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害怕自己忘記這個甚是奇怪的名字,於是立馬給血蝙蝠打電話,問:“你認識一個叫‘永遠揣着匕首的球球’的人嗎?”
“認識。你怎麼認識她的?”血蝙蝠很詫異。
喬楠把情況大致跟他說了一遍。“一會兒我跟吉祥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開聖城分店的話我們正常出錢買。我們不會真的白要人家那麼好的飯店的。聽那位姐姐的語氣,我估計你們認識。回頭你幫忙證實一下我們不是害她的人就行。”
“行,你去跟吉祥商量吧。我先給這位球球打個電話。如果她真是我認識的那位姐姐的話,不管你們買不買飯店,我都不能袖手旁觀的。她的新空間名字叫彼岸花,是吧?”
得到喬楠的確認後,血蝙蝠去打電話了。喬楠也立馬給吉祥打電話。
現在祥意飯店已經是有一家冰城總店和吉城、奉天府、帝都、雨花城四家分店的大買賣了,吉祥大老闆很是意氣風發。聽說聖城城中心的黃金地段有家飯店要出售,她立馬拍板買下來。
“我暈,什麼呀你就買。”喬楠開始給她講解目前的困境,把暗世界聖城分會的逼迫以及聖者爲王行會的趁火打劫都詳細地說了一遍。
“有挑戰,我喜歡。面對暗世界的阻擾,姐姐我很有鬥志。”吉祥很燃。
喬楠一頭汗。冰凍三尺的人現在都什麼毛病,一聽說對抗暗世界怎麼跟喝了興奮劑似的。
還沒等喬楠進一步解釋那家飯店的局面有多麼艱難時,血蝙蝠的電話來了,說他要去幫那位姐姐。然後就建了個討論組,把喬楠、吉祥和醉臥沙都拉了進來。
“這位彼岸花本人姓裘,因爲永遠隨身攜帶匕首而得了那個外號。她是我的前輩、師姐,是探險七隊的前飛行員。”血蝙蝠先給大家做了人物介紹。
“啊!花姐以前是逐浪號的飛行員?!”喬楠瞬間有種很崇拜的感覺。能當宇宙飛船的飛行員是非常難的事,尤其是女飛行員,簡直是鳳毛麟角。
“不是逐浪號。”血蝙蝠糾正說:“我們探險七隊有一大兩中四小共計七艘飛船,逐浪號是我們的主飛船,獵鷹號和北斗七星號是兩艘中飛船。裘師姐是獵鷹號的飛行員,飛了六年。那時我剛畢業,在獵鷹號上當實習生。師姐教了我很多東西。在我實習剛滿一年的時候,獵鷹號降落到一個小星球,我們都下飛船去收集樣本。裘師姐他們那組人遇到不明生物攻擊,她爲了救兩個同伴受傷了。另外兩位飛行員也受傷了。我就是在那時正式成爲飛行員的。”
喬楠靜靜地聽着血蝙蝠講故事。
“師姐身上傷了好幾處,尤其是手腕上的傷格外重。後來傷好了,不影響日常生活。但作爲飛行員來講就困難了,因爲有時駕駛飛船是要靠手感的。師姐最喜歡就是開飛船,對於只當探險隊員沒興趣。後來我們探險隊想讓她做飛行員教練,聽說兩個月的試用期都沒過她就辭職了。然後我們就失去聯繫了。”
“哇哦,好精彩呀。”喬楠感慨着。“花姐雖然沒血蝙蝠那麼成績卓著,但人家開了六年飛船,這也是貨真價實的英雄呀,女英雄。不能讓那幫雜碎這麼欺負花姐!咱們不買飯店也得幫她。你們同意嗎?”
“同意,所以我們已經坐上開往帝都的快車了,在帝都轉車去聖城。”吉祥回答喬楠說。
“啊?在車上了?你們太有效率了。”喬楠問:“你們三個都坐車來了嗎?”
“沒。他們倆去了,我留在家裡邊籌款。”醉臥沙說:“買飯店需要錢,內部重新裝修也需要錢,也許其它的方面還需要錢。”
“聖城這事挺麻煩的。你現在手頭有那麼多錢嗎?我的意思咱們可以先幫花姐解決問題,飯店沒那麼着急,什麼時候湊夠了錢什麼時候再籌備就來得及。”喬楠一想到那飯店的那外形、那地段、那面積,估計自己砸鍋賣鐵也買不起。
“有錢,”醉臥沙很豪邁地回答說:“今年我們家又兌換了一筆錢。而且,咱倆去年年底放高利貸,還記得嗎?”
因爲血蝙蝠也在討論組裡,怕他聽到喬楠那一萬金幣而鬧心,於是醉臥沙說得很含糊。喬楠立馬就明白了,說:“記得,記得。連本帶利收回來了?”
“是的,”醉臥沙說:“我馬上給你轉賬,你查一下。四萬金幣。”
“多少?!”喬楠很詫異。“這利息也太高了吧?”
“利息不高怎麼能叫高利貸呢。”醉臥沙很平靜地說:“爲了不讓我爸再找我麻煩,我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比這還要高呢。”
喬楠甚是開心,用暗星給的錢回頭再放高利貸賺暗星的錢,真是完美呀。四萬金幣,真是值得好好慶祝一下。喬楠決定了,今晚吃頓好的。去哪裡吃呢?當然是街對面這家三層大酒店嘍。
當喬楠徑直穿過馬路向飯店走去時,守在店門外街面上那幾個混混自然是看見了。他們搖晃着身子、瞪着眼地向喬楠靠攏,想故技重施地把她嚇走。對於只想吃頓飯的本地人來說,很多人躲閃並不是怕他們而是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想躲個清靜而已。現在喬楠是真的想進去,這幾個人其實並沒辦法攔住她。
城裡是安全區,是工作人員的地盤,由不得他們幾個地痞撒野。擺個姿勢嚇唬嚇唬人還行,但發現嚇唬不住的時候他們也就讓開了。喬楠邁步走進了飯店。
站在門口,喬楠環顧了一下,立馬有了兩個發現。第一,這個飯店的實際面積比在外邊看上去還要大;第二,飯店的內部裝飾真是簡陋呀。這地面、牆面和棚頂應該都是建築物原有的裝修底子,後期幾乎沒啥裝飾。
能稱爲後期裝飾的估計這就是這些桌椅板凳了。不過嘛這些傢俱有大的、有小的、有方的、有圓的,還存在着明顯的色差。喬楠敢肯定這些桌椅板凳是拼湊的,沒幾組是原裝配套產品。
屋裡沒有吃飯的顧客,但很熱鬧,因爲有兩夥人正分別圍在兩張桌旁玩呢。一桌是麻將,一桌是撲克牌,另外還有三四個人在看眼。
“咳咳。”喬楠發現屋裡的人完全忽視她了,於是出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一個臉上粘着兩片紙條的人回頭看到了喬楠,顯得慌張的樣子。“啊?你是來吃飯的?我們沒做飯。我們……呃,花姐,咱們飯店還開嗎?”紙條男向麻將那桌看去,請示領導。
“等會!”一位美女姐姐示意紙條男安靜,然後她屏氣凝神地摸了一張麻將牌。她沒有急着看摸到了什麼牌,而是先用手指去感覺。兩秒鐘她氣鼓鼓地把牌扔到了桌面上,顯然這張牌不是她想要的。“七萬。”
“胡了!”對門那位妹妹興高采烈地笑納了這張牌。
“你個丫頭今天真是走狗屎運。”花姐掏了幾個銅板扔給對門的人,然後開始跟着他們一起洗牌,準備下一局了。
喬楠孤零零地站在門口,考慮着要不要轉身就走呢。她本意是想進飯店來大吃一頓慶祝賺到錢的,但紙條男剛纔已經很明確地說了他們沒做飯。而且看這十幾個人的架勢,她估計沒人願意去給她做飯。
走吧,不太好。接下來雙方可能要談生意、做買賣,喬楠覺得現在轉身就走有可能會傷了店主的心,無謂地給合作添加負面影響因素。不走吧,喬楠覺得自己站在門口好傻呀。
就在喬楠跟那猶豫的時候,花姐終於注意到她了。在洗牌的間隙抽空擡了一下頭,說:“你……”
“您好,我是小魚,剛纔我跟您通過電話的。”喬楠立馬做自我介紹,向這位女英雄表達敬意。
“哦,是你呀。快進來,進來。別客氣哈,坐。”花姐手裡一直沒停下,洗牌、碼牌甚是流暢,她招呼完喬楠又對她身邊的人們介紹說:“這妹子就是要接手咱們飯店的人。”
“你好,你好。”十幾個人亂糟糟地跟喬楠打招呼。有個人還拽了把凳子出來,示意喬楠過去坐。
喬楠想解釋一下自己準備幫忙解除眼前的困局,但是否接手飯店是不一定呢。但看着他們正忙碌於眼前的撲克、麻將大戰時,喬楠放棄了,估計解釋了也沒人聽。等血蝙蝠和吉祥來了再說吧。
這些人顯然已經是把喬楠當自己人看待了,沒跟她繼續客氣,自顧自地繼續搓麻甩撲克了。喬楠並沒因爲受到冷落而生氣,相反,她因預料到會合作愉快而挺高興的。如果對方沒有合作的誠意的話,估計此刻怎麼也會禮貌周到的招待一下買主嘛。
“耗子,你能行不?你能不能快點?出張牌至於這麼猶豫嘛,用不用姐姐我找本黃曆幫你算算?”花姐批評她上家出牌慢。但那位上家顯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人,依然恪守着自己精挑細選的出牌風格。無奈的花姐只得轉頭看風景,於是看到了喬楠,問:“妹子,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喬楠實話實說。
“哦。那邊是廚房,想吃啥就自己動手。你千萬別跟我們客氣哈,咱都是自家人。”花姐很熱情地對喬楠說。
“好的,那我不客氣嘍。”喬楠苦笑着走到了廚房門前。她探頭向裡邊看了一眼,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