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奸

林媚娩坐在椅子上,手臂倚着太陽穴,拄着桌上,閉上眼假寐,紅香站在一旁爲她搖扇乘涼,絲絲地涼風鼓動着林媚娩淡紫色的紗裙和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林媚娩的眼皮動了動,慵懶的說道:“紅香,你可知這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吵吵鬧鬧,擾人清夢。”

紅香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道:“尊主可真是武功蓋世呢,奴婢不曾聽到有什麼動靜。”

林媚娩驚訝道:“哦?是嗎?難道本尊的內力回來了。”

紅香道:“奴婢恭喜尊主,賀喜尊主。”

林媚娩淺笑,“本尊聽這聲音很近呢,像是從你身上發出的。”

紅香慌張的跪在地上,道:“女婢知錯,女婢知錯。”

林媚娩睜開眼睛,直視紅香的眼睛道:“本尊與上管小姐的議事可都聽到啦?”

紅香心虛的低頭,不敢看林媚娩的眼睛道:“尊主,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直視恰巧路過,恰巧路過。什麼也沒聽到。”

林媚娩溫柔的將她扶起,道:“你可知道這裡都是些什麼人?”

紅香點頭,“都是,都是殺手。”

“什麼人可成爲殺手嗎?”

紅香頭低得更低了,道:“武學天分極高的。”

林媚娩看向紅香的側臉道:“心夠狠的。”

紅香心裡顫抖,不知道林媚娩的葫蘆裡到底買什麼藥,只好尷尬的笑道:“尊主說的是。”

林媚娩指尖碰碰茶杯,親自爲紅香倒杯茶,道:“紅香恐怕不知道,這是暗影門的總部,四周可是很多眼睛在看着你,看着我,不管你做的多隱秘,你的消息也不會放出去的,即便外人知道的,也是假的。”

紅香心中不由一沉,雙手顫抖的接過茶杯,道:“奴婢對尊主可是忠心耿耿,斷不會與外界來往的。”

林媚娩遮袖輕笑,“幹嘛這麼害怕,本尊是跟你提個醒,不要隨意東張西望,現在暗影門不是本尊做主,出了事,本尊也是保不了你的性命的。”

紅香疑惑的看着茶杯,道:“這茶?”

林媚娩道:“快些喝吧,這茶裡沒毒的,只是看你在本尊身邊辛苦罷了,若是不喝,倒了便是。”

紅香連忙否認,“不是的,奴婢這就喝。”說着一口喝完整杯冒着熱氣的茶。

林媚娩心情極好的提醒道:“忘記告訴你了你喝的那杯茶裡我加了點東西。”

紅香不可置信,一臉惶恐,“尊主這是做什麼?奴婢,奴婢······”

林媚娩擺擺手道:“本尊不是在這聽你表忠心的,你放心本尊不會問你任何問題。”林媚娩俯身看着紅香一臉驚恐,道:“本尊會在最恰當的時間讓你消失在衆人面前。”

紅香伸手抓住林媚娩的裙襬,低聲求饒道:“尊主,尊主,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尊主,您要相信我。”

林媚娩扯下她的手,淡漠的道:“相信你?別以爲本尊不知道你是誰?自詡名門正派去幹奸細,好一個名門正派,真讓本尊刮目相看啊。”

紅香嚇的直哭,不停地磕頭,道:“尊主,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呀?嗚嗚嗚!”

林媚娩厭惡的看着卑微的紅香,道:“昨日可是飛鴿傳書。”優雅的從胸口拿出一個小紙條,看了眼道:“嗯,寫的不錯,林媚娩要投降,被發現。很簡潔。”

紅香不死心的問道:“尊主爲何會認爲這是奴婢的字?奴婢不會寫字的。”

林媚娩看着淚眼汪汪的人,有點不忍心,但有什麼辦法呢,她一直以來就不是一個善良之人,便道:“因爲你寫的時候上管紫蘇在你身後一直看你寫啊,還有你寫的東西都被截下了,他們什麼消息沒有得到。”林媚娩揚揚手中的字條。

紅香搖搖頭,閉上眼睛,林媚娩知道紅香的內心正在崩潰的邊緣,於是又道:“紅香,所有的事情你都做的很好,就是······”她的指尖點點紅香的頭道:“就是你沒有腦子,暗影門不是什麼都可以出去的。”

紅香頹喪的閉上眼睛道:“既然尊主發現了,那要如何處置我?”

林媚娩依舊淡笑,但說出的話去讓人渾身一震,“處置嗎,我還沒想好,將你變成殘廢也是不錯的,等到各門派來的時候,就是你登場的時候了,不要讓我失望哦。”

不知何時,上管紫蘇站在林媚娩身邊,看着恐嚇小姑娘的行徑,不由脣角上揚。上管紫蘇爲她整理好略微凌亂的衣裙,林媚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道:“你怎麼來了?”

貼心的繫好衣帶,道:“猜到你要用人,我便趕來了。”

“這種事,交給流風處理就好,你不用忙別的事情嗎?”

上管紫蘇淺笑,“自然是有的,你的事就是我要忙的事啊。”

林媚娩道:“貧嘴,當年怎麼沒發現。”

上管紫蘇低聲說道:“若是被你發現了,我哪會現在站在這裡啊。”

上管紫蘇擺擺手,辯友幾個黑衣人將紅香拖出去,上管紫蘇命令道:“將她看牢了,別讓她死了。”

幾個黑衣人便迅速突出林媚娩的臥室。她的臥室依舊簡陋,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個立櫃整齊擺放着幾件淡紫色的衣裙,牀邊是一個紅木的梳妝檯,基本上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上管紫蘇嘆口氣道:“尊主以後出去在街上買鞋古玩字畫什麼的,裝飾一下自己的房間。”

“我不喜歡。”

“我喜歡,你要是沒錢我給你買,好不好?”

林媚娩搖頭道:“這樣也很好,沒有地方可以藏人,倒也安全。”

上管紫蘇正色道:“聽說雲華派也會來。”

林媚娩點頭,“我已經猜到了,流風殺了人,必然不會放過暗影門的。”

上管紫蘇道:“墨子云也會來。”

林媚娩倒茶的手一頓,很快恢復,道:“我讓流風裝作他的樣子殺了他師傅,我還故意打傷他,心裡自是忿忿不平,討伐也是情理之中的。”

上管紫蘇道:“尊主不知道流風爲何殺黎清風嗎?”

林媚娩喝口茶,道:“流風不是做事衝動的人,有果自有因,想來也是家仇。”

上管紫蘇道:“尊主還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雲山這次來也不會佔多少便宜。”

林媚娩道:“流風的事雖說他是受害者,但在那些人眼裡,依舊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上管紫蘇嗤之以鼻,“沒錯,這次定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