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咕嚕咕嚕,%……¥¥¥¥¥*&……&……%*%!”

修道院那些舉着粗製長矛的夷族守衛們在被爆炸大火驚動後,便開始慌亂用力地跺着腳,像是某種習慣,他們嘴裡嘰哩咕嚕地大喊大吼了一句,便一窩蜂地朝着出事方向跑過去。

虞子嬰掩在一塊橢圓半面削平約一牆體等高的灰白石後,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卻也知道他們明顯忘記了自己的職責,這是跑回去救場了。

等確認紛沓的腳步已遠去不可聞了,接下來她如同觀園遊庭輕鬆自在地就進入了修道院內。

這是一座看起來荒廢落魄了許久,連門板都被人拆掉的空落建築,無檐無頂,僅有亙斷的牆體錯落八卦,因爲此處已無法住人或求祭,所以被夷族人平常拿來當“請罪”跟“刑求”的修道院用。

修道院邊落的牆角長滿了樹幹堅硬的鐵樹,旁邊更有怪石亂山嶙峋堆砌,院牆多有倒塌,淡穢色的月光靜幽幽地撒落院內唯一算得上是平整的白石基上,這個石基四四方方,範圍不大,在平地上鑄起兩步階梯高度,而在石基的凹陷位置,那裡面有一個圓型井口。

虞子嬰根據地圖上的標誌來到石基上的井口處,她半蹲下來,探頭朝井口下方望了望,有風氣拂來,而井底石壁隱約黯淡透着些許光亮,但夜晚之中仍舊辨不清井體深度。

她考慮了一下,從腳邊撿起一顆約雞蛋大小的石子擲下去,石子咕嚕撞到井牆,嗵嗵地幾下很快便墜落到地,發出噼啪啪的聲響。

她側耳傾聽,等候一會兒,見下面沒有任何異樣動靜,便知道井口處無人,隨即她一掌撐着井口棱起的邊沿,身子如鷂般輕巧翻身,一下就咻地跳了下去。

這口井確實不深,一到井底,虞子嬰便感覺到側手旁有光透出,她轉頭一看,便看到一條用四方木架跟鐵釘將牆體固定的隧道,隧道很長,木架上掛着銅油火盞,一路延伸遠去。

她沿着幽深隧道筆直一路朝前走去,快到盡頭處時,她聽到好像有人在用夷族語言在交談。

站在拐角處,虞子嬰看到被燈火映射出的幾道拉長影子,由於她是迎光,所以他們是看不到她的影子的。

可惜他們交談的話虞子嬰聽不懂,她只能憑呼吸判斷出在隧道拐角處有四個人守着,武藝一般防戒鬆懈,她扭身忽閃,眨眼間已如夜魅暗殺者蒞臨,不等那四名守衛反應過來,她已出手幹掉三個,她原準備只剩下一個留着問話。

可惜這一個夷族人滿嘴的“嘰哩咕嚕”,完全不懂說中原話,虞子嬰煩躁地哼嗤一聲,也留之無用了。

……

接下來的長直隧道走來卻是一路無阻,無埋伏也無陷阱,虞子嬰很通暢地走到了隧道最底部,前面有一道圓拱石門,石門約有虞子嬰四個那麼大,看起來十分笨重厚沉。

石門就那麼平平嶄嶄一大塊堵在那裡,既沒有機栝痕跡,也沒有門把,虞子嬰觀察牆體地面卻有移動的痕跡。

想了想,虞子嬰走到高大的石門前,貓眼圓溜溜地打量起石門,然後雙手抵於門體,然後鼓勁一推……

吱吱吱——沉重的石門發出低沉而負隅頑抗的掙扎聲響,虞子嬰小嘴一抿,大眼一橫,猛跨前一步,在石門慘痛呻吟之中,終於露出石門後的風景。

避開石門的阻擋,她看到了在一個黑色的污水池子裡被關押的一羣蓬頭垢面的人。

這羣人僅憑身形判斷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他們分別被四個裝虎的那種巨大鐵籠子分別罩着,雖然這種籠子關老虎一隻是綽綽有餘,但每一個籠子裡要塞滿十幾人卻顯得十分擁擠,不少外圍的人都被擠壓趴在籠條上。

他們下半身都浸泡在那充滿腥臭跟污黑的池子裡,只露出一半的胸膛跟腦袋在外面。

此時,那一張張臉、一顆顆頭,無論先前是保持着怎麼樣的姿態,現在全部的腦袋跟眼睛都保持着同一個方向,同一個地方,目瞪口呆,震驚異常。

他們從那悶沉的石門被推動着“咯吱”作響時,便反射性地緊緊盯着門口,由於之前出入這個水牢一直都是夷族派來送吃的守衛,所以他們的神色是漠然而無望,直到大門被推開後,沒有出現他們常看見的七、八人侍衛的身影。

沒錯,想要推動這扇石門至少需要七至八個成年壯漢齊發力才行,然而在他們眼前呈現的是這扇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了,但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嚯!他們見鬼了不成?!

但很快,他們發現比見鬼更驚悚的是,那巨大的白石門後竟探出一隻纖細小巧的腳。

腳?小腳?

那是小孩子,或閨閣俏女子纔有的尖尖纖腳吧?

隨着一隻腳現出,然後是一截質地垂順的黑裙,裙絨面很特殊在光線下忽現忽隱的一種金色紋路,一身素黑無它色的緞衫,青絲單捥鬢,披散於腰後,瓷白麪容乾淨得毫無人氣,像供奉在佛案上的泥塑像一樣。

……夷族裡,什麼時候跑來了這麼一個嬌嫩滴滴的中原少女?

而且這中原少女又怎麼跑到這水牢裡來了呢?

不對,這哪裡是嬌嫩滴滴,他們驚駭地看着她慢慢將石門推前,然後整個削弱嬌小的身形展露無遺,那一雙看起來玉軟花柔的小手正抵在那扇堅硬的石板上,隨着她每一步移動,石門也跟着移動同等距離……

“你……你是誰啊?”被關在鐵籠子裡面,一個年過八旬年紀,長得矮小瘦癟,白眉白鬚的老頭子突然顫聲道。

虞子嬰將石門放開,沉重的石門發出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重新關上,也同時把遠處那些遙遠的光線隔絕開去,虞子嬰黑靜的眼神在這個屋中掃了一眼。隨即落到了那個白老頭兒身上,問道:“你們是冷氏一族?”

“姐姐,你、你難道是來救我們的嗎?”

比起一些疑心過重且憂慮重重的大人們,一個被母親從水中抱起來的幾歲小姑娘,她雙眼睜得大大地,雙手抓着鐵籠子,飽含着希望與激動望着虞子嬰,脆聲脆音地喊道。

雪膚黑髮,五官像用最完美的比例雕刻而成,她的美無疑不令人震驚怔愣,然在小朋友眼中,她的漂亮容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她與夷族人不同的外貌穿着,這纔是他們頎喜激動的緣故。

抓他們來這裡的壞人是夷族人,經常跑來水牢給他們送吃的也是夷族人,而現在這個長得像精緻漂亮木偶娃娃的姐姐不是夷族的人,她跑來這座討厭的水牢,一定是之前父母所說的來救他們的人。

孩子都願意這麼單純地想着。

虞子嬰並沒有回答孩子的童言稚語,她視線幾近固執而強硬地看着那一個白眉白鬚老頭兒。

她還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老頭兒在她的眼神之下難以分神考慮其它,它太過威攝跟有壓力,他甚至覺得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那一雙幽深闇黑的眸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女的眼神。

白老頭兒強捺下心中的悸動,他朝前擠了擠,跟他同一個籠子裡的人都分開了一些,讓他站在最前面,他因爲身材矮小,不得不仰頭看向虞子嬰:“沒錯,我們是……那你是誰?”

這白老頭兒白眉白鬚,那厚重的白眉如雲鬢散亂,遮擋住了他的雙眼,那像毛筆上厚下尖的鬍鬚垂掉在下巴,被綁成一條小辮子,他說話時只看到他雙脣蠕動,卻看不清他的表情神色。

“我是救你們的人,有什麼事等出去以後再說吧。”

虞子嬰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便施展輕功躍進那一池的污水的牢籠子上,只聽到哐噹一聲,懸吊在鐵籠子上的一根鐵鏈搖晃了一下,而鐵籠子也隨之擺動蕩起水波陣陣,污水底下很渾濁,攪得底下沉污翻騰。

這一池子的水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肉跟難以想象的髒東西,但虞子嬰心思不在其上,便直接忽略那股沖鼻的異味。

“救我們?你真是來救我們的嗎?”

之前一直保持警惕沉默的衆人一聽,紛紛激動地抓住鐵籠子,仰起腦袋朝虞子嬰望去。

“你一個人怎麼救我們啊,是不是外面還有同伴?”

“我們被關在這個鐵籠子裡面,你要怎麼救我們啊?”

“外面到處都是夷族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虞子嬰聽到籠子裡的冷氏族人像燒開的沸水一樣此起彼伏的冒泡,她一個沒回答保持着沉默,她蹲在鐵籠子上,伏低下頭,雙手一左一右捏住鐵籠子上約有兩根手指粗的鐵條。

看她那架勢像正準備將這些鐵條掰彎,這時,她聽到之前那一個脆聲脆氣的小姑娘從一箇中年婦女懷中撲騰上來,伸出雙臂,急聲道:“噯,小姐姐,你這樣不、不行的啦,這個是掰不彎的,卡鹿叔叔試過了,他說這是由什麼很硬很硬的鐵鑄成的,你看這個籠子這麼這麼地粗,所以——”

“咔!”一聲戈崩脆響的聲音打斷了小姑娘教訓似的喋喋不休的話,小姑娘睜圓了一雙水亮大眼,看着上面那根被掰斷成兩截鐵條,直接目瞪口呆了。

小姑娘的母親也驚呆了:“你……你、你這姑娘,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嚯!這、這力氣太駭人了吧!”

之前輕視懷疑冷靜的眼神,此時通通變成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似的。

要說之前她力大無窮推石門,他們也認了,他們也就只當那石門或許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重,畢竟他們也沒有去推,只是那些個夷族人進進出出多派些人一併來推着,也或許是這石門早被推鬆了……反正隨便糊弄一個藉口便能自欺欺人一把,可現在他們總不能瞎扯這又粗又重的鐵籠子其實是木枝造的吧,能一掰一戈崩脆斷了。

虞子嬰扯斷了一條之後,又繼續開始扯另一條,扯空回答了那小姑娘的母親一句:“飯。”

“天啊,這、這是個妖怪嗎?”有人眼神閃爍,小聲嘟囔了一句。

想必他也知道這句話很失禮,卻還是低喃出聲,哪是以爲沒有人聽得見吧。

江湖上有一句話叫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瞧起來就像用最名貴的一切物品驕養出來的貴氣小姑娘,分明就長着一張世上最無害最令人卸下防備的臉,卻有着徒手掰斷菜刀的力氣,的確讓人驚奇恐赫。

有人暗中不斷吞嚥快泌過快的唾沫,兩隻眼睛都快凝滯在眼眶內了。

“咳,這位姑娘是來救我們,你們太失禮了!”

那個白老頭兒聽着周圍那些悉悉窣窣的議論的聲音,有些不安又迅速地瞄了一眼虞子嬰,他不是那些山野之夫,他知道這世上有武功粗煁之人,哪怕是再細微的聲音亦能夠聽見。

怕惹惱了來搭救的小姑娘,他立即擺出架勢大聲喝叱着族人,然後他轉過身,對着虞子嬰請求,用一口濃重奇怪口音啞啞道:“呵呵,小姑娘真是有本事啊,來,還是先幫我老頭子一把吧,老頭子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這籠子給關散架了。”

虞子嬰轉過了頭去,卻聽到旁邊有一個人立即委屈在叫道:“族爺爺,不帶這樣的,咱們這個籠子馬上就弄好了,您就不能再等一會兒再搶人了嗎?”

白毛老頭兒扯了扯下巴的胡辮子,仰起下巴:“哼哼,就你這小子嘴啐,有這把力氣說閒話,不如就先將機會讓給別人吧!”

剛纔他可是聽見他滿口瞎扯炮喊人家小姑娘怪物來着,既然害怕人家這把子力氣是怪物,那就別在那兒死皮賴臉在求着人家救命啊。

原來那白老頭兒就是冷族的族長,他這人脾氣好,性格溫和公正,平時也就愛跟族人笑鬧玩罵慣了,所以族人們對他也並沒有多少畏懼與害怕。

“可不是嗎——該,讓你小子之前亂說話,哈哈哈哈——”

“要我說啊,小姑娘啊,你就讓他在那籠子裡再關久一點好了,讓他剛纔瞎嚷嚷。”

“對啊,小姑娘力氣大是好事啊,他偏叫人家小姑娘怪物,這可不就該嘛,還是先解救我們這個籠子吧,嘿嘿。”其實這水牢內安靜得很,哪怕一點小小的聲音發出都會有迴音,所以剛纔那話倒是不少人聽見了。

“噯,等等,我們跟他一個籠子給關着,這不是遭連坐了嗎?這不行,這不行啊。”

聽着四周圍一下就熱鬧起來的聲音,虞子嬰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想到冷氏一羣之人的心態如此之好,落得如此境地依舊能夠相互取笑閒聊,看得出來雖然這段日子他們在這水牢裡被磨得狠了,如今得知獲救,人跟聲音都是顫抖着的。

將所有人都從水牢籠子裡放出後,虞子嬰便問白老頭兒。

“你們知道夷族抓了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嗎?”

白老頭兒之前跟虞子嬰自我介紹了一遍,爲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她問的事情,他倒是沒有隱瞞:“我們也不知道,這羣夷族人跑來咱們的族落部大肆燒殺擄掠,然後又將我們全部人集合在一起抓來這裡,便一直關着,既沒有人審話也不見他們有任何舉動。”

虞子嬰看了所有人一眼,從他們的神色之中觀察後得知,他們並沒有說謊,便又問道:“你們見過夷族之外的人嗎?比如……殷聖的人?”

白老頭兒白眉挑了一下,恰好露出一隻充滿睿智灰青的眼睛,但一瞬間又被濃眉遮掩了下去,他仰頭看着虞子嬰一眼(冷氏族長比虞子嬰還要矮一個頭),然後搖頭擺腦道:“小姑娘你是怎麼知道殷聖的?看你的模樣不像是宛丘的人,你爲什麼會冒險地跑來這裡救我們?”

虞子嬰看他們都靜靜地打量觀察自己,便半真半假地道:“我是從中原特意來宛丘找始的,得知你們被抓後,便順道過來救人。”

“始?你說的是、是那個災星始?”

這時,有人突然驚異地叫道。

“什麼?!她竟然是……是那個人的朋友?”

“竟是來找他的,怎麼會這樣?”

“怕不是朋友吧,那個人……哪裡會有什麼朋友啊,我瞧着莫不是來尋仇的吧?”

這一提到“始”,剛纔因獲救上岸的冷氏族人臉上的喜色一褪而盡,他們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看向虞子嬰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感激變成如今的彆扭,他們對“始”的態度就像聽到一件十分厭惡煩躁不安的事情,卻又不得不因爲某種奈何不得的原由而忍耐着。

他們稱呼“始”不是像冷萩一樣尊稱爲少族長,而是叫“災星”和“那個人”,這其中有什麼緣故?

虞子嬰一眼掃過,從他們對始的稱呼上判斷,她心底有了些想法。

“你、你難道是他的朋友?”有人因爲聲音問得太快而有些拔高,聽起來倒有些像是被欺騙後的質問。

欺騙?她跟始有關係,他們就這麼難以接受嗎?

這時,所有人看她的目光漸漸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甚至有的人還拖着自家孩子悄悄地退後幾步,一臉防備又不耐地看了她幾眼。

虞子嬰並沒有感到生氣,只是心底感到疑惑,於是,她試探性地轉向冷氏族長,問道:“他在哪裡?”

這個冷氏族長是始的親爺爺,她想知道他對他的態度又是如何。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不等那個白老頭兒出聲,其它所有人一聽都是一致擺手搖頭,別說是關懷與緊張,全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虞子嬰親眼看到他們這種對始敷衍而厭惡的態度,心口就像突然堵住了一口氣,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後,突然一甩寬袍長袖,手腕間伸出一根透明絲線將水池中的牢籠上的鎖鏈嘎霸一扯,只聽到“呯噠!”一聲,那鑲嵌在地面的鐵籠子便被她整個搖搖晃晃給扯拽了出了池子,然後從空中一揮,便重重砸在衆人旁邊的空地上。

鐵籠子上四濺冰冷的水,跟鐵籠子砸到地面驟然響起的“啪噠”驚響,嚇得衆人抱頭一跳,尖聲連連。

然後一個個都一臉驚魂未定的看着側過臉去,一身冷酷之氣的虞子嬰。

“上面此時已亂成一片,守衛都跑了,我帶你們逃出去之後,你們就一直朝死海邊逃去,我已安排了船隻到時候會送你們離開。”

船的事情是交託給了嫉,一來到夷族他們便兵分兩路,虞子嬰跟惰負責夷族的事情,嫉則安排撤退離開的路線。

聽了虞子嬰的話,衆人眼神一陣閃爍不定,久久回過神來,有人餘悸地哆嗦着手,嘟囔了一句:果然怪物的朋友也是怪物什麼的。

虞子嬰耳尖,倏地便斜了過去,她眼神如刀,如寒茫尖刺,那人一對上她的眼,只覺自己瞬間在無形之中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張臉憋紅了,又白了,別說呼吸了,連心臟都險些停止了。

這世上最難的不是將別人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而是將自己的思想塞在別人的腦袋,虞子嬰並不想跟他們進行無意義的辯駁,也沒時間跟他們討論對始的看法,但這樣明晃晃地當着她的面搞歧視,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你、你是始,還是司的朋友?”白老頭兒一瞧小姑娘滿臉煞氣,不好!她怕是準備要下死手了,他立即站了出來,連忙出聲問道,想轉移她的視線。

虞子嬰收回了視線:“有區別嗎?”

冷氏族長一滯,因心底的震驚地顫抖着雙眉。

“你見過他們兩個了?”他失神地問道。

“不是兩個,是一人吧。”虞子嬰眯了眯眼。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或許不該問這種問題,但自從知道她是爲了始而來的那一刻,白老頭兒族長心底便存了一個疑問,最後他還是脫口而出道:“那你想救的是誰?”

------題外話------

昨天靜請了病假,肚子疼了一天了,靜的腸子肯定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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