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太子狴犴的親令,蘇唐自然不敢怠慢,隨後便找到了白瞳星君等人,詢問他們想不想一同去欲窟轉轉,聽到要去欲窟,白瞳星君等人雙眼放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既然是去抓人,那麼就不能大張旗鼓了,至少不能乘坐星殿飛車,而三太子狴犴很大方,竟然又令人給蘇唐送來了正好一百顆玄機子,還有三千顆融神丹。
問劫星君交代,三太子狴犴之所以選擇了蘇唐,只因爲蘇唐還在小羅星君境,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又有瞬間斬殺大羅星君的威能,足以應變,實在不行,蘇唐還有令牌保命。
星域中各大勢力,都不敢輕易開戰,戰鬥便意味着不停的殞落,最後必然兩敗俱傷,無數年來,各大宗門都是靠着潛心發展一點點壯大,絕沒有愈戰愈強的。
天道盟就是一個例子,從頂尖的大宗門跌入二流,就是因爲締造天道盟的幾位上古真神全部殞落。
三太子狴犴不敢觸怒欲窟,而欲窟同樣要給三太子狴犴幾分顏面。
蘇唐等人租了兩輛尋常的飛車,走星路是很便捷的,轉換星域也很迅速,只不過要付一些費用,但到欲窟的路就漫長了,因爲欲窟獨立在星域之外,自成體系。
蘇唐等人只用了七天,便趕到了距離欲窟最近的涅槃星域,接近欲窟,卻用了差不多三十天。
欲窟所在的外圍,有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大一些的,猶如山嶽,小一些的,比沙礫更爲細小,再往內,則是一片旋轉的光盤。
直入中心,前方看到了一座似乎是有黃金鑄就的巨像,巨像有頭角,有四肢,有五官,離遠看去,和真人沒有什麼差別,等過了一天,他們接近欲窟的入口,卻發現那裡本就是巨像的嘴,在他們面前,巨像的嘴已變成了一個直徑達到三十餘公里的一個大洞。
飛進去時候,看到了一扇頂天立地的大門,門前有十幾個護衛,正在接待客人。
在來的路途上,蘇唐已經大概瞭解了欲窟的一些規則,三太子狴犴給他那麼多玄機子,還有融神丹,並不是供他修行的,而是進入欲窟的經費。
一個人,不管是誰,在欲窟中逗留一天,都需要交納三顆融神丹,如果有足夠的資源,在欲窟中呆上一萬年也沒有人來管,但沒有了融神丹,便會立即被欲窟趕出來,不論之前已經耗費了多少,欲窟都不會講任何情面。
蘇唐和白瞳星君等人走下飛車,向大門走去,那些護衛立即迎上來,爲首的護衛陪笑道:“幾位大人,以前來過欲窟麼?”
“沒有。”蘇唐搖了搖頭。
“稍等一下。”那爲首的護衛回身使了個眼色,護衛中有人放出了紅色的煙花,時間不長,一個穿着白袍的中年人快步迎了出來。
“王管事,這幾位大人都是第一次過來。”那爲首的護衛說道。
“知道了。”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視線一掃,落在了蘇唐身上:“大人可否知道欲窟的規矩?”
“大概知道一些。”蘇唐回道。
“明鑑是需要一顆玄機子的。”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說道:“你們七個人,要交七顆玄機子。”
蘇唐有些肉痛,他知道玄機子的珍貴,但爲了完成任務,付出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蘇唐取出匣子,數出七顆玄機子,遞給了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
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接過玄機子,查看着玄機子的成色,隨後點了點頭,又問道:“幾位大人要在這裡玩多久?”
“一個月吧。”蘇唐道,隨後側頭看了姜虎權一眼。
姜虎權急忙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匣子,點出了足數的融神丹,遞了過去。他的納戒是蘇唐前些日子在天樂山的集市中買來的,剛剛煉化不久。
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點驗片刻,見數目無誤,笑着點了點頭,指尖輕甩,一道道靈符****而出,轟擊在蘇唐等人的身體上。
在蘇唐頭頂上尺餘處,出現了一道慢慢旋轉的金色符文,符文邊上有一顆顆星點,差不多共有三十顆。
“在欲窟中過了一日,星點便會少一顆,如果幾位大人還想繼續玩的話,早一些補足,免得星點沒了,鬧出不愉快的事情。”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笑道。
“我知道。”蘇唐道,他明白欲窟裡的人是翻臉無情的,前一刻還是貴客,但只要時間沒了,轉眼便會把人趕出去。
“幾位大人,請……”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讓過一邊,隨時示意護衛們打開大門。
蘇唐等人緩步走進欲窟,於此同時,在欲窟深處的一個房間裡,有個年輕人正慢慢從牀榻上站起。
牀榻前,跪着幾個簌簌發抖的修行者,那年輕人頭頂上空,有一顆金色的符文,而那幾個修行者上空卻是什麼都沒有。
那年輕人手掌輕輕翻動,幾個修行者不約而同發出痛楚的嘶叫聲,下一刻,一縷縷鮮血從他們的鼻孔、嘴角、耳朵裡噴濺而出,又在空中凝成絲線,彙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顆滾動的血球。
房門開處,又有一個留着短鬚年輕人緩步走了進來,他看到這種景象,皺了皺眉,隨後嘆道:“血屠星君,你來欲窟就是要玩這個?”
“一天三顆融神丹呢,不玩個盡興,豈不是賠了?”牀榻前的年輕人微笑道:“更何況,在外面可找不到這樣聽話的血奴。”
說完,那年輕人雙手猛地一收,砰砰……那幾個修行者的身體同時炸開了,血液剛剛噴濺開,卻又在空中定格,似乎時間停止了流動,那種場面極爲怪異。
那年輕人長吸一口氣,定格的鮮血紛紛揚揚向他涌去,融入他的身體中,有那麼一瞬間,他的雙眼、暴露在外的肌膚都變成一片血紅,但很快血色便淡去了,他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好舒坦……”那年輕人嘆道:“定海星君,你不找自己的樂子,總來煩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