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犇找到了老鴇,並與其說了幾句,然後老鴇給了牛小犇一筆錢,逸雲天幫牛小犇點了一下。
老鴇給的錢不少,一共足有五十兩。
然後兩人在春滿園喝了杯香茶,然後呢,逸雲天就昏迷了。
牛小犇抖了抖錢袋,滿意的笑了笑。
“牛小犇啊,這是哪裡認識的姑娘啊。”老鴇陪笑着逢迎道。
“他是男人,能彈得一手好琴,五十兩,你不虧!”
“哎呀,是男人啊,也罷,那少爺走好啊,歡迎再來啊。”
就這樣,逸雲天華麗的上演了一幕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絕世好戲!
恢復意識後,逸雲天正呆呆的看着充滿胭脂味的粉紅系房間,沒有窗戶,但它非常溫馨,逸雲天想要翻身,可發現手腳已經被牢牢的拷在牀上的鐵圈上,鐵圈的質感非常柔滑,就像是被人撫摸了幾十年的玉佩,沒有了初次雕刻的棱角,也許是害怕某些烈女會咬舌自盡,逸雲天的口中被塞上了一個能比雞蛋略小的木球,隨着張嘴的時間越來越長,唾液不由自主的分泌着,雲天將口水努力嚥下,水在此時尤爲重要。
這麼成熟的束縛工具,這樣細膩的手感,究竟有多少姑娘就是這樣失去了自由,被拷在這裡不斷的掙扎,耗盡體力,任人擺佈?
想到掙扎是徒勞,於是逸雲天就放棄了掙扎,漸漸的,逸雲天開始胡思亂想,最後想起了父親的忠告,以前覺得那沒什麼,可現在卻覺得非常有理“你永遠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複雜,你害怕小說中所描述的鬼,可這世界上並沒有鬼,你不害怕人,可這世界上到處都是人,你成年後,我自會帶你出門遊歷,但在你還未成人之時,不許下山。”
淚水不自覺的在眼眶打轉,逸雲天開始後悔,後悔沒有聽父親的勸告,可是他又不想服輸,他要證明自己有走出去的能力,有闖出一片天地的氣魄,而現在擺在逸雲天眼前的,卻是一種恐懼。
恐懼隨着時間一層層的疊加,各種心理上的壓抑襲上心頭,想要小解,想要翻身,但都無法實現。
逸雲天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現狀,以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能透露自己家的信息,一切最好往底層去講,不管他們想怎樣,自己都要去逢迎,識實務者,俊傑也!
就這樣,逸雲天閉上了眼睛,平靜着自己的呼吸,靜靜的聽着,可是這個屋子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就再沒有什麼了。
也許是地下室,無奈的一笑,逸雲天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因爲這樣可以保存一些體力。
就在這時,門開了。
身爲老鴇,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藥效是多長時間,他以往會等上一些時間在進去,因爲,“獵物”醒來時通常會不停搖頭,將唾液甩的到處都是,然後陷入口乾,然後不停的掙扎,直到筋疲力盡,到這時,教育起來就會非常方便。
然而,逸雲天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就這樣靜靜的躺着,是不是的滾動喉嚨將口水嚥下,很意外,真難想象被別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傢伙竟能做出如此明智的舉措。
老鴇拔出了木球,逸雲天大口的呼吸着。
沒有罵,沒有憤怒,沒有自報家門。
老鴇摘下了耳塞,撫摸着逸雲天如玉的面龐。
逸雲天實在是太乖巧,乖巧的老鴇都不忍心去罵。
“孩子,有什麼話要說嗎?”
逸浩動了動脣,“只要不讓我殺人,爲了活命,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你家在哪裡?”
“我家,我沒有家,從小跟着一爲隱士,學琴,因爲在山上太悶了,所以就下了山。”
“好了,該幹活了。”
他們將逸雲天攙扶了起來,一個姿式久了,氣血難免供應不上,手腳便會麻木,隨便的一動,便疼的逸雲天呲牙咧嘴眼眶泛花。
“從此你就叫月傾城,忘記過去吧,現在你最值錢的便是青春。”
那一夜,春滿園如往常般坐無虛席。
逸雲天拄着琴,拖着華麗的紅裙,走向了舞臺,逸雲天很美,雲鬢高懸,一路走來讓人感覺是那麼的柔弱。
逸雲天自然不會走出這樣的步伐,雙腿依然是麻木的,每走一步,身子都有塊倒下的趨勢。
終於,他來到了舞臺的中央,火紅的重錦金色的紋飾華麗且養眼,被細心畫過的眉毛,殷紅欲滴的嘴脣,每一秒,都撩動着人心。
還沒有演奏,有人便喊起了價,
“八百兩!這姑娘小爺我要了”
“八百兩也敢叫囂?她是我的,一千兩!”
“你們這些爆發戶,那麼一點點怎能彰顯誠意呢?六千兩。”一位滿臉麻子的公子哥拍扇道。
“一萬兩!”
這一聲下去,全場無聲,因爲那個價錢,可以買下一座旺鋪的永久權,在那裡開一家店,一個城中的旺鋪,每天可盈利上百兩紋銀。
老鴇此時也走上了臺,“我們的月傾城姑娘,只賣藝,不賣身,望大家好自爲之。”
逸雲天盤坐在了地上,一滴淚滑落,被弦絲切爲兩段。
指撥絃,音符清而脆,可惜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不懂音侓的俗人。
一曲罷,歡呼聲、掌聲、口哨聲應有盡有。
每日三餐,除了黃瓜就是西紅柿,並且還限量。
要跑,也沒有力氣去跑。
“鏡花水月何時了,面魅千重世難料。錦重金俗何爲路,月明草露又一宿。”逸雲天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院門外豪華的馬車,詩賦隨口就來,其中的意思便是說自己當清館的日子何時是個頭,說每一天堂上都有慕名而來的新面孔,再說那些人除了多金一無是處,然後在說悽慘的一天又要來了。
果然,寫完詩還來不及修改推敲,樓下就傳了了老鴇的呼喚聲。
“傾城姑娘,等一會就該你上場了,別讓客官們等急嘍。”
逸雲天嘆了口氣,熟練的穿上紅裝,帶上髮箍,撲上水粉,描上眉線,抿上紅脣。
調了調音,便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