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趣的傢伙一個接着一個來,還真是湊巧,柯默只想靜想一陣的心思,專心專意來打發這個難纏的傢伙。
還算好,沙蒂瑪只是來詢問自己的任務,要求柯默一定要將最重要最艱險的任務交給她,柯默當然樂於見到如此如此奮勇當先的角色,以索倫貝格、弗拉德科夫再加上沙蒂瑪,柯默自信即便是一名聖騎士只怕也難以拿這樣一個鐵三角有多少辦法,但是前提是要這三人一定要能夠緊密的合作。
現在萬事具備就只欠東風了,濟世會在馬爾科城中一樣應該有相當深的根基,發自內部的危險纔是真正的危險,柯默清楚這一點,濟世會能夠潛伏在光明教會這株大樹中這麼多年而沒有被清除掉,也足以證明這幫傢伙的實力和韌性。不過在這種時候公開挑戰光明教會顯然是他們不樂於見到的,但是面對柯默的強力施壓,他們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一切在明天就可以見分曉了,柯默從牀上站起身來,佇立在窗前,馬爾科,常人心靈中尊崇無比的聖城,就讓我來見證它的沸騰吧。
席勒總覺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寧,按理說他不是第一次臨時主持裁判所的工作了,諾耀拉和洛倫佐兩位大人率領一大幫人離開之後,宗教裁判所裡就顯得有些冷清,修行者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間中默默修行,而藏書室也是修行者們樂於光顧的地方,席勒已經在整個裁判所的每一個建築物裡視察了兩趟,沒有任何異樣,禁錮之塔那邊也一樣,看守們都相當盡職盡責,那個被禁錮在塔中的異端雖然頑固,但是表現得很安靜,一切都想往常一樣。
但是爲什麼自己內心深處總有些說不出的忐忑不安呢?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席勒也只能把它歸結於自己長期修習心靈預知能力的一種特殊感應,但是這種感應的準確性很高,所以席勒一直希望用自己的仔細觀察來發現究竟哪裡出現了問題。讓他稍稍有些安心地是,諾耀拉和洛倫佐大人離開的時候與瓦津基大人那邊也聯繫過了,鑑於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宗教裁判所中仍然還禁錮着一名異端尚未處置。那邊也答應給予配合,以便出現緊急情況下可以隨時增援這邊,這對於兩邊來說都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了。
當警鐘終於在禁錮之塔周圍響起時,席勒只覺得自己嘴巴有些發苦,他一個輕靈的閃動便從房間中飛躍而出,禁錮之塔周圍早已經被安置了光明封禁,任何法力不潔者只要靠近禁錮之塔五十丈之內就會主動報警,而如果侵入了十丈之內。那就會警鐘長鳴,而主動報警的鈴聲根本未曾想起就直接鳴響了鐘聲,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入侵者必定是有爲而來的高手。而能夠欺近到十丈之內尚未被人發現,必定是針對禁錮之塔那個異端而來。
心鍾悄然鳴響,這是向整個宗教裁判所在所人員發出了警訊,要求他們立即提高警惕,反擊入侵者,這也是席勒知曉地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鳴響這種心靈之鐘,雖然是在特定情況下,但這對於宗教裁判所來說已經是一個無法洗刷的恥辱了。
柯默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這幾個傢伙,很顯然濟世會也對宗教裁判所的警衛力量分佈瞭解得不夠準確。眼前這三個傢伙顯然是已經聖騎士階層的高手,目光中的灼灼閃耀的精芒以及騎士槍上閃爍不定的鬥氣光芒長達三尺都證明他們距離真正地聖騎士境界不遠了,柯默知道這種已經半步踏入聖騎士境界的光明騎士在光明教會中有一種說法叫做天階騎士,表示他們已經踏進了入聖的階梯,只需要踏出最後一步,他們就可以成爲真正地聖騎士,而在偌大一個光明教會中晉入聖騎士階段的也不可寥寥二人。
僅僅是這三人的出現就讓柯默心中一凜,雖然柯默在得知諾耀拉和洛倫佐似乎並不在家的消息之後自信可以完勝這一局。但是眼前這三名真正的強者出現還是讓他意識到要想拿下這一仗並沒有那麼容易。
事情似乎還不僅僅於此,四名魔法師的出現也證明了宗教裁判所即便是在兩大巨頭離開的時候依然擁有不容小覷的實力,其中一名長鬚飄飄的白髮牧師打扮地傢伙立即引起了柯默的注意。
他一出場就讓原本佔據突襲心理優勢的局面似乎一下子扭轉了下來,沉穩厚重的腳步和捋須指點的手勢似乎是渾然天成,完全與整個空間融爲了和諧一體,讓己方所有法師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到了他身上,而心靈中的氣勢也牢牢的被對方氣勢所壓制住了。
有些意思,柯默左手在下頜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一個精通精神魔法的光明法師,真的有些意思。柯默還一直爲諾耀拉和洛倫佐的不在感到有些遺憾,自己攢足了勁兒帶着一大票人馬準備好生和這兩個傢伙會一會,卻沒有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會雙雙缺席,讓柯默在暗叫上蒼助自己的同時也有些失望,不過現在看起來自己還是能夠好好玩一把了,至少這位精神法師就值得自己掂量掂量。
另外三名法師看起來也頗不簡單,這讓柯默很是有些納悶,濟世會傳來的消息不是說諾耀拉和洛倫佐應該在幾天前就離開了,而且很有可能帶走了裁判所大批重要人物,諾耀拉和洛倫佐的確是離開了,但是這四個法師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些傢伙在裁判所裡還算不上重要角色麼?
還有那三名已入天階的準聖騎士,柯默只需要稍稍感知一下就知道這三個傢伙都具備了只差一步就可以飛昇入聖境地的實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三名準聖騎士對上
和洛倫佐任何一人,如果是一對一,也許不敵,但是要穩居上風,如果是三對一,只怕諾耀拉或者洛倫佐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這樣強悍地角色居然一下子冒出來三個。到底是何方神聖?
索倫貝格全身毛髮幾乎都要豎立起來了,這一趟來得不冤!當三名天階騎士一出現在視線中時,索倫貝格最初因爲聽說裁判所兩大巨頭不在家的不悅一下子就拋在了腦後,竟然有這樣的對手出現,這一趟不管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也值得了。
當先一名跨步無形的天階騎士毫無疑問成爲了索倫貝格的目標,淡淡地白色光暈在對方身體周圍生成。乳白色的光明鬥氣變得有些清亮,這是光明鬥氣發揮到了極至的表現,舉手投足間能夠達到這種水準,難怪這個傢伙能夠穩穩走在最前面,而面對柯默一行人,對方表現出來的泰然和自信,更是如同俯視一干不知死活的螻蟻一般,這一番自恃和蔑視讓包括柯默和索倫貝格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種憤懣無比地怒意將要爆發。
弗拉德科夫同樣是全身緊繃。目光死死鎖定居中那一名錶情最爲淡然的天階騎士,這名天階騎士甚至連騎士槍都沒有從背上掣出,只是一邊行走一邊有些玩味般的耍弄着手中的騎士劍。清亮如一泓秋水般的騎士劍在另一隻手雪白的絲絹上仔細的擦拭着,彷彿對於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只有眼前地擦拭工作纔是值得他專心致志完成的工作。
強者,這纔是強者的風範!
弗拉德科夫興奮得幾乎要從喉嚨中嗥叫起來,他知道自己實力比起對方還差上一截,但是這纔是他興奮地源泉,只有挑戰水準高於自己的強者,才能使自己在武道上的追求探索得以不斷提高,那種難覓對手的苦悶對於像他這種程度的角色來說纔是最大的煩惱。
能夠挑戰強者。雖死無撼!這就是武者的追求。
沙蒂瑪顯然沒有索倫貝格與弗拉德科夫那麼多感慨和興奮,對於她來說只要有一個像樣的對手供她發泄日益積鬱的不滿就足夠了,呆在高加索這一段時間裡,也就只是和勒克萊爾好生較量了一下,像索倫貝格和弗拉德科夫都不願意和這個完全依靠蠻力來硬拼地她來試手了,這一次終於又有機會來了,對手有三個,正好一人一個。沙蒂瑪可沒有索倫貝格和弗拉德科夫那麼多講究,他們選剩下的角色留給自己就行了,反正都是自己蹂躪的對象,只要實力足夠強,不至於還沒有讓自己過夠癮,那就足夠了。
最後一名天階騎士的模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與前面兩個天階騎士的狂傲和淡然相比,眼前這個矮胖子身上的騎士服都顯得那樣不合時宜,總讓人有一種短了半截的味道,圓球一樣的腦袋上一眼望去都是肥嘟嘟地肥肉。唯有他手中提起的斧槍讓人能夠想起他的武者身份。
斧槍一般說來絕少成爲騎士的武器,騎士首選騎士槍和騎士劍,與騎士裝一樣,這似乎已經成爲了騎士的象徵,離開了這兩樣武器,彷佛騎士的身份也會遭到置疑。而這個傢伙,矮冬瓜一樣的身材,一臉肅然但是卻總是想讓人發笑的表情,不合體的騎士裝,沒有騎士槍,也沒有騎士劍,只有一柄和騎士槍長短相仿的斧槍,唯有眼睛中那毫無表情地漠然能夠讓人意識到他一旦出手便會毫不留情。
柯默默默的感知着周圍的變化,暗黑之眼已經打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四周的變化,應該說濟世會的情報大部分還是準確的,宗教裁判所的人手似乎並不多,至少正在向禁錮之塔奔行而來的角色遠遠少於正常情況下,只是沒有想到會在禁錮之塔這裡一下子遇上這麼多硬角色,但是隻要諾耀拉和洛倫佐不在,柯默自信眼前這幾個角色還不足以擋住自己的路,雖然他們也很強大。
馬爾科城的建築物相當分散,整個城區顯得十分寬敞和散亂,除了西梵宮屹立在中央可以作爲標誌性的建築物外,更多的建築物大多屹立在城市的邊緣。兩大教堂距離宗教裁判所還有相當距離,即便是兩大教堂能夠得到宗教裁判所的示警,估計要趕到這裡也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後,一個小時,這就是這一戰的底線。
“馬爾科,我們來了!雷布里,我們來了!光明教會,我們來了!”
柯默輕輕一笑,昂然的踏出一步,三個天階騎士雖然仍然保持着他們的尊嚴而遠遠站住,而四名法師卻早已經形成一個半環形遙遙將柯默一行人鎖定,但是所有人似乎都保持者相當的剋制,更像是在等待什麼。
柯默的幾句話幾乎就像是一把火種猛然灑在了一片乾燥的田野中,一下子就將整個大地燃燒了起來,喬凡尼和孔蒂以及他們背後的一羣暗黑法師們的雙目似乎都紅得如鮮血一般,能夠在被光明聖教譽爲聖城的馬爾科,在宗教裁判所,在禁錮之塔前,好生放肆一番,對於一個暗黑信徒來說,無疑是一個再大莫過的刺激和挑戰了。
而對於米哈伊維奇和紐曼以及克拉倫斯他們來說,這同樣是一個獲得無上榮耀的機會,馬爾科的存在不僅僅對於光明教會和暗黑一脈顯得那樣巍峨,它同樣是不亞於作爲魔法之都————波希米亞首都普拉格一樣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的地位甚至更高,畢竟光明教會的影響力已經超越了魔法界,作爲魔法師來說,能夠在馬爾科挑戰光明法師,同樣是一個令人仰視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