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冰峰山頂,雙目緊閉的人像是知道雲墨的事情一樣,眼角留下一滴淚,她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男子發生了什麼,但是就是莫名的難過,像是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一樣的難過。可是他是那麼的可惡,阻止她報仇,可是在她腦中的記憶隨着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模糊最後淡忘,甚至忘記自己是誰,開始了她的重生。

漆黑的夜,一個曼妙的蒙面女子在小巷子裡閒逛,她身後跟着幾個眼神猥瑣的瘦弱男子,嘴裡還流着口水。女子沒有回頭依舊漫無目的的閒逛,眼中露出鄙夷和噬血的光芒。心裡默唸着一二三四五……在數到十的時候,女子猛地回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刺向那幾個男子,速度之快非肉眼能看到,女子將手中的匕首扔向屍體,取出手帕,將血漬擦乾淨,扔在某個屍體的頭顱之上。女子淡定的走出巷子口,向左拐,直走一百步,向左拐,直走六百步,迎面出現的破舊的草屋,推開陳舊的木板門,便看見牀上躺着因疾病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老頭,和坐在牀邊的老婦人,聽見推門聲便看見蒙面女子站在門口,婦人驚訝的看着她,趕緊拉過她的手。

“女兒,你怎麼來了呢?不說這段時間不會過來嗎?”

“無妨,今晚沒事情便來看看有什麼?看看他的身體怎麼樣了?”女子淡漠的說道,纖細的手搭在老頭的脈搏上,不到一壺茶的功夫便了解於心。

“他的病還能治療一段時間,但也只能保住命,不能痊癒,月銀快花的所剩無幾了吧?”規規矩矩的站在牀邊,完全不像平日裡的模樣。

婦人給女子倒杯茶,柔聲道:“你還是放不下我們,特別是你爹,娘都知道你在外面沒少吃苦,這些都是我和你爹的責任,我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但娘還是希望你能開心。”

女子沒有理會婦人的話,看着男人的臉,道:“你知道我爲何全心全意的救你嗎?那是因爲我要把你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一點一點的毀掉,而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也做不了。”牀上的人激動的流出了眼淚,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子。並且直搖頭。他心裡知道這是對他的懲罰,也是對所有人的懲罰,包括她自己。

“我還有事,先走了,這些錢夠你們三個月了。”說完將一個小錢袋放在桌上。離開那個破舊不堪的草房。

一邊走一邊回想,十年了,她爲了好好的活下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爲了活着,她不惜要每天食人血得以度日,即使她武功極高,那又如何。即使江湖上的人聽了她的名號聞風喪膽,那又如何。即使現在的她衣食無憂,那又如何。再也回不到那個天真爛漫的世界,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兒了。一直以來,她想要的很簡單,只是想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可是,是那些所謂的親人將她逼到絕境,令她生不如死。現在她要還回去,有錯嗎?不,她沒錯!錯的一直是他們。突然心口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女子下意識的擡頭看看上空,原來今晚沒有月亮,怪不得呢!捂住胸口,走回客棧是她一時疏忽大意纔會這樣。血,特別想要新鮮的血液,可是,這裡方圓幾裡都沒有人煙,只有一個湖,想了想,只有冰冷才能緩解身上的痛苦,決定去那裡,若是今夜能挺過去那便好,若是挺不過去,生死有命,只不過心願未了罷了。穿過茂密的樹林,入眼便是一個湖,迅速脫下鞋襪,寬衣解帶,跳入湖中,湖水並不深,但是異常的冰冷,彷彿要把人凍成冰塊一般,女子靜靜的躺在中央,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心裡不停的嘲笑自己,原來自己還是那麼的怕冷,若是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吧。閉上眼睛,靜心凝神,只有在無月的時候,她的功力也是最弱的時候,就是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能將她置之死地,更何況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呢!就這樣直挺挺躺在湖中央,閉目養神,怎麼也想不到大半夜也會有人光顧偏僻的地方。

“師兄,你帶我來這裡作甚,不怕被師傅發現懲罰你嗎?”身穿白色衣袍,三千墨發整整齊齊的束在一起,長得也是清秀,只是眼中總有令人看不清,讀不懂的神情。而拉着他的是穿着藍色衣袍的男子,長得很是普通,放在人羣中都找不到的一種,頭髮也是規規矩矩的樣子,與那白衣男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師弟,師兄要告訴你,今晚過後可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閒了,所以我要帶你看看山野間的風景,順便打幾隻野雞,咱們師兄弟開開葷。你說好不好?”

白衣男子用力甩開藍衣男子的手停下,而藍衣男子也被迫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哎!大師兄何時不能麼貪玩!但也好奇的問到,“師兄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不然怎麼不會這樣一直清閒?”

藍衣男子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自己的師弟,也對他從來只知道練武,讀書。其他的事情也沒有興趣。同時又可憐的看着他,人生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色彩。

“這次師傅來這洛陽城還不是因爲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林媚婉,她要這洛陽城外那座上山的寒冰劍,各武林同道哪能讓她如願了,這玩意一旦入她手,那還得了,指不定武林大亂呢!我們這些武林正道當然要阻止她了。啊呀,說那麼多幹什麼還是抓只野**,師兄我可是餓的緊啊!”

聽完師兄的話,白衣男子楞楞的點點頭,“好,那師兄幫我弄點柴,我去抓只雞,我去去就回。”

師兄拜拜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哦,我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知道了,我一定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