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仁看着傑弗裡邁開腳步,推開實驗室透明的玻璃大門,消失在眼前。而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傑弗裡消失的方向。這麼說來,季雪妖和傑弗裡的關係也沒有那麼深。想到這裡他從口袋裡翻出了一部手機,找了一個被樹影覆蓋的空地,站在那裡開始編輯信息。
君墨宸剛剛吃完午飯,頎長的身影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櫛次鱗比的城市盡收眼底。深邃的眸子逆着光,整個世界伴着陽光的霧氣氤氳在他的眸子深處。褲袋裡手機的震動將他的飄遠的思緒拉回。他將手機翻開,又是那個一直給季雪妖發信息的號碼,自從加上那個人的社交號,這兩天這個號碼錶現的格外殷勤。
“曉看彩雲知你受委屈,心口亂疼一團。一想到你受委屈,我卻無能爲力,便頓覺人生無趣。活了這麼久,直到遇到你才明白活着的真諦,你是那窈窕的淑女,我是那好求的君子。”
君墨宸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一團火焰開始在眼眸之中燃燒,緋紅的色澤。嘴角帶着一絲冷冷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收緊,濃烈的佔有慾開始瀰漫在心間。季雪妖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任何人不能靠近和染指,想到這裡,君墨宸的眼眸之中沾染了冰霜。
有節奏的敲門聲將君墨宸從冰凍的寒冬拉回現實,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恢復到一貫的淡漠疏離。邁開腳步,緩緩坐回辦公桌後面。郭憲斌輕輕推開辦公室大門,恭敬的說道,“少爺,你叫我?”
“嗯,郭總,請坐。”君墨宸伸手示意郭憲斌坐下來,與此同時,有人已經將水杯輕輕的放到桌子上,緩緩的退了出去。整個辦公室一片的柔和和安靜。
“郭總,如果安排你做孫總的助手,你覺得如何?”君墨宸思索片刻,輕聲問道。
“君總的意思是?”郭憲斌有些震驚的看着君墨宸,君墨宸的臉龐的表情有些凝重。
“孫範凱在君悅工作多年,之前是我父親的左膀右臂。”君墨宸輕聲說道,“最近幾年孫總的情況相信你也有屬於自己的判斷。我覺得是到了讓你擔當大任的時候。但是我們要慢慢來,這麼大的企業如果突然換帥,震動太大,需要慢慢的過度一下。”
“謝謝君總的栽培,我一定竭盡全力以報君總的知遇之恩。”郭憲斌聽到這裡已經完全理解君墨宸的意圖,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
“一會兒你提前下班,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趕去海城。明天我們在海城召開緊急會議,直接宣佈你的新職位。”君墨宸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郭憲斌,寬厚的手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計以後你要把家安置在海城了,加油好好幹,未來有無限種可能性。”
季雪妖乘坐的黑色寶馬穩穩的停在靠近電梯口的車位,剛剛準備下車,卻意外的看到劉心眉抱着資料正準備走向電梯,而在她身旁則站着穿着黑色套裙的錢佳佳,兩個人似乎在爭執着什麼。季雪妖微微一愣,將車窗放下,這纔將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劉心眉,我說你不是被辭退了嗎?怎麼還過來上班?”錢佳佳的眼底閃耀着不悅的光芒,撅着脣瓣。她伸手攔住了準備按電梯的劉心眉,雙手抱在胸前。
“佳佳,你做的事情我沒有在公司裡說過,我又影響不了你的前途。”劉心眉抱着文件,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她無意間在地下停車場被錢佳佳看到。錢佳佳便存了心,經過多方打聽,終於得償所願,將劉心眉堵到這裡。
錢佳佳抱着胳膊,一腳在前,一腳再後,整個人帶着居高臨下的氣勢,“誰都可以這樣說,說好聽話都會。但是你說沒有說,我也不知道。這次你和申志揚是怎麼進到公司來的?”
“虧得我們還曾經是好朋友呢,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劉心眉的聲音突然提高几個度。
“心眉,只有你離開公司,我才能睡個安穩覺。”錢佳佳的雙眼一片猩紅,她的手指都在無意識的顫抖,多麼害怕自己的秘密會在公司中傳播,想到這裡,對劉心眉更加的憤恨,“你不說也可以,無論你是怎麼進來的,我都會將你趕出去的。”
“哦,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改姓錢了?”季雪妖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電梯口,眼底帶着一抹不易覺察的清冷表情。
錢佳佳立刻認出了眼前多管閒事的人是季雪妖,脣瓣不由自主的收緊,眼底帶着不屑的表情,“聽說你卸任了教育廣場的工作,已經不是這裡的員工,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多管閒事?”
“我確實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不過有人可以,你覺得胡燕妮有資格管你閒事吧?”季雪妖的脣角掛着冷淡的笑意,她早已經知曉錢佳佳和孫範凱的特殊關係,所以將孫範凱的太太胡燕妮搬了出來。
“你。”一口氣卡在錢佳佳的嗓子裡,上了上不去,下也下不來,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心眉,不用和她一般見識,我們坐這部電梯。”季雪妖說着拉起劉心眉的手指,直接走向了君墨宸常做的電梯。
“小妖,謝謝你。”剛剛走進電梯,劉心眉便帶着歉意的笑容說道。
“應該做的,如果不是宸宸對這件事有自己的安排,我會再多說一些。”季雪妖輕柔的笑道。
“小妖,我發現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劉心眉含笑的眼睛盯着季雪妖。
“哦,哪裡不一樣了?”季雪妖有些奇怪的看着劉心眉。
劉心眉沉吟片刻,“氣場不一樣了吧,之前的你對於這樣的人都是直接轉身離開的,很少與人爭辯。”
季雪妖輕輕笑了笑,“或許吧,我自己感覺不出來。”
電梯門打開,劉心眉含着笑意和季雪妖道了別,轉身走向自己辦公區域的方向。而季雪妖則看着電梯門緩緩的在自己眼前合上。擡手看了看時間,離下班還有一些時間,希望不要打擾君墨宸的工作。
電梯門緩緩打開,郭憲斌出現在自己眼前,季雪妖微微愣了下。郭憲斌看到是季雪妖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立刻恭敬的說道,“君太太好,君總正巧在辦公室。”
“謝謝郭總。”季雪妖立刻邁着腳步走向君墨宸辦公室的方向,將身後的電梯讓給了郭憲斌。
和季雪妖同時到達君墨宸辦公室的還有時家精彩紛呈的八卦。徐文博站在君墨宸前面,輕聲說道,“少爺,據我們的線人說,今天中午時大的員工餐廳發生了很熱鬧的一幕。”徐文博的聲音低沉,說話一板一眼,“時喜農帶着兩個孩子去員工餐廳鬧事,控訴時明宇的不孝。沒有想到被時明宇硬核反擊,將時家的那一攤事情都拿到檯面上去說。”
君墨宸深邃的眸子落在跟在徐文博身後的季雪妖,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季雪妖的身上,“太太,你今天受委屈了?”君墨宸似乎沒有聽到徐文博說的話語,直接越過徐文博,醇厚低沉的聲音將季雪妖包裹。
季雪妖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君墨宸,隨即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跟在身邊的兩個人隨時隨地將自己的狀況報告給君墨宸。這哪裡是保鏢,分明是君墨宸長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我是和喬氏兄妹拌了嘴,但是遠遠沒有到受委屈這樣誇張的地步。”季雪妖輕柔的說道。
君墨宸聽到這裡,深邃的眼眸被淡淡的清冷覆蓋。他轉過身,面向着徐文博的方向,“時家的事情重點在明格的身上,我們要將這個男人的底細給挖出來。”君墨宸頎長的身影被陽光越過玻璃的陽光拉的很長。
徐文博輕輕的點點頭,“嗯,少爺放心,我們的人已經成功的進入到時大集團,希望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徐特助,你準備一下,我們要去海城。順便通知一下劉秘書,他要跟着一起過去。”君墨宸輕柔的說道,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關上,整個辦公室恢復到寧靜甚至清冷的狀態。君墨宸緩緩的挨着季雪妖坐在了沙發上,他探究的目光落在季雪妖的身上。季雪妖沐浴在君墨宸帶有深意的目光中,她寧靜的心海慢慢的被君墨宸犀利的眸子掀起了微波。
“君墨宸,我不喜歡你這樣看我,我今天的行程一直有人跟着。”季雪妖有些不悅的嘟起了脣瓣,“說的是派的保鏢,完全就是你的監控。你這樣做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君墨宸淺淺灰色的身影將坐在沙發上的季雪妖籠罩,她現在就像一隻刺蝟,渾身炸滿的刺已經揚起了戰鬥的旗幟。君墨宸有些驚訝的聽到季雪妖話語,“太太,我並沒有派人監視你的想法。你想哪裡去了?如果我說,我不是從跟着你的人那裡拿到的信息,你會怎麼想?”
君墨宸那雙灰藍色耀眼的眸子一直盯着季雪妖,就像要把她內心隱藏最深處的情緒探到一清二楚。聽到君墨宸的聲音,季雪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她放寬了心,“那就是小叔叔說的了,我今天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小叔叔。”
君墨宸聽到這裡,宛若深潭的灰藍色眼睛閃現出一絲的訝異之色,“看來太太今天的經歷很精彩。我這個叔叔淡泊名利,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在紅塵中廝殺的人。今天忙了一天,希望你對陳雅麗的調查有所進展。”
“我去陳雅麗的輔導學校看了看,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季雪妖的手指抱上了君墨宸的臂彎,“老公,楊長偉和李樂雲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已經安排人送他們出國了,需要他們作證的時候,自會帶他們回來的。”君墨宸語氣輕柔,“太太,我們一會兒直接坐車到海城。後天就是中秋節了,我們到翠微園過中秋。”
季雪妖微微揚起秀美的臉龐,跳躍的陽光鋪滿君墨宸微卷的短髮,熠熠生輝。浮動的光影落在季雪妖的鳳眸,甜美輕柔的聲音響起“好,我去翠微園也是有事情要做。”。
君墨宸靜靜將季雪妖攬在懷裡,腦海裡不斷涌現着手機裡追求季雪妖的曖昧信息。季雪妖站在時明宇面前淚流滿面的樣子,甚至是來自馬庫斯的虎視眈眈。君墨宸試圖用理智壓抑着內心的不安,本想追問她今天都遇到誰,這樣才能夠篩選出發信息的人,奈何季雪妖對自己的追問已經表現出了不滿。想到這裡他所有的思緒化成一聲輕嘆,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季雪妖的額頭響起,“太太,你也聽到了時明宇家的情況。我知道你和時明宇是一起長大的,你把他當家人看待。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
季雪妖聽到是關於時明宇的事情,立刻從君墨宸的懷中掙脫出來,黑白分明的璀璨眸子盯着君墨宸的俊逸的臉龐,“老公,你今天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怎麼會一直吃醋?”
“我沒有吃醋,我只是害怕你對時明宇心軟。”君墨宸深邃的灰藍色眸子凝視着季雪妖的臉龐,“我君家和時明宇並無什麼交集,但是他卻將我爸無緣無故的軟禁那麼長時間。我可以容忍你懷念過去,而對他心懷感念。我不會要求你去恨他,因爲受害者是我的父親,和你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小妖,總會到二選一的時刻。如果有一天,我要把他親手送進去的話,還希望你不要請求我放過他。”
沉默在季雪妖和君墨宸之間慢慢蔓延,深灰色調的辦公室陷入了死寂般的靜謐。仿若心口的苦澀被揉碎,季雪妖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都帶着濃密的苦澀。君墨宸看到季雪妖眼眸之中的酸澀蔓延,心臟之中的疼惜開始蔓延,“小妖,你知道的,你只要讓我放過他,我一定會手下留情。但是我不能罔顧父親的感情和他受過的傷害,所以我想提前說清楚。”君墨宸看到季雪妖眼眸之中水霧升騰而起,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麼的不合時宜,“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答應你放過時明宇。只要他不繼續攻擊君家,我答應你放過他。”
季雪妖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氳着升騰的水汽,她有些呆呆的望着君墨宸。如果說一開始她走進辦公室,君墨宸問她今天是否受了委屈,她只是奇怪君墨宸的問題。但是到了現在,她那滾燙的心跳都被苦澀所覆蓋,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委屈。她從來沒有打算替時明宇說情,她這個人素來相信自己選擇的路,自己需要承擔後果。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絞在一起,試圖壓抑着奪眶而出的眼淚。她本不該如此的脆弱,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一貫沉靜和倔強。沒有想到君墨宸短短的幾句話,她的眼淚慢慢的滲出,吧嗒吧嗒的落在手指上。
君墨宸的大腦瞬間陷入空白,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季雪妖孤獨脆弱的坐在沙發上,眼底的淚水浸溼了臉龐,淚痕緩緩滑過嬌豔的脣瓣。心愛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最終極的武器,君墨宸早已經手忙腳亂,一貫運籌帷幄的男人看到心愛女人的眼淚,完全不知所措。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季雪妖的臉龐上,試圖將她的眼淚擦乾,“君墨宸,你怎麼可以惹我哭?看見我哭你是不是特別開心?我有說過會替時明宇求情的話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君墨宸伸出雙臂將季雪妖緊緊攬在懷裡,嗓音都變得沙啞無比,“太太,這兩天一直有人給你發曖昧信息,我吃醋了。我說話方式有問題,你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君墨宸暗沉的聲音也蒙上了哀傷。
徐文博收拾好一切,站在辦公室門口,輕輕推開房門。他剛剛走進辦公室,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走的時候辦公室還是一團和氣和甜蜜,這纔多大會兒功夫,辦公室裡便是一團悲慼。君墨宸雙眼猩紅,摟着哭泣的季雪妖,正在手忙腳亂的試圖安撫季雪妖的情緒。徐文博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傻愣愣的凝固在原地。
意識到有人進了辦公室,君墨宸擡起猩紅的雙眼。看着滿臉震驚,愣在原地的徐文博。已經知曉他的來意。低沉暗啞的聲音之中氤氳着還未散去的哀傷,“你們去停車場等我們吧,我和太太馬上下去。”
聽到君墨宸的聲音,徐文博這纔回過神,點了點頭,立刻轉身走出了辦公室,順手將房門關上。趴在君墨宸懷中的季雪妖聽到有人進來,奔涌而出的眼淚戛然而止,只剩下輕微的啜泣聲。微微聳動的肩膀提醒着君墨宸,“太太,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君墨宸的眼眸含着晶瑩的霧氣。季雪妖微微擡頭,她通紅的雙眼注意到君墨宸眼眸之中的水氣。因爲徐文博的到來,打斷了季雪妖的思緒,此刻她的大腦已經能夠正常的思考。她並不打算和君墨宸說些什麼,直接站了起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君墨宸看到季雪妖賭氣離開的樣子,立刻跟了上去,生怕走慢了季雪妖消失在眼前。
徐文博來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吳慧陽,張一鳴,劉佔勇正站在車子前嘰嘰喳喳說些什麼。徐文博一貫嚴肅的臉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劉佔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徐文博的身後,確定君墨宸沒有跟來,有些奇怪的問道,“少爺呢?”
“少爺讓我們在這裡等等他,他和少夫人正忙着哭呢。”徐文博穿着黑色西裝,不苟言笑的沉穩氣派。從他嘴中說出來的話語,卻讓大家愣在那裡。
“你說的少爺哭了?”劉佔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不但是劉佔勇,吳慧陽,張一鳴也好奇的看着徐文博,難以置信的幾雙眼睛都盯着徐文博。
“我看見少爺眼圈都紅了,少夫人確定是哭着,我進去的時候,少爺正在哄她。”徐文博嚴肅的目光迎着大家的質疑,一板一眼說道。
張一鳴,劉佔勇,吳慧陽睜大了眼睛,互相張望了一下。劉佔勇的眼睛立刻彎起了好看的弧度,“沒有想到少爺也有這麼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你知道他們是爲什麼吵架嗎?”劉佔勇神秘的湊到徐文博的面前,濃濃的八卦之火燃燒在胸膛。剩餘的衆人立刻圍在徐文博面前,一個個豎着耳朵,試圖聽到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我走的時候,兩個人還甜甜蜜蜜的。給你們說了我們要去海城之後,再回去,就變成那樣了。我怎麼知道?”徐文博看着大家一臉好奇的樣子,有些奇怪的說道。
“一鳴,你跟少爺同吃同住的,你說他們是爲什麼吵架?少爺都哭了,看起來是大事。”劉佔勇一臉訕笑的看着張一鳴,試圖從張一鳴這裡得到什麼隱藏的秘密。
“我什麼時候跟少爺同吃同住了?跟少爺同吃同住的那是他媳婦兒,怎麼會是我呢?”張一鳴搖了搖手。
“哪次出差不是你跟着?少爺去哪都帶着你,還不算是同吃同住?是不是因爲你吃少夫人的醋,所以纔不願意說?”劉佔勇起了調侃張一鳴的心思,嘴角勾起,不停的眨着眼睛。
君墨宸跟着季雪妖走出電梯,季雪妖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對於跟在她身後的君墨宸,季雪妖此刻並沒有找到應對他的心情。她似乎聽到等候在車前的這羣人在爭論些什麼,她並未做停頓,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你們在說些什麼?”君墨宸暗沉威嚴的聲音響起,他恢復了一貫的淡漠疏離,但是眼眶上一抹還未消散的猩紅,還是落在了劉佔勇的眼底。
“沒有說什麼,沒有說什麼。”劉佔勇聽到君墨宸的聲音,立刻訕訕的笑了笑,一溜煙跑到了後面的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