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如此大的陣仗,早就應該有人過來查看情況了,既然護院的人沒有來,那麼也就是說,目前這一情況就是自家父親安排的見面了。
王宇澤冷靜了下來,當然,他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至少女方不是五大三粗不是嗎?
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話,就讓王宇澤有點心灰意冷了。
“我是白家大小姐身邊的婢女,大小姐說了,當時你在擂臺上飛得太快,她沒看清你的樣子,所以就叫我特地來好好看看。”
原來對方只是一個婢女,不過這是一個婢女應有的說話方式?雖然狐疑,但王宇澤並未深思。
淡淡的說道,“所以,你現在看清了?覺得你未來尊敬的家長怎麼樣?”
父親已經做出了決定,一切也就隨他罷,畢竟成了親,父親抱上孫子,那些其他的孃親也就不會在爲難他們母子二人了,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王宇澤的心底,只是期待着對方不要醜的讓自己無法接受。
只見蒙面女子挺了挺飽滿胸脯,很是直白的說道,“初步判斷,你是一個沒有實力而且還喜歡逞能的小屁孩。”
“你就準備這樣回覆你家大小姐?怪不得白家的大小姐嫁不出去,而且口碑還不好,原來是你在這把關啊。”說話間王宇澤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沁了口對方的香水味,“素聞白家富可敵國,今日一見果真非凡,就連一個小小婢女,都能用的起我王家出品的香水。”王宇澤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可聽說過,關於我的傳言?”
“嗯?你指的是王家史上第一傻,還是劍虛宗第一蠢?”
王宇澤:臥槽那個王八羔子傳的言?說好的花花公子呢?
雖然內心有點打擊,但裝還是要裝的。
王宇澤一臉邪笑,裝作一副很壞的模樣,“算了,別管傳言了,倒是你,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來到這裡,你我孤男寡女的,而我又是一個正常男人,你說我該將你怎麼辦呢?”
“哦?說的你好像能把我怎麼辦一樣,唉,看來你腦袋不正常的傳言是真的了,你與我家小姐,都是苦命人啊。”
王宇澤被對方的言語噎住了:“咳咳,那個我的上句話的意思是,既然你我有緣一見,不如就在這裡商議造娃大計,讓我爹早日抱上孫子,不知白大小姐意下如何?”
這句話就露骨了,說白了,那就是小爺我要上你了,咱們來造娃吧。
可誰知對方竟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你也不是那種蠢到無法無天的娃,還能猜出我的身份。”說完還擺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完了,對方徹底認爲自己是個傻子,還已經做好準備教自己人生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下馬威?告訴自己以後她當家?王宇澤無語了,轉身便往牀頭走。
“王宇澤。”對方叫住了他。
“幹嘛?”
“家裡來了客人你就這種表現?”
“我跟你說個錘子哦,還不如好好睡一覺,現在我要睡覺,如果你嫌站着累,我不介意你睡在我邊上。”王宇澤從櫃子裡取去一牀新被子,鋪在了牀上,自顧的躺了上去,就在王宇澤剛剛躺好的那一刻,白輕舞便是走了過來。
這個動作瞬間叫被窩裡的王宇澤一個激靈。
“你不在意傳言嗎?關於我的?”白輕舞坐在了王宇澤的身邊,主動挑起了話題。
小心臟還在亂撞的王宇澤鬆了一口氣似的的看了一眼白輕舞,“好,我很好奇,傳言說白家大小姐奇醜無比,人見人吐,那不知白大小姐能讓我看看嗎?”
“你確定嗎?看過之後,估計你不會再理我了。”白家大小姐白輕舞淡然的說道,淡然的讓人心疼。
“父親已經下了死命令,只要不出意外,那就不會有變故,不過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王宇澤認真了起來,眼睛認認真真的盯着白輕舞的面罩。
屋內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那麼我就揭了哦,我的黑布下是――”白輕舞快速的撕掉了臉上的黑布!而在那黑布下面是――
“是另一個面罩!哈哈哈……”
看着眼睛眯成一條縫的白輕舞,莫名的王宇澤方纔的緊張感頓時消散一空。
“好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別鬧了,讓我好好看看,我不會笑話你的。”
“那說好了,你不會笑話我?”笑過之後,白輕舞苦澀的說道。
“一定。”王宇澤點點頭。
隨即白輕舞便用左手緩緩的揭開了臉上那最後一層面罩。
先是右半邊臉,只見那肌膚白皙細嫩,宛如世間最精美的藝術品,十分好看。
而左半邊臉,就讓人有些驚悚了。
那是一道青色的裂紋,從她的嘴角延伸到耳垂,如同一道枯藤,蜿蜒曲折。
看着呆滯住的王宇澤,白輕舞的表情黯淡了下來。
她從小就是這樣,爲了這道疤痕家中不知尋了多少名醫,因爲這道疤痕,她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倘若她不是堂堂白家大小姐,恐怕早就被當做怪胎給扔到荒野喂狼了,心裡的痛苦有多深,只有白輕舞一人知道。
驀然,一隻溫暖的手撫住了她的傷痕,屬於男人的氣息傳遞過來,讓白輕舞微微一愣,一雙纖纖玉手緊張的絞在一起。
白輕舞有些不知所措,她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和陌生男子如此親密接近過,因爲見過一面的旁人皆是避而遠之。
感受着白輕舞臉蛋的炙熱的溫度,王宇澤擠出一個儘可能自然的微笑,努力的忘記那道猙獰的疤痕,看着被手遮住疤痕後那宛若白玉的面龐,王宇澤讚美道。
“你很漂亮,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美麗的女子,你就如同臨世的仙子……讓我眼中的凡塵黯淡無光。”
聽聞這句話後,白輕舞一片死寂的世界驀然的亮起了一束光。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中蓄滿了淚光,她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嗎?”
王宇澤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是真的,比真器還要真!”
白輕舞那炙熱的眼淚終於溢出眼眶,順着王宇澤的指縫滴落在了粗糙的青石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