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轉眼間,春神誕便到了。
這一日,大街上無比的熱鬧。
人們穿上了輕薄的春裝,和家人朋友一起走上大街,爲了這個節日慶祝着!
宮中每年都會舉辦賞花宴,已經成爲了慣例。
這一日不僅會邀請大臣們及其家眷,便是在民間有名的人士也會一同邀請入宮,共同爲了這個盛大的節日而慶祝。
若是沒有人發現他的陰謀,如今東瀾國已經是他君無憂的囊中之物了。潛伏在東瀾國多年,爲的只是在它最虛弱的時候,給它重重一擊。算起來,這一招也是夠狠的了。
不過他能爲了自己暫時放棄這個計劃,倒真讓人有受寵若驚之感呢!
蘇暖煙冷笑,在小宮女進來前,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
“小姐今日可真美!小姐走出去的話,連月亮都要爲小姐的美傾倒了呢!”
蘇暖煙無奈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變得這樣油腔滑調的!你再這麼逗我,我就讓君無憂把你調走,省的讓我耳根子不清靜。”
小宮女假意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訕笑道:“奴婢又沒要念過幾天書,說出的話讓小姐笑話了。”
“好了,咱們也快出去吧,免得遲到了,讓人笑話。”之前有了那郡主一事,蘇暖煙已經曉得韜光養晦的道理,不會再自找麻煩了。若是再成爲衆人注意的焦點,可就得不償失了。
即便是趕着早,但到來的時候,大殿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潮。
蘇暖煙粗略看了看,許多都是生面孔。平日裡不得見到的達官顯貴,都在這個時候聚集在了皇宮。
若是此刻忽然來一場敵襲,這北赤國的命脈可就要斷絕了。
正不和諧的想着,忽聽有人喚着自己的名字。蘇暖煙回眸,就見一襲清麗衣裙的霓裳亭亭玉立的站在遠處。
提着裙襬,快步走過去,笑問:“你怎麼躲到這兒來了?”這裡這麼僻靜,一般人都注意不到呢!
“別提了。
蘇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些女子們知道我和姐姐熟悉,一個個都要找我套近乎呢!我明知道她們心中如何去想,不過是想用我當筏子,在蘇姐姐面前露露臉,卻也只能陪着笑,別提多累了!這兒雖然偏僻,但可清靜。姐姐不也過來了,是被人煩的厲害吧!”
霓裳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自從經常往外面跑,交往了一些朋友後,性格也越來越活潑了。
若說蘇暖煙覺得來北赤國不覺得遺憾的事情,其中就有與霓裳的結識。“咱們可要藏的隱秘些,免得被人看見了。我記着前方不遠處有個亭子,咱們姐妹過去坐一坐。”
亭子裡已經備下了茶點,自然是小宮女去準備的。
兩人坐下後,霓裳就神秘兮兮的問道:“蘇姐姐你可還記得劉瑩?”
“劉瑩?自然是記得。”當日她讓君無憂去尋找兇手,只有似乎就不了了之了。
“雖然她死的可惜,不過她父親可是因爲她的緣故升官了呢!”霓裳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頗爲嫌棄的說:“那劉大人一眨眼的時間就把自己的女兒忘記了,心可真是個冷的。蘇姐姐不知像我們這種家庭的人,早就不期許父親的照拂。對他們來說,我們就是他們上位的工具。劉瑩也真是可憐,她雖是府中的嫡女,但可不是個受寵的。她母親乃是劉大人的原配,早在劉大人發跡前,就嫁給他的。
後來劉大人中了探花,又另娶他人,劉瑩的母親就被休了,而她則是記在那位新妻的名下了。你想想看,本是進門該嬌養的小姐,卻要照顧丈夫的女兒,那新妻能好受嘛!劉瑩很小就懂得識人眼色了,不然也不會活的這麼久。不過可惜,她還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之前她對姐姐多有得罪,還請姐姐念在她身世可憐的份兒上,不要同她計較。”
蘇暖煙嘆了口氣,摸着霓裳的小腦袋笑道:“你呀,性子就是這樣良善。”
“纔不是呢!”霓裳反駁道:“世家的女子又有哪個是單純的。我之前不喜劉瑩,只是她眼中巴結的顏色太過明顯
了。後來知曉她過得這麼不容易,也就放開了。如果她不努力巴結別人,日後在府中還有什麼地位?別看她是嫡女,可沒有半點兒好處呢!侍郎夫人表面對她好的很,給她好吃好喝,卻不盡心教導。”想到很久之前,她們一羣小姐妹坐在一起彈琴說話,劉瑩那窘迫的模樣,她就想要嘆氣。
蘇暖煙也不想這件事下,竟然還有這些隱秘。那劉瑩在她看來也就是一個慣常裝作柔弱的女子,原來也是爲了生活。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有些過分了。
忽而便聽遠處有樂曲響起,料想是歌舞開始了。
蘇暖煙和霓裳在這裡倒是自在的很,無人打擾,說着悄悄話。可比在和那些女人坐在一起,相互間勾心鬥角要來得有趣。
“前面熱鬧極了,你們兩個倒好,跑到這裡來了。”
蘇暖煙猛地擡頭,見來人是一名還算要好的貴女,連忙招呼她過來坐。“前面人那麼多,哪裡有這裡舒服。等到賞花宴正是開始也不遲,何必和那些人說那些有的沒有的。”
“倒也是。”來人坐下,對蘇暖煙笑道。“我可是聽說,今日的賞花宴不止邀請大家來賞花,而且陛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蘇暖煙知她故意打趣,心裡本是有些不快。但轉念一想,大家又不知曉自己同君無憂只是虛以委蛇,因而便笑道:“你也笑我,之前霓裳已經笑話我了。”說着,她朝霓裳眨了眨眼睛,讓她不要拆穿自己。
霓裳心領神會,連連點頭。“今天雖是個好日子,但也應該把這事掛在嘴邊。要叫人聽了去,還當咱們是多麼不安分呢!姐姐你也是,明知道蘇姐姐不好意思,還故意逗她。”
“好好好,倒是我的不是了。只不過,今日後咱們之間的身份便不同了。”
蘇暖煙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只能拿起茶盞以掩飾自己的動作。忽然,她視線一頓,長眉顰起。
“蘇姐姐,你看到了什麼?怎麼把茶杯抓的那樣緊,怪嚇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