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吟好像有點置疑他的坦率與好心，默默地注視着他，在思索能不能從他身上獲取真實的答案和可以信賴的友意。是有理由懷疑的，同樣都是戴面具的人，同樣都是幽靈組織的人，憑什麼信任一個敵人。
其實他沒興趣回答所謂的問題，陳楓華內心很清楚上官吟所想要的答案都只不過是皮毛，查明這些皮毛如同在一顆大樹上摘幾片樹葉，回答不好還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當然，真要回答，他也會爲自己找好後路的，只說是爲了勸導上官吟進組織的權宜之舉。
“我看問題還是省了吧，就算我回答了，你也未必會相信，如果不相信，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我還有閒到陪你聊天的地步。”陳楓華以退爲進。
“答不答是你的自由，信不信是我的自由。”上官吟好像做出決定了，“‘724計劃’是誰設計的？何天傑在幽靈組織裡是什麼身份？顏雪是不是已經死了？香水裡的毒是什麼毒？那些死去的人是誰？屍身上的文身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一個文身在腳背上，一個在手臂……”
“你是在查案嗎？這裡可不是公安局。”陳楓華制止了上官吟連珠炮似的問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屍身上的面具文身，是組織對內部叛離者的懲罰印章，蓋在不同地方的面具代表不同的懲罰方式，由上至下，位置越往下懲罰的殘度越大，在腳背上的，是剝臉皮加剖腹，在手臂上的是溺海。莫華路宿舍603室裡的男死者和虛脫死在海邊的男人，都是受懲罰的幽靈使者。”
“太……”上官吟震驚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是太殘酷，陳楓華看着一臉震驚的上官吟，很清楚對方聽到這些事的心情，他剛進入組織聽到這種懲罰方式也是震驚無比，設置這種殘忍冷酷的刑罰，是警示組織裡的人不要做不忠於組織的事。每當對自己失去信心時，感覺走不下去時，他都會想，自己將會得到哪種懲罰？
“溺海，只是將人扔進海里嗎，這樣會游泳的人，不是很有可能逃生？”
上官吟在震驚後問，他還是不明白受溺海處罰的男人，他游到海邊爲什麼會虛脫而死，對於一個游泳能手來說，是不可能的事。
“你以爲溺海只是扔在近海嗎，被溺海的人，將會被送到很遠的海中，而且扔進海里前，受處罰者將會被注射一種消耗體能的針，如安樂死的針，就算是游泳能手，就算是體能充沛的人，也難逃噩運。”
陳楓華真想嘲笑上官吟的單純想法，他怎麼會想到他要面對的是個怎麼樣的組織，那是個龐大狠毒的組織，裡面的人物擅長各種技能，最擅長的一項就是醫化學方面的。比如那香水，就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苯，苯是有芳香氣味的無色液體，它會影響人的神經中樞系統，幽靈總部研製了一種苯類香水，也就是毒香水，可以侵蝕人的神經中樞，讓人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