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懸,魂夢界魔族軍營內,頭戴英倫帽的星將無言坐在王座上,內心卻是在回想剛剛拓跋狩所言。
“界主大人,若時間已經到了,那便取走吾的力量吧,多羅不會有絲毫怨言,因爲自追隨大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定下了。”
緩緩一按身側的月寒刀,多羅內心再度響起了許久以前曾經聽聞的那聲音。
………………
“你的眼神和死了一樣呢,但你的刀道不應該止步於此。”
“女人?爲何不殺了我,你比我強大許多,殺了我的話,我不會有絲毫怨言。”
“確實,我現在殺你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多羅啊,我所看重的是你的刀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出沒於天晷公國的弒花者,我也算是略有耳聞吧,只對年輕漂亮的女子下手,而且是一刀斃命。但卻從未見那些少女的屍身受到侮辱,也不見財物丟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有相好。”
“哼,你倒是打聽的很仔細,呃……不過吾輸給了你,也沒打算繼續苟且偷生。”
“誒,何必如此呢?白馬曙雀,把僞裝脫了吧,這位先生還以爲你是我男朋友呢。”
“嗯?你……你們都是女人!”
“是啊,雖然不知道你爲何會仇視有情侶的女人,不過你的刀法我很欣賞,所以就算你主動攻擊我,我也不會殺你。現在的魂夢界已經混亂不堪了,我要建立新的秩序,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陪你?哼!吾多羅不會臣服於女人之下的!”
“不是臣服,是賣命,我不殺你的話,你就欠我一條命啊。多羅,以後你做什麼我不會管你,但若有一日我要你獻出生命,你便要給我。還是說,你連這點要求都不敢?”
“你!吾有何不敢?女人,你也要有心理準備,一旦你露出破綻,多羅會殺你,殺你們所有人!”
“哈哈哈,很好,憶星子期待你的反噬。多羅,從今天起,你就是十二星將之一,未來吾成爲魂夢共主之時,你將位極人臣!除了,你的命仍舊欠我,直到你殺了我爲止!”
………………
“哈哈哈,欠命麼?”思緒回到現實,多羅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笑。“界主大人,吾本來確實是想找你報仇啊。但當吾目睹了你一統魂夢界的過程後,吾卻明白了一件事,你的力量,吾多羅永遠也達不到,甚至連傷到你的場景都無法想象到。你太強了!所以,多羅欠你的命,歸你!”
正當這時,多羅腦海中突然傳來魂夢界的訊息。
“嗯?是界主大人的命令,看來時間到了。”迅速起身將月寒刀背在身後,多羅一扶英倫帽冷道。“最後一次,界主大人,吾這條命還給你了!魔族,準備迎接即來的風暴吧!戰火燃天,八荒焚野!順吾者滅,逆吾者亡!”言罷,星將便快步走出營帳。
夜至四更,接到天玄子緊急傳訊後,魔族與靈界當即在前線整兵備戰,欲趁着魂夢界尚未派出新的軍隊之前一舉殲滅盤踞在魔族邊境幾個城池內的魂夢軍隊。
與此同時的六玄道總壇上,大道主浩星聖河正盤膝坐在道壇正中凝氣祛除體內餘毒,突然,外側一名道者快步走入,正是第四道長司空鄴。
“大道主,天玄子突然發出密信請求我們六玄道支援殲滅多羅的計劃。”
“嗯。”緩緩擡頭看向星空,大道主輕輕一揮手言道。“星象有異,恐有大事發生,你們前去務必小心。”
“是,那屬下便與漠無悔等道長帶領一千道生前往支援。”言罷,司空鄴便轉身離去。
然而大道主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憂色。“那顆兇星真代表的是多羅嗎?二妹爲了統合第三道的力量暫時不在總壇,希望缺少她參戰也能順利。天玄子,你的佈局應是萬無一失,但爲何吾卻總感內心不安。”
夜至五更,魂夢界聖觸教會的教主臥房內,一名短髮少女正身穿銀色薄紗坐在牀上看着棋盤,而在她對面,竟是以爲有着十分熟悉的面容的男子。
“四劍破三盾,進一。”緩緩將左手的卡片放下,少女迅速一揮掌掃去對方四個棋子。
然而面對自己兵棋減少,少年卻並不慌亂,只是緩緩從身側的卡片堆中抽出一張,嘴角仍舊保持着自信的淡笑。“風沙困兵,縛敵。”
“哦?”
看着棋盤上的棋子與手中的卡片,兩人卻好似是置身皇殿的軍師一般,在國與國的交戰中不斷變幻策略爲自己某得利益。
忽然,少女輕輕一揮手將右側的棋子迅速向男子那方推去。“水路進七,破城!你輸了!”
然而卻見男子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竟是迅速自水路的棋盤下抽出一張卡片。“慢着,誘敵伏兵,四吞七!”
“哎呀,原來你是故意的!”一拍腦袋,少女無奈的搖了搖頭。“水路全軍覆沒,看來這次是我輸了。”
“你陸軍還保持着優勢,空軍也比我多,勝負未分呢。”男子言道。
“不。”卻見少女緩緩一搖頭收起了身前的牌堆,顯然已對這場棋局失去了興致。“水軍全滅,吾唯一能抗衡你的只有空兵,但空中的鷹騎都在山這一側,要過去至少需要五個月的回合。追之不及,追之不及啊。”
“教主過謙了,倘若教主此刻將空軍與陸軍合力破我城池,葉旋空也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噫,那就算勝了也很不光彩啊。況且若這非是遊戲而是真正的戰場,吾那麼做也不過是死路,因爲水軍全滅的情報一旦被知曉,剩餘兩軍士氣必定跌落,攻城也不過是笑話,遊戲還是太公平了啊。”說着,少女一揮手,牀的帷幔霎時迅速捲起。而牀上坐着的兩人,一人是哈斯蜜兒,另一人卻是葉旋空。
“能與教主對弈一夜,葉旋空受益良多,只是打擾教主休息了。”
“怎麼會呢?”輕輕一搖頭,哈斯蜜兒淡笑道。“你是副界主的親衛,論官職可是比大公地位還高,吾不過是一個平民組織的領袖,能與你對弈已是十分榮幸了。”
“不敢,葉旋空只是爲了保護自己最愛的人而已,對官場之事並不掛心,所以也請教主莫太過客氣。”
“哦,保護心愛的人啊,呵呵呵……那副界主不會嫉妒我吧,和她的愛人獨自在房間裡蹲了一夜。”哈斯蜜兒開玩笑的說道。
“哈,怎麼會。蝶妹那傢伙心很寬的,而且她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是嘛?那就好,不然副界主的怒火我可承受不起啊,哈哈哈哈哈。”
夜雨霏霏,魂夢界月瀧之主的領地內,有一處世外之境終年落雨,不見日月,無論晝夜!
但今日,忽見一人在如皓月般的護體光陣加持下自高空降下。
“殘章侯,吾知曉你沒有入睡,出來一見吾如何?”
“哦?月瀧之主,稀客稀客。”不見人影,唯有一句冰冷的話音自四面八方夾雜着細雨簌簌聲傳來。“不知是何時,居然勞煩公爵大人親臨我這夜雨瀟瀟。”
“界主大人已決定犧牲多羅成就之貓,吾需要你去回收月寒刀。”
“回收月寒刀?”聽聞此言,殘章侯的聲音似乎露出一絲嘲諷。“想不到月瀧之主看好的刀之主人最終卻被犧牲了啊。”
“殘章詩,吾知曉你一直對吾將月寒刀贈給多羅而心有芥蒂。但與月寒刀相性最好的功體多羅是第一,你是第二。”
“嘖嘖嘖,吾的月瀧之主大人啊,何以見得吾殘章詩不如多羅?那傢伙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大男子主義者,可是完全比不上吾啊。”
聽對方話語越來越不中聽,月瀧之主當即不耐的言道。“殘章詩,吾只是要你回收月寒刀,你若不去吾還有其他人選。”
“哈,當然去,當然去了。月瀧之主大人啊,請問回收之後月寒刀可以歸吾嗎?”
“吾正是因爲此才叫你去回收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保證多羅順利完成界主交代的任務!若你強行搶刀,後果不用我說吧!”
“自然自然,界主大人會把我徹底消滅的啊,哈哈哈哈……”
“你明白就好,那快去準備下界吧,這次的計劃需要你!”言罷,月瀧之主的光球便迅速盤旋離去,整個夜雨瀟瀟也陷入了沉默。
但數秒過後,忽聞高空傳來一聲冰冷詩號!
“殘詩斷賦碎章詞,憾唯一痕!刀光月影挑夜雨,踏星至上!”詩號言罷,乍見一人迅速自細雨中現出朦朧身影,在他左眼之下的臉頰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刀痕……
“多羅,吾殘章侯會是比你更適合的月寒刀之主。而這一痕,也是不斷逼我超越你的原因!哈哈哈哈哈,放心,吾一定會助你完成計劃的!”
欲知後事,請莫錯失明晚精彩第四節,棋者對弈·王將交鋒!
魂夢界至高之地六夢之巔上,此刻憶星子正站在神座前替一名貓耳少女傳輸夢息,左手高舉的神杖不停閃着藍光吸納四周夢息。
“呃……憶星子,還沒好嗎?”
“剛到五成,之貓你的力量很強,所以需要更多的夢息。”
“是嗎?哈,如果多羅能替我完成那最後一件事的話,我還可以更強,到那時我會讓魔族與靈界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絕望!之貓的名字將會永遠成爲他們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