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
墨雲深伸手將蘇溫暖擁入懷裡,“晚上八點我們就舉辦新聞發佈會。”
“晚上八點?”
蘇溫暖擡起頭,不解的目光看着墨雲深。
“不是越早越好嗎?我恨不得現在就去。”
只見墨雲深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讓那些背後的小人先得意會兒,不然豈不是白費這麼大的周章?”
“背後的小人?”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起,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這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陷害公司?”
“嗯。”墨雲深嗯了一聲,帶着幾分篤定。
“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承包商,自然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把那麼多民工的工資直接給了他一個人。”
“既然信得過,那怎麼這次捲了錢跑路了?”蘇溫暖不解。
“可能……”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帶着幾分危險,“對方給他的錢更多一些。”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林浩然看着微博上的頭條新聞,嘴角勾起幾分陰險的笑。
“墨雲深,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怎麼跟大衆個解釋。”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浩然拿過接通。
“林總……”電話裡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透着幾分忐忑。
“您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送我出江城?現在警署的人全城通緝我呢!”
“你躲一陣子不就好了。”林浩然的眸子一緊,“江城這麼大,躲個人還不容易?”
“不是啊林總,躲起來我心慌啊!”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警署的人已經開始進行區域搜查了,我這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慌什麼。”林浩然的眉頭不悅的蹙起,帶着幾分嫌棄,“先躲着,過幾天風頭沒這麼緊了,我再送你出江城。”
“那謝謝林總,謝謝林總。”沙啞的男聲道着謝。
林浩然掛掉了電話,看向了窗外。
胡俊生這人,留着始終是個禍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這裡,林浩然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裡面閃過一絲陰險和狠意。
胡俊生掛了電話後,心裡還是忐忑不安。
“看你那樣兒!”徐曼麗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一眼胡俊生,“瞧瞧你那樣,數錢的時候不是挺嘚瑟嗎?”
“不是媳婦……”
顧俊生看着徐曼麗,滿臉的擔憂,“我就是有些心慌。”
“慌什麼?”
徐曼麗舉起自己的手,認真端詳着無名指上的鑽戒,很是喜歡。
“林總既然錢給了我們了,自然會保護好我們,不然我們出事被抓,他也拖不了干係。”
胡俊生緊緊皺着眉頭,覺得心中無比慌亂。
“媳婦……要不我們還是把錢給那些兄弟吧!”
胡俊生小心翼翼的說道,“把林總給我們的那筆錢也還給林總。”
“你說什麼呢!”
徐曼麗冷喝了一聲,白眼翻了過來,帶着十足的鄙棄,“你這個慫包,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給你!”
“我是慫,可是……”
胡俊生的的身子抖了抖,以爲徐曼麗要打他。
“現在手裡拿着這麼多的錢,我晚上都睡不好覺,甚至睡不着。”
“啪!”
徐曼麗一巴掌打在了胡俊生的胳膊上。
“等出了江城,想在哪裡睡就在哪裡睡,你給我老實呆着!”
說罷,徐曼麗又在胡俊生的腿上踢了下,帶着滿滿的嫌棄,“你說你,能幹了啥?”
胡俊生膽戰心驚的坐在沙發上,不敢再說一句話。
晚上八點,墨氏財團。
新聞發佈會準時開始。
針對今天白天的新聞報道,公關部做了一些糾正,並給出了相關證據。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報了警,警署已經展開了全城搜捕,相信不久胡俊生就會被繩之以法,攜卷的工錢也會追回。”
公關部部長的發言擲地有聲。
“墨總,聽說墨氏財團的保安毆打那些工人,對這個您有什麼說法嗎?”有個記者提問。
“我們的安保人員是爲了保護我的人身安危,屬於正當行爲。”墨雲深給底下人一個示意。
後面的顯示屏上開始播放早上的監控錄像。
“安保人員在警告後,民工還是不讓道,這才動了手。”
墨雲深看着顯示屏上的畫面說道,“而且當時我已經被人打倒在地。”
“墨總,那些打傷您的民工已經被關押至警署,您會考慮撤訴他們嗎?”另一個記者問道。
“我們爲什麼要撤訴?”蘇溫暖開口問道。
“民工畢竟是因爲你們墨氏財團沒有給他們工錢,情緒激烈之下這才傷了墨總。”
一個記者有意鑽着空子。
“第一,我們墨氏財團沒有拖欠任何工款,錢我們給了承包商的包工頭,是他們的包工頭捲了錢跑路。”
蘇溫暖敏銳的回答着問題。
“第二,情緒激烈就可以傷人了嗎?就可以不起訴了嗎?我老公的人身安全受到侵害,就可以算了?”
“那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做顯得有些以強欺弱?”另一個記者拋出問題。
“他們還羣毆呢!”蘇溫暖的聲音透着嚴肅和幾分怒氣,然後看着墨雲深的臉,“看把我老公都打成什麼樣了!”
鏡頭給了墨雲深的臉一個特寫。
發佈會結束後,蘇溫暖挽着墨雲深的胳膊離開了發佈會現場,上了車。
上車後,蘇溫暖提着的一口氣這才鬆懈了下來,長長的呼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蘇溫暖期待又帶着擔憂的目光看着墨雲深,“我沒說錯什麼話吧?”
“沒有。”墨雲深笑着將蘇溫暖攬進懷裡。
“說得很好,最後都把那些記者說得啞口無言了。”
“本來就是他們強詞奪理嘛!”
蘇溫暖的臉上帶着幾分不悅,“現在的媒體,真的是越來越虛假了,也太不負責任了。”
墨雲深挑了挑眉,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林家別墅,大廳。
林浩然看着電視上直播的墨氏財團新聞發佈會,眸子微微眯了眯。
怪不得墨氏財團一天都沒個聲,原來是等着晚上放大招呢!
看來警署的人真的開始全城搜捕胡俊生了。
想到這裡,林浩然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然後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發完短信後,林浩然拿起茶几上的高腳杯,輕輕晃了晃,紅色的液體在裡面旋轉起來。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嘴角勾起幾分笑意,將高腳杯重新放回桌子上,林浩然上了樓。
第二天。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許是好事連連,林浩然的臉上始終洋溢着淡淡的得意。
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什麼?跑了?”
林浩然的眉頭擰了起來,語氣冷了幾分,不悅質問。
“怎麼會跑了呢?找了嗎?”
“只捉回了徐曼麗,胡俊生跑掉了。”手機裡傳來一個男聲。
“那錢呢?”林浩然的眸子緊了緊。
“在胡俊生手裡。”底下人回道。
“繼續找。”林浩然的聲音冷了冷,“讓徐曼麗和他聯繫。”
“是。”底下人應道。
掛了電話後,林浩然捏了捏眉心。
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會跑,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胡俊生躲在江邊的一間小倉庫裡,心神不寧。
昨晚他們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懷疑林浩然想要將他們滅口,所以他們兩個急忙帶着錢跑了出來。
跑了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追了過來。
於是胡俊生和徐曼麗分頭跑了。
徐俊生現在也不敢開機。
怕徐曼麗沒跑出來,被捉了回去,這樣他們一定會用徐曼麗來威脅他的。
正在這個時候,倉庫外面響起來了砸門聲。
“誰在裡面!開門!”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
胡俊生心裡一緊張,渾身一顫,不敢出聲。
“誰在裡面!把門打開!”
外面又傳來了砸門聲,“快開門,我知道里面有人!”
胡俊生嚇得額頭冒出冷汗,腿不停的抖着。
“開門!”門外又喊了起來,“不然我報警了!”
一聽外面的人竟然要報警,胡俊生徹底慌了神。
一定不能報警,報警就全完了!
於是胡俊生急忙跑到了門前,打開了門,然後將外面那人一把拉了進來。
那人瘦小瘦小的,臉上看起來精明無比,聲音確實粗獷得很,帶着幾分怒意。
“你誰啊!在我倉庫幹嘛?”
胡俊生的心裡一喜,看來這個人並沒有認出自己,或許是沒有看到警署發出的通緝令。
“老哥,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這裡有沒有晚上去別的地方的私人船,我想租一隻。”
“租船?”
瘦猴的三角眼微微眯了眯,上下打量着胡俊生。
胡俊生的臉上露出幾分憨厚的笑來,“我多給你錢。”
瘦猴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顧俊生的臉上,眸子裡帶着疑問。
“你該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吧?”
胡俊生一聽,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
“怎麼……怎麼會呢!老哥你看我這麼老實,像是犯了事的人嗎?”
胡俊生的臉本就長得老實巴交的,看起來像個憨厚的民工。
但是瘦猴還是心裡犯嘀咕,隨後不耐煩的催促道。
“沒有沒有,走吧走吧!”
說罷,瘦猴就打開了倉庫的門,把胡俊生往外面推去。
“包包包!”胡俊生急忙往裡面擠去,要拿自己的包,“我東西還在裡面!”
瘦猴轉過頭看了後面一眼,果然地上放着兩個包,眉頭緊皺。
“包裡是什麼?你是不是偷我倉庫的魚飼料!”
胡俊生急忙拎起兩個包,臉因爲吃力,表情有些僵硬,因爲這兩個包裡裝滿了錢,自然沉重。
“包裡是我的東西。”胡俊生說道,“既然沒船租給我就算了,告辭。”
說罷,胡俊生就從瘦猴身邊走過。
“站住。”瘦猴拉住了胡俊生的胳膊。
“你說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不信,打開看看!”
胡俊生的臉上露出幾分驚慌,嗓子發緊。
“老哥,真的是我的東西!”
“少特麼給老子廢話!打開!”
瘦猴爆了粗口,粗獷的嗓音裡帶了幾分匪氣,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胡俊生被這一嗓子直接吼得打了個激靈。
不等他再說什麼,瘦猴直接就彎腰將包拽到了地上,打開一看,眼神瞬間就直了。
隨後眸子一轉,故作嚴肅。
“你這錢哪來的!你要晚上租船去哪裡!”
胡俊生看瘦猴眼裡的貪婪,於是急忙從包裡拿了十幾摞錢,塞進了瘦猴的懷裡。
“老哥這些錢給你,只要你能幫小弟我找到船離開江城。”
瘦猴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看了眼自己懷裡的那些錢,又低下頭看了看地上那一包的錢。
“太少了,我又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帶着這麼多錢要離開江城,萬一你是逃犯呢?”
胡俊生皺了皺眉,然後又拿出十幾摞來,放在了瘦猴的懷裡。
瘦猴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這還差不多,行了,今晚剛好我要往Y市發一批海貨,你跟着上去就行了。”
胡俊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於是臉上揚起笑意來,“那謝謝老哥了!”
“你我兄弟不用這麼客氣!”
瘦猴哈哈笑了起來,“晚上我來這裡叫你,兄弟你好像不方便露面。”
胡俊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是是是,那我就在這裡等老哥你的消息了。”
晚上,夜色已深,可是瘦猴遲遲不來,胡俊生有些心慌。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胡俊生的心裡頓時一驚,大氣都不敢喘,不敢言語,怕外面敲門的人不是瘦猴,那就麻煩了。
“老弟,是我,開門!”
瘦猴粗獷的聲音從門外面傳來。
胡俊生一聽是瘦猴的聲音,心裡頓時放鬆了下來,然後笑着急忙去開門。
可是剛一開門,身上立馬就佈滿了紅外線紅點。
胡俊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瘦猴出賣。
明明已經收了他的錢,瘦猴卻還是報了警。
警察將胡俊生抓了起來,錢也一併帶回了警察局。
胡俊生將所有的責任都自己一個人承擔了,並沒有出賣林浩然。
因爲徐曼麗還在林浩然的手裡。
如果胡俊生將林浩然拖下水的話,那麼徐曼麗肯定是沒有任何活路了。
墨氏財團重新舉辦了發佈會,將追回來的工款當着媒體的面,如數發給了那些工人。
蘇溫暖看着電視裡直播的畫面,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還以爲有一陣子才能抓住他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抓住了。”
墨雲深的嘴角輕輕勾了勾,帶上了幾分笑意,“江城那麼大,找個人還是不容易的。”
“那警署的人是怎麼找到他的?”
蘇溫暖疑惑的目光落在墨雲深的臉上,問道。
“是香芝蘭打電話給我,說有胡俊生的消息了。”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話音剛落,墨雲深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是香芝蘭打過來的,墨雲深接通。
“墨總。”
香芝蘭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香總。”
墨雲深收了收臉上剛纔的笑意,語氣淡漠。
“下次墨總喊警署的人來我地盤抓人的時候,麻煩提前通知我一聲。”
香芝蘭的語氣依舊是笑吟吟的,“免得他們來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什麼,那就不太好了。”
這話說得極其隱晦,墨雲深卻知曉其中的意思。
於是語氣裡帶着幾分歉意和謝意,“是我考慮不周,抱歉,今天謝謝香總了。”
“不客氣。”香芝蘭緩緩的吐了一口菸圈,神情莫測。
“我們既然已經是生意上的夥伴,那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墨氏財團要是出什麼岔子,我豈不是也要受牽連?”
掛了電話後,蘇溫暖微微挑了挑眉。
光是聽電話的聲音,就能夠想象出電話那頭的人該是何等的風情萬種,嬌豔多姿,“她很漂亮吧?”
“嗯?”墨雲深的眉頭微蹙,“什麼?”
蘇溫暖看向了墨雲深,眸子緊緊的盯着墨雲深的雙眼,想要看出點什麼來。
“香總,是不是很漂亮?”
墨雲深看着蘇溫暖這副認真的模樣,情不自禁的輕笑了一聲,臉上露出寵溺的神情,“在我眼裡,只有你,別的女人我不看的,也不關心她們好不好看。。”
蘇溫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臉上也浮現出嬌羞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出口,“真的嗎?”
“比真金還真。”
墨雲深笑着伸出手在蘇溫暖小巧高挺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
蘇溫暖笑着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墨雲深深情又溫柔的目光,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
週末晚上,慈善晚會。
墨雲深帶着蘇溫暖來到了晚會現場。
走過了紅毯後,兩人入了座。
慈善晚會結束後,在樓上舉辦了晚宴。
蘇溫暖看着桌子上的菜品,食慾大開。
墨雲深照顧着她,無微不至,彷彿將她當做孩子一般。
蘇溫暖吃得不亦樂乎,墨雲深給她夾菜也樂在其中。
沒一會兒,香芝蘭走了過來,端了杯紅酒,敬了敬墨雲深。
墨雲深用茶杯和她碰了碰。
蘇溫暖第一次看到香芝蘭的時候,就被她周身的氣場迷住了。
女人優雅高貴,帶着自信和強大的氣場。
待香芝蘭走了後,蘇溫暖這才往墨雲深的那邊靠近了些,詢問道。
“剛纔那位小姐那是誰啊?”
“香芝蘭。”墨雲深回答道。
“果真長得傾國傾城。”
蘇溫暖挑了挑眉,毫不吝嗇的讚美,“美得很特別,看着柔美,但是看起來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墨雲深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往蘇溫暖的碗裡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蘇溫暖瞥了一眼墨雲深,有些不解,“你笑什麼?”
她剛纔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
“笑你什麼時候還會看面相了?”墨雲深的語氣裡帶着寵溺,目光落在蘇溫暖的臉上。
蘇溫暖挑了挑眉,低下頭繼續吃着自己碗裡的菜,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張笑笑忙完公司的事情,才趕來了宴會。
她本來不打算來了,忙了一天也累夠嗆。
但是蘇溫暖瘋狂安利說晚宴上的菜品很好吃,還有甜點,拍了很多照片給她看。
於是張笑笑也就來了。
閨蜜二人聊的有說有笑的。
但是卻有一道目光一直在往她們這邊看。
香芝蘭看着張笑笑的側臉,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於是輕輕蹙着眉頭,狐狸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帶着別樣的風情。
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香芝蘭打開了手機,然後背對着張笑笑,假裝自拍,實則是將張笑笑拍進了照片裡。
拍完後,香芝蘭轉了過去,看着手機裡剛拍的照片,然後放大,想要認真看看張笑笑的臉。
這個時候,不帶有任何溫度的男音在香芝蘭的耳畔響起,“把照片刪掉。”
香芝蘭心裡一驚,然後立馬按了手機開關鍵,手機屏幕一下子就黑了。
香芝蘭擡起頭,朝右邊看去。
只見來人帶着墨鏡,臉部線條剛硬,鼻樑高挺,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倒有着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場。
香芝蘭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眼前的保鏢,覺得有些面熟。
縱然保鏢的穿衣打扮,還有身形都差不了多少,但是氣場卻有很大的差別。
保鏢冷冷出聲,“把照片刪掉。”
重複了一遍他剛纔說的話。
香芝蘭的眉頭輕輕挑了挑,故作不知,“什麼照片?”
看着香芝蘭一臉的無辜,好看的眼裡閃着疑惑,如果不是剛纔親眼看到她拍了照片,保鏢定然會相信她現在的話了。
“你手機裡的照片。”保鏢冷冷的說道,聲音不帶有任何溫度,“偷拍張總的。”
“張總?”聽到保鏢說出的名字,香芝蘭微微愣了愣。
保鏢看香芝蘭這樣,以爲她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於是語氣染上了幾分不耐煩。
“把那張照片刪掉,我看到你偷拍了。”
香芝蘭微微擰了擰眉,然後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香芝蘭就拿起手包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保鏢的眸子沉了沉,想着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動手搶手機不太好,於是跟着香芝蘭就走了出去。
剛一出大廳,香芝蘭就停了下來,轉過身,臉上的笑意消失,帶着幾分不悅,“你有完沒完?”
“照片,刪掉。”保鏢的語氣更是不耐煩。
“不刪。”香芝蘭晃了晃手機,“我自拍都不行?”
“你偷拍張總。”保鏢居高臨下的看着香芝蘭。
“張總是誰,我不認識。”香芝蘭回道,“我也沒有偷拍誰,你再跟着我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香芝蘭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意。
保鏢的眉頭輕輕挑了挑,覺得有些意外,剛纔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香芝蘭身上產生了一股子殺氣。
他不過是跟她要個照片,她竟然就對他起了殺心?
保鏢波瀾無驚的眸子裡閃過複雜的情緒,看來香芝蘭真的是個狠角色。
“她不喜歡拍照。”保鏢解釋道。
隨後想想,他幹嘛要給香芝蘭解釋,直接搶她手機過來不就得了。
於是,就迅速伸出手去搶香芝蘭拿在右手上的手機。
香芝蘭反應極快,立馬往後跳了一大步。
保鏢的嘴角輕輕勾了勾,帶出幾分冷笑,原來有些功夫底子。
一般的女孩子可沒有她反應這麼靈敏,身手也沒有她這麼矯捷。
保鏢透過墨鏡看着一身殺氣的香芝蘭,“所以,照片刪掉,我說最後一次。”
香芝蘭順着話繼續問道,“那你是誰的人?”
“張總。”阿飛回道,“張笑笑,你剛纔偷拍的人。”
張笑笑
聽到保鏢口中的名字,香芝蘭的眉頭輕輕挑了挑,原來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張笑笑。
“我說了我沒拍。”香芝蘭睜着眼睛說瞎話,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來。
“那你把那張照片打開,讓我看看。”保鏢相信自己的直覺。
之前香芝蘭一直在那邊看着張笑笑,然後纔拿了手機,故意自拍,其實是爲了拍張笑笑。
“我手機裡的照片憑什麼要給你看啊?”香芝蘭將手機放在了身後,“這是個人隱私。”
“個人隱私?”保鏢的眉頭微微擰了擰,“您未經張總同意,就拍了她的照片,這不是侵犯了她的個人隱私嗎?”
香芝蘭的眼裡閃出一絲絲的疑惑來,往常她見過的那些保鏢向來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型的。
今天這個倒是意外,看起來不僅四肢發達,頭腦還轉的挺快。
香芝蘭的目光在阿飛的身上上下掃了幾個來回,然後重新看向了保鏢的臉,“墨鏡摘了我看看。”
“照片刪了。”保鏢說道。
“你摘了墨鏡我就刪。”香芝蘭的嘴角輕輕勾了勾,露出幾分輕笑。
保鏢看她這樣子,看來好好說話是不行了,於是立馬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懷裡,然後從她背後搶走了手機。
搶走手機後,又迅速將香芝蘭放開,用力推了出去。
香芝蘭這次沒想到保鏢會迅速出手,而且她今天穿了高跟鞋,行動不比平時方便。
急忙想要穩住身形,奈何這時候高跟鞋突然一崴,整個人朝着地面摔去。
保鏢打開手機,但是有密碼鎖,於是眸子緊了緊。
“啊……”香芝蘭痛得輕呼一聲,似乎是扭到腳踝了,一時間立馬站不起來。
聽到這聲驚呼,保鏢朝着香芝蘭看了過去,看來是崴着了。
走到香芝蘭跟前,保鏢拉起她的右手。
香芝蘭以爲保鏢是扶她起來。
誰知阿飛只是將她的拇指放在了手機的指紋感應器上。
手機鎖屏成功被解開。
保鏢挑了挑眉,然後打開了相冊,找到了那張照片,點開放大,彎下腰,將手機放在了香芝蘭的面前,“還說沒偷拍,嗯?”
香芝蘭的臉色因爲疼痛變得有些煞白,但是還是咬了咬牙,嘴硬道,“我那是自拍,不小心拍到了她而已。”
保鏢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這句話,保鏢就當着香芝蘭的面將那張照片刪除了。
“給。”刪完照片後,保鏢把手機給了香芝蘭,“以後不要再偷拍她了,不然……”
頓了頓語氣,保鏢摘下了墨鏡,雙眼緊緊盯着香芝蘭的眸子,透出狠厲的殺氣來,“後果自負。”
說完這句話,保鏢就戴上墨鏡,站直了腰,然後轉身打開門走進了大廳。
香芝蘭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剛纔她確實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氣,這種殺氣她之前從未感受過。
這個人,彷彿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帶着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似乎能毀滅一切他想毀掉的東西,包括——人。
香芝蘭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神情,紅脣微微勾了勾,勾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弧度。
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奮,不管這個保鏢是誰,她對他,感興趣了。
江城國際機場,一個身穿紅色紗裙的曼妙姑娘,鑽進了出租車。
“小姐,去哪裡?”
出租車師傅的眼睛一亮,很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了。
“長樂酒店。”
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的女聲響起。
出租車師傅臉上的笑意收了收。
聽這聲音,不像是好說話的主兒,於是踩了油門,車子駛了出去。
到了酒店門口,車子穩穩的停下。
紅裙女子下了車,從錢包裡掏出了兩百塊錢,扔進了車窗裡。
“不用找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傲氣。
錢扔進來,紅衣女子轉身就朝着酒店大廳走了進去。
紅衣女子邁着自信的步子,徑直走到了電梯前,然後上了電梯,按下了88樓。
到了88樓,電梯門緩緩打開,紅裙女子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站在了881房間的門口。
紅裙女子撩了撩頭髮,整理了一下,然後脣角勾了起來,揚起一抹笑,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就被人打開,紅裙女子直接被人一把拉了進去,門重新關上。
“寶貝兒,你可想死我了……”帶着幾分油膩的粗糙男聲響起。
“別急嘛親愛的……”
女子的聲音裡帶着十足的嬌嗲,全然不似之前在出租車上時候的冷若冰霜,“我先去洗澡。”
“洗什麼洗!”
男人突然用力將女人抱了起來,然後朝着大圓牀走了過去。
“一會兒一起洗鴛鴦浴,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