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沐冉冉最先讓元氣運轉起來,他本身修煉的就是雷系仙術,這淬體萬驚雷元種也正是她需要的。
與此同時,衆人也都元氣運轉起來,四色青黑火交映。
嗖!
衆人都暫時撇開了戰友情懷,畢竟元種事關重大。
在氣氛都快要凝固之時,沐冉冉閃過好些殘影,一把就抓取了地面的嗜血晶!
她想的是認真的話自己速度在四人之中最快,能取得先機,時候即便是在逃竄他們也追不上自己。
但嗜血晶剛一到手,一陣火意傳來,燃燒着熊熊烈火的黑棍之中鑽出一頭火獸魂!正是那時對戰黑魂獸時封印的魔斑青虎!
虎獸魂一聲咆哮,直接咬斷了沐冉冉佈置下的重重雷光防禦,眼看手臂也要因此斷掉時,卻消失不見。
緊接着,很是強大的玄火之力從手腕部分傳來,手臂受到一定傷害,嗜血晶也飄在空中!
叮!
在其他人都想衝上去搶奪之時,炎立一棍甩下,將嗜血晶打到遠方!
“決一勝負吧!誰贏了去拿就好。”
持棍插入地面,熊熊烈火燃起,他現在需要異常酣暢淋漓的戰鬥來發泄一下自己,從黑海魔森出來,就沒有一見事情順心過,所發生的一切都無比厭惡。
“反正這兒也沒別人了,留它在此處反而發揮不出實力。”
“贊成。”
陸少明抽出絲劍,空中立刻就響起了爆鳴聲,橫向踩空前行,揮劍而下!
叮!
炎立挪動黑鐵棍至右側,與絲劍相接。與此同時,冥霜的指武,也徑直刺向了沐冉冉。
四人之戰,就此拉開帷幕。
...
另一方面,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跟白鬍子青年戰鬥。
唐柔的幻術對老羊而言效果不大,但正面戰鬥又不是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無所世事的仙兒之前呆在陸少明那兒,但沒說幾句話就匆匆離開,生怕自己說漏嘴周逸的消息。
尋到到幾人時,唐柔已經差不多快要倒下,老羊貌似還毫無疲憊之感,立刻又一次跟唐柔兩人對抗老羊。
在看到仙兒時,老羊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第一次看到她還在暗幽獸林,她正和毒瘴地龍戰鬥,那時就對這個一塵不染的女子留下深刻印象,她在老楊心目中一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要跟她打,反而有些放不開了。
如此般,就造成了兩個普通實力的女子也能跟戰爭傭兵打成平手。
而黃克和瞎子,彷彿跟這場戰鬥無關,繼續談天說地,把酒言歡,暢笑古今。
“瞎子先生,在下曾聽周兄所言一詩,頓覺豪情萬丈,不知可否與瞎子先生探討詩意?”
“黃先生請講,早聞他喜歡賣弄。”
“不不不,瞎子先生誤會了,這首詩並非賣弄,還請在下道來。”
黃克清了清嗓子,猛灌一口酒水,這首詩是周逸曾在一條滾滾江河沿岸吟出,那時頓覺周逸真正成了神人。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北岸的那羣人依舊在各自氣喘吁吁的驅毒,周逸老屍被不下禁行印,綵鳳被四重領域封住,五宗四尊一個個相互壓制,陸少明四人激戰正酣,唐柔仙兒正對老羊。
黃克淡淡的話語,似乎在天地間迴盪。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詩意縱在,夕陽被皎月取代,這戰鬥真如所說,是非成敗轉頭空。
“白髮漁樵江渚上,看慣秋月春風。”
兩人一言一聽,淡淡的看着眼前戰鬥和感知着那邊的相互牽制,竟同時笑了出來。
“一壺濁酒喜相逢。”
黃克拿起酒杯,跟瞎子碰杯飲下。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好詩啊!這小子竟有如此才能。”
瞎子連連感慨,說真的,如果這首詩真有周逸所寫,那覺得令他敬佩,畢竟需要大量的人生閱歷才能寫出如此寵辱不驚之絕句,但假如是抄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各路戰場中,老屍身後的禁行封逐漸被死屍氣腐朽到快被吞噬。陸少明和沐冉冉在戰鬥中逐漸佔了上風,老羊術線已經將仙兒和唐柔纏繞了起來。
周逸在此刻,額頭冒出了不少汗水。老屍的死屍氣不受禁行封干擾,但他血脈力量持續了已久,有些脫力。
念在即便是此時開啓着血脈之力也毫無作用,便將它撤去。
但剛一撤開,腦海之中眩暈感連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右臂上的黑色紋路,藉機發難!
這是在鳳城時自主鑽到體內的噬靈古神殘魂,但當時有玄江造化之力和殘魂壓制,諒他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但造化之力已經被自己耗盡一空,外加此時身體無比虛弱,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它如同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響應,這纔敢侵入身體觀察。
一觀察發覺壓制它的造化之力已然消失,頓時有了奪舍心思。
右臂上一團黑色的魂力不受控制的鑽出,申通猛然大驚,目瞪口呆的往周逸看去。因爲他感覺得到,這正是魂力一族的遠古殘魂,這遠古殘魂也正是響應了他的療傷魂力,才冒了出來。
“小子,你可真是狗膽包天啊!”
申通似乎都忘記了處境和元種一事,把對硃紅所有的仇恨加持在周逸身上,雙目都成了血紅之色!
遠古殘魂一直是遠古大族最爲忌諱的事情,這對他們而言是先祖,也正是這些纔開創了他們在天江北岸的地位和未來,屬於信仰一般的存在,而遠古大族的後人,也全部都是狂熱的信徒。
這般行爲已經確切的說明,周逸曾經吞噬了噬靈古神。
“竟然吞噬我族遠古殘魂?!”
申通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大量黑氣,血肉開始猥瑣,像是使用了某種秘術!
周逸暗道不妙,他沒料到一個遠古殘魂竟然會引起這個魂力一族中年人的如此仇恨,而最關鍵的是,他現在正在被噬靈古神奪舍,正值內憂外患!
...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無一勢力能長久長存,譬如五宗,譬如四至聖勢力。”
黃克和瞎子喝的暈暈乎乎,還在暢談天下。
“黃先生,在下所關注的並非如此,天下太大,唯有世間百態,才值得深思體會。”
“在下此番試練,正是將所有極端體會的酣暢淋漓,如若立即離去,縱有不捨,縱有懷念,卻無悔意。”
瞎子昏昏沉沉,藉着酒勁似真似假的胡言亂語,“極端殺戮,極端愛戀,極端苦楚在下在戰爭用兵時體驗過。天下游歷,生死之行,即便是沒有雙眼,在下也能看到一切。”
“世俗之間,恩怨情仇酸甜苦辣喜怒哀樂成了人生,任是他武者巔峰,抑或骨域之奴,都無法從中逃逸而出。”
“瞎子先生,這就是生活,如果沒有這些,就沒有情感智慧,也算不得人類了。”
“黃先生說得對啊。”瞎子長嘆一聲,“各有各的生活,不知那時冒然南下是好是壞,見識多了,恐怕也當不好一個弟子了...”
“瞎子先生切勿傷感,在下出族之後,方知大陸竟如此寬廣,方知天江瀚海真切存在,方知一條道路走上一月也不見盡頭,方知食物如此豐富,方知天下奇觀如此迷人...”
黃克輕輕搖頭,卻有一種滿足笑意,“算道路有些艱難,但這些已經很好的彌補了...”
咕嚕嚕...
在瞎子和黃克正在暢聊人生情懷之時,前方從遠處滾來一個血紅色的晶石,在迷醉和昏沉的目光中,就這麼停在了腳下。
“哦?這是什麼東西?”
黃克順手拿起,血紅色晶石內,一道小型雷蛇正在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