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扎西敲定好運作的具體細節之後,扎西就帶人去忙碌了,金凌也吩咐了大聖和十目,三個人兵分三路奔赴三大埋屍地。
金凌帶着巴萊和另一個結丹期巫族人去了距離孟城最近的哭魂崖,自從幽冥宗的九天陰煞陣被無垢取走之後,哭魂崖就一直掌握在玄魂和穆葬海手中。
後來玄魂離開黃泉界,三大埋屍地就都被穆葬海派人看守住,成了他的後花園。
金凌帶人一路殺到哭魂崖底,峽谷底部煞氣沖天,白骨累累,結丹期的鬼士數量龐大,除此之外還有未經祭煉的千年屍魅和煞氣凝聚形成了煞妖。
極陰木遍地都是,更有極陰的靈藥和鳥獸遍佈懸崖峭壁。
鬼士和屍魅只要抹去他們的自主意識,加以培養就能夠成爲她自己的戰力,而煞妖是個好東西,不但是鬼士和屍魅的食物,更能煉入御魂幡一類的法寶之中馭使。
金凌鋪開神識,在哭魂崖底發現了兩個遊蕩的元嬰級鬼將和一個正在地底沉睡元嬰級屍魅,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更高階的存在了。
金凌在崖底放出無名居後,便交代巴萊兩人以無名居爲中心去抓捕鬼士,屍魅和煞妖,優先收集中上品的,各種極陰材料全都不能放過,若是遇到處理不了的危險,就將其引回無名居交給她來處理,無名居有防護大陣,也是他們的後盾。
吩咐完後,金凌獨自來到無名居後院,先前收集的那些厲鬼互相吞吃,已經只剩下七八個,因爲陰氣不足的原因,奄奄一息的在養魂地中游蕩。
金凌檢查了一下失望的搖頭,那麼多厲鬼裡面,只有四個中品,居然沒有一個晉升上品。上品幽魂實在難得,她當初在噬魂谷時,也只是培育出了中品幽魂而已,看來還得再接再厲啊。
來到養魂地中心那口靈泉處,金凌取出陰血靈泉的玉牌,雙指用力一捏,玉牌應聲破碎,數道血光如煙花爆裂般迸射,飛快的鑽入那口青磚堆砌的水池中。
不一會,水池中一池清水便化爲了血水,‘咕咚咕咚’的翻滾着,陣陣濃郁的陰氣夾雜着濃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帶來刺骨的陰寒。
周圍的厲鬼頓時暢快的尖叫起來,貪婪的張開嘴鯨吞牛飲,陰氣入體,那些厲鬼立刻變得精神抖擻。
金凌又拿出通靈血玉的養屍棺,用以前學過的祭煉方式將兩具銀屍祭煉,留下自己的神識印記,然後把兩具沉睡的銀屍沉入陰血靈泉中,先前被她所傷,斷裂的骨頭需要陰氣和血氣的滋養才能恢復。
做完這些之後,金凌離開無名居,也開始一起收集周圍的幽魂,屍魅和煞妖,不過她先要對付的,是那三個元嬰級的傢伙。
……
屍神宗,煉屍臺。
穆葬海傷愈出關已經是十天後了,聽完白風和白沉兩人的彙報之後,穆葬海氣得險些舊傷復發,當場背過氣去。
三大埋屍地被洗劫一空,巫蠱齋全面撤出西澤,巫族聯繫血手宮買賣南邊大片領地,這三件大事都發生在這短短的十天之內。
穆葬海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茶几,怒吼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爲何不叫醒爲師!!”
白沉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白風,見他始終淡然的樣子,最終低下頭不言不語。
“怎麼?啞巴了?”穆葬海瞪着二人道。
白風這才微微擡頭,陰鷙的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意道:“巫族欺人太甚,我聽說他們族中骨幹目前都在趕往九幽,似乎有所圖謀,不如我們聯合其他連年被巫族打壓的勢力,前往九幽一舉將他們滅除?”
穆葬海深深的看了眼白風,這些年他能穩坐西澤,有很大一部分主意是這個關門弟子提出的,他無論心智還是辦事的手段,都讓穆葬海十分滿意。
此刻聽他提出這個建議,穆葬海雖然很心動,可是想到金凌,穆葬海本能的有些發怵,“不行,若是金凌不在,冒險一回也無不可,但是金凌在九幽,這件事絕對行不通。你可別忘了,當年金凌就是從九幽中調動了數萬魔軍殺出重圍的,九幽,那就是金凌的老巢!”
白風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起,脣邊笑意漸冷道:“爲何要怕她?她一貫喜歡虛張聲勢,這次她根本就是一個人來我屍神宗的,身邊並無魔軍,可你卻自己嚇唬自己,錯過了滅殺她的最好機會!”
“放肆!”穆葬海怒喝一聲,“爲師心中所慮,豈是你所能明白的!”
白風的頭完全擡起,與穆葬海四目相接,穆葬海心臟驀地緊鎖,整個心神都被白風那雙狹長的眼所攝,彷彿置身於一片洶涌血海之中,無法脫身。
“呵~”白風嘴中溢出嘲諷的笑聲,“穆葬海,像你這種貪生怕死,優柔寡斷的人,能活這麼久還真是叫我意外呢。”
白風身上溢出與他結丹初期修爲不符的沉沉壓力,就如他眼中洶涌的血海一般,壓得穆葬海喘不上氣來,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結丹初期的白風,而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白風,你居然敢這麼跟爲師說話!你……”話音突然被卡在喉嚨中,穆葬海驚駭的捏着自己的脖子望着白風,嘴角一點點溢出墨綠的的液體,身體如痙攣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從椅子上滑到地上。
一旁的白沉看着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皺,白風一眼掃過來,白沉立刻低下頭,轉身前往大殿門口守着。
“你……你……什麼時候……”穆葬海調動不起半分陰氣,痛苦的指着白風道。
白風蹲在穆葬海面前,削薄的脣角殘忍的揚起,“本不想這麼早就對你下手的,這毒在你身體中若再潛伏几年,就能煉製出劇毒的玉屍,可惜這次你的表現實在是太令我失望,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你的愚蠢了!”
“你……是……是誰?”穆葬海臉上爬滿了綠色的紋路,七竅中都流出綠色劇毒的液體。
“我?”白風站起來,臉上浮現出各種複雜的神色,他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爬滿臉龐,笑得近乎癲狂,笑得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