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相鬥不知道多少年,彼此已經成了宿敵,兩派的傳人出山,未嘗不是兩派的一次比鬥,以天下歸宿爲賭注,但是兩派都選擇了此時的北方周朝。
天下形勢已經可以說是很明朗,陳朝偏安一隅,仗着長江天險無心武備,君王昏庸,後主沉於酒色之中,倒是北周皇朝揮刀霍霍,一統天下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兩派各自選出了自己的支持人,各自鬥智鬥謀,這是一種很有趣的事情,至少在祝玉妍看來是這樣的。
而此時,祝玉妍在此得到了石之軒的消息。
“真是膽大妄爲!”這是當時祝玉妍心中第一個想法。
“他竟然奪走了補天閣的武功,補天閣的武功不擇手段,講究的是“補天”二字,與他原本修行的花間派可以說是既然相反的路數,他就不怕會走火入魔嗎?”不愧是陰癸派出色的門人,只是轉眼間就整理出了其中的關鍵。
“或者,他有辦法能夠將兩者融合在一起?”祝玉妍笑了起來,她輕輕地點在一葉柳葉之上,身子隨着柳枝搖擺,似乎是沒有一絲的重量一般,這般輕功,足以讓江湖中那些大門大派的老傢伙汗顏到自盡。
“若他不是瘋子,就是一個十足的天才!”祝玉妍想到,想起了石之軒與衆不同的氣質,想到到了他唱歌殺人,出手無情的狠辣,還有他殺人修行的狠辣,不但是對待敵人,還有對待自己的狠辣。
“無論是瘋子還是天才,他都很危險!”祝玉妍心中突然一動,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她有預感這個男子將會與她有着糾纏不清的糾葛,甚至會是她的魔障。
“有時候。瘋子與天才只是一線之差,只看你怎麼看待他了!”祝玉妍心中想到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他不是一個能夠爲我所用的人,如此危險的人,只能夠使扼殺在搖籃之中,而不是讓他順利地成長!”
於是,她決定除掉這個男子。
這個一個危險地男人,再次見到石之軒。祝玉妍心中的這個念頭更加的強烈了。
此時的石之軒武功雖然大有精進,但是對於祝玉妍來說,擊殺石之軒並非是難事,但是石之軒雖然是重傷。但是仍然從她的手下逃脫,從一開始,石之軒就打出了一個拼命的態勢,而她也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的算計之中。
拼着重傷。也只是爲了最後一擊,爲自己拼得逃走的些許時間,而他此時地輕功,已經有了幻魔身法的雛形。這一次是祝玉妍低估了他石之軒了。
看着他留下來的一路鮮血,祝玉妍淡淡的笑了起來,那發自內心地笑容足以讓日月也爲之而失色。
“若非是武功差得太多。這個男人將會是我陰癸最大的敵手!”她心中想到。“不。他已經是最大的敵人了!”
如此的心機,如此地堅韌狠辣。最重要的是他的才情,還有領悟,不用多久,他將會是陰癸最大的敵手,一統聖門,他也非是如同邪帝那般地男人,他有野心,這是祝玉妍的推斷。
之後是一路追殺與反追殺,有好幾次機會,祝玉妍都可以擊殺他,但是都是功虧一簣,而不但是祝玉妍在追殺他,補天閣的門主也在追殺他,兩大高手追殺,重重殺機,而他竟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更是利用兩方人馬逃出了生天,便是此役,石之軒聲名大振,隱隱有了聖門青年一代最厲害地高手之一。
對於這個結果,祝玉妍有些啞然失笑,卻也是沒有異議,這確實是這個男子地實力,而他在這其中表現出來地東西更是讓她動容。
“補天閣承認了石之軒,認他做了傳人?”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祝玉妍詫異不已,隨即便是恍然,補天閣的武功最講究地是實際,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與花間派有個相同的地方,就是每一派只有一個傳人,非是隻傳一人,只是最後只有一個傳人。
“石之軒殺光了補天閣的弟子,當時的補天宗主非但不惱怒,還哈哈大笑,將補天閣的真傳盡數賦予石之軒!”當時的情形從,祝玉妍從其他地方盡數知道,她也知道不會真麼簡單,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石之軒成了補天閣的傳人。
身負花間、補天二派武學,這是前所未有之事。
“真是讓人出人意料的男人!”祝玉妍笑道。
之後的事情,頗有峰迴路轉的感覺,身負補天、花間二派的石之軒並沒有露出走火入魔的現象,倒是武功大進,成爲青年一代之中聖門有數的高手。
斯時,聖門青年一代
出,最傑出的不過是八人,正是之後赫赫有名的聖門只是雖雲有八,但是之中真正的高手不過是三四人而已。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祝玉妍與石之軒之後合作了不少次,便是這數次之中,兩人漸漸地生出了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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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爲師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妍兒你去招惹石之軒!”師傅深沉的語氣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帶着深沉的無奈與後悔。
祝玉妍跪在師傅的身前,低着腦袋,靜靜地等待着師傅的發落。
“師傅!”祝玉妍輕聲喚道。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傅?”師傅厲聲叱道,狠狠地望着跪在身前的徒弟,眼前的女子無疑是自己最爲得意的徒弟,她這一生最爲得意的事情莫過於收下這個天資卓越的徒弟,只是如今她卻是深深地傷了她的心。
“師傅,妍兒一直都是師傅的徒弟!”
“爲師當日所說的話你可還記得?”她厲聲喝道,惱怒非常,卻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祝玉妍默默無語,眼淚從她眼中落下。
師傅當日的話如猶在耳,她豈會是忘記。
“石之軒並非是良善之人,若是妍兒放下感情,他將會是你的魔障!”師傅的話帶着一股深意,當時的祝玉妍並沒有在意,“天魔若是要修行到最高深處,必須是處子,無論如何,妍兒都不能夠被他破掉處子之身!”
祝玉妍渾身一震,她自然是憶起了當日師傅的話,她俏臉有些發白,說道:“石郎不會負妍兒的!”
“這是他的承諾?”師傅的聲音很冷,很冷。
“是!”祝玉妍說道,勇敢地直視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倔強的神色,這樣的神色,作爲她的師傅自然是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她確實是無怨無悔了。
千般責罵,此刻都只剩下了一聲的嘆息。
“妍兒,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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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兒,你相信嗎?
當年的她無怨無悔,也是理直氣壯,只是最後確實是如師傅所言,自己不過是被騙了。
“妍兒,你可曾後悔?”
當年師尊的問題如在耳邊,祝玉妍嘴角邊上露出了一絲的苦笑,望着眼前的男子,鬢已星星也,只是無減當年的風采,他一雙眼睛炯炯而有神,歷盡滄桑的感覺更讓有種失神的感覺。
“當年師尊曾經問過本後可曾後悔?”她嘴角泛起了一絲的弧線,那並非是嘲笑,而是發自真心的笑意。
石之軒微微一怔,知道這是當年他破掉她處子之身之後的事情,當年種種,本以爲已經淡忘,沒想到如今依然記憶如新。
“祝後想必是後悔了吧!”石之軒說道,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有如此的恨意。
搖搖頭,聽着馬蹄聲從遠處而來,祝玉妍嫣然一笑,侯希白剎那間感到內心深處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無比。
“當日師傅曾經問過本後是否後悔,本後沉思了很久方纔回答出來!”她淡淡一笑,侯希白心中有些期待她的答案,“當時本後不後悔!”
“妍兒並不後悔!”
並不後悔!這是當日祝玉妍回答師尊的答案,師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神色,只是深深地望着祝玉妍,等待着祝玉妍接下來的話。
“若是沒有石之軒,妍兒可能能夠達到陰癸前輩前所未有的天魔十八重,但是玉妍的心智永遠不會有現在這般的堅定!”祝玉妍苦笑起來,神色間無悲無喜,“好像是一場夢境一般,本以爲看到了結局,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
“妍兒這一生或者再也達不到天魔最高境界了,但是妍兒的徒兒能夠,經過了這一次,妍兒明白了很多!”
“我並不後悔,因爲後悔一點用也沒有!”
並不後悔,因爲後悔一點用也沒有,這就是祝玉妍的答案。
“本後一直都期待着親手毀掉你,就像當年你毀掉本後一樣!”祝玉妍帶着溫柔地笑意,脈脈含情地望着石之軒,只是其中的語氣卻是讓侯希白悚然大驚。
“這個女人莫非是瘋掉了!”
“今天本後並沒有把握毀掉你,既然如此,本後便是放你一馬!”她淡淡地說道,而李唐的禁衛軍也趕到了,祝玉妍水袖一樣,如同蝴蝶一般遠遁,那些禁衛軍被她水袖一捲,全部慘叫着摔倒了一邊,她便是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