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猥瑣雞大喊了起來,“你個娘娘腔老醜玩意,嘰嘰歪歪什麼!你爸比我看你這幅衰相就知道,你他孃的肯定是個眼瞎、耳聾、腦袋昏的二逼。你說說,你都這樣了,活着有什麼用?看着就讓人想揍!大家快上,往屎裡打,這種兒子,老夫不要也罷!”猥瑣雞說着,還假惺惺的擦了擦根本沒有眼淚的眼睛,一副大義滅親了的樣子,好像人家趙丹師,真是他兒子。
猥瑣雞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頓時驚掉了一地眼球,人們都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了。
他奶奶的,你怎麼就突然成了別人趙丹師的爹了,說的跟真的似的!
那趙丹師更是氣的一佛出氣二佛昇天,簡直是快要瘋了,“我會看錯?老夫要是看錯了,那就去吃屎!”怒急之下,趙丹師也是口不擇言了。
“吃屎?好的很,這個賭我們打了。”陳炫笑了,“在場的諸位可都是見證人。”看着陳炫成竹在胸的笑意,趙丹師頓時心底一突,有種不好的預感升騰了起來,但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此事他絕沒有有輸的可能,心情便有鎮定了下來。
“哼!小雜碎,既然你不想活了,本座就成全你!”趙正丹師發出一聲冷哼,乾脆叫手下的藥童,搬來一張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冷眼看着陳炫,眼中的嘲諷之色,極爲濃郁。
“小子,你可以開始了。”他冷聲說道,好像要看一個小丑來表演。
陳炫見狀,也不惱,只是向着衆人平靜的說道。
“衆所周知,靈癆乃是一種奇異罕見的病症,凡是得了此種病症之人,每日必須以靈石配以宣紅草、藏憐花等草藥烹煮之,將靈石之中的靈氣熬煉入藥湯之中,吞服藥湯,才能活命。
而此病不僅僅是如此,每到一定時候,靈癆病症之人還會爆發昏迷、抽搐、大汗等症狀,如果不得到大量靈氣吊命,立刻就會死亡。
更加嚴重的是,此症每一次爆發,所需靈石都會越來越多,久而久之,達到一種根本無法讓人承受的地步。”
陳炫侃侃而談,講的頭頭是道。
就連趙丹師也是忍不住點頭,“小雜碎,你對此症倒是有些瞭解,但是那又如何?你所言的症狀不正是這女人的病症嗎?你這是自己找死?”
衆人也是疑惑不解,一頭霧水的看着陳炫。
面對質疑的目光,陳炫卻是毫不變色,依舊是語氣平靜。
“是,靈癆的症狀的確如此,可是想必你這孤陋寡聞的垃圾丹師只怕是沒有聽說過吧,有一種名爲吞靈之體的體質覺醒之時的初步表現,也和靈癆有幾分相似。”
“吞靈之體?哼!小雜碎,你不要以爲你胡編亂造出來個什麼東西,就可以矇混過關!”趙丹師一聲嗤笑,直接將陳炫的話否定了,不留一點餘地。
因爲這什麼吞靈之體,他的確是聞所未聞,根本沒有聽過。
他不信他沒有聽過的東西,這個看上去骨齡不過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卻知道,還偏偏就讓自己碰上了,這根本就是這小子在胡編亂造嘛!
那些圍觀的人一個個也是紛紛搖頭,因爲他們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奇異的體質。
陳炫還是面不改色,繼續說道,“此種體質的覺醒和靈癆的病症雖然相似,但是實際上還是有着細微的不同,衆所周知,靈癆這種病人,往往是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消瘦,枯瘦如柴,發病之後,病人的身軀則更加枯槁,簡直如同皮包骨頭。
可是大家看這個女人,她身體豐腴,哪裡有一點枯槁的樣子?這就是靈癆者和吞靈體的最大不同!”
陳炫說的頭頭是道,有人不禁暗暗點頭,不過那趙丹師卻是一聲大喝,“一派胡言!小雜碎,你又有幾斤幾兩,活了多少年歲,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學識?班門弄斧的東西,你怎麼就知道靈癆患者都消瘦不堪,萬一她就是特殊呢?”
“萬一?虧你還是一代龍象丹師,居然說的出這種可笑的話來,無論是煉丹還是治病療傷,每一個現象都是有原因的,你居然跟我說我萬一?”陳炫眼中冷芒閃爍。
趙丹師更是惱羞成怒,“老夫還輪不到你一個黃口小兒來教訓,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狗嘴?”
“這麼說,你是不承認我說的話了?”陳炫平靜的問道,“你現在承認的話,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賭約還可以不作數。”
“哼!”趙丹師一聲冷哼,非但不領情,還對着陳炫報以嘲弄的眼神,“小雜碎,你就這點伎倆?幾句空口白話,就想欺騙本座,欺騙大家?你問問在場的諸位,有誰信你?本座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要是再拿不出有利的證據來,我就親手取了你的狗命!”
陳炫聽了也是一聲嘆息,“好,既然你非要當衆出這個醜,我就成全你!”
“要證明她不是靈癆,而是吞靈之體,辦法非常的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將其救醒,而且不需要消耗任何靈石,如此一來,可就能夠證明她不是靈癆了。”
陳炫此話一出,衆人頓時一驚,看向陳炫的眼神再不是先前的嘲諷之色,“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不需要靈石就可以將這女人救醒?”
“難道他先前說的是真的?”趙丹師聽了也是心底打起鼓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嘴裡色厲內荏的冷哼了起來,“吹,你繼續吹,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醒這個女人!”
“是不是吹,你們馬上就知道。”陳炫一聲淡笑,平靜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伸手在儲物戒之上一抹,幾樣平常的靈草已經是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大家看好了,這幾樣草藥分別是,百靈葉、昆元藤、燕玲花、藤術、紅苓……”
“這位小夥子的草藥的確是沒有任何靈石存在,這些草藥也都不蘊含強大的靈力。”
有好事的人高喊道,算是對陳炫的支持。
“不錯,小夥子,你要是真的能用這些草藥治好這女人,我們就真服了你了。”
衆人紛紛說道,趙丹師聽了臉色頓時更黑,“哼,他這些草藥能治病?簡直笑話,一堆藥性相反,甚至有毒的藥材,連最普通的藥劑都形成不了,說不定還要毒死人。”陳炫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拿出一尊丹爐來,仔仔細細的煉起了丹來。
陳炫這一煉丹,也是立刻引起了圍觀之人的一陣驚呼。
陳炫一開始煉丹,趙丹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陳炫。
那些圍觀之人一個個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看向陳炫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個怪胎。
原因非常的簡單,陳炫他煉丹的手法,實在是太高妙了。
只見陳炫雙手快速的翻動着,整雙手已經是化爲了一道又一道的幻影。
而且,陳炫的手不僅僅快而已,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更是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韻味流淌在其中,陳炫隨意一個動作都美觀之極,彷彿他整個人已經不是在煉丹,而是表演一種賞心悅目的藝術。
“行雲流水,渾然天成!這小夥子的煉丹手法居然是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堪稱大師啊!”
“是啊,他纔多少歲,骨齡不過二十左右,居然已經是有了這種煉丹手法?簡直是天才,簡直是奇才啊!”
“這小子絕對是一個煉丹高手,絕對是某個煉丹老怪教出來的弟子,深不可測啊!”有人驚呼了出聲來,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着陳炫,心中的驚訝,簡直是難以言說。
他們想不到今天居然是能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如此年輕的煉丹大師親手煉丹,這實在是一種榮幸啊!
這個年輕人,只怕將來必定是要名滿天下的,今日的事情只怕是會傳爲美談。
這一瞬間,已經是有許多人相信陳炫是有很大的機率要贏得這個賭約了。
那趙丹師也是滿臉震撼,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掉,“這個小子絕對不是無名小輩,定然是個背景極爲深厚之人!煉丹一道可不是什麼散修可以學習的,因爲煉丹必定要消耗大量的材料,每一個煉丹師的成就,那都是消耗了無數的資源,消耗了無數的靈石,那才堆砌而成的。”
像他趙丹師,那就是花費了無數的年歲,給各種家族當客卿,這才慢慢的積累了許許多多的經驗,得以成就煉丹大師的身份,可以煉製龍象期的丹藥。
他趙丹師已經八百多歲了。
可是面前這個年輕人呢?他骨齡才二十,居然也是煉丹大師了,和他一樣的煉丹大師?
這小子絕不可能是給別人當客卿積累的煉丹經驗,笑話,一個骨齡不過二十的煉丹師,給你當客卿你要嗎?
然而陳炫帶給衆人的震撼還沒有結束。
只見陳炫雙手快速的翻動着,一個又一個煉丹手訣被他掐了出來,隨着丹訣的掐動,一個個色彩各異,散發着神秘氣息的丹印飛了出來,給陳炫面前的丹爐增添着力量。
隨着時間的進行,衆人驚駭的發現陳炫的頭頂有一道道的金色光芒散發了出來。
“大家快看,那是什麼?”有人忍不住喊出了聲來。“好像是一朵金色的蓮花!”
“金蓮聚頂!是金蓮聚頂的異象啊!這小子煉丹居然是出現了金蓮聚頂的異象!”有人忍不住一掌拍在身邊的石柱上,發出啪的一聲裂響,那石柱居然是被此人拍的出現了絲絲裂紋。
“金蓮聚頂,這是說,這小子已經是有丹道宗師的水準了嗎?他纔多少歲啊!”
“我的天!這,這,這……”衆人已經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陳炫聽聞這些驚呼的聲音,嘴角也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實際上他已經是刻意壓制了自己的煉丹水準,可是他的對於丹道的理解實在是太高深了,即便是刻意壓制了,還是表現出了非凡的異象。
這次風頭只怕是出的有點大,會惹來一些麻煩。
不過呢,轉念一想陳炫又覺得釋然,這樣子雖然會有些麻煩,但是也未必沒有好處。
至少一個丹道天才的身份,絕對是可以讓很多人忌憚的。
況且,這裡發生的事情,他陳炫實在是忍不了,不教訓那什麼趙丹師一頓,心氣難平!
修道,修道,修的是什麼?修的就是一口氣,就是一個道心,若是你事事忍讓,失了銳氣,那麼進取之心也就淡了,道心不堅,談什麼進步呢?
況且,不過是教訓一個小小丹師而已,就算他背後有人,陳炫也不是沒有把握逃走。
要知道法王高手都沒能殺了他,怕什麼?
而那趙丹師見到陳炫居然是出現了金蓮聚頂這樣的異象,頓時整個人臉都白了,心中無限的後悔了起來。
“這個小雜碎居然是引發了這樣的異象!這可是連老夫都沒有達到過的啊!難道他剛剛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趙丹師有心反悔,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卻是拉不下那個臉來,更重要的是他存有僥倖心理,認爲萬一這小子失敗了呢?
就算是丹道天才又如何?
到底他年輕,總會出錯,這病人分明就是靈癆啊!
這一刻,趙丹師整個人都是精神恍惚了起來,滿頭的大汗,無比的緊張,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陳炫。
那裡還有先前那副高傲無比,冷眼嘲諷陳炫的模樣?
然而隨着陳炫一枚又一枚的丹藥煉製出來,一粒又一粒的丹藥以一種奇特的手法給那少婦吞服下去,趙丹師的心開始不斷的下沉,再下沉。
原因非常的簡單,隨着陳炫不斷的施救,那少婦整個人居然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原本的汗如雨下,現在只有薄薄的一層細密汗珠瀰漫在其光潔的額頭。
原本的抽搐不止,現在卻是呼吸平緩,整個人趨於平靜,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般,十分安詳。
原本這個婦人臉色蒼白無比,現在居然也漸漸有着一絲紅潤之色出現在了麪皮之上。
伸手將最後一個靈決打入這婦人的體內,陳炫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