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女人穿的紅裙很怪異,有些象另一個世界的旗袍,只是開得叉多了一些,差不多有六、七個,每次舉手投足,裙襬都會散開,露出光潔的大腿,甚至能看到薄紗褻底,其實露大腿倒不算什麼,這個世界不存在風化問題,但總是半遮半露着,明顯是在勾引人。
蘇唐收回視線,輕輕落座,隨後對聞香微笑道:“來,坐這裡。”
在聞香坐在身邊後,蘇唐伸出手輕輕攬住聞香的腰,他可不是爲了佔聞香的便宜,而是爲了吸引紅夫人的注意,資料裡說得很清楚,紅夫人有一種怪癖,就是看不得情侶或者夫妻在她面前親熱,只要被她撞上,她總會想方設法讓那男人把女人拋棄,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醜聞傳播開,鬧得上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看到紅夫人出現,情侶和夫妻不是躲得遠遠的,好似相互間並不認識,就是落荒而逃。
而紅夫人竟然喜歡上了這種遊戲,但在上京城是玩不了了,害怕她的,都會盡可能躲開她,如避蛇蠍;沒把她當回事,毫無顧忌秀恩愛的,肯定是她惹不起的人,沒有玩具了,所以紅夫人開始到別的地方遊玩。
和蘇唐同席的還有五、六個人,他們都在用怪異的目光看着這‘小兩口’,程家嘴上說大擺筵席,實際上只是走個過場,請你來了,代表人心裡記得你這個人,給你個面子,隨便喝點酒也就完事了,居然還帶着家眷來?
聞香臉色愈發紅潤了,她輕咬嘴脣,含羞帶怯,裝得像模像樣。
蘇唐和聞香在那邊親密的咬耳朵、說着悄悄話,紅夫人這邊卻在盯着面前的酒杯出神,在紅夫人身後,一個穿着勁裝的中年人還有幾個侍女,都在死死的看着紅夫人的背影。
“小七,爲什麼不想辦法攔着我?”紅夫人幽幽說道:“你已經發現了,不是麼?”
“小的不敢。”那中年人用沙啞的聲音應道。
“不敢?你就不擔心我家裡找你麻煩?”
那中年人沉默了,他擔心,但毫無辦法。
“算了,把酒倒掉吧。”紅夫人笑了笑:“本以爲我再不會怕什麼了,可……”
幾個侍女如蒙大赦,撲過來把酒杯抓起,動作又快又急,好像在搶東西,或者是擔心紅夫人又改變主意,接着,搶過酒杯的侍女轉身向外跑去。
上首的動靜引起了鐵滄海等人的注意,他們都往上面瞄了一眼。
隨後,程家家主站起來開始講話了,講的都是一些場面話,先介紹紅夫人的身份,再講程家的抱負等等,大多數人都在畢恭畢敬的聽着,紅夫人卻是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眼波一轉,正好看到着臉貼臉在一起說悄悄話的蘇唐和聞香。
紅花需要綠葉來襯托,第二席的客人大都是財力雄厚的商賈之流,富二代是沒資格出息的,平均年齡絕對在四十以上,所以,年輕英俊的南宮鎮業格外顯眼。
“那後生是誰?”紅夫人問道。
那中年人走了出去,一直走到程家家主身邊,程家家主正說得來勁,那中年人已不客氣的在程家家主肩膀上拍了一下。
程家家主很不悅,猛地轉頭,看到那中年人,立即陪出笑臉:“顧老弟,怎麼了?”
那中年人低聲說了幾句,程家家主的視線轉到了蘇唐身上。
正沉浸在甜蜜世界中的蘇唐立即驚覺,急忙正襟危坐,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非常緊張。
聞香很會演,而蘇唐更會演,因爲他擁有着這個世界的人無法想象的經驗和技巧。
人家已經看過來了,如果繼續我行我素,刻意的痕跡太重,反而會引起懷疑,這是一種低級錯誤。
蘇唐的技巧就在於,他會使用自我催眠,暫時忘記目的,把自己想象成南宮鎮業,任何不應該屬於南宮鎮業的東西,他絕對不會流露出來。
“這小傢伙挺有意思的。”紅夫人笑了。
這時中年人已經回來了,聽到紅夫人的話,他和侍女們對視一眼,眼中露出喜色,整整兩天了,紅夫人不吃東西,也不睡覺,經常冒出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時而自怨自艾,時而又笑得格外癡狂,簡直快變成瘋子了,讓他們又驚又怕。
現在聽到紅夫人對那個年輕後生有了興趣,應該是一件大好事,也許放鬆一下,紅夫人就能恢復常態了。
“夫人,小的去把那後生叫過來侍候您吧。”中年人低聲道。
“你去叫?你去叫有什麼意思。”紅夫人笑着搖搖頭,她不是很喜歡用強迫的手段,用自己的魅力吸引過來纔有成就感:“小七,替我挨桌敬杯酒。”
“是,夫人。”中年人應了一聲。
在座的商賈們都知道這是夏家的人,一個個表現得誠惶誠恐,蘇唐和聞香也不例外,等到那中年人走過去時,蘇唐已不那麼緊張了,他故態萌生,又貼到聞香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聞香鬧個滿臉通紅,嬌嗔的抓起桌子上的遊記,在蘇唐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那中年人一直在留心蘇唐,聽到後面的動靜,轉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一張發黃的紙從書中飄了出來。
在蘇唐後側方的席位上,坐着一個胖子,他倒是很有愛,彎腰拾起那張紙,要還給聞香,那中年人突然跨前一步,攔住了胖子的手,他的眼神飛快的在紙上掃過,明顯是地圖,畫着不少標號,在邊緣處還寫着幾個小字:摩雲嶺。
那中年人側轉身,看到了那本放在桌面上的書,摩雲嶺遊記。他沒有說話,只是頜首示意,讓胖子把紙還給主人,隨後又到下一桌去敬酒了。
蘇唐在心中長鬆了一口氣,顧七絕好像是動心了,可以理解,對秘藏這類東西,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大不了白跑一趟罷了,因爲將信將疑而錯過,萬一秘藏是真的,必將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