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科夫的軟型防魔盔甲被放在了米哈伊維奇和柯默面前的桌案上,這具防魔盔甲是來自於達摩棱斯克堡的藏寶室中,雖然無法推斷這具盔甲有多少年辰了,但是良好的防魔性能和輕巧靈便便於穿戴的特點讓弗拉德科夫一直愛不釋手,直到柯默讓他脫下這襲盔甲時,他還有些不太樂意。
米哈伊維奇並不是專業的礦冶鍛造者,但是長期製作魔法傀儡讓他對於各種性質的材料都有所瞭解,這具盔甲是用南方一種叫天羅泥和鑌鐵混合打造而成的甲冑,天羅泥是土性非金屬礦物中的一種,具有極好的延展和柔韌形,混入鑌鐵中冶煉鍛造不但可以大大改善鑌鐵的韌性,使得甲冑韌度提升防護性能增強,而且也可以將天羅泥的土性本色浸入盔甲中,對於泛水系魔法都有相當的抵禦力。
要將這具盔甲加工成爲柯默口中所說的虛幻傀儡護甲的確讓米哈伊維奇有些傷腦筋,即便是重新制作一具魔法傀儡也比要在這具盔甲上再造一個智能傀儡容易得多。
“領主大人,說說您的想法,我現在腦袋裡是一片空白,我對於您在傀儡魔法方面的天賦由衷敬佩,也許您的提醒能夠讓我茅塞頓開呢。”米哈伊維奇苦笑着攤攤手。
“嗯,米哈伊維奇先生,請不要將問題想得那麼複雜,也許問題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難,我的設想很簡單,就是要在這具盔甲上的一些特殊位置設置一些被動反應式的傀儡裝置,從而避開斯巴達人在角鬥上設置的重重約束和規定,舉個簡單例子,我們在這具盔甲的護心鏡內設置一個魔法傀儡,一旦護心鏡受到攻擊觸發某個魔法機關,護心鏡內的魔法傀儡自動啓動發起攻擊,而且最好是以一種物理攻擊方式展現出來,比如弩矢攻擊。”
柯默也知道這種臨急權變的方式的確有些爲難米哈伊維奇,但是要想對抗亞里士多德的弟子,他不得不考慮周全一些,儘可能地爲弗拉德科夫和索倫貝格增添一些致勝的手段,只要不在角鬥大賽禁止之內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角鬥大賽禁止單獨使用魔法和魔法道具,但是對於使用自帶魔性的攻擊武器和防禦裝備卻並不禁止,柯默就是打算利用這個規則漏洞來提高獲勝的可能性。
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米哈伊維奇這個時候才明白柯默的打算,原來是要利用規則漏洞來作弊,若是在正常的戰鬥情況下,有那麼精力在盔甲上去設置一個傀儡裝置,還不如真真正正地作一個魔法傀儡簡單許多,一樣發揮作用,而且釋放的時間還由自己控制,方便有效得多。
“可是領主大人,現在時間太緊了,我們想在這副盔甲上作些手腳難度也很大,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僅僅想要依靠這樣一些小把戲來扭轉大局,只怕不太容易。”米哈伊維奇嘆了一口氣,堂堂的傀儡魔法大師竟然倫落到要爲一件盔甲作弊,讓別人知曉還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當然,這只是一項,我還會用其他辦法幫助弗拉德科夫和索倫貝格來提升實力,縱然不能徹底擊敗斯巴達人,也要有效地動搖斯巴達人的信心,我需要的僅僅是這個效果而已,並不指望能夠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斯巴達人一下子變得頭腦清醒。”柯默笑了起來。
柯默能夠給予索倫貝格和弗拉德科夫的幫助唯有魔法上的力量了,雖然角鬥規則禁止在角鬥大賽中使用魔法,但是並沒有明文禁止在大賽前給自己使用輔助魔法,柯默就是打算在上陣前爲弗拉德科夫和索倫貝格施加祝福和魔法強化術,短時間內提升兩個騎士的力量和反應速度。
這是一種相當隱諱而又複雜的精神魔法和白魔法的混合體,不但對準備的時間要求較高,起效時間也相對較慢,但是持久力卻可以維持一個小時以上,不但可以極大發揮本人潛力,而且可以很好地擴張本人神經末梢的感應度,使得本人反應速度得到提升。
對於這種魔法柯默也已經研究了很久了,事實上刺激人體潛力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潛能的魔法術相當多,但是絕大多數都存在一些缺陷,尤其是對受術者本人來說事後的傷害都比較大,更像是一種殺雞取卵的手段,柯默一直希望能夠通過其他途徑來彌補。
當伊芙這個白魔法牧者的出現之後柯默纔算是正式將這個設想付諸實驗,伊芙雖然由於魔力的欠缺而使得她的魔法等級相當低,但是對白魔法方面的知識體系卻是十分豐富和完善,柯默一些大膽的設想和實驗也激發起了她相當興趣,兩個人在這方面的合作進展速度遠勝於他們在感情上的僵局,到後來連柯默自己都意識到他更願意與伊芙討論白魔法體系方面的問題而不願提及讓兩人都有些尷尬的感情問題。
而現在似乎就是最好的實踐機會了,這種混合魔法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護受術者不受精神魔法刺激人體潛能之後的損耗,甚至還有拓展受術者能力範圍的好處,而受術者在魔法效能消失後也只是覺得身體異常疲憊,好好休息一場之後也就可以完全彌補過來。
就在柯默一行人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羞辱一下驕傲自大的斯巴達人時,斯巴達人也在檢討自己犯下的錯誤,比雷埃夫斯人的強勢崛起讓他們一下子感覺到了自己並不是不可戰勝,尤其是那一場詭異的賽馬不但使得斯巴達兩名最優秀的賽車手當場喪命,而且這場殘酷而又悲壯的失敗也讓許多斯巴達人心中的不敗夢想破滅,引發的騷亂甚至眼中影響了斯巴達王國在其他南地中洋地區國家和城市的印象,差一點實施緊急狀態,不得不動用近衛軍來制止騷亂,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素來以秩序穩定國家富足的斯巴達王國身上,無疑讓很多人對斯巴達萬國表面上強大無比的印象大打折扣。
“克來珀小姐,我們需要海倫娜小姐的幫助,這個奇恥大辱如果我們斯巴達人不能用絕對勝利來洗刷的話,這四年我們斯巴達人都不得不生活在其他所有人譏誚的流言蜚語中,我父王讓我來懇請您允許海倫娜小姐擊敗那個卑微齷齪的比雷埃夫斯人,徹底掃清縈繞在我們斯巴達人頭頂上的陰霾。”
斯魯皮格的說辭很煽情,俊朗英挺的形象也讓他在女性中具有很高的人氣,雅典城中一百個少女就有九十九個少女的夢中情人是他,他雖然被包圍在花叢中,但是卻頗能潔身自愛,遊走於衆多女性中間,卻少有不利於他的花心緋聞傳出,這更是讓那些未婚少女們我爲卿狂。
高居在華麗的黃金蓮花座上的女子全身上下一身聖潔的瑩白色絲緞長袍,頭頂上的純銀束冠更顯得她的高高在上,銀光流動的球頭法杖和旁邊寒氣襲人的連鞘長劍構成了一副優雅的畫卷。
“斯魯皮格殿下,您和國王陛下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昨天那一戰我也在場觀戰,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對方的戰馬最後已經是一具骷髏馬體仍然能夠保持着強大的生命力,您明白我的意思麼?”
克萊珀臉上露出一副令人心醉的甜笑,白嫩細膩的肌膚你看不到半絲瑕疵,你也根本無法從她的面容和身段上推斷出她的年齡,既像是十多歲的花季少女,但是動人的氣質中卻又多了幾分嫵媚,如果說是二十出頭芳華韶齡,那好像又多了幾分雍容華貴,但是絕不會有人相信她的年齡會超過三十,但是她已經在雅典娜神廟大祭司上的位置穩坐了二十年,而當時呀呀學語就跟隨她的海倫娜小姐也已經年滿十八歲了。
“您的意思是那個烏瑪是一個亡靈?”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斯魯皮格圓睜雙眼問道。
“不,不,您誤解了我的意思,那位烏瑪先生絕對是一具具有生命力體徵的身體,我們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本人是亡靈的可能,在我印象中亡靈似乎也不可能同時具備如此智慧和法力,但是他卻很有可能是一名亡靈魔法的修煉者,那匹戰馬,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一匹幽靈魔馬。”作爲雅典娜神廟的大祭司,克萊珀的見識遠比一直醉心於武技修煉的斯魯皮格強得多。
“幽靈魔馬?可是最初那匹戰馬一樣是經過了我們競賽委員會的檢查,……”斯魯皮格皺起眉頭,有些苦惱地道:“而且比賽規則也沒有明確規定不允許死去的戰馬參賽,我們先輩制定的比賽規則中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嗯,這是一件麻煩事情,比雷埃夫斯人敢於派出這種陣容,肯定也不會擔心有人提出異議,他們肯定會以規則沒有明令禁止爲理由爭辯,而我們斯巴達人如果前期勝利了也許好解釋一些,現在我們前期失利,再以這個理由禁止比雷埃夫斯人出賽,肯定會引發許多謠言,對我們更不利。”輕輕嘆了一口氣,美女臉上露出一份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