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霜

北方, 呼呼地起風了,天也更涼了,屬於充滿激情的一個季節:葉子拼命的落,往往一節課的工夫,校園就會成爲另一番景象,誰讓它很找事地種了那麼多的落葉樹呢!!那個掃也掃不完,剛剛掃出一點成就,那可惡的勁風再添一把亂,又白忙活了......

花池裡的精靈早就全謝了,變黃的話頸很是難看呢,乾巴巴的,好象下一刻就突然會坍塌成灰土,天是那麼的藍,找不到一片雲彩,也顯的更高遠了......偶爾飛過來的不知道名字的鳥,會留下幾句孤獨的鳴叫聲,像是迷路的鴕鳥??傻瓜,那鴕鳥它能飛那麼高麼,能不能飛還是個問題呢?大概是大雁?反正我什麼都沒見過。

昨天楚惠和華傑,還有那個煩人的小夢三個人在幻想情緣網吧玩了個通宵,小夢的QQ企鵝不知明地死掉三次,等到第四次激活的時候,密碼突然就變的不正確了,很顯然是被盜走了。惠又幫她和華傑要了個太陽級別的,小夢一下子精神了一個晚上,呵呵,她的太陽......

天氣很冷,還有點陰,不知道那烏雲是從哪裡跑來的。他們剛從網吧裡出來被凍的呀直打架,小夢說她莫名其妙地感冒了,要請假,請就請吧反正在班裡也比補覺,那還不如在宿舍裡舒服地大睡一場呢,爬在桌子上,壓的胳膊都是麻木的,對血液的循環相當的不好。惠那是相當的同意,也正好有個理由陪小夢睡一個上午,還美其名曰:照顧小夢!!華傑倒是沒回學校,他還掙扎在網吧清醒着,要在網上林軒,一起做任務,過那個十四層... ...玩過大話的人知道......

忽悠一個上午就在夢中度過了,快中午的時候,惠睡到自然醒了,盯着屋頂發呆了一陣子纔去洗漱,完了看看仍在數羊的小夢也就很好心地沒給她在夢裡添亂,惠便昏沉沉地自己先跑去食堂了。

現在還差十來分鐘才放學。所以人少的可憐,惠半睜着眼睛,低着頭在那裡等飯,還不住地打哈欠,每個打的都那麼長,那麼舒服。死小夢,說了不去的,非要哭鬧,整整鬱悶了一個晚上,也不體諒她這幾天的不舒服。

“死小夢!!”楚惠哈欠打的滿眼眶的淚水,還不顧詛咒小夢。

“幹嘛說我的壞話,早知道就不幫你端飯了,切!不過算你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良心,知道通宵完的人家喜歡吃點清淡的面面!“小夢一手一碗拉麪,生氣地站在桌子前面,惠驚了一下,一擡頭,看見那兩個大碗中間還架着一小碟子的酸菜,慌忙讓座:”你不是還在睡麼?我準備給你待會帶回去,沒想到你.......“

”切!吃飯都不叫我!!!恩,想想我的太陽.....那我就原諒你了,啊!!開吃了!!!“小夢也是很不淑女地打着哈欠毫不客氣地坐下,開始搶劫,她總是搶惠碗裡的肉吃,哎!!和夢出去吃飯的惠看起來那麼的單薄,惠也是心甘情願的,她像羊一樣呢!

吃着面,小夢還是停不住那的波的嘴,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也就她自己熱鬧。惠也就東一句,西一句揀些話來聽,昏沉沉的,看見飯也不覺得香,扒拉了幾下便都倒給了小夢,湯汁飛濺 了幾點,還有兩點到了小夢的臉上......

小夢像 個小豬一樣在飯碗裡耕耘,惠呆呆地望着熱氣騰騰的小夢,噫,那傢伙蓬頭垢面的......

”你洗臉沒??“

”啊?沒呢... ...啊嗚... ...“小夢燙嘴地噓着說:”追你追的哪有時間呢!!“

”鬱悶!你別說認識我!!!“惠食指一彈桌子上的一個小油點,那細碎的沫沫又很不客氣地飛到了小夢的臉上。

小夢憤怒地拿起筷子就要還手,惠就躲了躲去的,兩個人吃個飯也能玩??那才叫鬱悶呢!

”中午家裡沒人的話,那就別回去了自己做飯了,我請你吃點算了,進吧!“文生推開食堂的門簾。讓進了王君,便去窗口買飯去了,王君說想吃炒米飯,還有......呵呵!!一個小小的冷格——王君看到了楚惠,互相淺淺地笑了下,都那麼的大方呢!大概是沒休息好,惠笑完又就發呆了,那一笑又顯的很倉促了。小夢偷偷地看看惠,再瞧瞧忙碌的文生,就忍痛地丟掉了筷子,拉起楚惠從後門出去了,門簾很厚,還揪扯到了惠的頭髮。

”我們來的挺早的奧?呵呵“文生說完還伸手朝王君的美麗的劉海很親暱的撓了一下。

”是啊!!“王君假裝擡腳,去踢他,那傢伙一下子就跑走了。

”走吧,到裡面坐吧,待會窗口那裡打飯的人多,亂的很呢,走吧“文生還在光滑的地板上划着,看的老闆怪心疼的,你說人家拖地容易麼,這些孩子總不知道去珍惜人民的勞動成果!

”剛纔......惠也在呢......“王君把書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盯着右手食指上的藍黑墨水印記。

”恩?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麼呢?“文生坐到椅子上了,還多動地搖擺着,那個叫開心呀!把那乖乖學生的頭型的弄亂了。

”奧......“王君又鬆了下羽絨衣的拉鍊,盯 了盯文生,那傢伙還手插兜地搖晃着,還聳了聳肩膀。

很香的炒米飯和一個小菜上桌了,文生拿了兩個碗分開,遞給王君一份,飯熱呼呼地泛着絲絲白氣,多麼誘人呢。好東西

”你.......“王君端着飯碗將話拉的很長,文生往嘴裡送了一筷子米也停了下來,因爲王君說話從來不這樣吞吞吐吐的,他把碗向前推了推,看了看外面冷冷的青色空氣,太陽也開始上 班了,你可以看到大地蒸發的熱氣。

文生回頭盯了下王君,想看出點什麼,王君倒讓盯的發羞了,低頭開始動筷子,吃飯的樣子看的都很有修養呢:端着碗,筷子不碰碗壁,咀嚼不露牙齒。文生想說點什麼,可又覺得沒那個必要。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雙方都沒什麼言語,只是偶爾兩雙筷子很生氣地糾纏在一起,一會又和好,一雙筷子給另個碗裡夾火腿,外面也吵的越來越兇,文生他們旁邊也坐滿了吵吵的鄰居,很多人認識文生,看他的眼神都變的熱辣辣的,都怎麼說話呢

”又換人了???挺快的嘛!!“ ”是啊,你看那小子好運氣呢!!!“

文生也不去阻止,幾句玩笑嘛,用的着麼??王君的臉倒是讓說的紅紅的,文生在那氣氛中就更來勁了,跑到對面,親暱地摟了王君的肩膀,很囂張地向他們介紹說:“這是我的女朋友,呵呵”。話說的王君驚愕地看了他好久。

其實也沒什麼,雖然有點不像話,你也許想問,現在的學生都這樣麼??那我和真誠地推薦您先去小學看看去!那感情問題好象越來越年輕話,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媽的!前幾天看到個小屁孩在親一個女生,我都想過去踢他一腳!)

太陽越來越清楚,風也緩和了好多......

飯後,王君自己就偷着樂,不住地吃吃傻笑。

一起漫步在操場上,也有歌聲相伴,要幫助消化的嘛!文生在那甜甜的歌裡覺得沒喝酒都暈呼呼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活潑的王君。不一會,大地騰起的熱氣引發了空氣的對流,起了小風,王君那美麗的斜劉海和馬尾被她自己蹦蹦跳跳地弄的很亂。忽地,她一口氣跑出去好遠,回過頭來衝文生喊:”我是你的女朋友?......呵呵.....哈哈.....“

美麗的長髮輕輕地飛舞着,顯的那麼朦朧動人,就在那和煦的陽光下,那麼明晃晃的回憶,笑是那麼的甜......

”是啊———“文生也追了過去,他們在太陽風裡打鬧,旁邊的葉子嘩嘩地落個不停,像一道道的小瀑布一樣。

樂極生悲,王君把腳扭了下,像只貓一樣軟弱地攤坐到了地上,但仍在開心地笑......文生很擔心地走過去要扶,剛一碰到王君細細的手指,王君便給他一嘴巴,輕輕的,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變的陌生的不得了。

”負心的小夥子!別過來碰我!“王君很認真地低聲說,文生憂鬱了一下,仍覺得很有必要先去扶起她,又第二次伸過手去。

”別碰我!“王君生氣了,尖嚷着。文生呆住了,”我真的認識她麼??“

一切變化的好快呢。幹嘛生氣呢??爲什麼呢??有話就好好說嘛!!!

不碰就不碰唄,文生也一賭氣,後退了幾步蹲下來看她自己要怎麼起來。實際上是以退爲進,他現在搞不清楚狀況,這到底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呢!他狠狠地撮了撮自己的頭髮,是不是自己在哪裡做得過火了,或是做錯了??

王君看他那樣的表現”撲哧“地笑了,笑到肚子都疼了,便捂着肚子伏倒了,安靜了好多,但不一會就開始小聲地哭了起來,喃喃地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那麼柔弱的背,在洶涌地起伏着。

女孩很善變,也無知道爲什麼,她們喜歡就行。

成文華下午沒去班裡學習,高三的人拉,就像明年就進屠宰場的豬了,等的就是那一刀,給個痛快!文科其實早就把書本上的那東西給學完了,現在去了也只是在老師的看管下做做題,背背東西,睡睡小覺,沒意思地浪費時間。她索性就向老師請了病假回宿舍陪惠了。那爲什麼老是病假好通過呢??說真的,對着老師做個無比痛苦的樣子,老師就很心疼地給糊弄過去!

文華中午見楚惠哭了,小夢怕挨責備,便閃去上課去了,一下子變的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剛通完宵的人,鬱悶!死小夢,等你回來再說。你看看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宿舍裡。窗簾半掛着,淡黃色的。一半的地面被外面的陽光照的亮晃晃的,依稀還有幾枚搖動的樹葉的影子,復讀機裡播放着周傳雄的《靈藥》那是一首很動感姨表很傷情的歌,周傳雄是成文華的偶像,用她的話來說那才叫男人呢!夠味道!夠勁道!汗!!是說方便麪麼??

楚惠披着被子捧着書,眼睛盯着一頁用了半個小時。成文華拿着塊小鏡子梳頭,還自己沒話找話:”奇怪了,最近的脫髮很多呢,是太累了,還是真的血液有了問題......惠,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惠沒吱聲,其實她更本不在聽,現在的她可以說是在夢遊吧!!,大腦一片的空白,大概.......她喜歡這個樣子,默默地一個人坐着,就那樣什麼也不做。

文華坐到惠的牀沿邊,整理了下牀單,就用那小鏡子的反光來戲弄惠。

”幹嘛!!啊!!“惠用手捂着眼睛,只露一個細小的縫隙,成文華還像個小孩子發現了個相當好玩的遊戲,樂呵呵地戲弄着惠,那光點在惠的臉上來回地移動!!

”別弄了!行麼??“惠都有點生氣了,文華立即收手,然後嬉皮笑臉地賠不是。

”你....今天是怎麼了??“文華用梳子颳着惠的小鼻子,很關係地問。

”沒什麼拉!!你怎麼又不上課去了???躲在這裡,就不怕那個老舍監來捉你麼??學習好你碰上她心情不好也好象沒什麼用呢!!反正我就沒見過她哪天是心情好呢!!“惠的眼腫腫地看看頑皮的文華。

”奧!!當然了.....怕的要死呢!!呵呵“文華在兜裡面掏了掏,”哼!!我嚇死她!!!我有尚方寶劍呢!!”說完展開請假條子指這我團亂麻似的紅鋼筆線條,“看到了沒??我老班的簽名!!!”說完了好像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等等....又讓你給繞開了,跟文生那個小子沒白學啊,會瞎扯話題了??竟然......敢....”話都快說完了,她才發覺不對!好遲鈍呢!!

文華不好意思地用梳子撓撓後腦瓜子,看惠除了眨眼之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便擺正鏡子繼續梳頭,低聲地問;“你中午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出氣去!”

惠笑笑,說了句沒什麼,那樣子困的很,扯過被子就倒下睡了,文華也厚着臉鑽了進去。

“生氣了??” “沒有!!”

“和姐姐我說說好麼??” “你老這麼雞婆嗎???”

一陣的沉默,戰爭就爆發了,兩個傢伙在被子裡胡撕亂咬,管他呢,反正這是小夢的牀。

”你說不說???恩??“ ”我.....呵呵 ....就不說“

請大家原諒,女孩子嘛,就那樣,請大家聽《靈藥》

”我的眼淚劃傷了夜,呢麼的脆弱,無法解脫不懂爲什麼;

離開感動離開自己,不再愛了麼?求靈藥,在風中,唱首歌.......“

一直撐到最後,王君也沒有讓文生過去扶她,一個倔強的人,其實在腳的那方面也沒什麼大礙,就像我們小的時候,瘋跑時一不小心,摔倒扭傷,只要那點疼痛感過去了,也就又可以飛奔了。

然後呢,文生就像個傻瓜一樣,很老實地不去扶一下,生怕再被侮辱。王君就那樣一個人堅強地站起來,一拐一拐地走回了班,文生和個跟屁蟲一樣尾隨其後,不遠不近,正好五步的距離。

小事揭過去,大礙就出現了,兩個人像突然接到某種指令的機器人,誰也不理誰了,放學了也是各走各的,王君那個速度快啊,文生好不容易鼓起個勇氣想搭個話,沒追兩三步,王君就逃也似的不見蹤影了。很多的人都喜歡用“冷戰”這個詞來形容這種情況,你都說不上是爲什麼出現這事。是年輕麼??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和麪包去浪費在爭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至於那後悔,都統統叫給以後了麼??以後老的還有那個力氣去想後悔的事情嗎??不清楚!

冷戰絲毫也沒影響“婷”的問候,依舊是伶牙俐齒的,尤其是說到王君的時候,女生就是偏心。

有的時候還能見到王君和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相跟着逛街,面對面見了也都不說話的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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