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妖渾身的力氣就像突然被抽空,緩緩的坐在了溼漉漉的地面上,因爲她的襯衫交給了君墨宸,此刻只剩一件黑色的內衣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光潔的腹部一道疤痕依舊清晰可見。她頹然的坐在地面上,任由水管橫亙在地面上,汩汩的水不斷的涌出,嘩嘩的水聲落在季雪妖的耳畔。生死瞬間,季雪妖的腦海裡涌現出各種的畫面,她和君墨宸的,她和佩蓉蓉的,甚至許久許久之前她以爲忘卻的畫面。
自從君墨宸帶着季雪妖離開辦公室,馬庫斯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無措的手指抓着自己金色的短髮,臉頰埋在自己的臂彎裡,耳邊仍舊迴盪着來自季雪妖對他質問和控訴。他的沉思最終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剛剛擡起頭就看到一臉焦急的米雷帶着兩個人衝到了辦公室內。
“少爺,不好了,蘑菇屋英語那邊起火了,現在這個商場並不安全,我們要立刻撤離。”,米雷因爲奔跑,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帶着焦急的語調。
“蘑菇屋英語?雪子呢?你看到雪子了沒有?”馬庫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震驚鋪滿他深邃的幽藍色眸子。
“據說雪子和宸少爺都困在了蘑菇屋英語,現在商場的人正在想辦法,火警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快走吧。”米雷看着馬庫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邁着大步往外走去,還以爲他要撤離這邊。
馬庫斯聽到米雷的話語,腳步直接往大火熊熊燃燒的蘑菇屋英語方向跑去,他一想到季雪妖困在火場之內,焦急和擔憂已經裹挾了他全部的心跳。
看到馬庫斯沒有往撤離的方向進發,反而向蘑菇屋英語的方向跑去,米雷立刻擔心起來,吩咐身後的人追上馬庫斯。
“少爺,危險,我們要立刻撤離。”米雷帶着人終於追上了馬庫斯,此刻他們已經離火場中心的位置不遠,滾滾的濃煙帶着火焰開始吞噬一切,因爲很多地方都在裝修,火勢蔓延的非常迅速,那些散落在各個地方的板材和工具成爲了傳播火焰的加速器。馬庫斯被眼前的濃煙嗆到立刻咳嗽起來,白皙的臉頰憋到通紅,不死心的他想繼續前進。
“少爺,雪子估計早已經被宸少爺救走了,我們快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米雷死死的抱着馬庫斯的胳膊,另外兩個人也緊緊的拖着馬庫斯往外拖,天花板上被大火燒到的板材直接掉落了下來,正巧砸在馬庫斯的手臂上,火焰帶着濃煙,加上板材本身的重量,馬庫斯只感到胳膊上麻麻的觸感,隨後疼痛開始蔓延,疼到他臉頰立刻起了汗珠。米雷看到這個情形,立刻和身邊的人將馬庫斯拖了出去,順利的撤離。胳膊上的疼痛讓馬庫斯的面部表情都有些猙獰,無意識的痛呼聲從他緊閉的口中溢出,最終他被擡上剛剛到達的救護車,呼嘯而去。
君墨宸貓着腰穿越濃煙,他順利的在蘑菇屋英語前臺的位置找到了消防栓,當他滿懷希望的打開消防栓之後,才發現,裡面並沒有水,這個發現讓他震驚和憤怒。此刻他已經百分百的確認,有人謀劃了這場火災,而目標就是針對他君墨宸,這些人設置好了一切就等他君墨宸上鉤。來不及多想,他又立刻貓着腰,堵着口鼻,迅速的在火舌之中穿梭,周圍的溫度滾燙到驚人,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經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驗,微微疼痛的灼熱感讓他的身心經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終於他在一間教室發現了牆壁上的窗戶,用力的將窗戶推開,外面是已經呼嘯而至的消防車,不但有消防車,他還看到了正在和消防員說些什麼的張一鳴。君墨宸的眼中涌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希冀之光。
張一鳴一臉的擔憂和焦急,正在和消防員溝通着被困人員的具體位置,一聲熟悉的叫聲讓他立刻回頭仰起臉頰,當他看到站在窗口的君墨宸,立刻指給消防員,雲梯很快移動到了君墨宸的位置。
“我太太還困在裡面,先救她。”此刻的君墨宸有些狼狽,他的髮絲被火燒焦了幾處,身上也有被灼傷的痕跡,白皙的臉頰上橫七豎八的帶着黑色的印跡。
季雪妖坐在溼漉漉的地面上,在君墨宸離去之後,濃煙沿着門縫不斷的向衛生間蔓延,最終整個衛生間都被煙霧覆蓋,緊隨着煙霧到來的是火焰開始吞噬門框,季雪妖的眼眸之中已經能看到紅色的火苗閃耀。情況更加惡劣的是,季雪妖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密閉空間的氧氣因爲火焰和濃煙很快變得稀薄,她的理智隨着稀薄的氧氣變得越來越模糊。君墨宸不知道去了多久,是否還安全,想到這裡,季雪妖的眼淚不斷的涌出,最終她緩緩的倒在了溼漉漉的地面上。
濃煙和火焰之中,君墨宸和一個消防員衝了進來,那扇門已經被火焰燒到只剩下一個門框,隔着濃煙,君墨宸看到季雪妖早已倒在溼漉漉的地面之上,眼眸之中猩紅一片,心痛到無法呼吸,他將毫無意識的季雪妖從溼漉漉的地面上抱了起來,跟着消防員迅速的撤離,在那扇通往生命之光的窗戶處,季雪妖順利的被消防員接到,安置到救護車上,君墨宸則渾身顫抖的重新站在了地面之上,剛想對張一鳴說些什麼,身體卻再也無法支撐,轟然倒下,張一鳴眼疾手快的扶着君墨宸,將君墨宸也送上了救護車。
陳雅麗趕到君悅教育廣場的時候,濃煙幾乎吞噬了整個廣場,她立刻站在馬路對面,眼睛裡帶着陰冷的光芒,嘴角勾起了舒緩的笑意。消防車真正全力的滅火,救護車呼嘯而過,廣場外面站着很多人正在議論紛紛,有人在外面嚎啕大哭,這一切的混亂落在陳雅麗的眼眸之中,成了最靚麗的風景,那是自己的仇恨得到疏解的證明。
“麗麗,我們這次做的如何?”楊長偉一身黑喲喲的肥肉不斷往陳雅麗身上靠攏,夏天的溫度很高,楊長偉那身油膩膩散發着腐敗氣息的味道直衝她的鼻尖,薰到她的眼睛疼,嗓子乾澀。
“特別好,非常感謝哥哥們,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回報?”陳雅麗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壓抑着自己的厭惡之情,強撐着笑臉看着楊長偉和李樂雲兩個人。
“不要回報,我們是你的哥哥,大哥照着小妹應該的。再說了我們就是看不慣壞人過好日子,幫你除掉她,我們也高興。”三角眼的李樂雲此刻咧開嘴,一口的大黃牙,笑得異常猥瑣。
君墨歆接到通知,立刻帶着史蒂文趕往醫院,安置火災傷者的醫院是離君悅教育廣場非常近的長風星皓醫院,布朗家是這間醫院的大股東,醫院出動了最好的醫生全力救助傷者。君墨歆趕到的時候,君墨宸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少爺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吸入了一些煙霧,估計很快就能醒來。”站在病房外面的張一鳴看到君墨歆一臉的焦急和擔憂,立刻走上前去,將君墨宸的狀況告訴了她。
聽到君墨宸沒有什麼大礙,君墨歆立刻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垂下來緊握黑色連衣裙裙角的手指也緩緩的放了下來,神態都變得放鬆,眼眸之中的流光溢彩瞬間迴歸。
“我嫂子呢?她怎麼樣?”剛剛放輕鬆的君墨歆突然想起來季雪妖和君墨宸一起被困火場,立刻關切的問道關於季雪妖的狀況。
“少夫人她現在還在急救,她吸入的有毒氣體比較多,而且因爲缺氧有些窒息。”張一鳴頓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慢慢的將季雪妖的情況報告給君墨歆。
“老公,你陪我去看一下小妖姐的情況。”君墨歆聽到這裡,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一臉焦急和擔憂。
史蒂文立刻帶着一臉擔憂的君墨歆前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張一鳴站在君墨宸病房門口,一臉凝重的望着君墨歆和史蒂文遠去的方向。
時大集團,時明宇吃完午飯有些昏昏欲睡,窗外的熱辣的陽光毫無遮攔的越過透明的玻璃窗,暈染出一圈圈的光痕,時明宇斜靠在沙發上,眼睛微微的閉着。
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身材高大魁梧的明格走了進來,看到斜靠在沙發上,微微眯着眼睛的時明宇,他輕輕的咳了兩聲。聽到聲音的時明宇瞬間清醒,立刻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那層慵懶已經被他很好的收了起來。
“時總,剛剛看到新聞,君悅教育廣場突發大火。”明格站在時明宇的辦公桌旁,語氣輕緩,但是說出去的話卻讓時明宇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眼睛盯着明格,似乎要從他棕色的眼睛盯出來一個洞。
“火災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事情,你之所以來和我彙報這件事,是不是君墨宸或者季雪妖在這場火災裡受了傷?”時明宇壓抑着自己內心的煎熬,故作輕鬆的語氣,試圖證實一些事情。
“時總真是聰明人,確實真如你所料,據說君墨宸和季雪妖都被困在火場中心點,生死未卜。”明格深棕色的眸子盯着時明宇平靜的臉頰,試圖從他的表情之中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你,你們”得到確定答案的時明宇騰的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臉頰上的怒火無法壓抑“你答應過我,會保證季雪妖的安全,你們這是要撕毀協議嗎?”
“看來時總對我們的信任如此的脆弱,時總怎麼如此的篤定,這次的火災和我們有關係呢?”明格看着跳腳的時明宇,有些好笑的看着時明宇發怒的表情,雙手交叉放置在胸前,嘴角帶着一絲不屑的微表情。
“難道和你們沒有關係嗎?”時明宇平復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正常一些。
“時總,我和主人都沒有參與這場火災,對於我們來說這場火災也屬於意外。”明格抱着胳膊,一臉冷漠的看着時明宇。
時明宇看着一臉篤定和神色冷漠的明格,知道自己即便是堅持追問,也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頹然的坐了回去,眼神之中溢滿了擔憂。不由自主的拿起手機開始翻看和君悅大火相關的一切新聞,希望能從新聞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馬庫斯靜靜的躺在病房內,因爲疼痛,他的臉色相比較平日更加的蒼白,脣瓣都失去了色澤,變得灰撲撲的甚至褪了一層皮。米雷恭敬的將病房門推開,文森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剛剛接到君悅教育廣場突發大火的消息,他以最快的迅速趕了過來。
文森碧藍色的眸子凝視着眼前躺在病牀上的馬庫斯,被繃帶纏繞的左臂映入他的眼簾,一貫冷漠和刻薄的脣角此刻收斂了陰冷的弧度,脣角微微上揚,帶了些許的溫暖弧度。眼睛裡的關切開始滿溢。
“馬庫斯,出院之後,我們回華城吧。”文森輕輕的坐在了馬庫斯的病牀旁,硬邦邦的椅子不似他平日坐的沙發那麼舒適,眉頭在他落在的那一刻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我在長風好好的,爲什麼要回去?”馬庫斯聽到文森要帶他回去華城,一直盯着藍色窗簾的眼睛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死寂般宛如深潭的眸子終於有了表情,臉頰轉向了文森的方向,一直站在病房裡的米雷,立刻輕柔的幫着馬庫斯將病牀升了上來。
“爲社麼要回去?”文森收斂自己刻薄的脣角,甚至眼睛之中溢滿了慈愛的光芒,“難道你忘了,你是快要做爸爸的人了?回去自然是要歡迎我們家的新成員。”文森一想起來自己馬上就有重孫,眼角的愉悅無法遮掩。
馬庫斯聽到這裡,沉寂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滴落在他的心口,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看窗外飛揚的陽光,低頭沉默不語。
“米雷,等少爺出院,直接安排少爺返回華城。”文森看着沉默不語的馬庫斯,緩緩的站起了身,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吩咐了米雷。陽光在文森銀白色的髮絲上輕舞,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馬庫斯的眼眸注意到那一頭耀眼的白髮,他的心思微動。
“哦,父親,沒有想到您也來了。”手提着一些補品和水果的傑弗裡站馬庫斯病房的門口,剛剛準備敲門,卻沒有想到門竟然自己開了,文森藍色的眸子正對上傑弗裡棕色的眼睛。傑弗裡接到消息立刻從實驗室趕了過來,他身上還罩着實驗室穿的白大褂,此刻他的髮絲凌亂,衣服上還沾着一些黃色的污漬,大概是某個動物沾染上去的,傑弗裡沒有來得及更換。
“這麼大的火災我自然會出現,我現在再去看看墨宸。”文森輕輕的挪了一下位置,將過道讓了出來,和傑弗裡說話的語氣都輕柔了不少。
“看完馬庫斯,我也會去看看墨宸的,聽說墨宸當時被困在火場中心點,生死未卜。”傑弗裡走進病房,輕輕的將手裡的禮物放了下來,有些擔憂的說起了君墨宸的狀況。
“放心,如果墨宸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君悅早就翻天了,不會這麼的安靜。”說着文森已經邁開大步,走向君墨宸的病房。
張一鳴看到文森的身影,立刻將病房門打開,君墨宸此刻靜靜的躺在病牀上,深邃的眸子緊閉,臉頰上還沾染了一些灰色的來自大火的印跡。
“醫生怎麼說?”文森站在君墨宸的病牀前,和對馬庫斯的態度完全不同,此刻的文森已經收斂起了自己溫暖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和刻薄,即便是詢問君墨宸的狀態,也多了些例行公事的理智和冷靜,而沒有親人間該有的熱情和關切。
“少爺吸入了一些煙霧,好在並不嚴重,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張一鳴立刻恭敬的回答道。
文森靜靜的站在君墨宸的病牀前,窗外的陽光帶着灼熱的溫度,陽光斜斜的穿越寬大明亮的窗戶,落在君墨宸頹然緊閉的雙眸之上。即便是陷入昏迷,君墨宸立體感十足的臉龐仍舊帶着矜貴無比的氣度,文森靜靜的站了幾分鐘之後,悄然的退了出去。
文森剛剛離開病房不久,張一鳴就看到傑弗裡扶着馬庫斯走在寂靜而落寞的醫院長廊裡,這個病區都是貴賓區,平日裡人就不是很多,現在更是顯得異常的冷清。
“君少現在正在休息,不方便接待二位。”張一鳴看到馬庫斯扶着傑弗裡慢慢的挪了過來,他的意圖很明顯,是想進入到君墨宸的病房,他立刻出聲制止。
“你想錯了,對於他的生死我是不在乎的,我來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馬庫斯看着一臉警惕的張一鳴,有些不屑的眯了眯眼睛。
“我的太太她很好的活着。”一陣舒緩的語調從張一鳴的身後傳來,君墨宸剛剛醒來,眼神之中還帶着迷離,灰藍色的眸子上蒙着一層輕紗。聽到聲音的張一鳴立刻讓開,君墨宸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馬庫斯的眼眸之中。他付手而立,華貴而清冷,淡漠疏離,語氣輕柔之中帶着隱約的殺氣,“你放心,她此生和我密不可分,即便是她去了,自會有我陪着,而不是你。”
馬庫斯的眼眶瞬間泛起了光澤,胳膊上傳來的密集的疼痛,讓他俊逸的臉頰都有些扭曲,最終咬了咬牙,什麼都沒有說,示意傑弗裡扶他返回自己的病房。
“宸,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傑弗裡在轉身的那一刻,還是客氣的和君墨宸打了招呼。
“勞煩小叔叔惦念,我一切都好。”君墨宸目送着這兩個人離開。
“小妖在哪裡?她怎麼樣?”君墨宸看到張一鳴,已經收起了剛纔冷漠的態度,此刻的他一臉的擔憂和緊張,他急需知道季雪妖的狀況。
“還在急救,因爲窒息和吸入過多的煙霧,她還沒有從急救室出來。”張一鳴忖度片刻,儘量用舒緩的語氣說了出來。
君墨宸愣愣的站在原地,之後邁開大步衝向急救室的方向,他的思緒就像煮沸的開水,各種念頭和擔憂交纏在一起,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場大火是對他的追殺,季雪妖只是這個計劃之中的一環。張一鳴看到君墨宸離去的身影,立刻追了上去。
季雪妖剛剛被送出急救室,君墨宸正好趕到,季雪妖臉色蒼白的躺在急救牀上,手指無意識的垂落在牀邊,失色的脣瓣附着着一層灰濛濛的污漬,君墨宸深邃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幽深的霧氣佈滿眼底,就像季雪妖是他生命之中奔流不息的光芒,如果這束光芒熄滅,那麼他的生命就會墜入暗沉的孤獨的湖底。跟隨着的心底起伏的情愫,他高挺的鼻尖開始發酸,連帶着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穩。 “
哥哥,沒事了,小妖姐沒事了,她只是需要時間甦醒。”站在急救室外面的君墨歆和史蒂文立刻扶着君墨宸,一場火災讓他看起來異常憔悴,臉色蒙上了一層迷霧般的灰白。
聽到季雪妖沒有了生命之憂,璀璨的色澤瞬間在他的眸子之中生根發芽,就像是生命之光開始閃耀。季雪妖被精心的安置在君墨宸的病房之內,和君墨宸的病牀只隔着一臂的距離,安置好季雪妖,君墨宸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拉了一把靠背椅子,緩緩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盯着季雪妖臉頰,手指握着她的纖細柔軟的手指,他失色的脣瓣開始輕柔的親吻這雙手指,之後他將臉頰埋在雙手之中,在感受着季雪妖的生命之光中慢慢的平復着自己內心奔涌的情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恢復到那個一貫淡漠冷靜的君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