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墨在遠處看到前方飛揚的塵土,他的一顆心開始下沉,他在心裡默默禱告:“月兒,希望你沒事,等我。”
當北宮墨趕到出事地點之後,蒼國使團已經將現場清理乾淨正要啓程。
北宮墨看到地上被炸了一個大坑,坑中有一些衣服的碎片,他忙拉住一個侍衛問道:“月兒呢?”
那個侍衛面無表情的看了北宮墨一眼,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在問你,你們的公主去了哪裡?”北宮墨幾乎快要發瘋,緊緊勒着這個侍衛的衣領。
張梟走了過來,看一看北宮墨:“你是誰?”
張梟是衛士長,也是慕容朗星的得力干將。
此時有幾個侍衛手握劍柄將北宮墨團團圍住。
“我是北宮墨,是你們的駙馬,快說,你們公主去了哪裡?”北宮墨知道這些侍衛一定是不相信自己,畢竟在萊國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爲了主子的安全肯定不願意輕信他人,他於是將侍衛的衣領放開。
張梟聽他說是駙馬爺,然後又看見他焦急緊張的神情,知道不是敵人,於是一拱手回到:“駙馬,我們太子已帶公主到前面尋找醫家。”他說完後又向北宮墨指了指慕容朗星離開的方向。
“什麼?月兒受傷了?”北宮墨着急的問了一聲,然後騎馬嚮慕容朗星離開的方向追去。
慕容朗星看見懷裡的妹妹已經昏迷,他焦急的叫到:“妹妹,妹妹,你不要睡,和哥哥說說話。”
慕容朗星他們策馬飛奔快一個時辰才遇上一個像樣的村子,找到一個醫家,於是靜月公主和小翠分別被送入兩間房中醫治。
由於靜月公主傷勢較重,於是主治大夫先爲靜月公主醫治,另一個學徒爲小翠清理傷口。
慕容朗星和衆人站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爲什麼?爲什麼?他千辛萬苦尋回的妹妹,爲什麼要受這樣的苦。
慕容朗星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來是有人專門在針對靜月,他喃喃說到:“萊國,你給我等着,如果此次我妹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萊國所有人陪葬。”
慕容朗星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聽見有馬蹄聲向這裡而來。
“站住。”此時院門外把守的侍衛說到。
“我是萊國墨王爺,要求見你家太子。”
“讓他進來。”慕容朗星聽到來人是北宮墨,他正好有氣沒處發。靜月作爲未來的墨王妃,而且聽說和這個墨王爺的關係匪淺,今早靜月離開使節館時,這個墨王爺居然沒有出現,現在居然還有臉前來。
“太子,太子,月兒在哪裡?”北宮墨匆匆從院門外而入,快步走到慕容朗星的身邊。
“嗵。”慕容朗星一拳打在北宮墨的臉頰上,北宮墨踉蹌後退幾步站定。
“你幹什麼?”李紅拔出佩劍指向慕容朗星。
“放下劍。”此時蒼國侍衛也拔出佩劍架在李紅的脖子上。
“李紅,退下。”北宮墨吩咐到,李紅將佩劍收起。
“你們也退下。”慕容朗星說完後,侍衛將架在李紅肩上的劍收回。
“太子,都是我的錯,你先告訴我月兒如何了?”北宮墨走到慕容朗星的面前問道。
慕容朗星面無表情的看了北宮墨一眼,然後將眼光投向緊閉的房門。北宮墨看到慕容朗星的表情知道情形一定很糟糕。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走了出來,慕容朗星和北宮墨走了上去,這位老者看了看他二人,認出慕容朗星是先前所託之人,“這位公子,恕老朽無能,那位小姐已經西去,請節哀。”
“啊?你說什麼?你爲什麼不救?”北宮墨雙手抓住老者的衣領。
“公子請放手,不是老朽不救,是她來時就已經沒有了生機。”老者也是一臉惋惜。
慕容朗星聽到老者的話時,眼淚順着臉頰留下,他知道老者已經盡力,其實從自己抱着靜月進入房中時,他就知道靜月已經沒有了氣息,只是他還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會出現奇蹟,希望妹妹會活過來。
“放開他,他說的沒錯。”慕容朗星睜開眼,雙眼中流露出一種蕭殺的氣息。
北宮墨放開老大夫的衣領然後快步走進了寧月兒躺着的房間。
“小姐,小姐。”小翠在另一個房間聽到了外面的談話,於是衝了出來,想要衝進去,被慕容朗星攔了下來。
“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吧!”慕容朗星知道妹妹和這個墨王爺之間一定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
北宮墨看着躺在牀上的寧月兒,她的臉上有着**灼傷的痕跡,身上蓋着灰色的粗布棉被,桌子上放着被**炸爛的外罩,衣衫上還散發着陣陣刺鼻的**味兒。
他坐在牀邊,顫抖的伸出手撫摸着寧月兒的小臉,他不相信這個前幾天還在和自己有說有笑的美人兒會離自己而去。他顫抖着手緩緩掀開被子,看見了寧月兒胸前、胳膊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啊!”他擡頭大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然後身子一歪重重的倒在了寧月兒的被子上。
慕容朗星和衆人聽見聲音後跑了進來,看到北宮墨趴在靜月公主的被子上已經昏迷,他噴出的鮮血灑在靜月公主的臉上、被子上、牀上。
萊國的王上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於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村莊一下子迎來了一羣貴人。
北宮辰清對慕容朗星頷首說到:“太子,真是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靜月公主會在我境內發生此種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蒼國一個交代。”
慕容朗星面無表情,“希望萊國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找出真兇。”
“一定,一定,請太子放心。”北宮辰清心想,是誰敢如此大膽,他一定讓他好看。
“那好,告辭。”慕容朗星說完後走向馬車,帶着大隊人馬還有靜月公主的靈柩向蒼國進發。
北宮辰清這次派出大隊人馬保護蒼國使團離開。
“王上,醫治墨王爺的御醫說,墨王爺身體已無大礙,只是人還在昏迷之中。”曹公公在馬車外回話。
北宮辰清掀起車簾看了一眼緊跟在後面的馬車,“這樣也好,他若是清醒,怕是不會放那蒼國公主離去。”說完後他哀嘆了一聲將車簾放下。
“回宮。”北宮辰清一聲令下,皇室中人、一應大臣等車馬浩浩蕩蕩向帝都而去。
在慕容朗星離開萊國前的某一天夜裡,他一個人正坐在慕容靜月的靈柩旁默默垂淚,他感覺到有陌生人向這裡走來,他拿起劍衝出房門向來人刺去。
“太子,是我。”方影初慌忙招架。
慕容朗星收起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不是回東宏國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我想看一看月兒。”
“隨我來。”慕容朗星大踏步走入房內。
方影初跟在慕容朗星的身後,當他看到當地停放着的靈柩,他的一顆心痛的無法呼吸,他用手捂住心口,慢慢向靈柩走來。
靜月公主好像睡着了一樣,安靜而端莊,慕容朗星已經找人將她臉上的輕微劃痕用胭脂水粉遮蓋。
方影初輕輕撫摸着寧月兒的臉,他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低落在寧月兒的身上。
“月兒,都是我不好,是我顧忌太多,如果我來送你,你就不會……”方影初說完趴在靈柩上像個小孩一樣哭了起來。
“是何人所爲?”方影初哭了一會兒轉過頭看着慕容朗星。
“不知。不過我和他們定了一月之期。”慕容朗星雙手握拳看着靜靜安睡的慕容靜月。
方影初靜靜端詳了靜月公主一會兒,然後走到慕容朗星的跟前。
“太子,我不能離開太久,現在就要回去了。如果將來你有需要我東宏國出力的時候,儘管來找我。”方影初轉身看着靜月公主的靈柩悲慟的說到:“我曾經允諾過月兒,只要有關她的事,我都會爲她辦到。”
蒼國王和王后早已收到消息,王后已經哭暈過去幾次。
十日後,使團車隊到達蒼國宮門外,只見王上和王后站在哪裡,看到使團後,王上被太監攙扶着,王后被宮女攙扶着,雙雙跌跌撞撞哭着向靈柩跑來。
“父王、母后。”慕容朗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女兒啊!我的女兒。”王上和王后拍打着靈柩大哭起來。
“公主,公主。”此時所有在場之人均掩面慟哭。
王后拍打着靈柩慟哭幾聲暈了過去,有宮女緊急將王后扶住。
“母后。”慕容朗星飛身過來扶住王后。
慕容烈也大聲叫到:“婉兒。”
“娘娘,娘娘。”
蒼國宮門外一片混亂。
十日後慕容靜月公主出殯,蒼國舉國哀悼。
王后蕭婉雲一次次在宮中哭暈;正值壯年的王上慕容烈在女兒出殯後一夜之間變得老態龍鍾;太子慕容朗星不復從前的開朗活潑,現在變得不苟言笑。整個蒼國境內籠罩着一種壓抑的氣氛,每個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氣,有一種暴雨來臨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