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兒一聽,世上難道真有這種好事?再一看這三位的長相,以及外面站立的侍衛,他們看着應該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像是匪徒。好吧,她現在反正也沒有去處,既來之、則安之,或許和他們一路搭伴,既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又能找到個不錯的工作呢,先安頓下來再想着怎麼回去吧!
“那就太謝謝各位恩人了,”寧月兒心情大好,“我若是找到工作後就會馬上離開,現在就麻煩你們了。”
那位鬱公子朝寧月兒一拱手,說到:“不必客氣,那寧小姐先去收拾收拾,我們過一會兒就出發。”
寧月兒離開後,北宮墨將侍衛李紅叫到身邊,輕聲吩咐到:“安排人去一趟寧小姐去過的地方,給那些與她有過接觸的人一些好處,不要讓他們將見過她的事情告訴第三人。”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李紅離開後,鬱文軒看着北宮墨笑了笑,看來墨是真的動心了。
“三哥,我們和這個寧月兒素不相識,你這也關心的有些過了吧。”北宮皓不解的問道。
“作爲一個女孩子,若是讓人知道她在妓院那種腌臢地方出現過,她以後的名聲就毀了。”鬱文軒解釋到。
“哦,那倒也是,還是三哥想的周全,”北宮皓說完後,又想了想,“不對啊!三哥,她再怎麼樣好像和我們也沒多大關係吧?”
“皓,別說了,你趕緊收拾行李去。”鬱文軒笑着將北宮皓推了出去,這個小孩子,連他三哥的心思也不懂。
“墨,我知道你有話要問?”鬱文軒看着北宮墨,他知道北宮墨一定也有些疑惑。
“就你懂我。”北宮墨笑了笑,“她剛纔說失憶的事情,你怎麼看?”
“這種事我倒是先前聽說過,好像有人撞到頭會忘記一些事情,有些人會很快想起來,有些人可能會永遠忘記。”鬱文軒看見北宮墨陷入沉思,“墨,這位寧小姐究竟是否真的失憶,我想光憑大夫是看不出來的。”
鬱文軒又試探的問了一句:“要不,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不要帶着她上路了。”
“可是,我……,如果她一個人再遇到危險可怎生是好,我們還是好人做到底吧!”北宮墨說完後不自然的看向窗外。
鬱文軒笑了笑,“你呀,自己想留人家偏偏自己又不說。”
“哪裡?你想多了。”北宮墨生平第一次覺得讓人說中心思原來這麼尷尬。
“我就不打趣你了,看你臉都紅了,哈哈哈。”鬱文軒笑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寧月兒覺得很是尷尬,爲什麼要她和墨公子共騎一騎啊?他們就不懂得弄擡轎子或是再買匹馬嗎?真摳門。
他們大概把她當成十三四歲未長成的小姑娘了吧?雖然自己這身子確實小巧,可她也不是什麼小姑娘啊!她也懂得男女有別的道理。更何況墨公子又長的如此丰神俊朗,靠的這麼近難免不會讓人想入非非啊!天啊!爲什麼不讓她和小皓皓共騎一騎呢?兩個小屁孩兒在一起多好啊!寧月兒一路上很苦悶,和美男子共騎一騎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寧月兒一路假裝看風景,或是假裝睡着了,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墨公子那緊繃的肌肉,看來他也很不自在啊!寧月兒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
一路上風餐露宿,第五日上午,他們一行七人在平坦的大路上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在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這些山脈籠罩在初升的日光下,朦朦朧朧又顯露出山脈青翠的輪廓,讓人不禁心曠神怡,趕路的疲憊感瞬間消失怠盡。
到了山腳下,人們開始牽着馬步行而上。他們一路無話,就連一向喜歡嘰嘰喳喳的皓公子也開始變得嚴肅、安靜。山腰上長着鬱鬱蔥蔥的樹木,沿着彎曲的小路向上走去,路邊的野花爭相鬥豔,不一會兒聽到有潺潺的流水聲。繞過一個凸出的大岩石,只見前面有一條溪流順着山坡而下,水流清澈,將水底的石頭清洗的乾乾淨淨,往上望去,那些水底的小石頭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彷彿夜間天上閃爍的羣星。好一個人間勝境。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聽到有寺廟的鐘聲由遠處傳來。
走到一座寺廟外,在寺廟大門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清心寺”,寺廟的外牆是硃紅色,外牆的顏料有很多地方都脫落了,憑着經驗寧月兒一看這就是座千年古剎,這兒從裡往外透着一股**和神秘。
他們走到大門外停了下來,李紅上去叩門。
這些時一路走來,寧月兒知道墨公子在家中排行老三,皓公子就是墨公子的四弟,鬱公子是墨公子的好友,另外三人是墨公子的手下:李紅、王文和劉小義,其中李紅和墨公子的關係看着比另外兩人要親近一些。
一行人被請到大殿之上,只見大殿中央站着一位老和尚,他鬚髮盡白,面色紅潤,仙風道骨,看見他們走進大殿,老和尚雙手合十迎了上來。
“阿彌陀佛,施主遠道而來,恕老納未曾遠迎。”
北宮墨也雙手合十迴應到:“了癡方丈客氣了,是我等不請自來打擾了方丈的清淨。”
“施主一路辛苦,先進後院喝杯茶解解乏,老衲待會兒就過去。”
了癡方丈說完後,有小和尚將北宮墨他們帶到後院禪房。
夜已深,住在乾淨的禪房中,寧月兒久久無法入睡。想着自己已經來到這個異世快十天了,必須得儘快想辦法回去,工作要緊,否則被開除了可怎麼辦?如果像現在這樣一路跟着他們走,只會離自己來時的地方越來越遠。等離開寺院後就去向他們道別,不論怎樣自己必須儘快回到那個來時的地方。寧月兒越想越清醒,於是乾脆穿衣下牀,推門出去。
寧月兒輕輕推開寺院的大門,出來後不忘將大門輕輕虛掩上,然後沿着與來時不同的一條小路而行。幸好今天月光皎潔,她的視線一點也不受影響。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感受着這寧淨而美好的夜晚,她不知不覺離開寺院已經很遠。再往前走,忽然聽見有水流時斷時續拍打石頭的聲音,她循着水聲緊走幾步。
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在散落的幾塊石頭前方出現一潭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而在湖水的右側是飛流而下的瀑布,瀑布在月色下就像一條條銀白色的緞帶從山腰飛掛而下,隨風起舞,落到水潭中的水花打在光滑的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山谷中就像一曲美妙的樂曲,悠遠而綿長;月色下水潭邊的石子反射出忽明忽暗的光茫;偶爾傳來幾聲蛙叫聲,蟲鳴聲,這些聲音未曾讓人覺得有一絲嘈雜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很和諧,很幽靜。
看着這一片世界,寧月兒忽然發覺自己那麼多年都白活了。大自然原本就很安靜,很和諧,真正不安靜,不和諧的只是人類的心而已。追名逐利,勾心鬥角,一生在爭鬥中度過。人生長不過百年,而我們卻錯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美好的風景,美好的心境。
寧月兒站在湖邊閉住眼深吸一口氣,然後蹲在一塊突出的小岩石上用手輕輕撥弄着湖水,湖水很是清冽居然還帶有一絲暖意。
“難道是溫泉?”寧月兒又捧了一捧,居然真的很暖和哎。
她忽然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這寧靜又安全的地方,她應該美美的洗上一澡。雖然遠處就是寺院,可是這又是在寺外,更何況她已經好久沒有洗澡了。
她向周圍看看確認此處沒有別人,說時遲那時快,寧月兒三下五除二就將衣服全部褪下放在身後的石頭上,她試着慢慢滑下水,原來水還沒有沒過自己的膝蓋。她興奮的一步步向水深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到能沒過自己胸部的地方纔停了下來。水流來回沖洗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她靜靜的感受着這美好的一切,感覺心裡好不愜意,出門時的煩惱一掃而空。
這可苦了一直沉在水下的那位。他本就是個愛乾淨之人,連日來在荒郊野外匆匆趕路已經讓他出了一身臭汗,而且每天在懷裡還要攬着一個小嬌人,早已使他心浮氣躁,今天正好在這霧月山上的溫泉裡降降躁火。可是正當北宮墨愜意的在湖面上小睡時,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朝這裡走來,待老遠看到是她時,他快速將自己沉入水中。他在水中閉着氣,想着她應該待一會兒就會走吧!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也下了水。
這可怎麼辦?再這樣下去自己還不在水裡給活活憋死。
“噗。”北宮墨實在憋不下去了,他猛的將頭露出水面,口中噴出一大口水,將水面盪出一大片水波。
“啊!”寧月兒嚇得大叫一聲,然後腳一打滑整個身子向前倒去。
“啊!啊!”她用手拼命拍打着水面防止自己滑入水中。
就在她的頭眼看要沒入水下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死神中拉了回來,然後她整個身體順勢滑入那人堅實的臂彎裡,兩人的胸膛緊緊的貼在一起。
那人沉悶的哼了一聲,極力的壓抑着什麼。寧月兒感覺到了對方的體溫,她明白了對方是個人,不是個水鬼,她長吁了一口氣。
“謝謝你!”她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頭,那人也正低下頭看她,四目相對。
“是你?”寧月兒詫異的望着那人的美眸。
北宮墨聽到她問出“是你”的時候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想要是誰?”
“啊?”寧月兒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兩人這樣的姿勢真的好尷尬。
“那個,我們是不是上去再說。”寧月兒說完後又羞怯的將頭埋回北宮墨的胸口,可是她卻不知她的這個舉動使北宮墨更加心猿意馬。
“哦。”北宮墨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抱着寧月兒,他沒有想到雖然她看上去很瘦弱,但是發育卻很好,北宮墨感受到她的心跳聲,他的心跳也迅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