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接過寶盒,隨意的揣進了兜裡,天寶目光緊緊的跟着她的手,十分不捨。
“看什麼?這等寶物不是你能覬覦的,趕緊走。”女子十分不耐,催促着天寶快些走。
“哼。”天寶鼻子中發出不滿的聲音,心裡那點好感蕩然無存。
這仙武學院的弟子都帶着一股驕縱之氣,難道這就是大陸四大學院之一的格局?
經過了一個長長的通道,兩邊都是高大氣派的建築,一陣陣火焰沖天而起,煉器閣,想必能打造出無數寶物。
院落中隨意堆積着大量的名貴原材料,五光十色,就像大白菜一樣隨意的放在地上。
天寶靈魂深處傳來一股飢渴,封魔圖悄悄的傳來一股悸動,彷彿是要吞噬這無盡的寶物。
女子走着走着,身後的人停了下來,她臉上帶着怒意,正要呵斥,一股龐大的無法匹敵的氣勢從少年身上爆發,讓她連續後退幾步,臉色駭然。
天寶很無奈,封魔圖從來就不被自己控制,他不過是寄主罷了。
一陣玄奧的能量從周圍氤氳浮起,像是一個牢籠,將這裡籠罩。
“護山大陣怎麼開啓了?有外地入侵?”
正在煉器的弟子放下手裡的活,抄起靈器衝了出來,聚集到這裡。
“原來還有一角殘破的仙陣,呵呵,”一陣囈語輕輕傳遞,封魔圖的氣息漸漸沉入,天寶臉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如果封魔圖真吞噬了這些名貴材料,那自己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裡可是屹立千年的古老學院,誰知道會有多深的底蘊。
紅衣女子一步一步走來,神情凝重,手裡有一柄紅色的長劍,上面鑲嵌着一排寶珠,湛然劍光反射着令人心悸的氣息,最後擱在了天寶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
“師姐,我是參加考覈的弟子啊,”天寶輕聲回答。
“胡說!我明明感到你身上有一股魔性氣息,你不是魔族中人吧?”女子冷冷一笑,“走,跟我去見師傅!”
“師姐...”
女子逼迫着天寶,身後跟着幾名氣息強大的武者,就像押送犯人一樣,朝着另外一處黑漆沉沉的地方走去。
一股陰森,血腥,充滿殺戮的氣息飄來,周圍的光線都變得有些昏暗,裡面隱隱傳來一聲聲尖厲的吼叫。
“這裡是?”天寶神情疑惑。
“煉化妖獸魂魄的地方,說了你也不懂,”女子衝着大門口的兩名侍衛打了個手勢,不久,就見那兩名守衛端着一副沉重的鐐銬,出現在視線中。
“你什麼意思?我是參加考覈的弟子,不是犯人!”天寶心頭涌動着怒火,拳頭緊握。
“少廢話!本姑娘的感覺吧不會錯,你肯定是個奸細!”
女子提着重幾百斤的鐐銬,十分輕鬆,鐐銬通體漆黑,不知道什麼材質打造,上面帶着一股股特殊紋路,給人一種陰沉沉的壓抑。
“我要是不從呢?”天寶聲音陡然提高,雙眼跳動着火焰。
“那可由不得你!”
一排密集的掌風,連綿不斷,將天寶籠罩。
天寶立刻還擊,烈火掌帶着滾滾波動,和女子攪合在一起。
“砰!”
天寶肩膀被一掌拍中,幾乎斷裂,膝蓋被重重的踢了兩腳,要不是他扶着牆壁,早就跪下了。
“不自量力!還浪費我時間,親自收拾你!”
肩膀一沉,厚重的枷鎖已經套住。
天寶雙眼變得深邃如深海,手裡已經冒出了一層魔氣。
“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麼?”
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名老者,佝僂着身子,出現在身旁一個甬道里。
“火前輩,剛抓住一個奸細,”女子傲人的身段如一朵紅色的玫瑰,盛放在偏僻的角落裡。
天寶頂着牆壁,努力支撐着沉重的軀體。
“什麼?奸細?丫頭不是在逗老頭子開心吧。”
一位老者來到近前,赤**胸膛,獸皮下襬有些凌亂,身材極爲壯實,就像一個洪荒野人,身上有一股金屬和硫磺一樣的味道。
“小子犯了什麼錯?怎麼被丫頭銬起來啦?”老頭子聲如洪鐘,十分響亮,空氣中有着晦澀的能量波動,體現了不俗的修爲。
“師姐,你憑什麼無辜冤枉我?”天寶極力壓抑着怒火,拳頭緊緊捏着,一交手才發現了修爲上的差距,自己不過三段境界,對方至少到了四段中期。
“冤枉你?你身上有魔的氣息,我怎麼冤枉你了?”纖纖玉手在天寶的後腰摩挲着,用力一按,一股酥麻的感覺傳來,天寶悶哼一聲,汗如雨下。
“丫頭,調查清楚再說,你最近怎麼這麼弒殺,”老者皺眉,瞪了女子一眼,然後一隻溫熱的大手順着天寶的皮膚慢慢摸着,就像有一條被燙熟的蛇在後背爬,十分難受。
“哏哏,小子不錯的修爲啊,火屬性能量,很精純啊,”老頭摸索着,臉上的笑容如菊花一般展開,“麒麟的氣息,魔族的氣息,還有陰陽的力量,這麼多種在體內,居然沒有爆炸,還真是命大啊。”
這些話如晴天霹靂,震的天寶眼前發黑,自己這些秘密一直隱藏,竟然被老頭一眼看穿,這讓他內心如何不起波瀾。
“我就說這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他體內潛藏着很大的秘密,等會我給他好好上上刑,他就招了,”女子眼中露出一絲殘忍色彩,看的天寶心裡凜然。
“丫頭,這小子在哪裡發現的?怎麼會鑽進我們山峰腹地中?”老頭呵呵笑着,將天寶身上的枷鎖提起。
“二叔,這是在後山斷崖發現的,是今年參加考覈的弟子,不知道爲什麼跑到咱們這裡了,”女子雙眸如紅寶石一般,在昏暗的角落閃動着瑰麗神采。
“哦?考覈弟子,你不是這一屆的文試考官麼,帶着他先參加考試吧,這小子有些特殊,我得先報告給院長,你先給他下個封印,然後再去,”老者咳嗽兩聲,慢慢的轉回去了,走廊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枷鎖一取出,沉重的感覺消失,渾身如剛透出水面的魚兒,十分暢快,天寶扶着膝蓋,坐在地上,心裡對仙武學院的看法突然變得十分厭惡。
“你叫什麼名字?”女子掏出一個錦盒,裡面有一排亮閃閃的金針,在她纖細的手指捏着,聲音有些嚴酷。
天寶悶着臉一言不發,眼眸中帶着恨意,一股怨氣在體內翻滾,有一股鼎沸的力量,即將衝出體外。
“魔族氣息,呵呵,妄圖混入仙武學院,還這個石頭一樣的態度,你當這裡是遊樂場了?”女子對天寶的不配合十分不滿,手按在了天寶丹田上,手裡捻着的金針就要插進穴位。
“魔族怎麼了?人族的骯髒卑鄙,不比魔族少多少!”天寶冷笑一聲,用力推了一下,“考覈我不參加了,我要走!所謂的四大學院,不過如此,”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覺得這裡是你家後院麼,”女子力量很大,用力盯住天寶的胸口,手上一用力。
“啊~”
一根金針沒入天寶丹田上方,封住了他一處主脈。
一股顫慄的痛苦剎那遍佈全身,潮水般衝擊着心扉。
“有種留下姓名,他日必有厚報!”天寶一字一頓的說着,氣喘如牛。
“我叫唐菲菲,你可千萬記住了,找我報仇別認錯了人,”唐菲菲做完這些,滿意的拍拍手,收起金針,一把提起天寶,“想好好活着就乖乖的跟老孃走,別自討苦吃,”
看着她妖嬈的身姿如一道紅色的風出了黑暗的庭院,天寶嘆了口氣,苦澀一笑,好好的參加考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今後怕是不得安生了。
一輛馬車停在庭院門口,唐菲菲換上了一身紅色鎧甲,掛着一道紅色披風,手裡提着那把長劍,整個人充滿了一股英姿颯爽的感覺。
見天寶慢吞吞的如蝸牛一樣在後面走着,她氣呼呼的衝過來,扔沙包一樣將他扔進了車裡。
隨後利落的跳進去,關好車廂,拉車的弟子一揚手,馬車如離弦之箭,嗖的消失在大道上,激起一片煙塵。
車廂來回晃動,不時有怒罵和踢打聲,隨後一聲長長的慘叫,恢復平靜。
拉車的弟子一陣狐疑,這裡面在幹嘛?
但大師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並不敢多問,還是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車廂裡,天寶臉色蒼白,窩在車廂的木板上,眼中帶着幾分驚恐,胸口,大腿,有着陣陣疼痛。
“服了?”唐菲菲臉色微紅,真氣漸漸歸於體內。
“不服,咋的。”
“不服就打你,咋的。”唐菲菲覺得心中無比暢快,譏諷不斷:“一個剛進來的毛頭小子,還敢跟老孃扎刺,以後你就赤手空拳去打架吧。”
天寶並不知道煉器閣在仙武學院是多麼重要,還以爲唐菲菲在威脅他,他冷冷一笑,緊了緊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心裡暗暗決定,等會無論什麼考試,就是不及格,然後等着淘汰,天下這麼大,去哪兒不可以,實在不行加入一個宗門都夠了。
這什麼勞什子玄武學院,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