲物袋也沒有,該不會是被人謀財害命的散修吧?顧夜白如此想着,還是決定把她帶回去療傷,不過在這之前,顧夜白謹慎起見將一根銀針拍進了她的丹田之中。
……
金凌的丹田之中,她的魔靈從千幻盞中出來,費了些功夫將那根銀針化去,雖然金凌的意識沉睡,但魔靈一直保持清醒,如果剛纔顧夜白對金凌有任何歹念,千幻盞會第一時間對其出手,這是魔靈護主。
此刻魔靈並未感覺到危機,便又回到千幻盞中小心守護着金凌最重要的丹田,將她全身的魔氣收起,藉由無相黑蓮轉化成和外界對應的靈氣,一點點修復她的經脈和身體。
每當靈氣經過心脈時,她心臟之中那團綠色的光芒便會溢出絲絲綠芒,加快修復的速度。
……
山下獵戶小村,孩童拿着木刀木劍嬉鬧玩耍,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小杏子坐在牀邊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金凌,她被救回來已經一個月了,隔壁婆婆替她換了衣服,身上的傷口也全都好了,除了臉上,其他地方一點疤痕都沒留下,可就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大姐姐可真能睡,小杏子多睡一刻鐘都要被爹爹罵的。”小杏子眨巴這杏仁一樣的大眼苦惱道,扒開金凌的左手心用指頭戳着她手心的螞蟻圖騰玩,戳着戳着,忽然從裡面出來一隻花生米大小的黑螞蟻,小杏子一臉驚奇的用手去抓。
她從小就在森林裡跑,所以蟲子什麼的她一點也不害怕,螞蟻飛快的朝金凌上半身爬去,小杏子乾脆甩掉鞋子跳上牀,爬在金凌身上抓螞蟻。
一個不小心,小杏子抓掉了蓋在金凌臉上的白布,露出她左邊臉上那個漆黑猙獰肉瘤凸起的傷痕,螞蟻飛快的爬上那個傷痕,直接鑽了進去。
小杏子睫毛撲扇一臉疑惑,伸出小手試探性的去摸那個傷痕,“大姐姐,小杏子就摸一下,一下就好哦。”
柔軟的指頭剛剛碰到那個傷痕,小杏子立刻尖叫一聲從牀上滾下去,瑟瑟發抖的大哭起來,而金凌眼皮下的眼中也在此時動了動。
顧夜白聽到女兒的尖叫急急衝進來,看到金凌臉上的白布不在,就知道小杏子碰了那個傷痕,立刻將小杏子抱在懷中,手按在她背後將靈氣導入她體內,幫她驅除邪穢之氣。
“嗚啊~~~爹爹我怕,有個鬼頭對我大喊,嗚嗚嗚~~~”
顧夜白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牀上的金凌,揮手卷起白布將她的臉蓋上,她臉上那個傷痕很像是某種咒印,顧夜白從未見過,但其中卻蘊含着十分可怕邪惡的力量,連他的術法都無法清除。
想到最近外界的動盪,顧夜白忽然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救了什麼不該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