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上身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一條黑色寬格子的暗紅色及膝短褲,少了些許平日裡正裝的嚴肅,多了些慵懶休閒的度假風,王麗琴又看了看站在舞臺上的季雪妖,一身寬肩帶黑色寬格子的暗紅色連衣裙,眸色深沉,思索片刻,偷偷的拉了拉喬子珊的手指,將脣瓣湊近她的耳朵“珊珊,你看一下,我怎麼感覺這個君總和那個姓季的穿的是情侶裝,戴的是情侶表呢?”
聽到媽媽在自己耳邊的私語,喬子珊的目光也在君墨宸和季雪妖的身上轉換,她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季雪妖怎麼會和君墨宸有所牽連,想到這裡她自動忽略了王麗琴的話語,滾燙的眸子粘着君墨宸的一舉一動。
張一鳴走向舞臺大屏幕控制檯上,控制了操作檯,對着不遠處的君墨宸點了點頭,接收到信號的君墨宸緩緩的開了口“我們君悅度假酒店爲了保證客人入住的安全,在所有的公共區域都有高清監控。”君墨宸拿到話筒,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遞到生日宴現場所有人的耳間“今晚是喬總爲了給自己女兒慶祝生日的大事情,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偷盜事件,這個事情直接影響到我們君悅的聲譽,試想如果讓這個偷盜的人得逞,那麼以後還有誰敢放心的入住我們的酒店,所以,我今晚上會給喬總一個交代,給大家一個交代,查清楚真相。”
隨着君墨宸的話語,剛纔鬧哄哄的現場都被靜默給取代,觀衆席上的人根本不認識君墨宸,君家的人素來低調,很少在公衆場合露面,很多人甚至連君墨宸的名字都不知曉,看到這個熠熠生輝的年輕男人主動上來處理眼前混亂的局面,都有些好奇之心。
“這個年輕人是誰啊?”
“不清楚,大概是酒店工作人員吧?”
“有人偷東西事情這麼大,自然是需要酒店出來處理的。”
觀衆席上有些鬧哄哄的聲音,交頭接耳的聲音已經表明了大家的態度,已經在心底默認,這個男人大概是這間酒店的工作人員。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觀衆席上很多人都伸長脖子,望着舞臺上的一舉一動,大家的胸膛裡燃燒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對於觀衆席上衆人的舉動,君墨宸並不在意,他的眸子望向張一鳴的方向。
喬子珊在聽到君墨宸的話語之後,心中一閃而過的是淡淡的擔憂,再想想即便是有監控又能怎麼樣呢,監控不可能拍到那麼清楚,對於君墨宸瑰麗的想法逐漸被淡淡的憂慮所取代。
張一鳴的手指在操作檯上點開了已經截取到的監控,正是季雪妖被大家圍着搶包的瞬間,隨着監控的播放,那個身着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在翻倒季雪妖手包的瞬間,手指裡一直緊握的項鍊隨着手包裡的東西一起落下,爲了讓大家看清楚,張一鳴甚至在這一幕的場景上按了暫停。
寂靜開始蔓延整個舞臺,喬子珊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怎麼都沒有料到這個監控將這一段拍的如此清晰,大腦有些空白,底氣不足的將落在君墨宸身上的眸子收回,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看來這個“小偷”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喬小姐交友不慎,明擺着賊喊捉賊的戲碼。”君墨宸眸子裡的寒意不斷的堆積,說出來的話語卻帶着素有的輕鬆和淡然,“既然真正的小偷已經找到,我們君悅會替被冤枉的季小姐討回公道。”君墨宸帶着寒意的眸子轉向那個已經傻在原地,雙眸一片空洞,甚至不知所措的黑色連衣裙女子身上。
黑色連衣裙女子在聽到君墨宸的話語之後,才從神遊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她費盡心機的搭上喬子珊這棵大樹,本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出師不利,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人發現自己做的小動作,聽着眼前這個矜貴優雅的男子的話語,她已經開始方寸大亂,求助的眸子轉向喬子珊。
“君總,既然已經找到了項鍊的真相,我想就這樣算了吧,雖然是李玉婷拿了我的項鍊,但是看在我們閨蜜一場的份上,我願意原諒她。”深邃的夜色帶着涼涼的晚風撩起喬子珊的美麗的長髮,但是她的額頭卻不斷的滲出細密的汗珠,就像那些隱秘的事情被人窺探到真相一樣,她的心底開始不斷的下墜,她注意到季雪妖目光之中所含的涼意,也注意到一身黑色連衣裙的李玉婷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她實在是不想損失這個閨中密友,想到這裡她帶着撒嬌的語氣望向君墨宸,美麗的大眼睛裡溢滿了無辜。
“喬小姐,偷東西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不是你一句原諒就能拯救她的,這位李小姐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喬小姐放心,我們君悅自會聯繫報警處理的。”君墨宸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帶着不容置疑,犀利和帶着涼意的目光盯着這位李玉婷,李玉婷聽到君墨宸的話語,驚懼開始襲上心頭,這條項鍊價值不菲,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報警的話,那麼自己鐵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她試圖混進上層的圈子是爲了尋找機會,撈些好處,可沒有想過將自己的前途搭進去,想到這裡她立刻踉蹌着走到喬子珊的面前,可憐兮兮的望着喬子珊“珊珊,你和這位先生說說實情,這個項鍊是你給我的。”
李玉婷的話音剛落,觀衆席上的聲音就炸了鍋,這樣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大家的議論聲細細碎碎的開始不斷的傳向舞臺。季雪妖的櫻紅的脣角始終緊緊的抿着,倔強的站在舞臺中央,君墨宸離她的位置並不遠,她璀璨的眸子能看到來自君墨宸眼眸之中的擔憂和愛意,他的出現就像是陰暗生命之中的一道光束,從天而降的神祗,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對自己的在意,但是她怎麼不懂他的心思,他這是在不泄露自己身份和不和喬氏撕破臉最好的處理方法,她嘴角的酸楚蔓延開來,眼睛裡都蒙上了一層的水霧,灰濛濛的濃郁夜色將她包裹,溫柔的夜風下,她海藻般的長髮輕柔的蕩起又輕柔的落下。
“婷婷,你莫不是瘋了,我怎麼會將這個項鍊給你呢?”喬子珊邊說邊對着李玉婷眨着眼睛,示意她將整個事情給擔下來,如果她承認這個項鍊是自己給的李玉婷,那麼觀衆席上的人會怎麼看待她喬子珊,想到這裡她滿懷着期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李玉婷。
李玉婷讀懂了喬子珊的眼神,瞬間有了些許的猶豫,君墨宸已經將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鳴,打電話給警局。”他的聲音淡然,隨着他的話音,張一鳴已經拿起了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出去,李玉婷的眼睛注意到這一切,恐懼已經戰勝了她的理智,一想起來這個事情坐實了她哪裡還會有翻身的機會,想到這裡她的心一橫,“珊珊,今天早上你找到我將這條項鍊給我,說要讓我找機會陷害那個姓季的,這些你都忘了嗎?我現在都要被抓走了,你忍心看着我前途盡毀嗎?”李玉婷的話語帶上了悲慼的味道,她纔不能因爲這件事將自己的前途毀掉,想到這裡她帶上了孤注一擲的決絕。
“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這樣做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喬子珊聽到李玉婷的話語,眼前一黑,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這個李玉婷平時的時候對自己各種巴結和奉承,沒有想到一件小事都做不好,還要牽連自己,語氣之中帶着凌厲和急切。
“我就知道你會不承認,放心,我有錄音的。”李玉婷說着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開播放鍵,和一貫清純可人的喬子珊完全不同,她陰狠的聲音從手機之中傳來,透過話筒,傳向了觀衆席上的每一個角落“婷婷,拿好項鍊,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那個姓季的和我是死敵,這一次我們藉助這個機會將她逐出長風的上流圈子,你不是一直想認識周家的那個少爺嗎?事情辦成之後,我介紹你認識他。”隨着播放器聲音穿透性的傳播,喬子珊眼中的驚懼開始不斷的擴大,她已經看到蔓延在君墨宸眸子中的鄙夷和不屑,她甚至看到早已經在觀衆席上坐臥不寧的喬青偉焦急的走上了舞臺,母親王麗琴震驚的眸子,這一切都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裡,甚至忘記了反駁。
“君總,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珊珊這個孩子心眼實在,這是被人暗算了。”喬青偉一看眼前的陣勢開始朝着對喬子珊極其不利的方向發展,立刻走上舞臺,帶着些許討好的笑容望着君墨宸,試圖岔開話題,轉移君墨宸的注意力。
“喬總來的真巧,珊珊確實是個實在的女孩子,這滿屏的關於季小姐的資料不定是哪個躲在暗處的人做的手腳,挑撥離間。”君墨宸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深潭,喬青偉猜不透他的意圖。
“是呀,等會兒我好好的問問珊珊,最近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的人,實在是打擾了君總度假的好心情,我代表珊珊向你道歉,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喬青偉試圖儘快的結束這場鬧劇,他已經注意到觀衆席上對喬氏的議論紛紛,這個盛大的生日宴從讓人豔羨的慶典變成了長風圈子裡的一個笑柄,想到這裡,他有些急躁不安的搓了搓手。
“喬總客氣了,我們君家和喬家合作多年,做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麻煩的,我很願意替珊珊和喬總查明真相,再說了這件事就發生在君悅,也影響到君悅的聲譽,所以我沒有不管的道理,是吧喬總?”君墨宸的眸子輕輕的掃過已經呆若木雞的喬子珊,絲毫沒有給喬青偉喘息的機會,繼續開口“喬總你看,這個大屏幕上關於這個季小姐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像是蓄謀已久,比如說這件事,季小姐在12歲的時候重傷了一位年滿三十的男性,試想一下,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在一個12歲小姑娘面前無論是體力還是資源,都佔有碾壓性的優勢,這個也寫的很清楚,這個男人要侵害她,她是正當防衛。這樣事實清楚的事情,我想不需要我解釋很多,大家應該都能看懂這個前因後果。”
“我明白君總的意思,珊珊真的是受人蠱惑了,能將這樣的事情也顛倒黑白,我回家之後會好好的教訓她的,君總放心。”喬青偉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甚至有些不悅的拿眼睛剜了一眼已經不知所措的喬子珊。
“我們君悅一貫都非常重視客人入住的良好體驗,爲了客人做到最好,現在既然喬小姐的物品在君悅旗下的酒店被盜,我一定竭盡全力爲喬小姐討回公道,所以我的出發點自然是要維護喬氏的聲譽。但是這個季小姐她等同於孤女的身份,而我們這樣身份的人家,讓這個孤女下跪求饒,無論事實的真相如何,這個行爲傳出去會讓有心之人覺得你喬家的人仗勢欺人,而且按照珊珊的描述,這個女孩子她被很多不同的人包養,既然被包養就會有很多的錢財入賬,而看這個女孩子在大學時期的吃喝用度和穿衣打扮,完全是一個窮學生的模樣,如果真的被包養,哪至於過得如此狼狽,被有心之人造謠生事,如果她真的被包養,過的將是光鮮亮麗的生活,巴結她的人都會排成隊,更不會狼狽落魄至此,你說呢?”平素裡的君墨宸是一個少言寡語,淡漠疏離的男人,喬青偉哪裡見過君墨宸如此長篇大論,有理有據和他分析因果的樣子,有些震驚的盯着君墨宸,這個男人處處以維護他喬氏聲譽爲出發點,但是聽在他的耳間,爲什麼得出的結論確是喬子珊造謠生事,污衊人在先呢,但是他又挑不出來任何的錯處。
“君總說的極是,珊珊你過來給君總道個歉。”喬青偉衝着喬子珊招招手,想盡快將眼前混亂的局面結束。
“和我道歉就不必了,我不是當事人,我想珊珊還是應該和這位季小姐道個歉,要知道珊珊受人蠱惑,設計陷害這位季小姐,還入侵這位姑娘的社交賬號,我想喬總應該去和這位姑娘說,希望她能夠原諒珊珊。”君墨宸看着喬青偉,語氣更加的淡然和輕柔。
“爸爸,我不要和季雪妖道歉,她不配。”喬子珊此刻終於回過來神,一聽到要和季雪妖道歉,她有些惱羞成怒。
“珊珊最好還是和季小姐道個歉吧。”君墨宸的語氣雲淡風輕,但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珊珊你想一下,如果這位季小姐真的計較了去,你污衊她,又侵犯她隱私的事情,珊珊很不好收場的對吧?到時候,不但大家會議論喬總和你母親真摯的感情,也會議論你仗勢欺人,捏造謊言,不給同學活路的行徑,你覺得呢?”
一塊大石頭瞬間壓在了喬子珊的心口,那些想說而說不出的話語活生生的卡在嗓子裡,憋到她的臉頰通紅,手指無意識的捏着裙角。“可是,君總,問題不是這麼簡單的。”喬子珊深深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愣過來神,有些撒嬌的望着君墨宸。“季雪妖她的父親那個樣子,我怎麼可以和她道歉呢?”
“喬小姐怎麼這樣想呢?人只需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任,她的父親是她父親,而她是她,就像很多人在外面不檢點,明知道人家有配偶,還拼命的往人家身上貼,貼過之後造出來的孩子也是無辜的,總不能說孩子以後也準備走父母的老路,破壞人家的家庭對吧?”君墨宸的語氣異常的輕柔,眼眸之中凌厲的氣勢早已被他收起,他看着喬子珊不斷變幻的臉色,繼續開口“道個歉也沒有什麼難的,人家給你跪都跪過了,輪到我們自然是要道歉,大家都看着呢,我可不想以後聽到別人說,喬氏的小公主,仗勢欺人,捏造謊言,詆譭同學,甚至你的身世都會被人議論,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你說呢?”
喬子珊的生命中哪裡經過這樣的時刻,素來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被寵着長大,被衆人捧在掌心裡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看着觀衆席上對自己議論紛紛,嘲笑的,質疑的眼神掃過她,她已經能夠理解君墨宸對她的一片良苦用心,想到這裡,她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了季雪妖的面前。
“對不起。”輕飄飄的一句話從喬子珊的嘴角飄出,季雪妖甚至能看到喬子珊臉上對自己佈滿的不屑和憤恨的表情。
“你的聲音太小,道歉要足夠的誠懇才能打動別人,姿態要足夠的謙卑才能平息大家對你的質疑,不是嗎?”君墨宸邁着長腿走到季雪妖的身旁,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喬子珊,他表面上的雲淡風輕掩飾着自己的真實情緒,他內心翻滾的波濤差點要將他掩埋,他對喬子珊的惱怒又怎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如果不是季雪妖想要低調的處理這件事,他君墨宸哪裡真的會將喬氏放在眼裡,想到這裡,他的脣瓣都緊緊的抿起。
“對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再受人蠱惑,非常的抱歉。”喬子珊收斂着自己的怒火,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故意裝出來一幅誠懇的,不痛不癢的模樣道着歉。
“對不起啊,季小姐,珊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和她同學一場,也算是有些交情,上次你和她發生衝突的事情她都沒有告訴家裡,這次看在君總親自出馬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原諒珊珊的衝動,說來說去,她還只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女孩。”王麗琴看到眼前的狀況,一心想早些將混亂的局面結束,於是親自上前帶着訕笑。
“是呀,你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搞清楚了,你就說句原諒的話,這邊君總還在等着呢。”喬青偉也湊上前來,雖然說着求情的話語,但是嘴角不屑的弧度還是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季雪妖站在濃郁的夜色裡,這一家人站在她的面前,表面上看是請求自己的原諒,實際上他們的心理,她也清楚,這哪裡是請求原諒,分明是帶了幾分的脅迫,她將目光從這幾個人的臉上收回,落在了君墨宸的身上,看着君墨宸眸子裡隱藏的怒火和心疼,她的嘴角帶着酸澀和淒涼,她理解君墨宸的良苦用心,他已經幫自己解圍,將完全不利於自己的局面徹底扭轉過來,想到這裡,她輕微的點了點頭,“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就這樣吧。”原諒的話語季雪妖說不出,說完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語,她轉身離開舞臺,心煩意亂,眼角都帶着潮溼的霧氣,她孤寂的身影刺痛了君墨宸的眼眸。
“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喬總了。”君墨宸看到季雪妖孤單落寞的身影,心理有些着急和擔憂,但是表面上維持着自己淡然的態度。
“今天的事情真的麻煩君總了,君總慢走。”喬青偉聽到君墨宸要走的信息,立刻帶着討好的笑容,目送着君墨宸離去。
君墨宸邁着長腿走向觀衆席,他穿過觀衆席,慢慢的他優雅從容的步伐變成了疾走,又從疾走變成了狂奔,向着季雪妖離去的方向一頭扎進黑夜。
季雪妖離開舞臺之後,腳步不斷的加快速度,向着滴翠湖的方向開始奔跑,她跪在地上求饒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之間回放,那些連綿不斷射向她嘲諷目光深深刺傷了她滾燙的內心,原本以爲自己逃離深淵之後,就能過上平淡沒有風波的日子,但是喬子珊的這番操作讓她又一次感受到站在人羣之中,被人羣孤立和嘲笑的不堪和落寞,她習慣了一個人躲在黑夜裡舔舐自己傷痕累累的心窩,夜風不斷的拂上自己的臉頰,那些壓抑已久的淚水悄然的爬出,隨着流浪的夜風四處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