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長安在這一夜註定是不眠的夜晚,先是皇城大火,熊熊大火映紅了半天的天空,接着是長安四處起火,不少的民房商鋪都起了火,不少的潑皮流氓無賴倒是趁着這個機會搶奪商鋪的物品,百姓心中惶惶,更是被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騷亂起來。
而在朱雀大街之上,禁衛軍更是被暴亂的百姓衝擊着,已經死了不少人,羣情洶涌的百姓想着那些禁衛軍衝去,一時間局勢更是亂了起來。
禁衛軍的頭領是一個彪悍的大漢,此刻他抽刀喝道:“都給老子住手,都給老子滾回去,若不然,老子刀上無眼,死了也只是當作暴民而已!”
那本事羣情洶涌的百姓登時靜了下來,面面相覷,那頭領喝道:“一羣愚民,長安城乃是天子腳下,哪裡這麼容易被攻破,皇城不過是走水而已,你們切不可被他人挑動!”
那些百姓心中嘀咕,可不是,長安城乃是天子腳下,哪裡是這麼容易被攻破的,一定是奸細想要趁亂起事,那些百姓心中如此想到,倒是覺得有些道理,所謂民不與官鬥,正是要退去的時候,冷不丁,一聲慘叫聲傳來,那頭領咽喉之上正是插着一支箭羽,那頭領雙目圓睜,雙手扶着咽喉上的箭羽。
“蓬!”重重地倒在地上,場面登時靜得落針可聞,“殺了這些官兵,殺進皇宮去,扭掉李淵的腦袋當夜壺!”人羣之中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喊着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人羣之中登時又亂了起來。
先前那支箭羽也是從人羣之中射來的,這裡的裡面定然是有謀反的賊子,那些禁衛軍心中想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出來了,這些人弄不好都是亂臣賊子!”
那些禁衛軍正是要行動起來,又是箭羽射來,而此時不是一支。而是一陣箭羽射來,如同雨點一般,箭鏃攝入骨肉之中,發出一陣裂帛一樣的聲音,份外的刺耳。
人羣被推開,一羣手中拿着兵刃的大漢衝了出來,迎上了那些禁衛軍便是一通地亂砍,慘叫聲。哀號聲,不絕於耳,那些禁衛軍哪裡還會猶豫,先前那些頭領還有顧忌。若是逼得百姓作亂這些人只怕沒有好下場,但是現在很明顯,這些人已經是作亂了。
“殺,殺光這些亂民!”禁衛軍中登時有長官喝道。擎出兵刃便是迎了上去,也不管那些人是否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還是手執兵刃的賊子,統統殺掉。
“官兵殺人了!官兵殺人了!快走,快走!”人羣之中大亂起來。
長安城中這樣的戲碼還有不少。整個長安城都亂了,大火燒了起來,慘叫聲傳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賊子殺了出來。殺掉官兵。殺掉百姓,放起了火來。
長安城亂了。
…………
…………
皇城之中。熊熊的大火如同魔鬼一般將華麗的宮殿吞噬,公衆的宮娥太監在爆炸地那一刻不知道死傷多少,此刻正是慌亂無助。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身龍袍的李唐皇帝李淵臉色發白,蒼白的臉上,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經是大半成爽,他老了足足三十歲地摸樣。
“皇上,禁衛軍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韋太監誠惶誠恐地說道。
李淵的臉色發黑,如同發怒的公牛一般,“查查查,皇城之中,太子居所,竟然發生如此事故,朕養這些飯桶幹什麼?難道讓那些賊子進入這裡,將朕的腦袋割掉了,朕才能夠指望這些飯桶?”
天子一怒,御書房中地太監宮娥紛紛跪在地上,口稱“死罪!”
李淵在窗臺之前踱着步子,他此時的身子還是很虛弱,那傳自西域的七日紅毒藥幾乎要了他的命,雖然有那神秘莫測地“妙手先生”告訴的偏方讓自己保住了性命,但也是要了他半條性命,如今的他縱是內功身後也是覺得雙腿發虛,身上出了一身地冷汗。
從窗外望去,可以見到太極殿被炸得粉碎,爆炸地中央一片焦黑,諾大地大殿竟然是轟然倒塌,當時的李淵正是擺駕太極殿,若非是因爲中途遇上了一些意外,此刻李淵便是連同太極殿一起,粉身碎骨。
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地接近地府,李淵地臉色登時大怒,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然掃到了地上,哐啷一聲,滿地都是碎片。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李淵喃喃想到,人都是怕死的,而皇帝更是怕死到了極點,這花花江山,這粉嫩美麗,風情各樣的美人兒,這精美的美食,如何不讓他留戀,如何
活得長久,好好享受一番。
若非是如此,歷史之上這麼多的皇帝也不會如此癡迷長生之術,祖龍漢武莫不如此,他李淵也是如此,若非如此,他宮中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煉丹道士給他煉製仙丹。
如今他竟然發現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如何不怒?
他心中惱怒,看到韋太監佝僂着身子跪在地上,不由得一腳將那太監踹倒在地上,韋太監登時頭破血流,韋太監高呼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醫吩咐過,陛下要保持心境平靜!老奴心不足惜,陛下莫要氣傷了身子!”
李淵身子虛弱,宮中太醫曾經開出藥方子,也曾經吩咐過要李淵多多精心調養,儘量保持心境平靜,李淵當下才收斂了怒氣,韋太監見到李淵臉色平靜下來,不由得說道:“陛下,老奴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李淵掃了他一眼,說道:“說罷!”
“陛下,此次太極殿中的事情大有蹊蹺,那太極殿如何會爆炸?而且爆炸的如此的奇怪,就好像突然間爆炸一樣,全然沒有跡象!”韋太監說道。
“說下去!”
“陛下,老奴曾經聽說過南方的哪裡有一種名爲火器的兵器,先前江淮軍的水軍就是被那火器擊潰,十分厲害!”韋太監說道:“而那火器最緊要的便是那彈藥,那彈藥炮彈卻是靠一種名爲火藥的東西,那火藥只要點燃便是可以發生爆炸,若是多了,火藥越多那爆炸便是越大,這太極殿的情況很像是火藥爆炸造成的!”
李淵對於這火藥也是知道,當年精武會大敗江淮軍,其中的火器犀利無比,就算是李淵也感到吃驚不已,當時曾經想着精武會訂購一番,卻是被拒絕了,李淵一直引以爲憾事,也曾經派出細作去查探,卻是沒有任何消息。
“你以爲是南方那些商賈作的?”李淵冷哼一聲,說道,精武會以商業起家,因此李淵如此說道。
“陛下,太極殿乃是皇城重地,想要在這裡埋藏火藥何其困難,南方那些商賈就算是隻手通天,也沒有辦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太極殿中埋下如此多的火藥,而且這些人引爆火藥的時間正是陛下襬駕太極殿的時候,若是陛下沒有停下來,爆炸的時候,陛下正在太極殿。”
韋太監說了這一番話,看了眼李淵的臉色,李淵見他不說話,皺了皺眉頭,說下去,韋太監說道:“陛下,老奴惶恐!”
李淵自然是知道韋太監沒有說下去的話,他冷哼一聲,雙目之中寒芒閃爍,“太極殿守衛森嚴,想要埋下大量的火藥,這人的手段可謂隻手通天,而能夠做到這些的也只有他們了……哼,朕還沒有死,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莫非真的以爲朕不敢殺他們!”
李淵怒聲咆哮着,臉上滿是病態的紅暈,那些共太監更是嚇得戰戰兢兢,不敢動彈,皇上陛下如此發怒,難保不會遷怒於他們,而且,聽到這等機密的事情,也難保陛下不會殺人滅口,想到這些,他們臉色不由得白了。
過了良久,李淵方纔靜了下來,心中隱隱有了決斷,自己坐的位置有太多人覬覦了,這個位置確實是誘人,就算是朕還沒有死,也有人希望坐上去,朕的存在妨礙了一些人了吧!
嘴角之上浮起了一絲的冷笑,韋太監心中一驚,已經知道李淵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侍奉李淵已經很久了,也是知道李淵的一些脾性,這位李閥閥主,現在的李唐皇帝陛下,雖然沉於酒色,但是他並非是昏庸毋庸之輩,能夠坐上李唐皇帝,擁有三分天下事情。
“只是有些人忘記了這位陛下是什麼樣的人物了!”韋太監心中冷冷地想到:“欲速則不達,很明顯的道理!”
“不過究竟是哪一位殿下作得,似乎齊王殿下與白清兒那個小妮子走得很近!要不要提醒陛下一番呢?”韋太監想到,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便是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臉色之上滿是驚慌,一把跪倒在地上。
“似乎又是不好的消息了,不知道李淵老兒會不會一命嗚呼呢?”韋太監很惡意地想到,“不過若是這般,豈不是無趣?”
“父子兄弟相殘,這樣的好戲,很久沒有看過了,真是期待啊!”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小太監惶恐道,只是他這一開口,卻是爲自己惹來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