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仙月嘯天
“初芒朔光,墨灑銀河,夜落天際繁星。九霜望月,秋水點露,靈狐續寫篇章。六合無界,四教伏魔,風雲卷塵揮墨。十方濤浪,三尾葬魄,獨留一曲仙歌!”
話音落定,驚見高空一名仙者手持冰鐮現身,雙足踏上孤舟之際,奔騰的河流瞬間靜止!
“嗯?你是,靈狐!”見到面前少女,星河子縱擁有當前最強玄武十八鱗加身,臉色依舊凝重,手中羽扇迅速一旋。
“哈,和我想的一樣,荷冰月,多謝你咯。”嘴角一揚,靈狐右手鐮刀一握對星河子言道。“你說對了一半,我雖然是靈狐,不過只是個分身而已。”
“哼。”心知荷冰月與靈狐兩人聯手自己毫無勝算,星河子雖是不甘,卻也只得步伐向後一退冷道。“這次便先作罷吧,吾會再來。”說罷, 羽扇一旋,白色羽毛瞬間遮蔽道者,羽毛散去之際,人影已是消失無蹤。
“唉,真是沒勁,這就走了啊。”看着滿地羽毛,靈狐興致頓時大失,無奈用手一摸額頭星鏈言道。“我這出場第一戰還啥都沒幹就贏了,這根本凸顯不出我的逼格啊。”
“你的性格倒是沒有絲毫改變。”看着三尾靈狐,荷冰月一扛傘柄言道。“被淨化的玄武十八鱗雖然能爲你造出適合魂息附着的身軀,但卻也同時失去了不死的能力,而且那東西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你這身體裡去了,從此世間玄武十八鱗再減其一。”
“哦?沒有不死能力,這不是很好麼?我可不想變成那種行屍走肉。啊~這種擁有實體身軀的狀態真好吔,在凝月靈殿以魂息形態存在久了總覺得一切都是虛的。”說着,靈狐將鐮刀化爲氣息收回體內,接着轉身言道。“我說荷冰月啊,你接下來打算幹啥?”
“四處遊歷尋找我存在的天命,順便幫你對付公孫嗜命。”
“誒,聽上去不錯,可以帶我一個嗎?”右手一捲胸前藍色長髮,靈狐淡笑問道。“本體把我關在凝月靈殿太久,我實在是悶得慌。”
“我沒有義務帶一個人。”
“但我是……”
“狐狸也不行!”
“切,小氣!”一吐舌頭,靈狐習慣性的抱起自己三根尾巴。“我不就是年齡和性格都停留在一千多年前麼,你不能因爲這樣就不帶我這個分身啊,好歹我也叫靈狐。”
“先天要有先天的樣子,你這樣像個小屁孩,哪裡像一個幾千年的狐狸。”荷冰月毫不客氣的言道。
“唉,你啊!”看着面前少女,靈狐又一次摸了下額頭上的星鏈。“那麼你不帶我了?”
“不帶,免談!別想!”一揮手,荷冰月言道。
“哼!你不帶我,我偏要跟着你!說起來我本體的一魄還和你融合了呢,我看住你也是看住我本體的安全。”
“那你隨便。”說着,荷冰月便緩緩坐在了舟頭不再理會對方,接着講紙傘向船板上一放,登時靜止的河流再次水浪翻騰,孤舟也靜靜順水而去。
“唉……”看着面前的荷冰月,靈狐無奈一搖頭,轉身也躍上舟棚一躺,閉目不再多言。
另一方面,遠處的樹林中,一道光也迅速躥來,隨即化作一道手搖摺扇的人影。
“嗯……想不到靈狐竟能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看來僅靠靈狐自己的解封日期來推算以是不行。原本是想在靈狐甦醒之前先殺掉她的宿主,現在必須另行計劃了。嗯……原本復活艾莫格還有另一層意義,接着感情削弱靈狐宿主的戰鬥力,但現在很明顯那個少女忘記了曾經,也就不會有感情這一說。現在貿然讓艾莫格和他女兒見面反而可能會對我方不利。吾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嗯……公孫大人之前說過可以和魂夢界合作,而近期瀑流原那邊似乎有大事,便一行好了。”
口中自言着,星河子手握羽扇向身後一背,接着轉身向瀑流原的方向走去。
就在星河子打定主意的同時,遠方瀑流原之地,此刻已不見白馬曙雀身影,也不見三名男子的身影,唯有熊熊烈焰焚燒夜空。
夜風吹拂,天界儒門至極清聖之地,禮法心淵。今夜御禮親臨,正式開啓禮法心淵!
“禮義蘊天下,儒**古今。妙語滔世論,萬載任心行。”詩號言罷,在衆儒生俯首下,禮法心淵之主衛鶉衣緩步走入大殿。
同時,高空一顆法字光球也漂浮而來。
“儒令規爲首,無矩不方圓。無私論賞罰,天下一法治。”正是平日以訓誡門生爲職責的心淵法任。
“雄鳴尊,許久沒這樣開會了。”左手微微一背,御禮言道。
“嗯,自從吾等將此地對外職責全權交由你處理後,會議便少了許多。御禮,今日再次召集衆人是吾等的尊儒大計有了進展麼?”
“這個等大家到齊了我自然會說。”
“賣關子麼,罷了。”
雄鳴尊話音剛落,遠方再次傳來一句詩號。(備註:這詩號裡所有爲均讀四聲。)
“禮樂爲歌,射御爲防。書爲教化,數爲天方。”
言罷,空中乍現一藝字光球。
“六藝官·頌禮樂麼,許久不見了。”
“御禮大人好。”光球內的人恭敬言道。
點了點頭,衛鶉衣回了下禮。“好,嗯,還差兩人。”
“厚德載物,天下歸儒。仁禮合一,萬物爲吾。”
“邪佞當道,儒心不容。天下止戈,唯儒尊首。”
此刻,再聞兩句詩號,隨即,兩名儒者緩步而來。
其中一人,一人身披銀白羽袍,手持儒門金令,檀木發冠置於頭頂,黑色長髮垂至後腰,全身盡顯不凡之姿,乃是四書官冊春秋。
而另一人身披黑色長袍,劍背墨色古劍,黑色長髮自頭頂發冠頂部垂落腰間,這名新面孔的青年則是五經官·賦詩朔。
“嗯,看來都已到齊。即是如此,我便直奔主題了。”說着,御禮緩緩拔出腰間長劍向地板上一插,言道。“當初我講過這個動作的意義吧,如果吾在開會時將劍拔出插入地面,便代表吾等禮法心淵即將入世。”
“嗯……可是我記得御禮你不一直都排斥入世麼?”高空的雄鳴尊問道。
“是,之前吾認爲那會讓我們對付道釋兩教的力量變弱,但現在佛門中層隱而不出,道門中層也受創嚴重,而今正是吾等大顯身手,讓儒門揚名的機會。”
“哈,御禮大人此言似是不差,吾也聽說了,似乎大人請到了襦教的人一起合作。”六藝官言道。
略一點頭,衛鶉衣言道。“不錯,吾去過天識聖閣了,雖然她當初叛離儒門,但畢竟還是會念及吾等的舊情分。因此吾才找她合作,希望能合力抗衡那未知的力量。各位也應該都察覺到了,下界的瀑流原方面有一股異常的術力,而結合今天白晝時期突然攻擊天界的詭異火焰來看,那術力的持有者應是一名了不得的人物。”
但聞雄鳴尊一聲話語。“御禮,吾認爲合作之事是否太過草率,禮法心淵一直都是置身紛爭之外,如今主動加入紛爭也會削弱我們儒門的力量。”
“確實,削弱我們的力量是肯定的。”衛鶉衣贊同道,然而停頓了一下卻話鋒立轉。“但,襦教對於吾等儒門也是一個極大的變數,若不處理早晚會成爲絆腳石。”
聽到這裡,五經官似是明白了什麼。“原來御禮大人是想借此機會大幅削弱襦教的戰力。”
“沒錯,吾會在策略中安排妥當,讓襦教耗損遠大於吾門。另外,既然我耗損了儒門戰力入世,道門那邊也一定不能讓他們置身事外,必須一同拖下水。冊春秋,你明白麼?”
“嗯……吾知曉了,我這就去極源天道找尋天衡子與伏漭子。”說罷,儒者便先行一步離去。
而衛鶉衣也緩緩一揮右手言道。“我要說的大約就是這些,先散會吧,各部回去準備自己的戰力隊伍。”
“嗯,那吾等便先告辭了,請。”說罷,雄鳴尊便迅速帶着護體光陣離去。
月光高升,天界襦教結界外,三名佛者正盤膝而坐唸誦異文維持護火之盾已持續數個時辰,但抵擋天焰如此之久卻絲毫不見三名修者額頭上有任何汗水,足見其根基深厚。
然而此刻,遠方的火焰中突然緩緩步來一道人影!
“戰,一念啓!吾之戰,不容阻礙!戰天之戰,吾名戰天!”
雄言落定,只見天焰之中緩步走出一人,身穿異國服飾,墨綠色長髮披肩,背後黑色披風之上是一張曙雀圖騰,正是日晷之主所召三人之一,戰天!
“征服天界,唯有,戰天!”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精彩第二節,天界·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