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黯狐蕩千古
孤舟之上,拓跋神凰帶領晦靈君前來擒人,不料面前少女右掌一開紙傘,整個河流竟是瞬間被一分爲二,影響長達萬米!
“我只出一招,攔得下,你們纔有生路!”
聽完面前少女挑釁的言語,拓跋神凰頓時怒道。“雖然不知道你哪來這種力量,但還沒有人能逃出我的掌心!少自大了!”
“自信與自大是兩回事,你可要分清楚啊。”說罷,少女足下一踏來到舟棚頂部,右手紙傘迅速向天一拋,兩岸的河流瞬間匯聚而來!
見狀,晦靈君急忙運轉術力準備空間陣法,口中提醒道。“拓跋神凰,她的實力與當初完全不同,我們還是先撤離比較好。”
“不必!直接用十成功力打殘帶走!”一聲怒吼,拓跋神凰也同時躍上舟棚,雙掌一握,起手便是最強之招。“拓跋掌法·天下擊殞!”
強招運起,本被荷冰月斷開的河流竟是重新合二爲一,隨即,整個木舟兩旁再衝滔天水浪!
然而面對如此強招,荷冰月卻是足下微微一踏,竟是眨眼來到了拓跋神凰面前。
“你的速度,真慢啊。不如改名叫拓跋神牛吧,蝸牛的牛。不過,也要等你下輩子了。”言罷,少女迅速一起身,左掌直貫對手心脈!
一擊!還未等拓跋神凰極招出手,胸口肋骨便已被盡數震碎,隨即,內臟再遭劇震!一掌之力,連貫骨,肉,皮三層!一聲巨響,拓跋神凰瞬間飛出木舟,隨即在高空砰一聲爆爲血沫撒入河流……
此刻,再見荷冰月右掌向天一握,剛好接下之前拋上天空的油紙傘。接着迅速向前一甩,餘勁再將晦靈君震退數步。
足下運轉術力勉強停下後退的腳步,晦靈君轉頭看了看後方被硃紅浸染的河流,又轉頭看了看正站在舟棚上方的少女,臉色更顯震驚。“你!拓跋神凰居然被……”
“她沒能擋下我一招呢,不過你似乎擋下了。”
“嗯?”晦靈君正疑惑之際,忽然全身一震,但隨即便沒有了其他反應。
“不死之軀,就算我用內勁震碎你的內臟也能復原,你沒察覺到自己體內剛纔有什麼東西碎了嗎?”紙傘向肩頭一抗,荷冰月接着言道。“那便是玄武十八鱗的力量吧,我剛在想這件事情,想不到就遇到你們了。”
“嗯?你居然知曉玄武的事情,你究竟是誰?”
“你認爲呢?”綠色狐眸一眨,少女答道。“不提這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們的主人要抓的人應該是九尾靈狐吧,艾茜兒不過是宿主,應該還不至於重要到動用你們這種高手以求全功。”
“九尾靈狐?那是誰我們並不清楚,吾等只是奉命來擒拿你的。”說着,晦靈君便要趁機離去,不料卻發覺自己竟是被無形的鎖鏈拴在了木舟上絲毫無法移動。
“金陣法第十一式,甲·無形之鎖。別人話還沒問完前就要走,似乎不太禮貌吧。”說着,荷冰月一整古袍緩緩坐在了舟棚上,右手順便將油紙傘合起放在了身邊。“另外,我現在的外貌,名字與性格都發生了變化,你們爲何如此肯定我就是艾茜兒呢。”
“術力是判定一個人身份最好的方式,你有這麼高的術等,難道這種常識都不瞭解麼。”
“嗯……原先應該知道,但現在我記不得了,變成這個樣子讓我忘記了許多事情,卻也記起了許多事情。所以我才說,我不是艾茜兒也不是冰狐月,而是荷冰月。”
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鬆不開身上的陣法,晦靈君便轉而想分散對方注意力,故意言道,“那麼你還記得一個人嗎?一個名爲魔雨劍的人。”
“魔雨劍?那是……嗯……記不得了呢,我說過吧,我忘記的很多事情,或者說,這些記憶只存在於從前的人,而不存在於我。”
“呵,將失憶說的這麼合情合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口中漫不經心的說着,晦靈君右手卻是向古袍內一藏暗運術力查找陣法空隙。“那麼你剛纔說的九尾靈狐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記憶中的名字。”說着,荷冰月忽然右掌一抓,控制着無形鎖鏈瞬間將晦靈君重重的摔在船上。“你在幹什麼以爲我不知道嗎?一方面要尋找逃走的機會,另一方面口中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在套我話。”
“你……切。”不甘的一嗤鼻,晦靈君雙眼冷視舟棚上的少女。“就算將我拴在這裡,也會有其他人來繼續抓你,就算你再強,也無法打敗公孫嗜命。”
“哦?派你來的人是公孫嗜命嗎?又是一個略感熟悉的名字,總算說出重點了。那麼剛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公孫嗜命手下一共有多少和你一樣被複活的人。”
“…………”
“看來是不打算說了,沒關係,我還是很好心的,不忍看你們這種死者再活過來被利用。剛好一會我要去狐族,所以便將你體內的玄武鱗片給我吧。”
看着從舟棚上跳下的少女,晦靈君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呵,有意思的話語,你不也是要拿來複活什麼人嗎?”
“是,不過我是爲了問一件事,而不是和你一樣,被當做提線木偶操控。看你的穿着,生前應該是那種運籌帷幄的人吧。”
聽聞此言,晦靈君不知內心爲何竟是一震,眼前竟浮現出了百年前自己在虎尊身邊出謀劃策的場景。但,百年後再破封時內心卻似乎是浮躁了許多,也沒有了百年前的智謀。反思生前所做之事,望夜磬音心中感嘆良久,自己再臨銀虎神殿之後竟是沒有昔日的謀策,百年的封印讓自己懈怠了嗎?還是從一開始,潛意識深層的自己便並不想征戰四方,封印反而是解脫,想到這,晦靈君不自覺嘴角露出幾聲嘲諷般的輕笑。
“哈哈哈,提線木偶麼……原來,我活了這麼久連自己也沒活明白啊。”
“沒活明白?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還是安息吧。”說着,荷冰月便欲運轉術力取出對方體內的玄武十八鱗。
“稍等,我能問個問題嗎?”
“嗯?怎麼了?”
“你是荷冰月對麼,那麼,記憶混亂的你活的明白嗎?”
“嗯……這個。”沉默了幾秒,少女輕輕一聳肩笑答。“沒有,但我會找到自己的道路,人這一生其實只要無悔就可以了。”說罷,荷冰月右掌猛地一擊晦靈君後背,棕色的鱗片登時隨着硃紅躥出。
“哈,多謝……解……答……”四字說完,晦靈君全身便已化作塵埃散去,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在了世間……
而荷冰月也轉身一躍回到了舟頭,雙眸看着手中的棕色鱗片自言。“似乎擁有靈狐的力量就可以看見敵人體內的玄武十八鱗,不過卻是十分模糊,恐怕鱗片再高一個就連靈狐的力量也無法感知了吧。嗯……秘密有待研究,先收起來好了。”說着,荷冰月便將鱗片用布條一包放入懷中。
但就在此刻,少女忽感眼前白光一閃,回神之際自己竟已置身一座冰晶構成的宮殿內……
“嗯?此地是……潛意識很熟悉的地方。”雙眸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荷冰月心道。“沒有出口,是陣法嗎?還是潛意識空間。”
正想着,耳邊忽聞一句少女話音。“這裡是你的內心深處,凝月靈殿。好久不見了,艾茜兒。”
“誰?”聽聞此言,荷冰月急忙轉身看去,卻見是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此人身穿淡藍仙袍,頭左側帶着銀色羽飾,淡藍色長髮自脖頸處用金色髮卡紮緊垂落腰間,三條狐尾在腰後輕晃,而面容更是與自己十分相近。
“因爲魂魄意外融合,所以不記得我了嗎?”嘴角淡淡一笑,少女言道。“我是靈狐那個千年前設下的陣法分身啊。”
日光漸墜,夕陽之下的天界樹林中,孽之劍·常濤無月正快步趕路欲前往委託地點。
“唉,忘了居然還有這個委託了!最近只顧幫即墨娑武那傢伙找線索,先自己的任務都不記得了。明晚就到最後期限了,必須快點才行!”嘴角茅草一翹,常濤無月迅速將手中任務書放回懷中,足下更快的向前奔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凜冽寒風忽然迎面而至,常濤無月頓時停下了腳步一按劍柄向前看去。
樹林中,熟悉的步履,熟悉的木轎,帶來最猖狂之人。
“天地不仁,月衡日向。邪子出行,鬼覆神殃。星光鬥轉,生滅一物。萬劍之墓,唯吾邪刀。”
“嗯?這個聲音,墮羽天棠嗎?”聽聞此言,常濤無月頓時眼神一凜,原本悠閒叼着的茅草也迅速吐到了地上。
只見木轎內的人緩緩拿起骷髏面具戴在臉上,隨即步伐一躍從轎中走出,落地之際瞬間震懾十里生靈!
“常濤無月,你知道麼,天諸八刃的強者唯有一人!”
右手緩緩拔出孽劍,常濤無月冷道。“我早知曉會有一日和你對決,邪與孽,誰纔是最強的人?哈,何必廢言,晾招吧。”
聽聞此言,黑色骷髏面具內也傳出了陰冷又沉悶的男聲。“答得痛快!那麼便也再發揚一樣你的豪爽精神,痛快的趕赴黃泉吧!”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衝突第二節,邪孽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