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聽到可以和小寶打視頻電話,蘇諾黯淡的眼神立馬就變得雀躍了起來,“那等我下午從幼兒園回來了,就給你們打電話。”
“好,大寶真乖。”蘇溫暖讚揚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笑意,“好啦,不早了,快去上學吧,別遲到了。”
“好,媽咪再見!”蘇諾說道。
“拜拜。”蘇溫暖應了聲。
蘇諾掛了電話。
蘇溫暖的手機裡傳來通話被掛斷後的忙音。
墨雲深的眉尾輕輕擡了擡,“還是你有辦法。”
“他這個做哥哥的,知道妹妹生病了,肯定也很擔心啊,別看大寶小,他很懂事的。”
蘇溫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來。
墨雲深輕輕點了點頭,雖然蘇諾的年紀小,但是很會照人。
這個時候,蘇溫暖懷裡的蘇言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墨雲深和蘇溫暖的心裡一緊,一起低下頭。
“媽咪在,媽咪在。”蘇溫暖急忙抱着蘇言從病牀上起身,想要下牀。
墨雲深則是立馬蹲下身子,給蘇溫暖穿着鞋。
蘇溫暖抱着蘇言在病房裡轉着,哄着,可是蘇言就是哭個不停。
墨雲深的眉頭擰了擰,看着蘇言的小臉通紅,於是快步走到了牀頭櫃前,拿了電子體溫計。
放在而耳內一測,體溫立馬顯示出來。
“三十九度二。”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擔憂來,然後急忙按響了病牀前的按鈕。
“怎麼突然就高燒起來了?”
蘇溫暖的眉頭緊擰,看着嚎啕大哭的蘇言,心裡萬分着急。
“醫生說病毒性感冒有個症狀就是反覆高燒,別擔心。”
墨雲深明明自己也很是擔心着急,但是還是說着話,給蘇溫暖寬着心。
“都高燒三十九度二了,我怎麼能不擔心!”
蘇溫暖的語氣重了幾分,眸子已經急得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有些束手無策,“醫生什麼時候來啊!這麼燒下去,腦子燒壞了怎麼辦?”
蘇溫暖十分擔憂,高燒燒壞了腦子的案例比比皆是,她很是害怕。
“馬上就來了,你放鬆,別緊張。”墨雲深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蘇溫暖的後背,帶去安撫。
很快醫生就來了,問了下體溫,然後檢查了下症狀,就又打了一針退燒針。
“孩子喝過水劑藥嗎?”醫生問道。
“喝過。”蘇溫暖點點頭。
“那我開上抗病毒口服液。”醫生說道,“不過這個藥的味道不太好,很多孩子不會喝,灌下去會又給吐出來。”
聽完醫生的話,墨雲深和蘇溫暖的眉頭皆是皺了皺。
“先喝下試試看。”墨雲深出聲。
“如果喝不下呢?”蘇溫暖看向了醫生。
“那就要輸液了。”醫生看了眼蘇言因爲高燒而紅撲撲的小臉。
墨雲深和蘇溫暖的眉頭又是一緊。
孩子還這麼小,就給她輸液嗎?
她的血管那麼細,針怎麼扎得進去?就算扎進去了,又怎麼保證她乖乖一動不動呢?
她的血管那麼細,一動,針頭豈不是就滾針了?
越想,蘇溫暖越是害怕,越是心疼,眸子的一層霧氣又厚了幾分,眼淚就不聽話的奪眶而出。
墨雲深看到蘇溫暖這樣,眸子一緊,心疼不已。
墨雲深伸出手,將蘇溫暖圈進了懷裡,低下頭,輕聲安撫着。
“先別擔心,說不定小寶可以喝的進去呢?”
蘇溫暖的擡起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墨雲深,“那要是喝不下呢?”
墨雲深看到蘇溫暖紅紅的眸子,心疼不已,輕輕的將蘇溫暖臉上的淚擦拭去。
“那也得輸液啊,不然小寶的病好不了。”
醫生的助手走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盒抗病毒口服液回來了。
墨雲深將一支抗病毒口服液打開,一打開,頓時刺鼻難聞的藥味就衝進了鼻腔,墨雲深的眉頭微微擰了擰。
將那支抗病毒口服液擠進了奶瓶裡,然後晃了晃,放在了蘇言的嘴前。
蘇言雖然不喜歡,還是喝了下去。
墨雲深和蘇溫暖看到這個樣子,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小寶能夠喝得下去,這樣就不用扎針輸液了。
“小寶真棒。”蘇溫暖語調溫柔的鼓勵着,“喝了藥,小寶的病就好了。”
“既然喝得下去,那就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一支。”醫生對墨雲深和蘇溫暖說道。
“針裡我配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如果發燒超過三十九度,再叫我。”
“超過三十九度?”墨雲深的眉頭擰了擰,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醫生的臉上。
“不是發燒了立馬就要喊你嗎?”蘇溫暖心中同樣疑惑,怎麼可以一直讓孩子燒下去呢?
“反覆高燒是病毒性感冒的一個特徵,超過三十九度纔會打退燒針,孩子本身也有自己的抵抗力,不能稍微一燒,就依賴藥物。”
醫生解釋着,“高燒不到三十九度,就喝溫水,沒事就喝水,增快孩子的代謝。”
“好,知道了。”墨雲深點了點頭。
醫生帶着助手離開了。
蘇溫暖心裡的擔憂更深了幾分,看着正乖乖喝着藥液的蘇言,眉頭緊鎖。
“那也不能一直燒啊,燒壞腦子怎麼辦?”
墨雲深伸手輕輕拍了拍蘇溫暖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
蘇言很快就喝完了抗病毒口服液,然後皺着眉頭,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寶真棒!”蘇溫暖誇讚道,輕輕摸了摸蘇言嬰兒肥的小臉蛋。
蘇言也不哭鬧,就乖乖的躺在蘇溫暖的懷裡,撲閃撲閃着眼睛。
蘇溫暖抱着蘇言在病房裡慢悠悠的走着。
結果沒一會兒,蘇言就吐了。
蘇溫暖見狀,急忙將蘇言側着身子,生怕她吐出來的再嗆着她。
“哇……”
吐完後,蘇言的眸子紅紅,帶着十二分的委屈和難受,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蘇溫暖心疼不已,輕輕拍着哄着,“小寶不哭,小寶不哭……”
抗病毒口服液的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
蘇溫暖給蘇言迅速擦拭了下,然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看來抗病毒口服液是不能喝了。”
墨雲深的眉頭皺着,如果繼續讓蘇言喝的話,她還是會吐的,“還是要輸液。”
蘇溫暖縱然心疼蘇言,但是也知道,現在必須要輸液了,只好紅着眸子點了點頭,“叫醫生過來輸液吧!”
沒多久,醫生就走進了病房。
蘇言自然不會乖乖的讓醫生扎針,一直在蘇溫暖的懷裡掙扎着。
墨雲深用胳膊和手,禁錮住了蘇言。
醫生將橡膠帶綁在了蘇言的胳膊上,然後輕輕拍打着,找着血管。
“不行,太細了。”醫生的眉頭皺了皺,然後解開了橡膠帶,“換左手。”
可是左手上的血管依舊也是很細。
又換了左腳右腳,皆是不行。
“這怎麼辦?”蘇溫暖很是着急,聽着蘇言的哭聲,她這個做母親的,很是難受。
“只能在頭上紮了。”醫生看向了蘇言的頭。
“在頭上扎?”蘇溫暖被嚇到了,“這怎麼行,萬一傷到腦子怎麼辦!”
“那一直靠打退燒針也不行。”醫生皺着眉頭回道,要是能夠在手上和腳上給蘇言紮上針,他又何必在腦袋上扎?
“我可憐的小寶……”蘇溫暖又心疼又着急,說着眼淚就又出來了。
“就在頭上扎吧。”墨雲深對醫生說道,然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蘇溫暖,“相信醫生,不然一直拖着,耽誤了治療,就不僅僅是感冒了。”
“高燒一直不退的話,孩子會很容易得腦炎。”醫生的神情嚴肅又認真,然後轉身對助手說道,“去拿推子,要把頭髮先剃掉。”
聽到還要剃頭髮,蘇溫暖的眉頭又緊了緊。
剃完頭,蘇言成了一個小光頭。
醫生很順利就找到了血管,然後紮了上去,血迅速回流。
醫生動作迅速的用醫用膠帶固定好針頭,然後又固定好輸液管,“好了,應該不會滾針,有情況及時喊我。”
醫生交待完就走了出去。
蘇溫暖哭得哽咽,心疼萬分,“都怪我,不該帶她出去玩,現在遭受這份罪。”
“老婆別哭,你看小寶都不哭了。”墨雲深語氣溫柔,安撫着蘇溫暖,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心疼萬分。
蘇言之前哭的很厲害,但是針紮上之後,就立馬停止了哭泣,只是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蘇溫暖和蘇言。
只是眼神沒有之前那般靈動,而是帶着幾分生病後的疲憊和虛弱。
“小寶真勇敢。”蘇溫暖忍了忍,看着蘇言。
一共三瓶液,輸到第二瓶的時候,蘇言已經睡了過去。
“來,我抱着,你休息下。”墨雲深擔心蘇溫暖抱久了,胳膊會累得發酸。
“我抱着就好了。”蘇溫暖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轉手再把她弄醒就不好了。”
墨雲深縱然心疼蘇溫暖,但是也知道蘇溫暖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會妥協的,所以只好由着她了。
一來是怕他們換手的時候,將蘇言弄醒了。
二來呢,則是怕一不小心,蘇言頭上的針滾針了。
下午,蘇諾一回到北苑,就立馬給蘇溫暖打去了電話。
“媽咪。”蘇諾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你放學了。”蘇溫暖淡淡的迴應。
“嗯,我剛到家就立馬給你打電話了。”蘇諾說道,擔憂詢問。
“小寶呢?好點了嗎?”
蘇言躺在牀上,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蘇溫暖將手機放在了蘇言的面前。
蘇言看到自己的哥哥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於是眸子亮了亮,閃出幾分光彩來,興奮的喊着,“哥哥!”
蘇諾當看到蘇言被剃光了頭髮之後,臉上的神情立馬凝結住了。
“小寶的頭髮呢?”蘇諾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今天給妹妹扎針輸液,找不到合適的血管,只好紮在頭上了。”墨雲深出聲回道。
他怕蘇溫暖回答的話,回想當時的場景,她又忍不住難過和哽咽起來。
“這樣啊……”聽到墨雲深這樣說,蘇諾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眸子裡帶着濃濃的擔憂和心疼。
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後,蘇言立馬讓司機帶着他出去理髮了。
理髮師看着蘇諾一頭烏黑茂密又柔順的頭髮,看來平時護理的很好,“真的要剃成光頭嗎?”
“嗯。”蘇諾認真的點了點頭,“剃吧!”
電動推子的聲音響起,從蘇諾的頭上略過,頭髮落了下來。
很快就剃乾淨了,很完整的光頭。
蘇諾左看看又看看,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然後伸手摸了摸,面無表情。
不得不承認,哪怕是剃了光頭,蘇諾也是帥氣的,多了幾分酷。
第二天,蘇諾頂着一個光頭到了幼兒園之後,就受到了小朋友們好奇的目光。
下午放學的時候,蘇諾被王子豪攔住了,知道了蘇言生病的事。
王子豪回到家裡,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許煙雨。
“蘇言生病了?”許煙雨的眉頭輕輕挑了挑,隨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但是語氣卻是充滿了擔憂,“怎麼生病了啊?看醫生了嗎?”
“得的是什麼病毒性感冒,很嚴重呢!”王子豪的眉頭皺起,“已經在第一醫院住院了。”
許煙雨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那阿姨明天帶你去醫院探望蘇言,好不好?”
“不行,蘇諾不讓去。”王子豪拒絕了。
“那好吧。”許煙雨挑了挑眉,“那你早點睡覺吧,晚安哦。”
“阿姨晚安。”李悠然說道。
還是阿姨善良,還想着帶他去醫院探望蘇言妹妹。
第二天,許煙雨就買了一個果籃和一些營養品去了江城第一醫院。
在前臺那裡問到了蘇言的病房號,許煙雨這才提着東西朝着A號樓走去。
“噹噹噹。”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進。”墨雲深看着手裡的文件,頭也不擡的應了聲。
蘇溫暖則是朝着病房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待看到走進來的人是許煙雨的時候,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起,帶着疑惑,“許小姐?”
聽到蘇溫暖喊許小姐,墨雲深的眉頭微皺,然後擡起頭,朝着門口的許煙雨看去,目光裡帶着幾分不悅。
因爲上次鬼屋的事情,墨雲深本就對許煙雨有意見,不管當時她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他都很是反感她當時的行爲。
“你來做什麼?”
墨雲深開了口,帶着毫不掩飾的不悅和不歡迎。
許煙雨臉上的笑意微微愣了愣,隨即重新揚了起來,拿着禮品和果籃走到了病牀前。
“子豪昨天跟我說蘇言病了,然後非要鬧着來醫院看。”
許煙雨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病牀旁的牀頭櫃上,“這不是他爸爸怕傳染給他,不准他來,子豪這才拜託我來看看。”
滴水不漏的話,聽不出一丁點兒虛情假意來。
“孩子情況好些了嗎?”許煙雨低下頭看着熟睡中的蘇言,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好些了,謝謝關心。”蘇溫暖禮貌的點了點頭。
“看完了嗎?”墨雲深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帶着趕人的意思,“你可以離開了。”
許煙雨的眸子微微緊了緊,臉上的笑意僵硬了幾秒,隨後很快就反應過來。
肯定是上次在鬼屋的時候,她抱住他的事情,讓墨雲深反感了,所以纔會這麼戒備她。
而且剛纔看蘇溫暖看她的眼神裡,也帶着戒備,想來蘇溫暖也知道那件事了。
“墨先生還在生氣嗎……”
許煙雨微微蹙了蹙眉,收了收臉上的笑意,換上了一副歉意,“那次真的對不起,我從小就怕蛇。”
說罷,許煙雨就對着墨雲深彎了彎身子,態度很是誠懇。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了蹙,然後給了墨雲深一個眼神,輕聲喚了句,“老公。”
這句老公,帶着幾分提醒。
畢竟,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說了,許煙雨是代表着王子豪來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們沒必要將事情做的那麼難看。
“子豪倒是有心了。”蘇溫暖對着許煙雨露出禮貌的笑意,“孩子這麼小就這麼懂事。”
“子豪心智確實成熟一些,畢竟……”許煙雨頓了頓,然後臉上露出心疼的神情,“畢竟他的親生母親對他那般,他整天過得很是小心謹慎,也沒什麼朋友。”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她本來就不是愛八卦的性子,對於別人的家務事自然不會好奇去打聽。
不過之前她看許煙雨對王子豪那麼好,王子豪卻喊許煙雨爲阿姨,所以蘇溫暖還以爲許煙雨是王子豪的小姨呢。
現在聽許煙雨這麼說,好像她並不是王子豪媽媽的妹妹?
“好在現在子豪認識了蘇言,說來也是奇怪,子豪從小就不合羣,性格內向的很,他爸爸都擔心他得自閉症呢!”
許煙雨的語氣更加擔憂了起來,隨即臉上揚起了笑意,“好在現在和蘇言一起玩了,也認識了幾個好朋友。”
墨雲深的眉頭不悅的蹙起,不想聽許煙雨繼續說下去,於是開了口,“我老婆也到午休的時候了,請許煙雨小姐回吧。”
蘇溫暖看着墨雲深這個樣子,知道他快生氣了,自然也不阻攔什麼。
更何況,她也不想聽許煙雨說王子豪家裡的事情,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小孩子喜歡在一起玩就玩了,跟他們這做家長的,可沒有什麼關係。
“不好意思啊許煙雨小姐,我也有些累了。”
蘇溫暖淡淡的看着許煙雨,“回頭替我謝謝子豪。”
許煙雨說着就輕輕拍了拍蘇溫暖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也要照顧好自己,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許煙雨就急忙邁着步子朝着病房門口走了過去,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上,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
“把那些垃圾扔出去。”
墨雲深的目光落在許煙雨帶來的東西上,語氣染上幾分冰冷,吩咐着傭人。
“是。”傭人急忙走到了牀頭櫃前,將那些東西全部拿起,然後走了出去。
“怎麼那麼大的火氣?”蘇溫暖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小聲問道。
“上一次她害得你要跟我離婚。”
說起離婚的事情,墨雲深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了蘇溫暖的臉上,“這一次還不知道想做什麼。”
蘇溫暖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眉頭輕輕挑了挑,然後眸子垂了下來,帶着幾分心虛。
“我那不是誤會了嘛……我都承認錯誤了。”
墨雲深不說話,只是用眼睛緊緊的盯着蘇溫暖。
蘇溫暖越來越心虛,將頭又低了幾分。
“都道過謙了,保證以後不會了。”
語氣裡帶着幾分小心翼翼,還有幾分顯而易見的討好。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閃了閃,然後從沙發上起身,朝着蘇溫暖走了過去。
蘇溫暖感覺到有陰影投下,於是皺了皺眉,擡起了頭,正好看到墨雲深深邃又深情的目光。
墨雲深彎下腰,朝着蘇溫暖靠近。
蘇溫暖下意識的想要往後躲閃。
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讓墨雲深很是不滿,於是眉頭皺了皺,染上了一絲不悅,伸出手繞到了蘇溫暖的背後。
“想躲?”低沉充滿了磁性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威脅。
“沒……”蘇溫暖的眼神躲閃,她對墨雲深深情款款的樣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墨雲深的吻就落在了蘇溫暖柔軟的脣上。
帶着溫柔,帶着珍惜,還帶着小心翼翼。
今天許煙雨的到來讓他又回想起那天晚上蘇溫暖對他說離婚的場景。
他不想跟她離婚,他也不會跟她離婚。
“讓你難過委屈的人和事情,我都會遠離。”
墨雲深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暗啞,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深情。
怪不得,他今天會那麼排斥許煙雨小姐,甚至是趕人家走,還讓傭人把許煙雨小姐帶來的果籃扔了出去,說那些是垃圾。
原來,這些都是因爲她。
想到這裡,蘇溫暖的心裡一暖。
“謝謝你。”蘇溫暖伸出胳膊,環上了墨雲深的脖子。
“你我之間,不用言謝。”
墨雲深的嘴角勾起溫柔的笑來,“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蘇溫暖看着墨雲深的眼睛,然後往前一湊,在他的脣邊落下了一個輕輕柔柔的吻,然後迅速撤離。
臉上又染上了幾分羞意,聲音綿軟溫柔,“這是獎勵你的。”
墨雲深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許,眸子裡也帶着笑意,對蘇溫暖的表現很是滿意。
“好,以後老婆要是想謝謝我,那就用實際行動表達。”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挑了挑,自然聽出來了墨雲深話裡意味深長的意思來。
於是秀眉輕輕蹙了蹙,用手輕輕推了下墨雲深,“你別得寸進尺啊……”
“我可什麼都沒說。”
墨雲深臉上的笑意更甚,自然知道蘇溫暖看透了他的心思,“老婆解釋下什麼是得寸進尺。”
蘇溫暖將目光從墨雲深的俊臉上移開,看向了熟睡中的蘇言。
只見蘇言的淺淺淡淡的眉頭輕輕皺了皺,似乎要醒過來了。
“小寶要醒了。”蘇溫暖急忙推開了墨雲深,然後伸手將蘇言抱在了懷裡,動作迅速又小心翼翼。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然後看向了蘇溫暖懷裡的蘇言,“我抱着她吧,你休息下。”
“沒事,我不累。”蘇溫暖手輕輕的拍打在蘇言的後背上。
只見蘇言的眼睛睜開了,睡眼朦朧,看了看蘇溫暖,又看了看墨雲深,然後重新合上了眸子。
“看來還沒睡夠。”墨雲深輕輕的說道。
“嗯,才睡了那麼會兒。”
蘇溫暖的手繼續在蘇言的身上拍打着,“再睡會兒,一會兒醫生就該來扎針輸液了。”
提起扎針的事情,蘇溫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眸子裡閃過擔憂和心疼來。
墨雲深看到蘇溫暖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是心疼蘇言,所以伸出手將蘇溫暖攬進了懷裡,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陪着她。
醫生來了後,蘇溫暖將蘇言喊醒,然後在頭上紮了針。
蘇言哭得撕心裂肺,很是大聲,彷彿受到什麼天大般的委屈。
蘇溫暖的心裡則是揪成了一團,眸子紅紅,但是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很快,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蘇言的病情也穩定了下來,抽血檢查了下,各項指標都正常。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淡淡的說道,“但是最近還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最好在家裡待着,哪也不去。”
“好,謝謝醫生。”墨雲深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家人就從醫院裡出來,回了北苑。
下午,吳媽專門做藥膳給蘇溫暖補身子。
蘇溫暖要給墨雲深盛碗藥膳湯,但是卻被吳媽急忙攔下了,“少奶奶,我給你做的藥膳都是滋陰的,不能給少爺喝的。”
聽到吳媽這麼說,蘇溫暖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然後放下了手裡的碗,“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您想給少爺補補身子?”吳媽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嗯。”蘇溫暖輕輕點了點頭,帶着幾分不好意思,“最近他又要忙着公司的事情,還要在醫院照顧我和小寶,也很辛苦。”
“好,那我一會兒去藥店再抓點中草藥就是。”吳媽應道。
“那辛苦吳媽了。”蘇溫暖的話裡帶着真摯的謝意。
“您跟我客氣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吳媽急忙擺了擺手。
晚上,墨雲深和蘇溫暖洗完澡躺在牀上。
墨雲深想起晚上喝的那碗烏雞湯,總覺得味道有些怪,倒不是說不好喝,只是覺得喝起來和平時的味道很是不一樣。
而且,他喝的是烏雞湯,而蘇溫暖喝的是豬蹄花生湯。
“感覺烏雞湯喝了怎麼樣?”蘇溫暖的眸子裡閃出幾分期待來。
“還行。”墨雲深開了牀頭燈,然後將大燈關掉。
房間裡頓時暗了些,只留下昏黃帶着暖意的燈光。
“那就好。”蘇溫暖滿意的笑了笑,“我還怕你吃不慣。”
“嗯?”墨雲深疑惑的挑了挑眉,“怎麼了?”
“那是我讓吳媽給你做的藥膳,補補身子。”蘇溫暖的語調溫柔。
“補補身子?”墨雲深的眉頭蹙了蹙,隨後眸子緊了緊,“老婆這是覺得我身體……不行了?”
“不是,我這不是……”蘇溫暖急忙解釋。
“不是,我這不是見你最近公司醫院兩頭跑,也挺累的,就讓吳媽也做了藥膳給你補補身子。”
“哦?那謝謝老婆。”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語氣裡帶着幾分意味深長,“那我應該好好報答報答老婆。”
“不是……”蘇溫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雲深的吻堵住了嘴。
沒說完的話,全部重新嚥進了肚子裡。
墨雲深的聲音低沉又性感,帶着淡淡的鼻音,也染着幾分暗啞,“老婆不是說,要給我補身子?”
“那不補了,不補了行了吧?”蘇溫暖實在是癢得很,急忙求饒。
“不補了?”墨雲深的吻停了下來,然後擡起頭,看着蘇溫暖,“做事要有始有終。”
蘇溫暖被墨雲深說得一時間有些腦子暈乎乎。
說給他補身子,不行,要欺負她。
說不給他補身子了,還是不行,說做事要有始有終。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蘇溫暖直直的朝着墨雲深看去,“補不行,不補也不行。”
“我想怎麼樣?”墨雲深的脣角輕輕的勾了勾,帶着幾分溫柔,幾分壞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並不全然是沐浴露的味道,還帶着她特有的香氣。
這香氣讓墨雲深很是迷戀。
就在蘇溫暖累得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只聽見墨雲深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補藥。”
隨後,一個溫柔帶着疼愛的吻就輕輕的落在了蘇溫暖的額頭。
接着,蘇溫暖就累得昏睡了過去。
墨雲深看着蘇溫暖熟睡的美顏,嘴角勾起寵溺的笑來,“看來,又累壞了。”
換上乾淨的牀單,墨雲深抱着蘇溫暖一起又了個澡,這才重新躺回了牀上。
墨雲深抱着蘇溫暖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很是安心。
只要她在他身邊,在他懷裡,他就是放鬆和安心的。
一晃,一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蘇溫暖在藥膳的調理下,很快就圓潤了起來,甚至比之前的體重還又重了一些。
蘇溫暖看着電子體重計上顯示的數字,秀眉輕輕蹙了蹙,帶着幾分幽怨,“胖了啊……”