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真妙星君帶着他們穿過了七、八個小空間,星羅界就是大千靈種的縮小版,每一個空間只有一個修士,而且禁制太多,往來不太方便,比不上大千靈種,只要賀蘭飛瓊微一動念,就能隨意往來。
“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孑孓不耐煩的叫道。
“前面就是了。”真妙星君說道,接着她回頭看了賀蘭飛瓊一眼,微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妙?”
“還不錯,只是氣象有些小。”賀蘭飛瓊說道,她的大千靈種,每一個空間都是一個大世界,星羅界的空間確實是小得可憐。
“智皇一共淬鍊出了多少個星羅界?”蘇唐突然問道,在他眼裡,星羅界的意義是非凡的,至少不比大千靈種差,因爲大千靈種不可複製,世上能有幾個東皇?但對智皇那種生命而言,只要能創造出第一個,那麼就可以接連創造出一百個、一千個、甚至是一萬、一百萬。
“你怎麼知道?”真妙星君愣了愣。
“如果我說我很瞭解智皇那種人,你信麼?”蘇唐嘆道。
“別亂開玩笑了,你根本沒見過智皇呢。”真妙星君說道。
“可我猜得沒錯吧?”蘇唐道:“還有其他的星羅界?”
“一共有五個。”真妙星君頓了頓:“智皇原本是要讓天道盟的修士每一個人都得到一個星羅界的,後來被我義兄勸阻了。”
“人手一個?”賀蘭飛瓊露出錯愕之色,星羅界雖然侷限太多,但能做到人手一個,那就變得異常恐怖了。不知道有多少修士終於一生都在爲擁有一個靈域而努力,星羅界無疑是靈域的替代品!真的能達成,天道盟的實力會增強許多倍。
“是啊。”真妙星君應道。
“智皇還有這等本事?!”孑孓喃喃的說道,隨後又想了什麼:“這是好事,你義兄又爲什麼勸阻?”
“我義兄說。星羅界雖然大有前景,但也蘊藏着兇機。”真妙星君道:“你可知道葫蘆之難?”
“太古真葫?”孑孓愣了愣:“自然知道,但星羅界和太古真葫有什麼關係?”
“太古真葫是什麼東西?”蘇唐問道。
“太古真葫本是山精得道,專擅吸食血氣,他修行的法門有些特殊,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一旦成了氣候,就在星域中掀起了一場浩然大波。”孑孓說道:“太古真葫用自己的本命之源衍生出無數小靈葫,然後到處捕抓落單的修士,把他們封印在靈葫之中,汲取那些修士的生機……咦?這樣說來……和星羅界確實有些相像啊!”
“何止相像?那些星主、真神,用得不都是同樣的手段?只不過太古真葫的做法太過偏激了而已。他根本不給生靈留活路。”真妙星君說道:“他的實力越強,捕抓到的修士就越多,捕抓到的修士越多,實力也就越強,甚至驚動了太古紫鸑,只是連太古紫鸑都制不住他,最後還是五皇出手。纔算徹底消除了隱患。”
“這個我也知道。”孑孓接道:“太古紫鸑和太皇在正面吸引太古真葫的注意力,東皇和西皇則偷偷潛入真葫神域,尤其是東皇,竟然不惜自己受損,故意被吸進靈葫內,等太古真葫返回神域,他突然炸裂靈葫,發出致命一擊,不但殺死了太古真葫,還把太古真葫的本命煉化成……”說到最後。孑孓突然說不下去了,滿臉都是驚駭之色,隨後慢慢轉向蘇唐。
“怎麼了?”蘇唐說道。
這時,真妙星君突然說道:“到地方了。”說完,她伸手推開了前方的大門。
門內又是一座小靈域。和其他靈域並沒有多大區別,不過這裡有三個修士,他們的態度很倨傲,和別的修士不同,看到真妙星君闖入,並沒有起身迎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就算打過招呼,隨後自顧自的交談起來,全當什麼都沒看到。
真妙星君神色自如,好似已經習慣了遭受漠視,她繼續向前走去,走進前方的宅院,繞過影壁,直入大堂。
從外面看,大堂最多有百餘平方米大小,可走進去才知道里面是一座巍峨的大殿,顯然這裡有靈陣護持。
“外面那幾個人好像懶得理會你啊?”孑孓道。
“外人以爲我是太皇的弟子,可實際上,我根本沒有得到太皇的道統。”真妙星君苦笑道:“不論是皇天,還是御人劍,焉或是太上戰訣,都和我沒什麼關係,他們知道我的底細,也知道我只有名義上的傳承。”
“那你還叫什麼弟子?”孑孓叫道。
“呵呵……”真妙星君笑了笑,沒有理會孑孓,隨後向前走去。
蘇唐瞄了孑孓一眼,明知道真妙星君沒有得到道統,還那麼說話,豈不是故意傷人?
孑孓聳了聳肩膀,低聲道:“我只是爲太皇感到可惜而已,那麼強橫的存在,居然……”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真妙星君觸碰到什麼,一股龐大無比的壓力陡然從前方傳來,孑孓還好,他略有感應,轉頭向真妙星君的方向張望着,而蘇唐和賀蘭飛瓊同時發出悶哼聲,身形也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
那股壓力如山嶽一般沉重,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滯了,讓他們無法呼吸。
孑孓露出詫異之色:“你們……怎麼回事?”
“他們是感受到了御人劍的威能。”真妙星君說道,接着她擡起手,手中舉起了一個空的劍鞘,隨後轉身向蘇唐這邊走來。
“御人劍居然在你這裡?不對……這只是劍鞘啊?!”孑孓叫道。
“如果我們想找到御人劍,就要靠這個劍鞘了。”真妙星君端詳着手中的劍鞘,眼神凝注,良久良久,她發出低低的嘆息聲,隨後把劍鞘遞給蘇唐:“這是你的了。”
蘇唐勉強擡起手,準備接過劍鞘,這時,他體內的靈脈竟然自發運轉起來,所有的魔裝構件同時在蘇唐身體上浮現,讓他瞬間便成了一個全身披掛的武士。
“天魔,你怎麼了?!”真妙星君一愣。
“我……我的靈寶不受我控制了……”蘇唐也有些驚慌了,自他得到魔裝以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一件件魔裝構件已融入他的紫府,成了他的身體的一部分,現在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背叛他,不但無法理解,還讓他有些驚懼。
幸好,這種現象只是暫時的,隨着蘇唐拼力運轉神念,魔裝又恢復了正常,緩緩消失了,古怪的是,劍鞘所釋放出的威能也同時散去,變成了一個古樸無華的普通劍鞘。
“咦?怎麼會這樣?!”真妙星君也是大惑不解。
蘇唐和賀蘭飛瓊都鬆了口氣,前者是自己又可以控制魔裝了,後者是因爲御人劍劍鞘的威能全部消散,讓她恢復了正常。
蘇唐慢慢接過劍鞘,皺眉端詳着,魔裝與這劍鞘似乎有某種莫名的聯繫,但到底是爲什麼,他搞不明白。
“不管是誰得了御人劍,我們以劍鞘爲引,總歸是能找到他的,當然,這需要一個先提條件,天魔要淬鍊劍鞘。”真妙星君說道。
“難道劍鞘亦是靈寶?”孑孓問道。
“沒有了劍鞘的御人劍,是不完全的,其中的奧妙,還要問天魔。”真妙星君說道:“不過……只有我們這些人,就算能找到真神窮光,也未必能奪得下來,所以我找了一些幫手。”
“什麼幫手?”賀蘭飛瓊說道。
“都是天道盟的修士。”真妙星君說道:“師尊留下的人脈,我暫時不想動,以我現在的進境,又沒有師尊的道統,未必能支使得了他們,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嗯……別的人都好說,但其中一個,或許有些麻煩。”
“誰?”
“你們也都見過,就是空滅。”真妙星君說道:“他認定鴻法之主是因你們而死,對你們恨之入骨,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我又需要他的天聽之術,有他幫忙,我們會省卻很多麻煩的。”
“他那般搪塞我,我不找他的麻煩已經算不錯了!他還敢怎麼樣?!”孑孓冷笑道。
“權且試一試吧,我幫你們辯解一下,如果能糊弄過去,就算他一個,如果沒辦法取信他,那隻能先把他禁錮起來了。”真妙星君說道:“我來找你們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你們能幫我,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你們不幫我,那我只能靠他們了,無論如何也要搶在你們前面,只是沒想到……現在卻是我要幫你們了。”
“師姐,你這是把我們當成對手了啊!”賀蘭飛瓊說道。
“不是我多心,誰能經受得起御人劍的考驗呢?畢竟是元始靈寶啊。”真妙星君說道:“我已經和他們約定了見面的地方,天魔,你淬鍊過劍鞘之後,我們就趕過去吧。”
“空滅在天道盟的地位不低吧?否則西皇也不會親自出手爲他療傷了,他會聽你的?”蘇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