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正是兩人凝氣待戰之時,一聲冷喝傳來,一騎火紅戰馬躍了出來,橫在兩人之間。
兩人之間的氣勢登時爲之而一斂,傲雪望去,那人正是胡薩,胡薩翻身下馬,向着杜伏威說道:“義父,今日一戰,就請讓孩兒代義父出戰!”他目光凝視着杜伏威,眼中流露出了強大的戰意。
杜伏威心中一凜,說道:“哦,薩兒,如此急切?”胡薩說道:“孩兒與傲兄曾經一戰,當日丹陽之上,傲兄殺敗孩兒,今日孩兒正是想要向傲雪討教一番!”
他說道,目光卻是望向了傲雪,目光中包含着挑釁、自傲的神色,身上一身火紅色的鎧甲,讓他如同一道紅雲一般,數萬軍中自有一股凜然的神色,讓人不可小覷,傲雪淡淡一笑,卻是迴應着他的挑釁,神色氣勢凜然,氣機牽引之下,兩人之間一道旋風捲起,捲起陣陣煙塵,一時間城頭城下,皆是寂無聲息。
杜伏威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我兒有此希望,我自然是應允了!”說罷,便是退到了一旁。
胡薩抱拳說道:“傲兄,當日一別,胡薩好生想念,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如此境地再次相遇,人生際遇當真是奇妙非常!”復又說道:“今日你我便是一戰,也好讓在下再次領教一下傲兄的絕世刀招,也是爲這竟陵城的命運作一戰!”
傲雪哈哈長笑,聲音震得嗡嗡作響,彷彿是連天上的烏雲也震散,笑道:“胡兄果然快人快語,他日若是有緣,希望我們能夠把酒言歡,也不枉我們這一戰!”
胡薩聽他說得豪邁,也是笑道:“希望如此!”
他一抖手中的兵器,正是一柄奇門兵器“鉤鐮搶!”,他輕撫槍身,說道:“在下兵器名爲火雲!重四十九斤六兩三錢!”他說道,槍身之上發出一陣破空之聲,催若鳴玉。
傲雪輕輕笑道:“在下兵器乃是一柄斬馬刀,有名爲蒼冥,胡兄,請了!”他輕喚一聲,身上氣勢陡然變得凜然,刀鋒之上激盪出一股煌煌刀氣,刀鋒鳴叫之下,一陣金石之聲傳來,聲如龍吟。
胡薩眼中閃過一絲的興奮,喝道:“看招!”手中鉤鐮搶當先刺來,矯若遊龍,帶着凌厲的槍勁直取傲雪的胸口,槍勁之上,帶着一股劇烈的火焰勁氣,槍身之上彷彿是纏繞着一道火龍一般,向着傲雪攻來。
他先祖乃是三國名將華雄,家傳九轉烈焰真勁,端的是了得,此刻槍尖之上真氣狂飆而來,彷彿將空氣都要燃燒掉一般,傲雪凜然不懼,手中長刀發出一陣細若鹿鳴的聲響,長刀之上激盪出重重勁氣,在身前佈下重重刀網,將攻來的槍勁攔截,卸去。
“來得好!”傲雪輕喝一聲,手中長刀一抖,陡然間一陣刀氣如雪般亮起,重重刀芒射來,激起陣陣煙塵,刀勢彷彿是怒海狂瀾一般狂涌而至,無孔不入地攻來,向着胡薩的周身要穴攻來。
刀勢如虹,衆人只看到重重刀影,兩人身影快逾閃電,衆人只看到兩道虛影在萬千刀芒槍影之間。
“鏘!”金石之聲傳來,衆人之感到耳中一陣巨響,震得耳中發麻。
“喝!”胡薩一聲怒喝,手中長槍登時一陣勁氣狂飆而至,勁氣彷彿是刀刃一般,捲起一陣陣的狂風向着傲雪襲來,手中長槍一抖,長槍便是如同火龍一般襲來,人槍如一,幻化作七道槍影飆射而來,連攻傲雪周身七大要穴。
火雲槍宛若紅龍,真氣灌注之下,火雲槍紅芒暴現,配合着這槍的是一套槍法,火雲槍法,此刻其中妙處便是顯露出來,火雲槍“流火七月”正是此招。
“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進步如斯,當日看到這套槍法猶然沒有如此厲害的變化,此刻竟是使了出來,看來他倒是下了一番苦功!”傲雪心中想到,手中長刀卻是激盪起一陣勁氣,勁氣如潮般在傲雪身前捲起一陣陣大小不一的圓弧勁氣,震盪在身前。
“蓬!”勁氣相交,發出一陣陣的火星四濺。
勁氣被切割卸去,胡薩手中一抖,手中七道槍影化零爲整,火紅長槍一槍刺來,勁氣狂飆,重重火雲勁氣彷彿是將空氣燃燒一般,只聽到“蓬!”的一聲,長槍依然攻至。
“鏘!”兩人毫無花俏地對攻了一招,只聽到一陣金石之聲聲震長空,兩人是大喝一聲,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
這時候衆人只看到兩道身影在城下纏鬥,心中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候,天空也彷彿爲之而驚悸,紛紛的雨絲隨風下了下來。
“鏘!”又是一僧金石之聲,兩人身影倏然分開,傲雪挺到指着胡薩,胡薩卻是半跪在地上,手中火雲槍拄着地上,嘴角一絲鮮血流下,兩人這一陣的激鬥,卻是有胡薩負傷而告結。
場上一片靜寂,久久沒有聲響,良久,竟陵城頭之上方纔爆發出一陣驚天的喝彩聲,這一戰衆人看的心絃繃緊,若是傲雪戰敗,這竟陵城便是要拱手相讓,而若是戰勝,便是贏得了一天的時間,如何讓他們不緊張?
“這小賊總是讓人擔驚受怕!”商秀珣噓了一口氣,目光有些異樣地望着城頭之下持刀的傲雪,看到他衣裳隨風獵獵作響,一時間,竟是覺得他的身影很高大,臉上不由得一紅。
“傲兄比起當日更厲害了,在下自忖武功已經精進不少,卻是依然不是傲兄對手!”胡薩苦笑道,卻是站了起來,抱拳認輸,這時候,杜伏威哈哈大笑,一拍着胡薩的肩頭說道:“不過是一次失敗而已,勝敗乃是兵家常事,薩兒何須介懷!”
杜伏威說道,身上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胡薩點點頭,目光望着傲雪,笑道:“在下便是等着下次與傲兄再戰!”
說罷,便是回到了陣中,杜伏威目光炯炯地望着傲雪,目光中竟是一絲的讚歎,江湖自古便是新人換舊人,此刻望着眼前男子,杜伏威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這江湖並非他們的了,只是這軍事之上卻並非江湖相鬥可比。
“老夫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我們便是退兵,只是明日這個時辰我們會再次攻城,希望諸位可以考慮清楚!”杜伏威聲音傳來,便是下令退兵,竟陵城頭一陣歡呼聲,只是馮歌等人卻是依然愁眉不展。
明日再次攻城,他們竟陵城可以守到了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