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饒的布森平原中很大一部分是隸屬於菲利浦大公的直接領地,還有一部分靠近格陵蘭大森林的地區屬於大公極爲親近的兩位貴族所有,這一片土地的出場每年總能給大公和他的親密朋友帶來豐厚的收入,糧食、釀酒作坊還有一些伐木場,這已經是荷馬地區最重要的地區之一。柯默一行沿着還算平整的大道,經過平淡如水的三天,終於越過了布森平原,進入了格陵蘭大森林的邊緣區。
其實在一進入森林邊緣區域,幾乎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環境的變化,似乎連氣候也變得有些陰涼起來,遠處黑黢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森林連綿不斷,從路邊的灌木深處逐漸成爲高聳參天的巨木,這裡彷彿是植物的天堂,鐵橡、冷杉、雲杉、雪松等各類高峻的喬木筆直向上,而腳下各式各樣叫不出名來的灌木和藤蘿植物更是密密麻麻將整個樹木間的縫隙纏繞得嚴嚴實實。
這一帶幾乎看不到一家伐木場,沒有會選擇這種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區作爲伐木區域,這裡太危險了,並不是指那些兇猛野獸會給人帶來傷害,而是這種從沒有人開發過的原始森林經常是那些異種魔獸可能生活的場所,雖然這麼多年來在這個地區並沒有聽到多少魔獸襲擊過往行人商旅的傳聞,但人們在這片廣褒的森林中不時發現魔獸的蹤跡卻是實實在在的,尤其是在近幾年中。
自從魔獸出現,它便一直是生活在蒼之大陸普通人們的夢魘。據說早在五百年前,蒼之大陸並沒有魔獸,魔獸只是在人們的傳說中存在,只有在茫之大陸才能真正尋找得到魔獸的身影,這在蒼之大陸各族的歷史上都曾有着清楚的歷史記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只生存於茫之大陸的魔獸在五百年前漸漸開始在蒼之大陸逐漸出現,而且有日漸增多的趨勢。
這種來自異大陸的物種很快就在蒼之大陸肆虐起來,身具特殊能力的這些東西在蒼之大陸上充分展示着他們的強悍,它們在森林、河湖、沼澤、山林甚至海洋中不斷襲擊着尋常民衆,無論是凡人、獸人、半獸人、野蠻人還是精靈、矮人以及其他人種,都一樣是它們襲擊的目標,而且尤以生活在蒼之大陸各地的凡人損失最爲慘重。缺乏有效的制約手段和天敵使得它們一度成爲蒼之大陸上最令人恐懼的代名詞,以至於沒有人去了解它們爲什麼會出現在蒼之大陸。
好在隨着光明教會的興起,他們接過了抗擊魔獸侵襲的大旗,精擅於魔法的教士、牧師、魔法師以及教會騎士們充分體現了他們教義中所要表現的虔誠、博愛、勇敢、互助、堅忍不拔,在各地抗擊魔獸侵襲的鬥爭中,總能夠看到教會中人的身影,這爲光明教會在各地的凡人中贏得了極高的聲譽,光明教會開始在信仰衆神崇拜的蒼之大陸佔據了一席之地,並不斷的擴大着影響力,逐漸在數量最爲龐大的凡人中取得了第一信仰大派的不敗地位。
不過,實事求是的說,光明教會的確在三百多年前的消滅魔獸的戰鬥中付出了許多,無數魔法師、神官、騎士以及其他神職人員都在這場戰鬥中前赴後繼,雖然未能在蒼之大陸上完全消滅魔獸,但已經極大的遏制了魔獸在蒼之大陸上的猖獗。
而且也許是那些魔獸也逐漸適應了蒼之大陸的環境氣候,它們的脾性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許多種類的魔獸變得不那麼具有攻擊性,而且活動範圍也收斂了許多,更多的是生活在較爲偏僻的森林和山林之中,這也使得魔獸對普通人的危害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甚至有不少小型魔獸逐漸成爲一些具備特殊能力者的馴化獸,這場轟轟烈烈的保衛人類存在的戰爭才得以宣告結束,到那時候,在凡人中取得了巨大聲譽的光明教會已經當之無愧的成爲了凡人中信仰首選。
至於魔獸爲什麼會從一直生活的茫之大陸遷移出來跑到蒼之大陸,這個原因卻一直未能找到,由於茫之大陸的神秘和危險性,沒有多少人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探尋這一原因,畢竟魔獸的威脅已經基本消除,而千百年來去往茫之大陸探險的人們卻幾乎是有去無回。當然也有少數幸運兒僥倖得以生還,他們帶回了巨大的財富,也成了千百年來吸引那些探險者、冒險家前赴後繼以及蒼之大陸上走投無路者拼死一搏的最佳去處。
“前面就是格陵蘭大森林了麼?”一直不曾參與柯默一干人等談話的普柏帶着一種特殊的目光注視着前方莽莽蒼蒼望不到盡頭的原始森林。
“是啊,這南北兩百里,東西一千里,真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將利昂地區和布森平原分隔了開來,這一道厚實的屏障外加尼賽河就如同一道分界線把這兩處分成了兩個世界,一個成了整個尼科西亞王國著名的糧倉,一個成了王國遠近聞名的貧民窟、暴亂的發源地,這相差也未免也太大了吧。”柯默略帶感觸的語氣也影響到了其他人,利昂地區是如此貧困不堪,布森平原是那麼富裕興旺,可誰記得那些生活在利昂地區最底層的人們呢?
“男爵閣下,我發現您具有常人所沒有的悲天憫人胸懷,世界上充滿了如此多的懸殊差異,我們光明教會很願意爲消除這些不平等而盡心盡力,只可惜菲利浦大公殿下一直對我們教會有着很深的偏見,否則我想光明教會很願意在您的領地上爲消除這些差異盡一份力。”當先一名也就是年齡略長一些的騎士輕輕一夾馬,使得自己能夠跟上柯默的速度。
“呵呵,光明教會的善舉我也是久聞其名了,只可惜我還是一個尚未上任的領主,連自己領地究竟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否則我也很希望能夠使我的領地子民得生活變得更美好。”柯默略略點頭,表示自己對對方善意的感謝,不過從內心深處他並不喜歡光明教會,並不僅僅是那一次偶遇,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難於言傳的敵意,這讓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信奉光明和美好在什麼時候也不會嫌遲,尤其是在高加索這等缺乏開化的地區,人們在精神上應該會更多的需要和寄託。我相信男爵閣下在接掌高加索地區後一定會在這方面有所感受,只要男爵閣下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光明教會願意爲光明之神的聖澤沐浴世間每一個角落而努力。”雖然知道對方還是自己騎士團的偵察對象,但養成的傳教習慣還是讓他在任何時候都向目標推廣着自己的信仰。
對這些騎士們的執着和敬業,柯默也不能不表示敬佩,無論在什麼場合之下,他們總能尋找處機會爲自己信仰不遺餘力的進行宣傳和傳播,雖然顯得那麼有些不合時宜。只是那種在柯默心中形成定勢的陰影卻讓他難以接受對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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