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被吞雲蟾王吞掉後兩個月,林**在營地待得快要懷疑人生,每日跟個望夫石樣佇立在營地周圍最高的樹上,哀怨的望着蟾谷深處,期盼着出點動靜。
可是沒有!連個鳥毛都沒飄起來過!
“死了,沒死,死了,沒死……”林**揪着樹頂僅剩的幾片葉子碎碎念,整棵樹被她揪得像個禿頂的男人,十分詭異。
啞哥已經完全康復,對於賈鷹和老韓的死,這個話不多的漢子只是側過頭抹了滴眼淚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兩個月時間,除了收集五行羅煙的人物,靈寶齋其他的任務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全部完成,其他的小隊也遭遇過不同程度的妖獸攻擊,雖然受傷的人不少,但都沒有生命危險。
因爲林**無心治療,這些人自己帶來的丹藥消耗殆盡,其他補給也已經不夠支撐繼續留在蟾谷之中了,啞哥和衆人商議了番過後,決定立刻啓程回白霧山城。
林**堅決表示她要留下,她依舊不相信金凌死了。
先前總是嘲諷金凌的女修雲冰這時候又跳出來,頗有些幸災樂禍道:“我說小醫師,你還等她幹什麼?這路上她拖累你拖累得還不夠嗎?就她那兩下子,就是沒死,也不可能從蟾谷深處走出來。”
跟雲冰起男修也說道:“先前白靈宗的元嬰長老大戰蟾王被吞,到現在兩年多了也沒動靜。”
“是啊是啊,那位林醫師到底也只是個結丹中期的醫師,怎麼能和白靈宗的元嬰長老相提並論?”雲冰譏笑道。
林**從樹上躍而下,她真的很不明白這個女人對金凌那莫名其妙的敵意來源於何處,但是她真的太呱噪了,這兩個月來天天嘰嘰喳喳煩人!
雲冰見林**走到她面前,嘴角抽了抽身體後傾,看着林**道:“小醫師你要幹嘛?”
林**盯着雲冰嬌豔欲滴的紅脣看了半晌,忽然扯開抹燦爛的笑容,伸手在她脣上點了下,眼底快閃過抹危險的神色,笑道:“話說太多,嘴巴不會痛嗎?”
雲冰後撤步,抿了下脣,並未感覺到什麼不妥,再看林**笑不及眼底的樣子,背後莫名的有點涼,悻悻道:“小醫師不走算了,希望之後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這還像句人話。”林**咕噥道,目光擦過雲冰的紅脣,重新跳到樹上繼續唉聲嘆氣的揪樹葉,她也想回去,可要是這麼個人回去,師父定會殺了她的。
啞哥終究還是帶着人走了,浩浩蕩蕩的隊伍撤離,只留下地狼藉的營地,空曠而又孤寂,如林**的苦澀的心情,早知道這麼坑,她就不要跟來了。
隊伍啓程不多時,直插雲中的棧道上忽然傳來聲淒厲的尖叫,林**轉頭看過去,嘴角高挑,心情總算是有點美妙了。
棧道上,雲冰痛苦的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臉,只見她雙脣腫脹幾欲爆裂,被撐得近乎透明的皮下充滿暗綠色的膿液,輕輕碰就嘭的爆裂開來。
膿液登時濺得到處都是,些順着她的脣縫流進口中,些濺在手和臉上,還有些濺在別人身上,而那些沾到膿液的地方,立刻就鼓起新的膿包,如同瘟疫般蔓延。
跟雲冰離得近的男修士驚恐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膿包,其他人慌張的避開他們,雲冰吞了膿液,口中乃至喉嚨中都被膿包占據,痛苦得在地上打滾。
那個男修眼看手上膿包要破裂,當機立斷的抽到削去層皮肉,這才甩去了膿包,卻也不敢再接近雲冰。
那膿包鼓脹的過程痛苦不堪,可雲冰的膿包長在臉上和口中,她根本無法削去,嬌豔的臉變得越來越醜陋,衆人看着她的慘樣心中悚然。
雲冰張着嘴,說不出句話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雖然痛苦卻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
林**靠在樹枝上,想到雲冰的慘狀笑了笑,她真是早都該這麼做了,比起救活個人被人感激,她覺得給討厭的人下毒,看她的慘樣更令她心中痛快。
看着雲霧升騰的蟾谷深處,林**幾番猶豫,還是決定待在營地這裡等待,她可沒有把握從五階妖獸手中逃生。
又蹲守了半個月,林**沒事在周圍采采藥草,煉製各種丹藥,然後再蹲在樹頂修煉修煉。
營地周圍的防護陣還開着,妖獸也很少會在這附近出沒,林**的日子倒也過得悠哉。
這日,林**剛入定修煉沒會,忽然感覺到周圍有些動靜,她立刻藏好自己的行跡,朝動靜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男女兩個修士從棧道方向御空而來,看到這邊營地改換了方向,悄悄的靠近營地,他們走得進了,林**眼睛亮,那個女修是妙香。
正準備撤去周身生氣僞裝,林**又遲疑了,那個男修她不認識,自己跟妙香的交情也不好,雖然知道她可能是爲金凌而來的,但是爲安全起見,她還是先看看再說。
“營地是空的,沒人。”呂良仁蹲在灌木叢後,小聲對妙香道。
妙香閉眼感應了陣搖搖頭,她和呂良仁幾經周折趕到白霧山城,到白霧山城,她和金凌之間的契約就讓她隱約感覺到了金凌的方向,可是當她和呂良仁繼續朝這方向趕來時,感應就突然斷掉了。
他們兩人幾乎找遍了這周圍的所有山脈,都沒有金凌的蹤跡,現在就只剩下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谷了。
“感應好像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不過直覺告訴我,金凌還在裡面,我們再往深處去。”妙香篤定道。
“行,你跟在我後面,我讓傀儡探路,你看這周圍的瘴氣五顏六色,說明此地的妖獸都帶毒,要格外小心。”呂良仁叮囑到,從腰帶裡取出兩個探查傀儡放出去,拿着銅鏡小心翼翼的向蟾谷深處進。
樹上的林**看他們走出神識能感應到的範圍才現出身形,眼珠轉了轉,趕忙跳下來,悄悄的跟在了呂良仁和妙香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