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大吃一驚,納戒完全由他的神念控制,那塊紅色玉牌竟然不受任何影響,自動飛離納戒,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
蘇唐啓動魔眼,尋找着那塊紅色玉牌的蹤跡,但什麼都找不到,他想往紅色玉牌消失的地方去找找,突然意識到這裡還有那老者留下的靈寶。
蘇唐探手抓住靈劍,在掌心中晃了晃,隨後斜插在腰間,又抓住那佈滿了細微裂痕的環甲,接着收起了金色的玉佩,還有納戒,當他最後抓住那隻金環時,周圍的雕像羣突然再次發出轟響聲。
雕像羣所釋放出的那種毀天滅地的攻擊,給蘇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見雕像羣似乎還要有所動作,他不由感到毛骨悚然,隨後緊張的四下張望着。
下一刻,所有的雕像驀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似從來沒曾出現過一樣,星域也隨之變得空空蕩蕩。
蘇唐徹底呆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良久,手心中突然傳來的刺痛,讓蘇唐從呆滯中醒轉,急忙低頭看向手中的金環。
金環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裂痕在緩緩擴大着,只是幾息的時間,金環已變成了片片碎屑,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炸響聲,一圈呈圓形的衝擊波向四周盪開。
蘇唐雖然及時運轉護體神念,但也被衝擊波掃出數百米開外,緊接着,無數道黑影從金環炸裂的地方迸射出來。
有一座座山嶽、有一片片水花、有無數棵震盪的樹木、有無窮無盡的飛禽走獸,恍若那裡存在着一個世界,而此刻世界正在崩解。
那些黑影剛剛出現時,形體非常小,在迸射的途中,影像又會急速放大,但只要接觸到星空,便會化作飛灰,接着飛灰也會溶解在空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接着又有無數條人影飛射而出,絕大多數人逃不過劫難,和那些飛禽走獸一樣,在無形力量的衝蕩中化作飛灰,只有極少人仗着強大的護體神念,逃過一劫,掠入星空中。
“給我死”後方突然隱隱傳來一聲嘶吼,一箇中年人正飛速向蘇唐的位置急射而來,他似乎憤怒到了極點,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距離蘇唐尚在數百米之外,一道流光已脫手飛出,卷向蘇唐。
在這同時,前方那些倖免於難的修行者們也吶喊着圍向蘇唐,蘇唐的身形緩緩向後退去,接着便拿定了注意,展動魔之翼,頭也不回的掠向遠方。
那老者留下的遺寶他都收下了,金環雖然是難得的成熟靈種,但現在已經破碎,至於那塊紅色玉牌,應該是隨着那些雕像羣一起消失了,留在這裡毫無意義,而且他這一次收穫了巨大收穫,需要找個地方淬鍊靈寶。
“不要走……不要走……”那中年人聲嘶力竭的怒吼着,只可惜,他的速度根本不能和蘇唐相提並論,雖然他早釋放出全力,但和蘇唐見的距離卻在飛速拉遠,只不過十幾息的時間,蘇唐已化作茫茫星域中的一個小點。
蘇唐清楚自己惹下了大麻煩,上一次誅殺九太子椒圖,結果惹出了六太子蚣蝮,讓他險遭殺身之禍,據說七太子睚眥心胸最爲狹隘,有仇必報,他蘇唐不但偷了靈寶,又害死了七太子睚眥的一個親傳弟子,那七太子睚眥是絕對不會與他善罷甘休的。
爲今之計,只能有多遠就逃多遠了。
擺脫了後面的追兵,蘇唐在星域中不停的飛掠着,他漫無目標,只是筆直的往前飛,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估計那七太子睚眥更沒可能找到他。
疲倦了,便在虛空中歇息片刻,隨後又繼續往前飛,轉眼間已過了月餘,雖然蘇唐始終躲着人走,沒機會發生爭鬥,但堅持了這麼久,他也感到異常疲倦了。
認爲自己逃得足夠遠了,這一次他決定不再躲避,又過了七、八天,蘇唐遠遠看到遠方有一座星府,他改變方向,筆直向星府掠去。
接近星府時,蘇唐停下身形,左右看了看,很隨意的鑽入一條星路。
蘇唐依然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偶爾能遇到幾個修士,但在星路中遇到修士是很正常的事情,蘇唐又很低調,刻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並沒有人留意他。
又過了幾天,蘇唐不知道換過了多少條星路,這一天他剛剛從一條星路中走出來,突然發現這裡的靈氣非常稀薄,他知道自己又誤闖進了某個原域,轉頭要往回走,正巧聽到了不遠處幾個修士的對話,知道這裡竟然是大荒星域。
居然又走回來了蘇唐停下腳步,轉過身不緊不慢的向下方落去。
幾個小時後,蘇唐終於找到了一片繁密的森林,懸停在半空中仔細感應了片刻,附近並沒有靈力波動,就是這裡了,蘇唐輕輕籲出一口氣,飄落在林中。
蘇唐把納戒、靈劍等物一一擺放在地上,還有從火龍礁下找到的那幾個小匣子,隨後雙盤坐穩,他準備開始淬鍊靈寶了,隨後又猶豫了一下,意識進入思維殿堂,翻找着當初刻錄下的靈符。
他除掉那通寶星君後,奪下了通寶星君的符書,此刻研究有臨陣磨槍之嫌,但那幾個小匣子尚未打開,寶氣已非常驚人了,在淬鍊過程中極有可能引發異象,會驚動遠方的修士。
蘇唐很快就找到了十數個遮蔽靈力波動的靈符和靈陣,他猶豫了一下,選中了最簡單的隱氣符。
接着蘇唐在思維殿堂中反覆划動靈符,靠着思維殿堂的能力,他在短短時間便模擬了成千上萬次,感覺差不多了,意識退出了思維殿堂。
蘇唐現在就要用,所以沒必要去使用符紙,他伸出指尖,在空中快速划動着,聚而不散的神念凝成了十幾道符文
蘇唐猛然揮手,低喝道:“去”
符文化作一道道華光,向四面八方捲去,隨後散成一座十餘米寬的半圓狀光幕,把蘇唐籠罩在其中。
可以了,蘇唐第一個拿起了納戒,接着開始運轉神念。
日夜交替,轉眼便過去了半個月,蘇唐慢慢擡起頭,他眼中閃露出沮喪之色,納戒內殘存的神念極爲堅韌,半月之功,似乎沒多大效果,想徹底煉化這枚納戒,估計最少要用去半年。
這怎麼可能?三焚箭、青蓮棍都是上古真神留下的遺寶,他煉化幾天也就完成了,轉念再想,蘇唐隱隱明白了,那位上古真神已殞落數萬年,殘餘的神念已逸散得差不多了,後來又被周步義煉化,根基不穩,他抹去的不過是周步義的神念而已。
這種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覺讓蘇唐有些不舒服,但又很無奈,他不可能在這裡逗留半年。
蘇唐的視線落在那幾個匣子上,已經浪費了半個月,不能再浪費了,接着,他隨意挑出了一個,慢慢打開,璀璨的光芒如激流般衝盪出來,撞擊在光幕上,讓光幕不停的扭曲着。
這個匣子很小,裡面裝着的靈寶也小,一柄巴掌大的剪刀,還有一根長有十釐米左右,通體黝黑的圓鐵條。
靈寶的賣相讓蘇唐飛出失望,如果不是來歷不凡,加上剛纔釋放出的靈力波動,蘇唐都有可能把這兩件靈寶扔到
蘇唐先拿起了那柄剪刀,他的眼力極好,看到剪刀上刻着三個小字:一剪沒。
這名字……讓蘇唐哭笑不得,一剪子下去,到底是什麼沒了?
但已經拿出來了,好歹也要試試,以三天爲期,如果沒辦法淬鍊,那就再換一個。
蘇唐微微合上雙眼,把自己的神念慢慢滲透到那柄剪刀之中,這時他突然欣喜的發現,剪刀竟然是無主之物,這樣淬鍊就變得異常容易了,當他的神念再次往深處滲透時,欣喜又被驚駭所取代,因爲這柄剪刀蘊藏着的靈力波動龐大無比。
轉眼過了千餘息,蘇唐長長吸了一口氣,接着伸出手,那柄剪刀慢悠悠漂浮在空中,隨着他的神念操縱不停搖晃着。
蘇唐又拿起了那十釐米長的圓鐵條,他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猶豫片刻,還是放下圓鐵條,拿起了那柄靈劍
第二轉他只開啓了三個靈竅,一個元魄是三焚箭,一個元魄是符文長刀,另一個靈竅空着,他不能胡亂煉化,所以只是淬鍊剪刀,並沒有煉化,不過,那着穿紫龍袍的老者所使用的本命靈寶,肯定不是凡品,他可以放心。
三天後,蘇唐無奈的嘆了口氣,靈劍內殘存神念和納戒一樣堅韌,他沒辦法繼續耗費時間了,還是等以後安定下來再說。
接着,蘇唐從納戒中取出那顆魂晶,魂晶中兩個光點在緩緩旋轉着,過了這麼久,光點已明顯變得黯淡了。
他答應過秀水星君,要給他們一個新的開始,先去完成自己的允諾吧,如果秀水星君的殘魂無力爲續,消散在魂晶中,他將留下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